“我已經試過幾次了,根本沒辦法靠近。”


    既然顧朝夕已經來了,現在想讓她離開顯然是不太可能了,畢竟她也算得上是一個強種。


    裴宴隻好和她說起剛剛的情況。


    “你靠近的時候,她的翅膀會攻擊你。”


    “這麽厲害啊,站著不動就能傷人。”


    顧朝夕忍不住都想拍手了。


    她盯著小公主,既然她現在不會挪動自己的位置,那她可就大膽的和裴宴說話了。


    “剛剛我問過羅海了,他說在小公主去攻擊他之前,他聽到了鍾聲。”


    裴宴神色一滯,有些意外。


    “遊戲提前了?”


    顧朝夕搖頭:“不太可能是夜晚的遊戲提前,畢竟我們都沒有抽卡牌,感覺更像是隨即選的一個落單的。”


    畢竟當時隻有羅海一個人在主樓,剩下的人可都在地窖那裏。


    “為什麽我們沒有聽到?”


    “空間屏蔽的問題。”


    顧朝夕快速解釋了一下剛剛的事情,裴宴就明白了。


    他的眼神再次落回在小公主的身上,從剛剛自己想要解決她開始,她始終沒有挪動過自己的位置。


    甚至對於裴宴的攻擊,小公主更多的都是防禦型。


    “她現在為什麽不動呢?”


    顧朝夕聞聲也忍不住打量起站在原地的小公主,她的目光比剛剛要柔和了許多,隻是看上去依然駭人。


    “難不成,你沒有達成什麽先決條件,所以她不會主動攻擊你?”


    “比如鍾聲!”


    羅海在受擊之前,最重要的一點是聽到了鍾聲,這是所有人都沒有聽到的。


    而後他才被小公主主動攻擊。


    但是鍾聲出現的前提又是什麽呢?


    顧朝夕忽然福至心靈一般揚起唇角:“裴宴,我覺得我們的推理是對的。”


    “理由?”


    “鍾聲。”她現在隻有一半的概率說對。


    根據隆安縣的事情來看,當你推算正確的時候,這個位麵的主人公會因為你的推理發生一定的變化。


    有可能是突然的黑化,也有可能是突然的和諧。


    “你還記得羅海身上傷口的情況嗎?”


    顧朝夕揚了一下下巴,問裴宴。


    他腦海裏快速地回想了一下,羅海倒在地上的時候,身上的鮮血剛剛浸透衣服,頭上的血液還在朝下淌著。


    他那時候剛剛受傷不久,所以還處於出血的狀況。


    “他的傷口,還很新。”


    裴宴蹙眉。


    “對,所以他受擊的時間,距離我們發現他的時間是比較近的。”


    “在加上他是聽到鍾聲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小公主才敲響了他的門。”


    她的話說到這裏,裴宴已經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個時間點往前推,應該是他們已經看完信,並且對於莊園的事情有了一定的想法之後。


    這不就側麵印證,他們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確的。


    看見裴宴明顯放鬆的眉頭,顧朝夕就知道他已經想到了。


    此時,兩個人幾乎是一人占據一邊把小公主夾在中間。


    “現在推理出來,是不是能讓她恢複自然狀態?”


    顧朝夕問他,但是裴宴搖了搖頭。


    “如果真相對於她是過於殘忍的,也說不定她會大開殺戒的。”


    畢竟在這個位麵,他們好像沒有什麽絕對的安全區。


    夜晚的房間是絕對安全,可是白天呢。


    顧朝夕有些沉默。


    裴宴又扯著唇角笑了笑:“但是不妨試一試,總不至於我們兩個那麽慘吧?”


    他是帶了一點泄氣,但是又覺得顧朝夕好像每次都有魔力一樣,於是想試一試。


    “行!”


    她點頭讚同,於是在裴宴的目光中,緩緩開口講起了故事。


    西署莊園在盛名的時候,小公主應當是十分幸福的存在。


    她有愛她的父親,甚至還有一個願意帶著她感受各種浪漫的少年。


    這個少年一開始對她肯定是極好的,畢竟就算在背叛之後,小公主也隻是十分難受地劃破了他給自己畫的畫像。


    少年是在什麽時候改變的呢,應該是在少年的父親和莊園主出去回來之後。


    這位少年的父親從一開始也許就不是好人的存在,他一直在覬覦這座莊嚴的財寶。


    可是這位愛女兒的莊園主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所有的財寶藏了起來,隻想留給自己的女兒。


    少年的父親很憤恨,他實在是眼紅這樣的財富。


    於是可能在某一天,少年的父親和那些強盜結實了,他許給他們一個承諾,幫助他們成為上流社會的人。


    一場駭人的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少年知道了自己父親的罪惡計劃,他想阻止,但是又抵不過金錢和權利帶給他的誘惑。


    他對小公主的愛是真的,對小公主的背叛也是真的。


    至於小公主在十年前的那場災難中為什麽會幸存,應該也是少年放過了她。


    聯想那副破損畫像的心理,大概是小公主因為少年放過她,也是又愛又恨。


    十年後的小公主重新歸來,把這些害她家破人亡的強盜全部邀請來參加遊戲,在遊戲中讓他們一個個痛苦的死去。


    地窖裏的那個,恐怕就是那個少年吧。


    小公主把他囚禁在那裏,是想讓他看著虛無的財寶就在他眼前,他卻得不到隻能痛苦的死去。


    “有一點是錯的。”


    裴宴張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嗓子幹澀又發苦。


    顧朝夕頓住,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十年後的宴會,少年也幫助了小公主。”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本日記。


    “你還記得那本日記嗎?他把中間的部位撕掉了。”


    撕掉的部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馬上就要做出那樣不道德的行為。


    可是後麵繼續寫著,是因為他心存僥幸。


    後來的抱歉,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可他不想自己的心意就這樣埋沒。


    十年後的那場宴會遊戲,如果沒有人暗中幫助,一個歸來的孤女,又怎麽可能請的動當時社會名流呢?


    顧朝夕莞爾。


    所以他自己也想贖罪,才會在被困地窖的時候,心甘情願地死去?


    “這到底算愛情,還是不算啊?”


    她看著佇立在那裏的小公主,她的一對翅膀似乎快把她自己包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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