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階的遊擊騎士道爾蒂有些後怕的看了下自己的肩甲,那隻重弩射出的弩矢在她的肩甲上劃出了一道深痕,幸好還是被肩甲的弧度給偏轉開了,否則她這條胳膊恐怕就要報廢了,想要治好可是要花不小的代價。


    今年三十歲的道爾蒂身高一米八,長得獅鼻闊口,虎背熊腰,誰看到都得喊一聲好個雄壯的騎士老...爺?!


    唉,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騎士哪有那麽多,大部分真敢上陣廝殺的女騎士,不說個個都這麽雄壯,多數也很決難做到膚白貌美,豐胸細腰大長腿,恐怕隻有少數天賦異稟的女騎士才有可能同時兼顧戰力和美貌。


    阿多尼斯身邊的那幾個女騎士,其實在紫晶城都是小有名氣的美麗花朵,很受年輕貴族的追捧,任何一個都是各自家族從小精心培養,準備以後聯姻攀附其他家族的,結果硬是讓阿多尼斯靠著臉給拐帶出來了。


    戰場上煙塵四起,狼嚎馬嘶,縱使騎射的精度和威力都比較尷尬,但依舊能夠壓製住了豺狼人們,誰讓豺狼人甲不堅,弓不利呢。


    埃爾頓神情焦急的頻頻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隻不過克拉肯卻一直沒有下令出擊,近衛隊的年輕騎士們有些按耐不住了,坐看遊擊騎士表演,讓他們感到非常不爽。


    “等著,那些豺狼人離村莊太近,現在還不能衝鋒。”克拉肯瞪了一眼埃爾頓,雖然這混小子又讓他丟了大臉,但誰讓是親兒子呢。


    騎士的衝鋒並不是胡亂衝鋒的,太過狹窄的戰場,會導致騎士無法發揮人數優勢,六十個騎士發揮衝鋒效果的可能隻有前邊不到十個。


    而團成一團的豺狼人們卻背靠著村莊,冒然衝鋒的話,萬一前排騎士不能擊潰豺狼人,就會陷入豺狼人的包圍中,後排的騎士也會受到影響無法完成衝鋒,縱使快馬貫穿豺狼人,也會迎頭撞上後邊的村莊,至於從東邊向西發起衝鋒,也會麵臨同樣的劣勢,誰讓西邊是河流呢。


    其他兩位近衛騎士也在努力嗬斥手下躁動的年輕騎士,甚至將長劍都抽出來了,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簡直就像是督戰隊準備斬殺潰兵呢。


    誰又能想到這其實是在控製著不讓衝鋒,有時候求戰欲望太高也是個麻煩,這幫子熱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家夥,實在是讓人頭疼。


    “讓道爾蒂和巴隆稍微退點,不要把豺狼人壓的那麽緊。”觀看戰鬥的克拉肯皺著眉下令。


    那些手持弓弩的騎士也有些太過興奮了,甚至還有個騎士仗著自己鎧甲厚實,硬是衝到豺狼人陣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射箭。


    當然,這個跟前邊跑到村莊邊上射箭的家夥一樣蠢的年輕騎士,已經被惱怒的豺狼人們用標槍飛斧給砸死了。


    遊走的弓弩騎士稍稍後撤了一些,遠遠拋射的羽箭威力更弱了,甚至都很難傷到了豺狼人,一直被壓製的豺狼人躁動起來,有些射完箭矢的豺狼人換上長矛或刀斧,似乎是準備發起衝鋒。


    但隨著一陣刺耳的急促狼嗥聲響過後,那些豺狼人竟然毫不猶豫的,扭頭順著小坡又返回村莊了。


    見此克拉肯猛地踩著馬鐙站起,雙眼圓瞪的盯著遠處的村莊,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啊哈,好善良的狼崽子啊,怕咱們等的急,他們退回去了,可能要吃午飯了吧。”掀開麵甲,埃爾頓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後回頭就看到臉色漲成豬肝色的克拉肯。


    ‘壞了,老頭子真被氣到了。’


    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埃爾頓便被一道狂猛的槍杆直接抽飛了出去,周圍的騎士們全都噤聲,一點都沒有剛才躁動的樣子,乖巧的仿佛紫晶城的那些騎士們一樣。


    “去,看看這個蠢貨死了沒,沒死的話拖回去。”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一棍子掃飛後,克拉肯就有些後悔了,別出手沒個輕重,把這倒黴兒子給打死了。


    不過克拉肯還是有點放不下麵子,隻能板著臉下令,隨著克拉肯開口,那些仿佛雕塑般的呆住的騎士們才趕緊行動起來。


    和幾個騎士一起把昏厥過去的埃爾頓抬到一個樹下後,凱納忍不住歎了口氣,或許他應該申請調入掌旗隊,這近衛騎隊怎麽感覺...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戰鬥的時間其實並不算很長,四十餘名騎士射出了兩百多支箭,但村口處隻留下了十幾具豺狼人屍體,大部分屍體上,都紮了十幾支箭矢,而退回村莊的豺狼人身上,也都或多或少都帶了些。


    而遊擊騎士竟然也有四名年輕冒失的騎士戰死,另有五名騎士受了不輕的傷,暫時也失去了戰鬥力,其他帶傷的還有十來個人,這些傷亡大部分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但可惜因為各種原因,還是丟掉了性命。


    當初次上陣後,激動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麵對戰友的傷亡,有些年輕騎士便陷入了低迷的狀態,似乎才發現生死真的這麽輕易,方才還有說有笑的同伴,轉眼就失去了生命。


    但幾位正式騎士並沒有太在意,年輕的騎士們總是勝則驕,敗則餒,如果跨不過去,那也就廢了,但這也是騎士所必經的道路。


    臨近十一點,主力才算趕到,比預計的稍慢一些,阿多尼斯穿著一件精致的軍官服,騎著馬在前後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戰場。


    輕輕嗅了一下空氣中的血腥氣息,阿多尼斯臉色平靜的向克拉肯詢問了方才的戰鬥,得知總共有五名年輕騎士戰死,還有十幾位輕重傷員後,阿多尼斯非常痛心的下馬,走向了安置傷者的小營帳處。


    “蕾娜姐,把治療藥劑都拿出來,還有牧師呢,快來給獲得勝利的勇士們治療傷勢。”


    其實這個時候表演的更投入一點效果更好,比如什麽吸膿瘡,親手給傷員換藥換包紮之類的。


    不過可惜阿多尼斯沒那麽敬業,直接放棄掉這種低成本的拉攏人心,轉而取出了一瓶紅色藥劑,然後非常大度的交給旁邊一個有點眼熟的年輕騎士,讓他給受傷的士兵灌下。


    凱納盡可能的低著頭,接過藥劑後一聲不吭的趕緊給一個受傷不輕的傷員服下,好在阿多尼斯沒有過多的關注他。


    雖然覺得眼前的年輕騎士有點眼熟,但他眼熟的人多了,又不是漂亮可愛的女騎士,誰又功夫費勁兒去分辨他是誰啊。


    翼獅營的牧師基本上都是見習職業者,大部分也都是出來遊曆並傳播信仰的年輕牧師,同時也都是沒什麽背景的平民牧師,隻有一位正式階的牧師,被阿多尼斯任命為戰地醫院的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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