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又途徑了幾個村莊,每一處都是蕭條景象,兩人都不願意久留,打聽完道就離開,寧可在野外搭帳篷,啃幹糧。一連五天的風餐露宿,終於到了沙沙裏城下,喀斯加納湖就在城那邊一百餘裏,今天正好在城裏休息一下,明天的開始真正的考驗就到了。


    沙沙裏城和別的大城市一樣氣派非凡,但帕維的心情更鬱悶,這就是帝國一直以來蒙蔽自己眼睛的繁華嗎?失去了所有欣賞的興趣,打馬直接向城裏而去。


    進到城裏才發現這樣一個行政區的中心也不見得多熱鬧,稀稀拉拉的人群讓道路的寬闊看上去倒象笑料,商店的門前也是冷冷清清,看來這次帝國的用兵對全國的影響都是巨大的。兩人找了處象樣的酒館進去,這些天淨啃幹糧,現在怎麽也得叫上一大堆新鮮的菜肴來惡補一番。


    偌大的廳堂裏就隻有寥寥數桌人,顯得格外冷清。胡吃海喝一頓,兩人直到肚子裏再裝不下才肯罷休,等到結帳時,一看價錢比帝國心髒最好的酒樓還要高少一倍有餘,陸宇軒怎肯吃這啞巴虧,當即叫來老板詢問。


    老板愁眉苦臉地跑過來,類似的問題幾天來他回答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兩位,不是我們酒館想提高價格,實在是帝國這次為了軍事行動向我們征集的稅金太重了,不光是我們這裏,全帝國的物價可能都在上揚,要不實在混不下去了。哎,帝國維持了數百年不變的經濟環境,在這麽十餘天裏就完全崩潰了,這樣下去誰能想象還會出現什麽情況。”


    大戰的影響終於波及到了大城市,難道帝國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也要被扯開了?不再做任何爭執,帕維付清了帳目站起來就走,他還能說什麽?城中的旅館價格也在暴漲,兩人一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穩地睡著過,第二天早晨帕維仍是一副萎靡不震。


    人沒精神馬也跟著打蔫,陸宇軒一個人快不起來,隻得陪著帕維信馬由韁。一百多裏的路程不是很遠,也硬是走了一上午。終於到了喀斯加納湖,天氣異常的好,映得湖水動人的藍,湖那邊山脈綿綿不絕,麵對如此美景帕維的心情總算好了些。喀斯加納湖很長,如此寒冷的天氣下居然沒有結冰。兩人現在位於湖的中段,這兩頭看不到邊的湖裏水龍獸究竟在哪裏呢?


    得找人打聽一下,騎馬順著湖直向上遊而去,跑出沒多遠就見到了一處漁村,這些和湖打交道的人一定知道水龍獸的蹤跡,陸宇軒下馬進村去請教。一連問了數人都沒有結果,看他們的神色倒不是不知道,而象出於某種原因,隻要一提到水龍獸,這些人都會立即緊閉嘴巴,搖著頭轉身離開。


    不甘心,陸宇軒又找了幾個人詢問,可不管他怎麽軟硬兼施,得到的待遇都一樣。看看再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陸宇軒心裏這個氣呀,恨不得放上一把火把這村子燒了。回到村口,告訴帕維這經過,帕維也搞不清楚是為什麽,既然人家不肯透露水龍獸的消息必定有重要的原由,隻得繼續向前去,總會遇到肯幫助自己的人。


    雖是寒冬,湖邊仍不時看到捕魚人,看來他們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可這些人和那村子裏的一樣對水龍獸諱莫如深。兩人自己都問得煩了,幹脆還是沿河自己搜索好了。一路慢慢尋去,兩天了,不要說身型龐大的水龍獸,就連大點的魚也沒看到一條,眼見就要到湖的源頭了,兩人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正準備回程向下遊去,卻見一個老頭在湖邊垂釣,陸宇軒大感奇怪,這麽冷的天還能釣到魚嗎?


    到了近前,那老頭的魚籮裏果然是空空如也,但老頭卻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帕維好奇地向前詢問:“老大爺,您好辛苦,這種天氣下還要出來受罪,家裏就真的困難成這樣了嗎?”


    老頭抬眼看看兩人:“你們以為我在受罪嗎?不是,我也從來不在乎能不能釣到魚,這是多年形成的習慣,一天不摸魚杆心裏就不舒服。”


    原來如此,帕維隨口問道:“那您天天在這裏釣魚,看到過水龍獸嗎?”


    “水龍獸?”老頭手一哆嗦:“在這湖邊你們怎麽敢提那惡魔,幸好它們的群居地不在這裏,要不被會被它降禍的。”


    終於有人肯談起水龍獸了,兩人相對大喜,陸宇軒趕緊接過話題:“老大爺,您是第一個肯和我們說到水龍獸的,那您知道這些生物在湖的什麽位置上棲息嗎?”


    老頭歎了口氣:“年輕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奇心也太強了點了。你們要是問當地人還真不會得到答複,他們是絕對不會和外人談論水龍獸的,生怕在湖中遇到。水龍獸太強大了,就算最結實的船也架不住它們的攻擊。你們如果真想見識水龍獸,我可以告訴你們大體的位置,作為一個搬到這裏才幾年的外來人,我可沒有他們那麽多忌諱。”


    難怪陸宇軒在這裏到處碰壁,犯了人家的忌諱了,還好無意間遇到了這個可愛的老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老頭的指點下,兩人才知道自己走過了頭,水龍獸最常出沒的地方就在他們打聽消息的那個漁村的上遊二、三十裏,而且水龍獸並不是經常性的能看到,得有耐心去等。對老頭真是千恩萬謝,要不還不知道得走多少願望路,甚至連水龍獸的麵都可能見不到。(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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