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陣內,胡長老和長髯修士已不如剛剛那般自信,胡長老道:“張兄,這兩隻妖獸已經成了八級妖獸,若是再拖下去,我二人就要成為這兩隻妖獸的腹中之食了。”


    長髯修士皺起眉頭,道:“張某本想給友林閣傳音,讓他們前去通知貴宗長老,可根本沒人回信,這些人可能已經遭受了姓韓的毒手。”


    胡長老聽了此話,不僅沒有悲傷,臉上反而出現笑意,道:“隻要我宗長老發現異常,定會前來相救我二人。”


    長髯修士的表情依舊沉重道:“晉京離此處甚遠,等貴宗的長老趕來,我等早就隕落至此了。”


    胡長老笑道:“道友不必擔心,這次宗門大長老通知了葛長老一同前往晉京,隻要葛長老發現異常,絕對會提前將此狀況告知我宗大長老,不需多久,大長老就會從總壇趕過來。”


    “哦?”長髯修士疑惑道:“為何胡兄不能直接將此處的消息發至總壇去?”


    胡長老道:“這種遠距離傳送消息的寶物都異常珍貴,除了房宗主和葛長老幾個修士擁有,其他人還不曾擁有。”


    長髯修士道:“也是,那個靈符可是耗費了我許多材料心思,才煉製而成,如今卻被人破解了。”他的表情既有憤怒,又有失落。


    胡長老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對長髯修士也心懷不少怨恨,第一便是靈符的問題,對方信誓旦旦的表示非化神以下的修士不可能破解靈符的秘密,誰知轉眼就被人輕鬆識破。


    第二,要不是長髯修士在交易之中從中插上一腳,他又何必會落得這般境地,為了此事還驚動了大長老,要知道大長老如今修煉功法正在關鍵時刻,如果因為他的事出關,之後不知道回去還要麵臨什麽。


    好在金銀葫蘆的事他並沒有透露給宗門,所以隻要陰羅宗的人來了,他就會把矛頭立刻轉向長髯修士,將此金銀葫蘆據為己有。


    一路上,他一直關注著長髯修士,他根本來不及將此葫蘆煉化成法寶,畢竟缺少其他材料,如果就此煉化,法寶的威力必然要下降不少,他相信長髯修士應該不會做這麽蠢的事。


    不過現在雙方還要共同對付妖獸,不可以出現內鬥,所以他對長髯修士的態度從始至終都非常一致,哪怕從他們出了晉京之後,胡長老就開始醞釀這個計劃,雖然中途出現一些意外,不過不妨礙最後的結果。


    他道:“張兄,即使我宗大長老來,也需要時間,所以你我還是不要藏私了,趕緊使出壓箱底的手段,防止這兩隻妖獸持續增長,要不然,一樣堅持不到大長老的到來。”


    長髯修士道:“胡兄所言有理,張某這裏也一套禁製大陣可以暫時困住兩隻妖獸,不過還需胡兄先抵擋一陣,等張某布置。”


    胡長老點點頭道:“好,還請張兄趕緊,胡某也無法抵擋太久。”他說完話,便拿出一根鞭子,說是一根鞭子,其實是十幾條鞭子共用一個柄。


    他的陰羅幡卻不敢再拿出來了。


    現在這個時刻,對他異常重要,在他聽說了長髯修士還有一套禁製法陣時,心中一跳,知道如果長髯修士如果要耍花樣,很可能就是這個法陣了,如果自己和妖獸一起被長髯修士困在法陣裏,那自己的命就交待在這裏了。


    他瞥一眼長髯修士,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異常,隻是在專心催動手中的法陣。越是這樣,胡長老越是心疑。


    長髯修士專注著手裏的陣盤,開口道:“胡兄,別讓那隻雷鳥衝過來。”


    胡長老趕緊拿起鞭子攔住了雙色雷鳥。


    過了一會,長髯修士又皺起眉頭道:“胡兄,那隻黑色的妖獸又要衝過來了,你這樣張某根本沒辦法專心催動禁製大陣。”


    眼前的情形,胡長老哪敢專心一致的對付眼前的妖獸,從一開始,長髯修士就說,他有一個可以破除幻陣的手段,可之後,此人便不再提起此事。如果自己真被困在禁製大陣中,此長髯修士等自己死了再把大陣破除,不是自己成了螳螂,讓對方成了黃雀?


    他想了想道:“張兄,我們還是共同破除幻陣出去吧,拖下去似乎對我等越來越不利。”


    長髯修士皺著眉道:“胡兄,隻要大幻陣一破,那韓姓修士絕對會察覺,如果對方謹慎,沒準立刻就跑了,如此一來我等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他又接著道:“張某知道胡兄在想什麽,還請胡兄相信張某,張某也會相信胡兄,還請多想一想我們的目的是什麽,隻要此事完後,張某還等著胡兄的謝酬呢。”


    哪怕他這麽說,仍舊沒有消除胡長老心中的疑慮。


    長髯修士繼續道:“胡兄這麽想,如果我將胡兄與妖獸困在一起,等胡兄被滅殺之後,張某再破除禁製,這樣一來,張某不僅要單獨麵對那韓姓修士,之後又要麵對陰羅宗的追殺,你覺得此事對張某來說,是一個好的結果嗎?所以張某是不會害胡兄的,反而張某的命在胡兄身上。”


    聽到這一番言論,胡長老一想,確實如此,但他的心中仍舊謹慎小心,時刻關注著長髯修士的動作,隻要對方有任何意動,他立刻會反擊回去。


    如果在外麵對麵長髯修士,他一點也不懼怕,甚至還處於優勢,畢竟他身懷陰羅幡,對方根本沒有手段對付,可在幻海陣裏,他的陰羅幡已經不能再出手,而身上的其他寶物卻沒有什麽突出的神通,自然就有些吃虧。


    長髯修士看著胡長老的身影,心內冷笑,他手中的這些禁製大陣,自然是用來對付胡長老的,而且這套法陣根本不需要長時間激發,隻要他將靈力注入其中,便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


    他之所以還不出手,一是怕胡長老有所防備,萬一第一時間被胡長老躲過去,就麻煩了。


    二是他還在研究這個幻陣,他手中的確有一個可以破除幻陣的寶物,但如果沒有找到此處幻陣的薄弱點,恐怕很難打破此幻陣,如果真失敗了,都不用別人前來幫忙,他二人就因為內鬥,死在了幻陣裏,這就貽笑大方了。


    原本他的想法是,過了陰羅宗的地界,立刻拿出陣盤,將胡長老困住,誰知因為韓鬆在陰羅宗地界邊緣的攔截,讓這個計劃無法實施。


    眼下要是繼續拖下去,場麵肯定越是往下發展,就越是對自己不利,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就在此處一搏。


    他們二人雖說都有計劃,但計劃卻不同,胡長老是把韓鬆當成了蟬,長髯修士是螳螂,而他作為黃雀,可以一網打盡。


    長髯修士卻不同,他把韓鬆當成蟬,去引誘胡長老這隻螳螂,他作為黃雀,來捕捉胡長老。至於韓鬆的結果怎麽樣,他卻不關心。


    雙方就在這互相猜忌之中,僵持著。


    韓鬆卻沒有他們那麽多花花腸子,在他發現晉京裏的好幾個光點在朝自己移動時,他並不心急,因為晉京那些人到來這裏,還需要不少時間。


    可過了一段時間,陰羅宗的總壇,一團光突然開始移動,不僅如此,還是跳躍式移動,恐怕是使用了什麽空間移動法寶,或者空間移動符籙,才讓遁速大增,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到達此處。


    既然如此,陰羅宗總壇知道了此事,他就沒必要再演下去。


    劉姓修士還在跟韓鬆有一招沒一招的打著,卻不知韓鬆此刻的心態已經大變。


    隻見他立刻使用雷一式,瞬移到劉姓修士身後,劉姓修士根本反應不過來,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忽然對他發難,突然之間,他體內的靈力一下子消失,一股冰涼的感覺從腳底板升到他的頭頂,他元嬰上的禁製忽然發作,連帶著他的神魂開始劇烈的疼痛。


    他明白這是自爆的前兆,可這種禁製沒有發作多久,就立刻被另一股力量鎮壓下來,但他的臉色卻沒有變得好看,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化成了碎泥,隨後燃上一片火光,而他的最後一眼光景,是被一個雷光纏繞的木盒裝上,眼前隨著木盒蓋上,光亮化成一道細線,最後是永久的黑暗。


    解決掉這個修士以後,韓某立刻前往陰羅宗的那個分壇。


    那裏有陣法包圍,還沒有高階修士,對韓鬆來說,是非常輕鬆的任務,他也不殺這些弟子,隻將他們全部囚禁在紫嵐府中,這些修士可都是挖礦的好材料。


    再把這裏有價值的東西清掃一遍,便即刻往幻海陣處。


    幻海陣的情況,在韓鬆到達之後,覺得非常奇怪,因為胡長老和長髯修士已經消失在幻海陣中,依照韓鬆的估計,兩人至少還能抵抗一段時間。


    不過看到地上破碎的陣盤,和一地的法寶,韓鬆明白,這是二人出現了分歧,忍不住內鬥大打出手,落得雙雙身死的場麵。


    韓鬆看著這種場麵半天說不出話,不知道二人為什麽要提前找死。


    在一陣唏噓聲中,韓鬆拿了兩人的儲物袋,然後將幻海旗收進體內,再將戰場打掃一遍,就離開了這裏,前往南疆去了。


    天機圖上,正有大約有十幾個元嬰修士往那處分壇移動,韓鬆不準備與他們碰麵,隱匿了自己的身影,深藏功與名。


    卻說乾老魔用了十幾張瞬身符籙,一刻不停的飛遁,終於趕到了封州邊界的分壇,發現這裏已經一片狼藉,而且分壇內部,一個宗門弟子也沒有。


    他又來到之前韓鬆與劉姓修士交戰過的地方,這裏除了有一些交戰留下的坑坑窪窪,也不剩分毫。


    這時他的表情已經非常難看,不由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正是幻海陣布置的地方。


    這裏已被大火燒過,戰鬥的痕跡也被隱藏掉了,他知道胡長老已經凶多吉少。


    這次陰羅宗損失不可謂不大,那些胡長老拿出的靈草種子根須,和浪費的舜身符倒是其次,因為這些東西陰羅宗不缺,就算對方拿回去,沒有長時間的種植打理,不會有什麽收獲。


    陰羅宗真正的損失,在於兩名元嬰修士的隕落,還有十幾名元嬰長老,放棄了自身的計劃,參與圍堵一名未知修士,而且失敗了。


    他得到的信息非常少,隻知道此修士姓韓,想到姓韓的修士,乾老魔忽然想起另一名姓韓的天南修士。


    他不由對比起二人,兩個姓韓的修士都有金雷竹,並且法寶都帶有陣法,並且都有斬殺同階修士的神通。


    他忽然想起,幾十年前,陰羅宗的宗主前往天南時,帶回來的一些情報,裏麵似乎提到一些天南勢力的變動中,突然崛起一個名叫靈仙宗的宗門,其宗主便是姓韓,而且與這一個修士竟有些吻合。


    乾老魔冷笑一聲,如今他的功法正在關鍵時期,而且他也在密切關注晉京皇族葉家人的動作,眼下根本無法離開大晉,動身前往天南尋仇,他隻等冷哼一聲,在心裏道:算你小子走運,等這段時間過去,遲早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跟葛長老傳送信息,讓各位長老不要過來了,同時讓他繼續秘密關注葉家背地裏的行動,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回到陰羅宗總壇。


    韓鬆哪裏知道,他的身份已經被乾老魔猜了個七七八八,就算知道此事,他也不打算多做考慮,因為乾老魔想要來到天南,必須要在昆吾山開啟之後,而昆吾山就是乾老魔的喪身之地。


    之後便是韓鬆準備接收陰羅宗的地盤,而大晉魔道十大宗門之一的陰羅宗,將會很快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他路過南疆,看到何家地界除了一些凡人,已經全部撤出南疆,韓鬆也就不再此處多做停留,馬不停蹄的趕往傳送陣,林銀屏還在旁邊安靜的修煉。


    韓鬆讓她在這裏時刻注意昆吾山的動向,發生什麽事,立刻回靈仙宗找自己。安排好一切後,韓鬆便傳送回靈仙宗。


    ------題外話------


    趕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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