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漠島主殺了朱文軒之後,冷眼看著杜方。


    杜方本來就有些不安,察覺到平漠島主向自己看來,頓時警惕起來。


    那平漠島主盯住杜方看了一會,隨後臉色一變,微笑地說道:“小友不必緊張,這是我們玉巴島的家事,不會牽扯到你的!還不知道小友尊號啊?”


    杜方一聽這話,又看著平漠島主的那副麵孔,這才緩了一口氣,回答道:“在下季淵,見過平漠前輩。”


    平漠島主又開口說道:“小友,我們在這焚生島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若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還是趁早遠離此地吧。”


    杜方一驚,盯著那平漠島主,抱拳說道:“既然前輩有事要辦,那晚輩就不打擾了,這就告退。”


    杜方說完後,身影瞬間便在原處消失了。


    平漠島主看到杜方消失的身影,輕咦了一聲,自語道:“咦?這小家夥兒的遁法有些奇特啊。”


    隨後轉頭向身後同樣麵露驚訝的一男一女使了個眼色,這二人瞬間便懂了平漠島主的意思,都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平漠島主看到二人點頭的樣子,轉過身,看向了焚生島的方向,心中思索著什麽,隨後嗤笑了起來。


    因為沒能在焚生島歇息,杜方便提起精神向那玉巴島飛去。


    路上,杜方心中十分糾結,忍不住向小蛟問道:“小蛟,我怎麽感覺那平漠島主做的事情有些古怪啊?”


    小蛟在乾坤石中,趴在靈玉之上,也是一臉凝重,說道:“我也感覺此事沒有那麽簡單,這平漠島主可是玉巴島的人,那朱文軒也是玉巴島的人,那平漠島主在你眼前殺了朱文軒,還能放你走,難道他真的要跟焚生島主撕破臉麽?”


    杜方越聽越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緊接著回答道:“我看著這玉巴島要翻天了,還是趁早走人的好。”


    杜方說完,身形便開始在高空閃動,遁速快了不少。


    兩日之後,杜方看到下方海域不遠處有一座小島,這島並不大,可能也就是雙機島般大小。


    杜方思索再三,向小蛟傳聲到:“小蛟,這島也是玉巴島的勢力範圍,要不我先去打聽打聽消息,看看有什麽風聲?”


    小蛟聽了之後,也覺得杜方說的有理,便點頭同意了。


    杜方施展天蛟易形大法,重新化作了那粗狂大漢的樣子,提著那把紫色的萱花大斧,腳下踏上了青雲,向那小島飛去。


    這島上雖然不大,但上麵卻有一座小城,杜方將神念向其中掃去,但被神念生生彈開了。


    小蛟突然說道:“小子,不要用神念橫掃全城啊!海島上的城池都是被步下禁法的,若不是修為能到特別高的地步,用神念橫掃城池必然會驚動守衛的。”


    果然,小蛟剛剛說完,那城池中便飛出了三名男子,都是凝神境的修為。


    那三名男子飛到了空中,看見了腳踏青雲的杜方,互相看了看,開始猶豫起來。


    猶豫了片刻,其中一人抱拳說道:“前輩,不知道駕臨天仙島有何要事啊?”


    杜方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天仙島?貴島的名頭好生氣派啊,我路過此地,連日趕路卻忘了海上的忌諱,用神念掃看了全城,還望三位小友不要介意啊。”


    另一名男子立刻笑了起來,同樣抱拳說道:“前輩不必在意,此城本就是為路過的道友提供休息之所而建造的,前輩若覺得身體疲乏,也可到城中小憩一番。”


    杜方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起來,問道:“貴島可是玉巴島的分支?”


    那男子回答說道:“正如前輩所說,天仙島屬於玉巴島下的焚生島,我們島上的小城也叫天仙城。”


    “哦?那貴島的島主是哪位啊?”杜方微微挑眉,追問了起來。


    那男子恭恭敬敬地拱手回應著:“我們天仙島的島主是馮留先生,化泉境後期的修為。”


    杜方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你們領我去見見貴島的馮留道友吧。”


    三人點頭稱是,轉身向天仙城內飛去。


    進了城門,三人轉身向杜方說道:“前輩見諒,城內不允許飛行,還辛苦前輩在城內踏地而行。”


    杜方舉起左手,略揮了揮,說道:“無妨,城中不允許飛行也不是你們天仙城特有的規矩,我就隨你們走路進城吧。”


    三人聽後,不好意思地點頭笑了笑,便帶著杜方進入了城內。


    這天仙城很小,隻有兩條街道,而且其中的一條街道很小,是由零零散散的幾件房屋而已,主要的一條大街道卻是要熱鬧不少。


    杜方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多是凝神境的修士,偶爾有化泉境之人,也不過前期而已。


    突然,杜方注意到前方有許多修士圍在一起,正討論著什麽。


    杜方緩緩地走到他們身邊,探頭向人群中央看去。


    中央是一塊牌板,這些修士正圍繞這牌板議論紛紛。


    杜方眯著眼向那牌板望去,想要看看這些人在說些什麽。


    然而這一看,卻令他麵色立時陰沉了下來。


    “修士季淵,化泉境後期修為,偷襲焚生島護島長老朱文軒,朱文軒長老不幸隕落,玉巴島全境若發現此人,立刻上報,不得延誤!”


    批文下方,劃著杜方的麵容,還蓋著玉巴島的大印。


    周圍的修士都在猜測,這季淵到底是什麽人。


    有些人覺得是那朱文軒平日中仗著自己的修為跋扈慣了,這才引得仇家尋仇。


    還有些人卻認為是近些年玉巴島擴充勢力太過霸道,這季淵必然是某個島的高手,存心來報複玉巴島的。


    杜方看著這批文的內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撕了這批文。


    他向小蛟傳聲到:“小蛟,你看著這是不是平漠那個老頭弄的?”


    小蛟也是極為惱怒,大罵道:“肯定是那個老雜毛搞的鬼,自己殺人,嫁禍給你,怪不得當日沒殺你滅口,還讓你快點走,原來是安得這心思。”


    杜方皺緊了雙眉,問道:“咱們現在還能不能去玉巴島了,那玉巴島此時必然戒備森嚴。”


    小蛟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不用怕,這批文雖然有你的名字,但那畫像卻是你本人的樣子,現在你化形易容,就算那玉巴島的島主也未必看得出來,而且批文上的名字還是你的假名,更不用怕了。”


    “你就用現在的容貌前去即可,若別人問起,你就說你是杜方,這樣一來覺得不會有人把你跟季淵扯上關係的。”


    杜方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反正也就是借用法陣而已,不會逗留太久的,等去了月庭島,直接用虛空法陣回星羅海。”


    杜方和小蛟一番交談,心中便有了主意。


    就在這時,杜方身旁的一人笑著開口說道:“前輩,你可曾見過這季淵賊子啊?”


    杜方搖了搖頭,看著批文上的圖案,說道:“從沒見過,但看他這清秀的模樣,應該是個和善之人啊,怎麽會將焚生島的護島長老殺害了?”


    人群外圍的一名凝神境修士,聽到杜方這樣說,轉頭看向杜方,說道:“前輩,依我看,這季淵肯定是個窮凶極惡之徒,所以故意裝作麵善的樣子,底子裏必然是個陰險毒辣的小人。”


    說話是人是一名小老頭,頭頂已然禿頂無法,如林中鳥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不錯、不錯,肯定是這樣,這季淵賊子化泉境後期的修為,可朱文軒前輩確是化泉境大圓滿的境界啊,這賊人必然是用了什麽手段偷襲朱文軒前輩,真是可恥啊。”這小老頭旁邊一名幹瘦男子也補充地說道。


    “對,一定是這樣,這季淵賊子真是無恥小人,卑鄙、卑鄙啊。”


    一時間,此地對季淵的罵喊之聲原來越多,杜方聽的心中好生不是滋味。


    但他卻無可奈何,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引路的三人說道:“我們走吧。”


    三人自然不敢違背杜方的意思,帶著杜方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四人便來到了一處氣派的閣樓之處。


    三人中的一人向前一步,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閣樓大門開出了一條縫隙,從中探出了一個小女童的腦袋。


    小女童看著敲門的那人,問道:“師兄,何事啊?”


    那名字笑著看著女童,說道:“童兒,有一位化泉境後期的前輩路過咱們天仙島,特來拜訪島主。”


    女童歪著臉,看了看杜方,隨後說道:“勞煩前輩稍後,晚輩這就去通稟。”


    杜方看著這伶俐可愛的女童,也是打心眼裏喜歡,回聲說道:“哈哈,還要辛苦小童一趟啦。”


    那女童眨了眨大眼睛,喊了一聲“不辛苦”,便跑了進去。


    杜方和其他三人看到女童的樣子,紛紛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閣樓的大門被從內打開,一名白發白須的高瘦老者從其內走出。


    這老者仙風道骨,一身白袍,左手中盤著兩枚碩大的玉球,紅光滿麵,眼眸中精光閃爍。


    這老者看到門外的杜方,雙手抱拳說道:“在下天仙島島主馮留,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尊號?”


    杜方也是拱手回禮,隨後說道:“在下杜方,路過此地,還想借貴島寶地,歇息一日。”


    這馮留先生哈哈笑道:“道友駕臨本島,蓬蓽生輝啊,來來來,進屋說吧。”


    說完便招呼杜方進屋,同時還向門外的三人使了個眼色。


    那三人領會了馮留先生的示意,轉身向城門之處走去,而杜方卻順著馮留先生,走進了閣樓。


    進入閣樓之內,杜方便發現這天仙島雖小,但這房屋內卻裝飾的十分精美。


    馮留先生與杜方坐在兩把精致的木椅之上,那名小女童乖乖的站在了馮留先生的身旁。


    馮留先生率先開口問道:“杜方道友,不知此行要去何處啊?”


    杜方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還想去貴島的總門,玉巴島一趟。”


    “哦?此時要去玉巴島,那道友此行確實要繁瑣不少啊。”


    杜方閉上眼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是啊,焚生島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不過在下有要事在身,拖延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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