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腦袋依然看著顧朝夕,就好像不確定自己已經死去。


    “死魚眼。”


    她罵了一句,抬腳踹開。


    砍斷連筋骨頭的脖子,並不是什麽美差事,可廢了她不少的力氣。


    她右腿跪在地上,歇了口氣,才轉頭去看裴宴的方向。


    比起這個好對付的黑帽子,那個藍色燕尾服簡直就是防禦當麵的高手。


    每一次裴宴的攻擊,都被他躲過去。


    眼看他的方向是沒入人群,顧朝夕趕緊起身過去。


    右手握著短劍刺過去,正好從側麵截停藍色燕尾服。


    劍刃從藍色燕尾服的脖子前麵劃過,下一刻男人就朝後彎腰,從顧朝夕的臂彎下鑽了過去。


    盡管隻是劃破了一點皮,但好在這人側身走到了另一邊,並沒有融入人群裏。


    裴宴的步子很輕,匕首被他握在手心,眉眼間有一股不耐。


    “一前一後!”


    他就不信,這人能每一次都躲過去。


    兩人幾乎是同時朝著藍色燕尾服撲過去的,手裏泛著點點寒光。


    藍色燕尾服回身,卻見身前是即將刺過來的顧朝夕。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他馬上低下了頭,直接朝著顧朝夕衝過來。


    放大的山羊角帶著一股風朝她麵門而來。


    顧朝夕的目光掠過去,看見裴宴輕微地點頭。


    她明了,胳膊迅速收回,彎腰時抬腳踹過去。


    這一腳踹的有些偏,隻是讓男人搖晃了一下,但是依然沒有放棄用山羊角來頂她。


    裴宴的匕首已經從後脖子刀了進去。


    男人身影一顫,順著裴宴的力道跪了下去。


    他的手臂胡亂飛舞著,時不時打到裴宴。


    顧朝夕走到側麵,一腳就讓男人趴在了地上。


    裴宴繼續用力,整個匕首貫穿男人的脖子,而後朝著兩邊砍下去。


    等到那顆腦袋終於分離,兩人都歎了口氣。


    其他人還在大廳中間四處走著,似乎對於這兩隻羊的死並不意外。


    解決完兩隻羊,兩人都有些累地坐在地上。


    大廳裏依然是嘈雜的。


    靠著牆,顧朝夕緩緩地喘了口氣,看著還零落在地的一些藏寶圖。


    “強盜會不會本來就是他邀請來的,為了藏寶遊戲?”


    “不太可能,眼前的這些人明顯就是社會名流。”


    外表可以隨意更改,可是與神俱來的氣質是模仿不了的。


    莊園主這樣的身份,邀請別人來參加宴會,又怎麽可能找一些強盜呢。


    “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有做?”


    眼前的這些人並沒有消失,也就意味著有什麽東西他們沒有發現吧?


    裴宴靠坐在牆邊,一隻腿曲起來,左胳膊肘搭在上麵,左手晃著匕首。


    他盯著地上的藏寶圖看了會兒,右手忽然伸到顧朝夕麵前。


    “你收起來的那一份,拿出來看看。”


    “哦。”她從袖子裏掏出來,直接放到裴宴的手心裏。


    他把這份藏寶圖展開,又瞧了瞧其他展開的,眼神不停地來回掃視。


    “有些不一樣,右下角不對。”


    聽到他的話,顧朝夕掃了一眼,果然發現不對勁。


    幹脆跪在地上探著身子把那些藏寶圖都抓了過來。


    有的是左上角,有的是右下角,都不太一樣。


    “如果,把這些東西按照能契合的順序擺放呢?”


    裴宴的話一出,顧朝夕就明白了。


    她馬上拿著這些藏寶圖,按照可以銜接的方式擺在一起。


    一共八張藏寶圖,逐漸被擺成一圈,上麵的圖案都是勉強可以連接成一個圓的模樣。


    而先前裴宴說的每張圖的邊角位置,居然可以拚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顧朝夕認得出,是家族標誌。


    “他是把自己的四樓都剖出來了吧。”


    這張拚起來的大圖所畫的路線並沒有任何意義,看上去隻是為了誤導人。


    “遊戲罷了。”


    裴宴嗤笑。


    他忽然覺得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玩笑籠罩,隨即又歎著氣垂下腦袋。


    顧朝夕側頭去看他,餘光裏,那些人正在逐漸的消失。


    聲音慢慢地變小,直到歸於平靜。


    若不是地上的牛皮紙還擺著,恐怕都會覺得剛剛的一切不過就是兩人做的一場夢。


    “算了,回房間休息吧。”


    從他們下樓到現在,約莫也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顧朝夕彎腰把這些藏寶圖都拾起來,想了想還是捏在了手裏。


    這些東西的質感,和那本日記是一樣的。


    裴宴起身,等著她一起往樓上走。


    走在他的身側,她才側頭看了一眼,裴宴胳膊上的繃帶該換了。


    “你的傷口,沒有問題吧?”


    她其實還挺擔心傷口發炎的,但是裴宴自己似乎一點也不擔憂。


    聽她問起這個,裴宴唇角忍不住朝上揚了一些。


    “朝夕,幫我換個繃帶好嗎?”


    “好。”


    她沒辦法拒絕一個受傷的人,特別這個人還是裴宴。


    回到裴宴的房間,顧朝夕把那疊牛皮紙先放在了床邊,又重新扯了一塊幹淨的布條下來。


    轉頭過來時,裴宴已經自己在解胳膊上的布條了。


    她抿著唇,倒也沒說什麽。


    隻是走過去後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一圈圈鬆下來。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出血了,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皮開肉綻的模樣讓顧朝夕想到了那些山羊人,隻是他們不會流血,可裴宴卻會。


    布條有些沾著皮肉,裴宴輕聲“嘶”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停下手裏的動作。


    抬眼的時候,裴宴正看著她,隻是眉心卻皺了一下。


    “我會輕一點的。”


    她靠的更近些,仔細地瞧著,手裏的力道不敢太大。


    等到布條完全取下來,顧朝夕又有些發愁。


    裴宴的傷口周邊是幹掉的血跡,手觸碰上去還有些黏糊糊的,她真的很想幫他完全清理一下。


    那團已經髒掉的布條被她隨意地扔在了腳邊。


    看了眼幹淨的布條,她撕下一段,跌成豆腐塊似的蓋在了傷口上。


    而後,再用整個布條把手臂包紮起來。


    胳膊上其實有痛感傳來,但是這一次裴宴沒有出聲。


    看著被打結包紮好的胳膊,裴宴笑了笑。


    “朝夕,回房早些休息吧。”


    他意有所指。


    顧朝夕笑了笑,把那疊牛皮紙拿起來:“知道了。”


    她倒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研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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