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於大洪水救世的逆轉咒文。


    yhwh見世間的人罪孽深重,遍地刀兵,於是選了義人,遂搭建方舟,在大洪水中存續了世界的火種。


    正如灰原哀所言那般。


    凡潔淨的,當帶七公七母:凡不潔淨的,當帶一公一母。


    “於我,皆非潔淨。”


    灰原哀說出了這最後的一句話,四色的神性力量已經徹底的湧出,作用在了物質界。


    非刀,非劍,非光。


    而是淹沒的海水,具備著洗刷世間、毀滅之概念的洪水。


    善泳者溺。


    本就生活在海洋深處的深潛者,那在海中暢遊的長腳惡魔魚,如魚得水的成語便是為他們所設。而此刻,盡數溺水。


    沒錯,就是溺水。


    簡直就像是開玩笑一般的死法,令人嗤笑。


    就像是那可憐的,無法自救的溺水者,深潛者伸出利爪握住自己的脖頸,一個個泡泡從口中噴吐而出,肺部的空氣被排光。


    能夠與海水本身進行氧氣交換的能力喪失了。


    就像是天已經定下了命運,他們必定要死在此刻,因這近乎開玩笑的死法,所以連本能都被關閉了。


    最後,隻有一對深潛者,與一對長腳惡魔魚在海水中沉浮,苟延殘喘著。


    就像那話一般,“凡不潔淨的,當帶一公一母”。


    柯南已經徹底傻眼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屬於魔法的個體殺人效率,是加特林都無法比擬的恐怖。


    僅僅是兩句話,還是一句話?


    肉眼可見的,近乎萬人數量的深潛者,還有必然破萬的長腳惡魔魚,就這麽沒了,前後連半分鍾的功夫都不到。


    喪失了本能的怪物,甚至連一個正常人的憋氣時間都不如。


    “所謂魔法,巫術、法術、道法、佛咒……”月夜見的聲音響起,如數家珍般將一個個流派的異名同在之物講出。


    “它們的本質其實都很類似。”


    他歪了歪脖頸,看著麵前手持利刃,撩起發絲,給他一個笑容的灰原哀,笑道。


    “在我看來,屬於這類能力的第一準則,那便是最短時間內,最高效的實現目的。


    同樣是殺人,扣動扳機的時間,扣動扳機的力量。如果是手槍為對象,那麽法術就應該具備加特林的效率。如果是加特林,那麽法術便是抹除一城的核彈。如果是核彈,那麽便是席卷島國的天災。”


    喂喂喂!


    柯南聽到這話,也不宕機了,不由吐槽了一句:“一定要拿這種嚇死人不償命的例子來舉嗎?雖然我是個門外漢,但也知道魔法都不是單純殺人的啊。”


    “的確。”


    月夜見勉強動了動手指,敲擊輪椅的扶手:“殺人不過是最容易震懾人的舉例方式。如果換個可能……現代醫學的極限,與魔法醫學的極限之差異。


    最典型的,便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秘藥。”


    “阿、阿什麽的秘藥?”粗神經的毛利小五郎也算是回過神來了。


    另一邊,毛利蘭也看到了後麵因為剛剛巨響倒在地上的目暮警官,連忙過去攙扶過來。


    “古希臘神話的醫神。”


    灰原哀的聲音似乎都有些沙啞了。


    他走了過來,站在月夜見的後麵,一雙眸子深不見底,手輕輕撫在前麵少年的臉頰上,有莫名的違和感。


    “古希臘的醫神?那不是……”


    柯南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些故事,明白過來:“這個對比,有些犯規啊!”


    “犯規嗎?”灰原哀輕輕吐著氣,“某位犯罪首腦可是很輕鬆就能配製出仿造品呢,你也嚐過,不是嗎?”


    我也嚐過?


    柯南一愣,他啥時候嚐過這麽高大上的東西?


    不對!


    提到犯罪首腦他為什麽下意識就想到了月夜見,已經默認對方是犯罪首腦級數的存在了嗎?


    還真是貼合形象啊,真是……


    “等等!”柯南仰起頭,“雪茄?”


    “沒錯。”


    月夜見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過哀說錯了一點,哪怕隻是仿造品,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打造出來的。其中最關鍵的一味藥,很難尋找的。”


    “是嗎?”


    灰原哀踮起腳尖,垂下首,發絲聊過他的眼眉,貼耳輕聲道:“戈爾貢的右邊血,人造女妖不就好了?


    見,要不要……”


    後麵的話未曾說出口,隻有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卻又有著幾分說不出的邪異。


    “哀……”


    月夜見仰起頭,與灰原哀的一雙眸對視。


    一者,紫光如玉。


    一者,暗藍如淵,仿佛即將沉入無法爬出的死寂之淵海,將一切的一切都墮落掉。


    “看來出現了預設之外的問題。”


    月夜見有些傷腦筋。


    正如之前所言,這一刻的他是最初的亞當,身上是無罪的。


    但!


    曾經的他所做下的一切,那是打入地獄一百遍都洗刷不掉,啟示錄末世降臨下硫磺地獄都沒惡魔受的罪孽。


    那種罪孽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原初之人的法術就抹除的?


    當初月夜見可還重現過基督耶穌洗刷世間之罪的十字架儀式,不照樣還是該多少罪就多少罪,也沒見god祂老人家減多少。


    可現在的他的確是無罪的,那罪孽何去?


    簡單。


    那就是從一個容器轉移到另一個容器,兩個視為一體的容器當中。


    很顯然,那便是灰原哀了。


    嘖嘖嘖……


    那可是月夜見的罪,會對人沒有影響?月夜見自己都不信。


    而最基本的影響,就是性格與行為之上的影響。


    要是在之前,灰原哀哪會這麽做,像極了戀人,生怕月夜見進不去的那種,還說出了漠視生命的話。


    隻不過吧……


    “不喜歡?”灰原哀撩起月夜見的前額發,手放在額上,越貼越近。


    不喜歡嗎?


    那肯定是假的啊!


    難得哀這麽主動,要是不回應,那簡直就是傻……


    “月夜學長/偵探/先生!”


    三道聲音近乎異口同聲的響起,毛利蘭攙扶著目暮警官走了過來,與簱本家的人圍成一團,極為焦急。


    “淺井醫生,淺井醫生那裏,出事情了!”


    “咳咳!”


    月夜見咳嗽了幾聲。


    灰原哀一臉不耐煩的模樣,轉過身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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