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眾生,能夠遵從自己的意誌前行生活的並不多。


    很顯然,月夜見並不是那樣的人。


    洛書在身的他,人生如同一場遊戲一般,有著分成了n個階段的主線任務事件。


    要麽解決,要麽死在神明的麵前。


    別無第二個可能。


    “把握機會。”月夜見垂手提刀,“洛肯尼斯,這裏的多人戰就交給你了。阿綠,你負責給我繼續窺視維度的變化。


    而我……”


    呲呲!


    刀尖在岩石地麵上拖拽而過的聲音異常刺耳,卻又有些動聽。


    “去解決神!”


    ……


    “你們這些墮落的異類!”


    金字塔祭壇上,人魚以古老的語言在咒罵。


    那語言很是好聽,像是人在唱歌,在讚美,這一語言在誕生之時便是用以歌唱與讚美的,每一個音節都婉轉如意,動人心弦。


    不是在歌唱,卻勝似歌唱。


    不過,很顯然的是,我們的毛利等人完全聽不懂。


    “喂喂,這是鬧內訌了?”毛利小五郎猜測道,“但說實話,這才是人魚嘛,其餘的充其量不過是魚人,長得也不咋樣。”


    說著話,毛利小五郎的嘴角隱隱有口水流淌出來,顯然是為那人魚的美貌而著迷。


    灰原哀滿頭黑線,覺得這大叔實在是不靠譜的樣子。


    就在五分鍾前,疑似黑岩的魚人帶著大批人馬出現在他們麵前,押著就上了祭壇。於是,便是之前這一幕的開端,他們也是剛剛看到那人魚的姿態。


    至於交談?


    且不談語言不通,前前後後還不到幾分鍾的時間,祭祀的人也在場,他們也開不了口啊!


    更準確些,是無法與那典型的祭品人魚交流開口。


    柯南縮在中央,與灰原哀同為被保護的對象,低聲道:“灰原,你有沒有發現?”


    “嗯?”


    “氣氛。”柯南看向下方,語氣極為凝重,“太凝重了,祭禮似乎開始了!”


    嘩啦啦!


    衣衫抖動的聲音連成一片,金字塔下的深潛者們盡數匍匐在地,向著中央跪拜,奉上自己的信仰,那對神明最虔誠,最純粹的信仰。


    疑似黑岩轉化而來的深潛者站在祭壇的中央,手中是一口黑曜石儀式匕首,抵在了人魚的脖頸之處。


    他的口中發出了祈禱的讚歌與讚詞。


    那是極為古老的語言,是在人類誕生之前的,屬於熔融星球的語言,神位深潛者所定下的褻瀆之語。


    隻是聽聞,便隻覺得海濤滾滾,身上如沉淪淵海,無數細密的腕足觸手束縛。


    目暮警官右手插兜緊握手槍,空餘的左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便抹掉了黏液,那是想蛙與蟾蜍體表才會分泌的黏液。


    “這、這是……”


    他有些恐懼,這還隻是聽到了讚詞,而非是神祇的真正降臨!


    那深潛者的讚歌之聲越來越大,金字塔在顫抖,島嶼在顫悚,蒼穹之上的風旋越來越越厲害,已經將海水吸起,化作接天連地的水龍卷。


    哢噠!


    一扇門打開了。


    緊接著,“哢噠”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那是維度之門。


    是無窮無盡的維度之門被打開,一縷縷屬於偉大存在的力量透過那打開的縫隙投影而來。


    噗嗤!


    鮮血橫流,深潛者割斷了人魚的脖頸,將頭提在手中,金發編織成了提手。


    屬於人魚的血在地上流淌,一座古老的法陣被點亮。


    他緊接著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以深潛者的血為調和,以混亂調和秩序,以混亂的過去襯托秩序的現在,從而召喚混亂的未來。


    “吾等之神啊!”


    他仰起頭,大聲讚美著,所有的深潛者都隨之而讚美,宏大的聲音反倒透著幾分空靈,在空洞中回響。


    “陀羅尼権現,灰堂羅觀音,吾等永信的神之父母!


    你們是血脈的根源,你們是海洋的主宰!


    無論是過去的,現在的,亦或者未來的。屬海的,屬水的,皆由你等執掌!


    你們以原處的海作寢宮,這是孕育生命的乳海,是吾等所出的地方。世間的生靈,皆是從此而出的……”


    “陀羅尼権現,灰堂……”


    “便是現在!”


    阿綠大喊一聲,他的手臂上有蛇鱗生出,那是在神的威嚴壓迫之下,被迫進行的返祖進化。


    他隻覺得內心一片冰冷,好像變成了所謂的冷血動物,將一切都視為最低等的存在。


    唯有自己,才是最至高的個體。


    直到……


    他看到了月夜見。


    紅、灰、紫,三種色彩如同水晶一般將對方凝結,他隻覺得自己並非是在目視所謂的神明之影。


    而是在目視神明本身。


    一瞬間,所有的感情又都被瞎了回來,沒有了一切皆低等的心思,而是老老實實的按照之前分工幹活。


    兩尊龐大的虛影在跨越維度,向著現實而來,他親眼目睹了一切,並提示月夜見。


    “洛肯尼斯!”


    “好嘞!”


    閃爍!


    好似平地激起了一朵電火花,洛肯尼斯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下一毫秒,千百個電火花是遍地開花,在整個地下空洞中閃爍起來。


    每一個電火花,在閃爍的同時便代表了洛肯尼斯曾出現在那個位置,然後便消失,出現在可下一個位置。


    僅僅是一個毫秒,他便閃爍了千百次。


    不需要揮舞的動作,不需要加速度,僅僅是將利爪抬起,擺出一個收割的動作,然後閃爍。


    下一瞬間所出現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將這些沒有時空抗性的存在洞穿,奪走了性命。


    在腦海中建立起長、寬、高、時間的四維坐標空間,以微米為基本單位,毫秒之間便奪走了千百條深潛者的性命。


    其殺伐之速度,遠遠淩駕在了姆巴瓦樹人大軍之上。


    “什麽人?”


    祭壇之上,黑岩深潛者被迫打斷了讚詞,他看向下方,一個又一個同類倒下,不由驚慌。


    “安心,現在輪到你了。”


    有些好聽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無窮無盡的灰色之霧彌漫開來,刀卷殘雲一般的飛掠而過。


    月夜見已經從下方奔襲而上,完全不講武德,沒有什麽光明正大的意思,直接繞後斜斬。


    這一瞬間,同時有數位神話軍神的神力加持,無物不斬,直接將對方斬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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