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紅看著連連搖頭杜方,開口說道:“道友,即便藥性不足一半,這至元丹也是難得之物啊。”


    杜方抬頭看了齊紅一眼,隨後視線又回到了至元丹上,點頭說道:“的確,就是隻剩一半的藥性,這靈丹也是難得之物。”


    “嗬嗬,道友滿意便是,如果道友真心喜歡,兩萬塊上品靈玉便拿去吧。”齊紅此時紅光滿麵,直接把價錢說了出來。


    杜方一聽,瞪大了眼睛,問道:“兩萬塊靈玉?道友莫不是開玩笑吧,藥性都不足一半了,賣價還擺的這般高。”


    齊紅聽了杜方的話,也不惱怒,溫和地說道:“季淵道友,論此丹的品質必然不值如此高的價格,但此丹卻無處可尋啊,這種丹藥,那翰海宗是斷然不肯向外流出的。”


    杜方一聽,微微皺眉,想想也是,翰海宗怎會把真正的寶物流傳在外呢,想到這裏,杜方心中開始糾結,沉思了起來。


    齊紅看到杜方沉默,也不催促,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杜方做選擇。


    過了片刻,杜方一拍桌子,大喊一聲:“要了!”隨後從乾坤石內點出兩萬塊靈玉,裝在一隻玉盒中,擺在了桌子上,之後便將這至元丹揣進了袖袍裏。


    齊紅看著杜方拿走至元丹後,這才拿起玉盒,點了點其中的靈玉,當確認是整整兩萬塊後,這才收下。


    杜方看著齊紅,慢慢地說道:“道友,不知下一件是何等寶物啊?”


    齊紅悄然一笑,用一雙芊芊玉手緩緩地揭開了第二隻玉盒的蓋子,隻見裏麵放著一枚黑色的小針,隻有手指般長短。


    杜方探頭一看,詫異地說道:“咦?居然是靈器。”


    “嗬嗬嗬,道友真是好眼力,這索命針正是下品靈器,攻殺於無形之中,十分了得。”


    杜方瞥了齊紅一眼,隨後盯著那索命針看了片刻,晃著腦袋搖了搖頭。


    齊紅何等精明,看到杜方的樣子瞬間便知道他十分八九是對這索命針不感興趣了,略一思索,立刻說道:“道友,此針若贈與故人,必是絕佳的防身利器啊,若道友有意,七千塊靈玉便拿去。”


    杜方一聽,眉頭上挑,在心中想到:“還起七千塊靈玉便拿去?普通的下品靈器也就差不多這個價格,說的好像是多關照我似的,真當我不識貨麽?”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杜方臉上卻還是一臉凝重,沉聲說道:“要說這索命針,也的確是樣好東西,不過我已經這把年紀了,確實是用不上,若將其給了親朋護身,難免會令他們生出驕橫之氣,反而不妥啊。”


    說完之後,杜方抬頭看著齊紅,略帶歉意的說道:“齊紅道友,此針在下就不要了。”


    齊紅看著杜方的表情,立刻話鋒一轉說道:“道友考慮周全,此針不要也是好事,那就接著看看剩下的這件寶物吧。”


    齊紅笑嗬嗬地伸手向第三隻玉盒抓去,臉上掛著微笑,沒有一絲不悅。


    杜方將齊紅的表情看在眼中,忍不住在心中讚賞到:“這齊紅不愧是無定樓的掌櫃,該舍便舍,也不繼續向我介紹這索命針,當真是個人物啊。”


    “道友,請看此物。”齊紅將第三隻玉盒揭開,移到了杜方眼前。


    杜方打眼一瞧,隻見裏麵裝著衣服古樸的畫卷,裹在一起,看不出裏麵是什麽內容。


    “齊紅道友,這是什麽?”杜方略顯驚訝,開口問道。


    “嗬嗬,道友,這東西可非同一般啊,是記載了製作虛空法陣的陣法精要。”齊紅眼露精光,對這杜方開口說道。


    “什麽!製作虛空法陣?”杜方一聽,眼珠子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瞅著齊紅。


    齊紅一看杜方的樣子,便知道有戲,連忙自信的點著頭:“是啊,這上麵記載的正是虛空法陣的製作之法,是當年我大易島興盛之時從瀚海宗中得到的,不過在也有弊端,其中陣紋的刻畫之法十分複雜,即便一般的陣法大師也未必能參悟啊。”


    杜方聽著地入了迷,看著齊紅一動不動。


    齊紅一看杜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更是得意起來:“不過這虛空法陣地布置之法十分難得,恐怕整個景星福地也隻有翰海宗、裂天門、摘星門和無極星宮中有,這一份也不過是份簡易版,但即便如此,留給道友故人當作宗門至寶也是綽綽有餘了啊。”


    杜方聽後,猶豫了起來,立刻傳聲向小蛟問道:“小蛟,你看這畫卷靠譜不靠譜啊?


    小蛟身處乾坤石中,此時也是一臉凝重,思索了片刻說道:“我看倒不至於是假的,不過虛空法陣傳送距離越遠,陣紋越加複雜,那種超長距離傳送的法陣陣紋,翰海宗自己有沒有還是兩說,因此剛剛這齊紅才說這畫卷是簡易版。”


    聽到這裏,杜方心中有了主意,開口問道:“齊紅道友,不知這簡易版的陣紋若真能製成法陣,能傳送多遠啊?”


    “這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不懂陣法之道,無從得知啊。”齊紅略顯尷尬地搖了搖頭笑著回答到。


    杜方一聽,用手掐了掐自己的白色胡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起來,片刻之後又接著問道:“不知此卷貴樓售價幾何?”


    “五萬塊上品靈玉。”


    杜方一聽,臉色立刻便沉了下來,有些不滿地說道:“既是簡易版,又不知製成的法陣效果如何,怎能值得上如此高的價格?”


    “道友有所不知,此精要雖然隻是簡化版的法陣布置之法,但若是讓陣法大師研習,說不定能演化出更加精深的陣紋呢,有朝一日成為說不定連跨越整個景星福地的虛空法陣也可布下。”齊紅不爭不惱,平靜地說道。


    “跨越整個景星福地?那也是太過飄渺虛無的事情了。”杜方抿著嘴,皺著眉頭。


    齊紅仍是一臉平和地補充道:“道友,此物若交給故人,恐怕當作開宗立派的陣宗之寶也不為過啊,畢竟那虛空法陣一旦製成,便可如翰海宗那般,收取靈玉當作借用法陣的費用呀。”


    杜方長出了一口氣,也覺得齊紅所說有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東西有些貴了,便試探性地開口:“雖然如此,但五萬塊靈玉還是有些高了呀。”


    “嗨呀,道友與在下一般,都是壽元無幾的人,靈玉隻是身外之物而已,不如留下點東西,能為後人做些善事也是好的。”齊紅麵容桃花,開口勸著。


    “行了,五萬塊就五萬塊吧,老夫豁出去了。”杜方雙手一拍,狠狠的說道。


    “哈哈哈,季淵道友果然是睿智之人,在下先行祝賀道友收得至寶。”齊紅一看道杜方這樣說,連忙微微屈身祝賀。


    杜方向腰間的乾坤石一拍,點了五萬塊上品靈玉,裝進一塊乾坤石內,放到了桌子上,並順手將那裝有古卷的玉盒拿在手中,放入了自己的乾坤石裏,讓小蛟幫他查驗。


    齊紅看到杜方急著收了玉盒,也不曾阻攔,隻是拿起那塊裝有五萬塊靈玉的乾坤石,細細地清點起來。


    過一了會兒,齊紅將靈玉清點完畢,這才滿意地將之收了起來,之後轉頭看向杜方,開口問道:“道友是否還有意看看其他寶物?”


    杜方急忙揮手拒絕,同時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了不了,繼續買下去,恐怕連去翰海宗借用法陣的費用都不夠了。”


    “嗬嗬,道友真會說笑,不過這兩件東西的確是價值不菲之物,待道友回到離國,必定會讓故人眼前一亮的。”


    杜方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一想,接著問道:“齊紅道友,你可知這無邊海除了翰海宗外,是否還有其他地方有虛空法陣可以借用呢?”


    “其他地方的虛空法陣?道友莫不是在開玩笑吧,難不成真的連借用法陣的靈玉也掏不出了麽?”齊紅被杜方這一問給問住了,十分驚訝地說道。


    杜方老臉一紅,笑著低聲說道:“哎呀,能省一點便是一點吧。”


    齊紅搖了搖頭:“其他的虛空法陣,在下還真是不知,恐怕道友想回去離國,也隻能去翰海宗了。”


    杜方聽了齊紅的話,心中便知道也問不出個什麽,寒暄了兩句就趕緊離開了。


    出了無定樓,走在街道上的杜方無奈地笑著,本來是為打探消息才來的大易島,誰曾想消息沒探到,反而花了七萬塊的靈玉,想到這裏,杜方不禁暗罵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


    想著想著,杜方便在不知不覺中走出了大易城,來到了海岸邊。


    看著四下無人,杜方腳下青雲一起,便飛上了高空,過了一會兒,杜方放出神念看到四周無人,這才解了易形,露出本來的麵容。


    “白來一趟,還是先回去找烏花吧。”杜方喃喃自語道。


    就在杜方剛剛要加快遁速之時,耳邊傳來了小蛟的聲音:“小子,這卷軸上的東西我一個也看不懂,還是你自己查驗吧。”


    說著,那古卷就被小蛟從乾坤石內拋了出來,慢慢地飄到了杜方的手裏。


    杜方停下了飛遁的法雲,用左手拎著古卷的一頭,右手將之緩緩拉開,隻見上麵畫了一個虛空法陣的圖形,周圍還密密麻麻地充斥著很多陣紋。


    杜方皺著眉頭,開始鑽研起來。


    可是剛剛過了一小會兒,杜方就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怎麽了小子,這古卷是假的麽?”小蛟看到杜方垂頭喪氣的樣子,開口問道。


    “是真的,不過我才看了一小段,就看到上麵寫著,要刻畫橫穿虛空的陣紋,最低也得有入玄境的境界,對現在的我來說不是沒用麽,還花了我整整五萬塊的靈玉!”杜方無語地歎息道。


    小蛟哈哈一笑:“這有什麽,先放著,以後再說吧。”


    杜方聽了小蛟的話,揮手把古卷放入了乾坤石內,全力催動法雲,回去找烏花。


    極速飛遁了一日之久,杜方終於快要趕回烏花所在的小島,此時的杜方,心中還在思索如何帶著烏花回離國。


    可就在這時,小蛟突然在乾坤石內大喊:“小子,快點去島上,出事了!”


    杜方一愣,不知道小蛟什麽意思,為了防止海中的妖獸偷襲,此刻他的神念也完全放出體外,但還是無法與小蛟返虛境的神念相比,因此當他聽到小蛟的話後,立刻警惕了起來。


    “小蛟,發生什麽事了?”杜方有些摸不著頭腦,急切地問道。


    小蛟怒氣騰騰地說道:“島上此刻一片火海,已經找不到烏花了。”


    “什麽!”杜方一聽,立刻驚怒地喊到,同時身形一轉,就消失在了高空之上。


    下一刻,小島的岸邊,杜方身形重新閃現,而在他眼前的小島正如小蛟所說,變成了一片火海,還有之前自己臨時搭建木棚的那棵大樹,此刻也消失在了茫茫火海之中。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杜方看著眼前的火海,焦急地自語道。


    就在這時,小蛟對杜方說道:“小子,西南方向的海灘上還有一些法力波動殘留,快去看看。”


    杜方一聽,身形瞬間消失,片刻之後出現在了小島西南邊的海岸。


    一來到此處,杜方便發現下方沙灘上還有六七道巨大的鐵鏈滑過的痕跡,此時正在燃燒著。


    杜方盯著這幾道燃燒著的痕跡,緩緩說道:“化泉境的氣息,是化泉境的妖獸!”


    “小子,快追,法力波動未散,必然沒過多久,不管來島上的是什麽,看著也隻有化泉境的修為,你一定能追得上。”小蛟急忙催促道。


    杜方沉沉的點了點頭,隨後青濤乾元步的法訣在心中念起,杜方便如同一道青色閃電般的向天際飛去。


    以杜方此刻的遁速,別說化泉境,就是入玄境後期也未必能勝過他多少。


    就這樣追了一個多時辰,小蛟開口喊道:“小子,就在前麵,我看到了一大片火海!”


    杜方皺緊眉頭,體內神泉中的天地靈氣迅速翻騰,源源不斷地向神泉外釋放著天地法力,也正因如此,杜方的速度再次加快,天空之上隻能看到一道青色閃電時隱時現地閃過,如同鬼魅一般。


    “看見了,是一群赤火鴉,有凝神境、化泉境,還有一名是入玄境的前期!”沒過多久,小蛟又開口喊道。


    “赤火鴉?這不是烏花的同族麽,那可曾看到烏花?”杜方一聽,十分驚訝,前方居然是烏花的同族。


    “哎呀,找到烏花了,它被幾名化泉境的赤火鴉用火鏈鎖著呢,這幫天殺的東西,居然對同類下手!”小蛟呲牙咧嘴地罵道。


    杜方一聽,更加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烏花怎麽會被同類襲擊,而且它區區一名凝神境的小妖,怎麽會引來化泉境和入玄境的同族?


    想到此處,杜方咬緊牙關,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不管怎樣,一定要上前問個明白!


    此刻的烏花,正身處數條燃燒著的火鏈之中,這幾條火鏈相互纏繞,形成一個空間,將烏花囚禁在其中,但並未傷害到烏花。


    烏花在這空間之內,不停地揮動翅膀向四處撞擊著,然而每當它快到碰到火鏈時,就被一股無形巨力給生生彈了回來。


    就在烏花無計可施之時,遠處的天邊傳來一聲大喝:“前麵的赤火鴉,都給我停下!”


    聲雷滾滾,由於杜方動用了天地靈氣,因此這句話的威勢十分巨大,瞬間便響徹了此處的天際。


    杜方此言一出,前方的赤火鴉群果然停了下來,一名黑袍男子出現在了赤火鴉群身後,看著杜方一言不發。


    杜方身形連閃,不過幾息便越過了黑袍男子,飛到了赤火鴉群之前,他停在空中,發現這群赤火鴉足有二十餘隻,而烏花正被幾名化泉境的赤火鴉用火鏈鎖著。


    “烏花!”杜方一看到身處火鏈中的烏花,便擔憂地喊了出來。


    而烏花看到杜方也十分激動,張著嘴,揮動著翅膀,不停叫地叫喊著。


    突然,杜方身前不遠處的空氣突然固化,隨後裂開一道縫隙,那黑袍男子從縫隙中緩緩走出。


    杜方一看到這黑袍男子,便知道此人正是小蛟所說的入玄境赤火鴉。


    黑袍之人盯著杜方,緩緩開口:“你就是那個杜方?”


    “不錯,你們為何要對烏花下手?”杜方怒目圓睜,雖然孤身一人,但卻毫不示弱。


    “烏花?哈哈,這是你給它起的名字?”黑袍男子一聽,大笑起來。


    杜方細細地看著眼前的黑袍男子,黑發黑須,三角眼,高山鼻,相貌十分醜陋,一看便是妖獸化形而成。


    杜方冷哼一聲:“哼,怎麽?我還不能給它起名了?”


    黑袍男子彷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緊接著說道:“小子,你帶著它去那天哲島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今日之事與你無關,本座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


    “與我無關?烏花是我朋友,今日你不說出個道理來,別想把它帶走!”


    黑袍男子一聽,輕蔑地笑了起來:“說出個道理?臭小子,這是我們的族內的事情,還用得著你來插手麽?”


    杜方手中青芒一閃,斬靈劍被他握在手中,舉起來指著黑袍男子說道:“今日你要麽說,要麽死,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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