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如夢走了,陸關也經常性開始陷入沉思,劉鈞看到眼中,卻並不打擾,直到兩天後,他們進入揚州地界。


    “有些事隻是去想,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甚至說你做了明天的計劃,說不定到了明天就無法完成,因為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


    看到陸關抬頭看自己,劉鈞繼續說道:“知道我是怎麽做的嗎?抬頭看看自己的目標,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現做可以做的事,確定自己沒有偏離路線,那就把握好現在,做好自己現在能做的事,做著做著,你就會發現,以前你做的計劃就是一團狗屎。”


    “劍經對你來說還不太適合,你需要是不斷推進煉體的進度,先天之下,比較的就是氣血之力的運轉速度,耐力,我的烈火鑄金身就很合適,雖然運轉超過你的承受能力的話,會傷害到你的身體。現在嗎,就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抬眼望去,他們的眼前是一座大城,比清水縣城大得多。


    城外同樣聚集著數不清的流民,但是這些流民並不是在攻城,他們聚集成數團,每一個聚集點的中間都有幾口大鍋,米飯的清香傳出好遠。


    陸關出去打探消息了,劉鈞直接進城,城門上方寫著壽春二字,進城的時候,城衛想問劉鈞要過所憑證,隻是現在劉鈞哪有這個,一個眼神震懾住他,隨手丟過幾枚通寶,便大剌剌的進城了。


    旁邊的城衛見他在那兒傻愣,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他這才大鬆一口氣,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拍他肩膀的人,這算是撿了一條命?這樣的過江龍,誰愛招惹誰去,我是怕了。


    在同伴異樣的眼神中,分給他一枚,剩下的都揣進懷裏,哎,掙個錢差點把命搭上。


    劉鈞騎馬沿著城中的道路漫無目的走著,城中看起來富戶不少,平民臉上也不見多少菜色,想來也是,這邊稻米的產量幾乎是小麥2倍左右,人們手裏有餘糧,才能在城外施粥救濟。


    隻是這樣的救濟也不能長期進行,不過看那些施粥的粥棚都豎著不同的旗子,想來是各個大地主招攬流民的一種手段。


    不一會陸關從後麵跟上:“我們現在在九江郡,往南邊過了廬江郡,那片兒有個大湖,叫做鄱陽湖,饒州府城就在鄱陽湖不遠。快的話大概也就是三四天的路程。”


    劉鈞點點頭,二人在城中草草吃過飯,不得不說,就算是街邊小店,米飯配著油炸的小魚,吃著別有一番滋味。


    出了城門,劉鈞回頭,眼前的景象雖然是人間慘劇,卻別有一番生機顯現。


    此刻劉鈞也沒有心思耽擱,全力趕路的情況下,在第三天的中午時分,到了饒州城外。


    這隻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城,城牆高不過4米,就在城門樓的下麵,一具無頭的屍骨隨風搖擺,看屍骨身上的衣衫,正是羅仇臨走穿在身上的那套。此刻屍骨身上的肉或是被鳥雀啄食幹淨,破爛的衣衫下麵露著發黃的白骨。


    寒光閃過,劉鈞用飛刀割斷吊著屍骨的麻繩,屍骨落下,劉鈞一甩自己裹劍的綢布,綢布展開,在屍骨落下的時候,托住屍骨,緩緩飄落地麵。


    劉鈞的這番動作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城門處的城衛都沒反應過來,等劉鈞冰冷的視線望過來,城衛一個激靈,吹響了掛在脖頸上的口哨。


    劉鈞自顧自收攏這羅仇的屍骨,等他收拾好的時候,他和陸關的周圍已經圍了十幾個城衛。


    “隻有這麽多?”劉鈞喃喃自語,“這麽一個小縣城,你是怎麽死在這裏的呢。”


    劉鈞忽然望向城牆一處隱蔽的牆角,一個人從那裏爬了出來,看到劉鈞的時候,眼淚不由流了出來。


    劉鈞認得他,正是和羅仇一起走的兩個手下之一,此刻看他完全是一個乞丐的模樣,劉鈞目光下移,那人的一條腿從膝蓋往下,已經消失不見。


    “你是何人,這是刺殺縣令的要犯,沾惹上這等事,可是大罪,還不速速離去。”


    一個看上去像是城衛隊長的人對劉鈞喝道,不是他說話不硬氣,實在是劉鈞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什麽簡單人物,被他們圍著,卻視他們若無物,萬一是個高手,因為自己說話惹惱了人被人一劍斬了,也太不值當。


    “去叫人吧,越多越好,你們的縣令也叫出來。”劉鈞目光冰冷地望著城衛隊長,“放心,我會一直在這裏等著。”


    城衛隊長心中一涼,這絕對是個惹不起的高手,等下自己這些人肯定要上前攻擊,他可是見過那些高手什麽樣子的,目光轉動間,落到自己的小舅子身上。


    “黃展,跟我來,你去通知縣尉,我去叫城外的駐兵。”


    一個年輕的城衛還有些迷茫的跟著他進了城,剛躲開其他城衛的視線,城衛隊長就貼在自己小舅子的耳邊輕聲說道:“等下叫了人,回來的路上跑的快一點,把自己摔慘一點,如果能摔斷腿最好了,這次這個可能是個殺神,不小心就要丟了性命的。”


    看著小舅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城衛隊長心中也隻能歎口氣,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等他前往城外駐兵的戍所去的時候,就見圍在劉鈞周圍的竟然隻剩下兩個愣頭青,其他都喊著去報信了,城衛隊長暗暗咬牙,全都是滑不留手的家夥。


    劉鈞走到羅仇的那個手下身旁,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人也是30來歲的漢子,這下卻哇的大聲哭了出來。


    “七當家,你要為三當家報仇呀,他死的好慘呀。”


    就在漢子更咽的聲音中,劉鈞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


    羅仇來到這裏以後,花了兩天時間探查消息,發現自己的仇人捐了一大筆錢,當年的巡檢如今已經是一縣的主官,平時官聲還可以。


    那天夜裏便帶著一個手下夜探縣衙,當麵質問縣令當年的事,縣令卻一副茫然的表情,等到羅仇細說詳情之後,縣令露出一副悔恨莫名的神色,對羅仇說,自己當年膽小怕事,這件事隻是自己手下隊長的個人行為,自己知道這件事以後,害怕牽扯到自己身上,這才捐錢調離。


    哪怕羅仇並不怎麽相信,但是在縣令不停道歉並且製備酒席招待的情況下,也漸漸放下戒心。


    隻是他沒想到酒菜中竟然有毒,羅仇的赤練手讓他對毒素有一定抗性,在他的手下中毒起了反應之後,他才發覺不對,隻是此刻中毒已深,勉力拚殺,也不敵眾多人圍殺。


    眼前這個卻是被留在房間外麵望風,逃走的時候被弓箭射中小腿,流血不止,他用布條捆紮,逃出縣城,昏死在野地裏,等他醒來,那條腿已經沒了知覺。


    對於羅仇的死法,劉鈞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他對羅仇的看法並不太好,感覺他做事有些糊塗,連自己的仇人也分不清,屠戮那些無辜的時候顯著那麽無情,麵對真正的仇人又拖拖拉拉。


    隻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縣令基本可以確定確實是羅仇的生死仇人,看他也並不是什麽好人,等下也就是一刀的事。


    “這位小兄弟,你還年輕,卻不知人心險惡,輕易聽信人言,卻是要被人騙了。”這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劉鈞抬頭望去,城門處此刻已經到了幾十個兵丁衙役,在自己的身後還有源源不斷地鄉勇聚集而來,一個滿臉正氣的中年人穿著縣令服飾被兵丁護在中間,剛才說話的正是他。


    站起身,讓陸關帶著羅仇這個幸存的小弟離開一些,劉鈞直直向縣令走去,縣令並沒有動作,隻是皺皺眉,隻是劉鈞的動作卻讓縣令周圍的兵丁有些緊張起來,紛紛刀槍出鞘,指向劉鈞。


    不得不說,這個縣令確實是一表人才,真有些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樣子。


    劉鈞隻是目光掃過這些擋在他麵前的兵丁,有些不耐煩:“我找你們的縣令有些私人恩怨,如果是為了公職,你們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但是為了別人的私怨而死,卻是有些不值當。讓開吧。”


    隻是劉鈞沒想到,他的這番話卻被人當做了軟弱,有的兵丁哈哈笑了起來,畢竟前段時間,他們圍殺了一個高手,這時候正是士氣正盛的時候。


    有的人直接用長槍捅了過來,劉鈞盯著縣令的眼睛看,卻隻見他的眼中真的是一片平靜,不知他是真的有底氣,還是認為眼前的這些兵士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嘶”淒厲的破空聲響起的同時,劉鈞身前光芒閃過,不知何時,劉鈞已經握劍在手,他麵前的地上斷刀斷槍散落一地。


    就在眾人有些迷茫的時候,驚恐的大叫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這時,鮮血開始迸濺,一個人被從腰間斬斷,此時人還未死,躺在地上看著自己斷掉的下半身絕望慘嚎,正是那個試圖用長槍捅他的兵士。


    “嘩”


    剛剛圍攏在縣令周圍的兵士此刻已經一個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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