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與蘇和相對而坐,中間用雪壘了一個平台。


    自然是在山洞的外麵,山洞是何雲溪的突破之地,劉鈞內心有些小心思,那個地方他並不想別人踏足。


    就算是這樣,蘇和也很是滿足了,他還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小葫蘆酒。


    酒杯是用一個小皮袋子裝起來的,劉鈞看到酒杯,不由讚歎:“雖然還沒嚐到酒,但隻這幾個酒杯,就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蘇和小心翼翼從袋子裏掏出兩個酒杯放到兩人麵前的台子上,聞聽劉鈞所言,臉上也不由露出得意。


    這兩個酒杯呈半透明狀,整體都是淡綠色,幾乎沒有一絲雜紋,表麵打磨得光滑剔透。


    蘇和又向酒杯中注入紅色的酒液,一時之間,白色的背景,綠色的杯子,再加上裏麵微微蕩漾的紅色酒液,竟然別有一番生趣。


    劉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本以為是類似後世的葡萄酒那樣的味道,卻沒想到入口甘甜。


    劉鈞眼前一亮,原來是果酒,這很對他的胃口。


    對麵的蘇和看到劉鈞的表情,雖然麵上沒有變化,心底卻是鬆了口氣。


    以他的經驗,有時候一些小細節可以反映人的性格,而喜歡喝果酒的顯然性格一般不是很強勢。


    蘇和也喝下杯中果酒,眯起了眼睛,他已經感受到此地的天地之力正在慢慢被自己吸收,得了好處,卻也不能忘記自己應該付出的東西。


    他放下酒杯,輕輕哈了一口氣,望向劉鈞:“不知劉兄弟想知道什麽?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知無不言。”


    劉鈞臉色也鄭重起來,眼前的蘇和是他接觸到的胡人裏第一個可以和平交流的高層人物,他很珍惜這個機會。


    “我想知道,中原人和胡人之間是否有和平的可能。”


    “這個……”他的問題卻有些難住了蘇和。


    蘇和皺眉思索,劉鈞也不去打擾他,自顧自從蘇和那個小小的酒葫蘆裏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蘇和的眼角抽了一下,不過卻也不好意思打斷,隻能絞盡腦汁思考這個問題的一切可能。


    終於,在劉鈞給自己滿上第四杯的時候,蘇和伸手接住劉鈞準備放在台子上的葫蘆,十分自然地塞進自己的懷裏。


    “劉兄弟,你應該知道,在胡人的眼中,你們中原人占著最肥沃的土地,卻是像綿羊一樣軟弱,他們堅韌強壯,卻需要在草原這種地方煎熬,他們的心裏不平衡。”


    劉鈞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中原人中有可以把你們胡人滅族的存在,但是你們卻不會讓他們知道。”


    蘇和尷尬地笑了笑:“我們這樣隱瞞自然有這樣做的必要,在草原這種地方,如果人們沒了心氣,是活不長的。”


    劉鈞沉默了下,點點頭:“可以理解。”


    蘇和搓了搓手:“胡人之中,強者為尊,隻要能贏得胡人的尊重,就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劉鈞忽然笑了:“比如靖衛軍?”


    蘇和更尷尬了:“靖衛軍已經被打敗了,他們的軍主被圍攻殺死,已經無法再和胡人對抗了。”


    劉鈞卻晃了晃手指:“不,不,不,他們的軍主或許是死了,但是卻也不是沒有強手,你以為,以我的實力,可以殺死那個叫傲英的家夥和那個胡教的老和尚嗎?”


    蘇和一愣,忽然跳了起來,問道:“是不是軍主還沒死?”


    “怎麽,難道你也參加了圍攻?”劉鈞有些驚奇,以蘇和謹慎的性子,應該不會摻和這樣的事才對。


    “我當然沒去,可是軍主的報複可是不分人的,我剛想起來,這種手法我熟悉得很。


    “那個靖衛軍軍主剛來的時候可是用這招坑了不少人,要不然這次圍攻怎麽會那麽多人都去。”


    劉鈞看出來了,蘇和確實是在恐懼,不過劉鈞卻有另外的想法。


    “隻是我的猜測,如果我猜錯了,你也別介意。”


    劉鈞笑了笑。


    “我在想,靖衛軍的軍主以前那樣獵殺你們,殺了多少人?


    “而那場圍攻中,你們死了多少個先天?


    “那場大戰以後,收獲最多的是誰?損傷最少的是誰?”


    蘇和的臉上神色不定,他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什麽。


    劉鈞大概有些猜測,聯想到紅娘子和自己說過的話,這次圍攻的背後或許中原人和草原人都有參與吧,或許他們並沒有直接的聯係,但心照不宣卻是跑不了的。


    劉鈞留下蘇和在那裏發呆,他重新進入到冰洞裏修行。


    他也發現了,以蘇和的性子,無害固然無害,但是也無法給自己多少助益。


    策略謀劃或許有所助益,但在這個世界,最有力的還是武道的修為。


    自己雖然靠著爆發手段在小先天中也能逞一時威風,但是自己的修為還是太低。


    自己眼下雖然可以仗著和雪山派有些關係而保住性命,但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讓草原人與中原人和平相處,卻是癡人說夢。


    說到實力,劉鈞想起了如今分散到邊境各處的靖衛軍,他們是否能夠成為自己的力量呢。


    邊境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紅娘子躺在搖椅上,劉墉則在旁邊給她扇著扇子。


    可是看到劉墉這個樣子,紅娘子卻是一頭的怒火,揮袖把旁邊茶幾上的水杯掃落。


    “你看看你,你是威風凜凜的靖衛軍軍主,天天沒事幹嗎,圍在我身邊做什麽?”


    劉墉卻是身手敏捷,探手便接住了就要落到地上的杯子,也不著惱。


    “娘子,不要著急,他們隻是失聯了兩天,不會出什麽事的。”


    “報!”一個軍士興衝衝跑了進來,雙手高舉著一封信,“有消息了,剛剛收到消息,那個雪山派的女子成就先天了。”


    紅娘子哪兒還坐得下來,一道虛影閃過,軍士手中的消息就到了她的手中。


    一目十行看完了消息,紅娘子臉上的喜色再也掩飾不住:“我們現在手裏有兩個先天,那個雪山派的不用說就是大先天,除了須彌陀,沒有人能擋得住我們兩個的圍攻。”


    劉墉毫不客氣打斷她的美夢:“她們雪山派出一個先天千難萬難,不可能留她在這裏直麵危險,難道你不怕再經曆一次30年前的事。”


    紅娘子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抬手又看了一遍收到的消息,忽然驚疑道:“這裏隻說了他們和兩個先天發生了一些衝突,後來怎麽沒有劉鈞的消息?別是被人弄死了吧。”


    軍士苦著臉說道:“那可是先天,我們能遠遠觀察不被發現還多虧了您教的功法,不然連這樣的消息都弄不來。”


    紅娘子也知道自己把氣兒撒在別人身上不好,目光轉向劉墉,這個是自己人,不算外人,那就沒問題了。


    劉墉一看不對,馬上開口道:“我雖然用不了氣血之力,如今精神之力倒是恢複了不少,殺敵或許不行,但是自保應該是沒問題,我們不如也去草原轉轉?”


    紅娘子卻是眼前一亮,不過還是關心問了句:“你真的行嗎?”


    這段時間因為身體素質比不上自己的夫人,床笫之間沒少受欺負,最聽不得‘行不行’,馬上梗著脖子說道:“怎麽不行,說不得我還殺個先天給你看看。”


    等二人離開,躲在一旁看熱鬧的軍士不禁搖頭:“自從軍主的氣血之力被廢了之後,真是被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另一個軍士卻鄙夷道:“人家那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你一個老婆都沒有的知道個屁,你恐怕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摸過吧。”


    “我沒摸過怎麽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半夜你對著畫冊搖晃床——


    “哎喲,你怎麽打人,


    “你還打?你再打我可要把你的事說出去了。”


    二人拳出如風,動如雷霆,可不敢碰壞屋裏的任何一樣東西。


    路過的其他軍士習以為常,甚至還有人給他們鼓勁助威。


    一個人忽然問道:“夫人為什麽那麽看重那個劉鈞,我看他也沒什麽,對了,劉鈞讓我們幫著訓練那幾個小子怎麽樣了?”


    他的話一出,周圍卻安靜下來,就連正在打鬥的兩人過了幾招也停下手來。


    一個圍觀的軍士轉身離開:“算了算了,去練功,如果被幾個新來的小子壓下去了,誰都沒臉。”


    這時有幾個軍士也跟著他一同離開,看他們離開的方向,顯然也是練武場。


    最先提問的那個軍士滿臉的疑惑:“這都怎麽了?”


    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那邊。”


    那個軍士看過去,頓時身體一僵。


    在他望過去的方向,幾個人滿身血汙走了過來,正是他詢問境況的那幾個人,如今什麽也不用說了。


    軍士歎了口氣,也向訓練場走去,似乎從部隊被打散,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用心鍛煉了。


    童百熊疑惑地看著一行垂頭喪氣的軍士,抹了一把從額頭流下來的血液,轉頭看向東方白有些興奮地問道:“阿白,你這次堵住了幾個?”


    東方白的臉上也沾染了幾點血珠,停了兩秒才道:“3個。”


    童百熊本來還想和小夥伴炫耀一下自己的戰績,可是聽到東方白的回答還是不由呆住。


    “能跑出去的可都是比較厲害的高手,你怎麽做到的。”


    東方白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用心控製體內的氣血之力不斷運轉,他想到自己今天做到的事,就連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自從他開始學習劉鈞一樣無論行走坐臥都不斷運行自己的氣血之力,他的武功進步速度就開始像飛了一般。


    那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這樣做的劉鈞現在的實力又是什麽樣子呢。


    東方白忽然打了一個哆嗦,他從心底感覺到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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