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軒蹣跚地穿行在樹林中,走走停停,餓了就摘幾個果子充饑,體力受著嚴峻的考驗。走了整整一個星期,地勢終於向上陡峭起來。上山了,陸宇軒漸漸感到了支持不住了。又向上行進了2天時間,終於,陸宇軒倒了下來,他已經再也無力支撐。


    這次昏迷足有3天的時間,當陸宇軒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下鋪著不知名野獸的皮,身上也同樣蓋著一塊獸皮。房間沒有窗戶,卻是很空曠,看樣子可以容下千許人,這應該是個山洞吧。四壁上畫著精美的壁畫,中央部位有一尊神像,和自己曾藏身的那座神像幾乎一模一樣。在神像不遠處正肅立著一個人,好象是個老者,他麵對著神似乎是在祈禱。


    完了,終於還是被人抓住了,陸宇軒閃過這個念頭。不過這些人對自己暫時還沒有什麽不利,因為陸宇軒聞到了身上濃鬱的藥味,而且兩處傷口也被人很好地包紮了。


    “難道他們想先審判我?”陸宇軒暗自點頭,一定是的,不過隻要現在不殺我,就有機會跑出去。輕輕掀開身上的獸皮,陸宇軒剛欠起身,就覺得眼前一黑又重重地到在了床上。這點動靜引得那個祈禱的老者回過頭來,看著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的陸宇軒,老者向神像一鞠躬,回過身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陸宇軒床前。


    陸宇軒緊張地看著和老者對望著,現在的他異常虛弱,別說是反抗,就是連起身的力量都沒有。這時,老者卻說出了一句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的話。


    “感謝自然之神,我們偉大的種族領袖你醒了。”


    暈,陸宇軒的反應突然變得異常遲鈍,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無法一時理解老者的意思。更何況老者在說“領袖”兩個字的時候居然用的是標準的漢語。陸宇軒此刻就象一個白癡似的看著老者,一直把對方看的心裏有點發怵。


    老者開始懷疑自己的領袖是不是傷到了大腦,緊張地觀察著,心中再次的祈禱;“尊敬的自然之神,請您保佑我們的種族領袖吧,讓他從夢寐中醒來,你虔誠的孩子向您請求。”


    “我這是在哪?什麽種族領袖?你是誰?你怎麽會說中文?”陸宇軒一口氣問道,腦袋裏還不是很清晰。


    老者正專心地做著祈禱,被陸宇軒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是您在和我說話嗎?我的領袖。”


    陸宇軒有點沒辦法接受“領袖”這個稱呼:“請你不要再管我叫領袖,那讓人聽著很別扭。我叫。。。。。。”本來陸宇軒想報出自己的中文名字,猛然想起了自己現在可能身處歐洲,還是入鄉隨俗用英文名字吧:“我叫這個,我叫湯普森.陸。你可以直接叫我陸好了。”


    “偉大的領袖,我怎麽能直呼您的名字呢?”老者很固執;“我們族的再次興盛都要靠你的領導。”


    陸宇軒有點明白老者的意思了,這個老頭兒肯定是認錯人了。自己是承認下來,還是否認呢?鑒於眼前不知敵我的情況,承認自己是他們所謂的領袖,那安全就可以保障。可惜,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讓他們發現自己是個西貝貨,還不把自己大卸八塊。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陸宇軒終於還是確定聽老師的話,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對不起,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所說的領袖,對於你們的情況我更是一無所知。”


    “不,你就是我們族的領袖,祖先是不會欺騙我們的。”老者很倔強。


    陸宇軒撓撓頭,扯的傷口處一陣疼痛,他對眼前這個老頭所說的很感興趣,可是他還有更迫切想知道的東西,所以陸宇軒撇開話題問老者:“我現在在什麽地方?是歐洲嗎?”


    “歐洲?我好象沒有聽說過,我們現在是在西大陸最南邊的阿索通山脈,屬於達魯西斯.加沃帝國。”老者很耐心地回答著陸宇軒的問題,並沒有在意陸宇軒所提到的古怪地名,他堅定地相信既然是“領袖”就一定知道的比自己多。


    西大陸?阿索通山脈?達魯西斯.加沃帝國?陸宇軒被這一連串陌生的名詞搞胡塗了,天那,我究竟在哪裏呀!在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陸宇軒就是興奮中帶著一種莫明的恐懼,這是人類麵對不明事物的通病,而當他以為自己是在歐洲時,就如同一個迷路的人發現的方向,心裏有了點底,現在自己再次迷失了,那種莫明的恐懼又襲上了心頭。陸宇軒又不信邪問到:“我明明是在歐洲的呀?這裏的人種不是歐洲人嗎?什麽時候該地名了?”


    看著有點暴走的陸宇軒,老者很平靜地說:“這裏的確不是您所說的歐洲,包括整個大陸也沒有這個地名,但這隻是就我的知識層麵而言。我想您作為我們族流傳4千多年的傳說中的領袖,您所知道的應該比我豐富。”


    “這裏不是歐洲。”陸宇軒失望的喃喃自語著:“我究竟在哪?我在哪?等等。”陸宇軒發現了老者話語中的提到的傳說:“現在公元多少年?”


    “公元?”老者又一次被陸宇軒問住了:“您說的紀年方式很奇怪,我想您應該是問現在是什麽年代吧?”


    急忙點點頭,陸宇軒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老者的回答再次使陸宇軒失望了:“現在的年代是西大陸紀年8133年,還有如果依照另一種說法該是母大陸紀年13383年。”


    徹底崩潰了,陸宇軒本想通過年代的認知安慰一下自己,可是現在的他卻更加迷茫了,一切都是陌生的,而且關於年代的信息是那麽離奇。自己所在的時代紀年不過才2千多年,而現在卻有人告訴自己他們的紀年曆史已經有了上萬年,那簡直比人類的文明曆史還長。不可思議,陸宇軒的頭都要炸了。


    沉默了片刻,陸宇軒調整了一下情緒,多想有什麽用呢,在什麽地方好象也沒什麽太重要的,自己終究是要為生存而努力的,在哪兒不都是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解開心結,陸宇軒的思路開始清晰了,他不好意思的對老者說:“對不起,我失禮了,到現在都沒有請教你是誰,還有你們是什麽種族。嗬嗬。”是呀,和人家交談了這麽久,居然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更何況看樣子自己是被這個種族的人救下的,太丟人了吧。


    “偉大的領袖,您千萬別這麽說,我也不敢接受您的道歉。至於我們,是整個大陸唯一懂得召喚術的獵人族,而我現在是族裏的神喻者,我叫赫佐斯.那頓。您可以直接叫我那頓。”


    “你好,神喻者。我可以直接稱呼你那頓,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別再叫我領袖了,好肉麻的,特別是加了偉大這兩個字,何況我不一定就是你們說的領袖。你還是叫我陸好了。”


    “我怎麽能直呼您的名字呢?那是對您的不尊重,也是對我們祖先的褻瀆。還有您的身份是毋庸質疑的,我們的祖先留下了您的影象。難道那會有假嗎?”那頓還是很固執。


    “我的影象?”陸宇軒詫異地問道:“你能不能給我看看?”


    “當然。”那頓向陸宇軒一躬身:“請稍等,我去禁地將我們族的古文獻和您的影象取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那頓走後,陸宇軒一直也沒能靜下心來,疑問太多了,就象一個個紛亂的線頭怎麽也無法理順。焦急地等待了良久,那頓才手捧著一隻樣子顯得很久遠的盒子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3個人,其中兩個穿著著用獸皮製成的軟甲,另一個披著和那頓差不多的袍子,手上捧著一個碗,應該是給陸宇軒送的食物,看得陸宇軒食指大動,隻可惜碗小了點兒。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疑惑,而更多的是尊敬。這4人向著陸宇軒床前走來,他們身後的洞口處傳來了一陣陣的喧嘩聲,應該有不少人正聚集在洞口,也許那些人的身份還不夠進入這個山洞。


    來到陸宇軒床前,那頓從穿袍子的人手上接過碗,拿起裏麵的湯勺舀了一勺子食物就要送到陸宇軒嘴裏。本能地讓開頭,陸宇軒心想,要是個漂亮妹妹來喂自己倒不妨視為一次豔遇,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個滿是褶子的臉,真是無福消受啊!掙紮著,陸宇軒自己搶過碗來,扯地傷口似乎又裂開了,顧不得了,看著碗裏的東西,是些野菜和不知名的菌類,飄著一陣陣的清香。餓急了陸宇軒幾口吃了個底朝天,味道還不錯,盡管每個動作都牽動著傷口,也無暇顧及了。


    “還有嗎?或者來點肉就好了。”陸宇軒意尤未盡地請求著。


    “對不起。”那個穿長袍的老者說道:“您現在的身體隻能吃這麽多,多了隻會反而有害。等您身體好點,我們可以給您準備一頓大餐。”


    陸宇軒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隻是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才說出了如此沒有水平的話。將碗無比留戀地交給長袍老者,很艱難地在那頓的幫助又躺到了床上。


    看著陸宇軒躺好,那頓恭敬地打開盒子,從裏麵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書遞到了陸宇軒麵前。


    看著書上所記載的文字,陸宇軒傻眼了,這是什麽東西呀,既不象中國的方塊字又不象字母,他怎麽會認識這些文獻呢?萬能語言翻譯器隻能夠幫助他和這些人進行語言上的交流,可是它不會翻譯異種文字呀!天,陸宇軒又有點抓狂了,自我解嘲的笑笑說:“能不能先讓我看看什麽是我的影象。”


    那頓仿佛也看出了陸宇軒不認識文獻上的字,微笑著收回了那本讓陸宇軒丟盡顏麵的書,又從盒子了取出了一張照片般的東西,不,那就是照片。當陸宇軒接過一看,他的眼睛發了直,是自己的照片呀,而且是自己在進行實驗之前拍是,可以說是在柳氏集團裏“工作證”上的照片。如果說有人象自己,那麽照片上藍羽部隊特有的迷彩服可是真的,這充分證明了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而且,這張照片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曆經了這麽久遠的時間,還是保存的相當完好和清晰,難道自己真的就是他們所說的領袖嗎?


    靜靜地看著陸宇軒陷入沉思中,那頓和後進來的3個人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其實,他們也一直對這件事情疑惑不解,甚至還產生過懷疑,不過祖先的幾次預言都得到了驗證,這讓他們一直抱著飄渺的希望。現在,祖先的預言再次得到了驗證,整個種族期盼了1千多年的人終於還是出現了。不過,這個“領袖”好象也對自己的使命一無所知,這又是為什麽呢?


    陸宇軒費盡腦汁地整理著各種線索,想理出個頭緒來,可惜結果隻是覺得腦袋越來越大,想不出來就不想了,這是陸宇軒一向的原則,既然明知到沒有結果又何必庸人自擾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幾個人,陸宇軒展示了一下他迷人的笑容,隻可惜眼前的4個人都是老頭,自然沒有“驚豔”的感覺,不過他們還是回報陸宇軒以微笑,並且都微微欠了欠身:“偉大的領袖,您好。”


    那頓指著另外3個對陸宇軒道:“請允許我向你介紹,這位是我們族的族長赫佐斯.萬普雷。”身穿軟甲的其中一個人向前跨出了半步,這是個人高馬大的準老頭,有著一張剛毅的臉,淡黃色的胡須密布在他的臉上,一身強健的肌肉顯示著他的力量。陸宇軒向他點了點頭,很友好的伸出手來,萬普雷楞了一下,有些激動地握住了陸宇軒的手,以至於陸宇軒為了抵擋他手上的力量著實費了些勁:“您,您稱呼我萬普雷就行了。”


    開玩笑,他現在可是重傷在身的人,那禁得起這麽折騰。尷尬地擠著笑容,陸宇道:“你好。”隻是這兩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還好,那頓又開始介紹另一個身著軟甲的人,這個人比萬普雷小了一號,但也有著強健的身軀,他的樣子“清秀”了很多,又不失威猛,一雙蘭色的眼睛閃著精光,他的胡子也沒有萬普雷那麽亂,修理的痕跡明顯可見。“這位是族裏的總統領,赫佐斯.佐夫。”


    急忙從萬普雷的“魔掌”中逃了出來,陸宇軒有些猶豫地伸出手去,前車之鑒是很“慘痛”的。還好,相較與萬普雷,佐夫雖然也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但他溫柔多了:“偉大的領袖,請允許我為您效勞。”陸宇軒長長地鬆了口氣:“不要客氣,佐夫先生,你叫我陸就行了。”


    看著佐夫堅定地搖著頭,陸宇軒知道他一定不同意改變對自己的稱呼,苦笑著擺了手:“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直呼我的名字,可是領袖這個稱謂我實在是接受不了,我們是不是換個別的稱呼?”


    “好的,隻要您想出我們認為合適的稱呼就行。”那頓將難題交給了陸宇軒。


    “這個問題等我想好了再說吧,還有一位老先生也請你介紹一下。”陸宇軒覺得把那位身穿長袍的老者晾在哪兒很不禮貌,雖然,人家還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樣子。


    聞言,那頓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獵人族唯一的修行者,也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您的傷就是他治療的......”


    不等那頓介紹完,陸宇軒就感激的連連向這個老者點頭示謝,握住他的手:“非常感謝你,你的醫術真的很高明,我現在的感覺很好,是你救了我的命呀!請問你貴姓大名。”不得不搞特殊化呀,人家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有點飄飄然的,那位老者結巴地回答:“請,請您不要這麽說,那是我應該做的。偉大的領袖,請您叫我哈德裏德,我也姓赫佐斯。”


    “難道你們這個種族的人都姓赫佐斯嗎?”陸宇軒看出了點什麽,喃喃自語道:“看來這裏真的不是歐洲,他們居然也是姓在前,名在後。”


    那頓道:“是的,我們整個種族1千3百多人都姓赫佐斯。外姓人是不能加入我們種族的。不過,您是例外,因為您是我們祖先確定的領袖。”


    陸宇軒又問道:“那頓先生,您能不能把我們種族的曆史講給我聽聽嗎?”漸漸的,陸宇軒開始把自己溶入獵人族,一種歸宿感讓他心中一陣溫暖。


    “當然,我們獵人族......”正當那頓開了頭時,哈德裏德突然打斷了他:“神喻者,請您先讓領袖休息吧,今天他和我們說話的時間太長,對他的傷勢恢複沒好處的。而且,我們今天談的事領袖好象很傷心神,更何況講起我們的曆史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我怕領袖受不了。”


    那頓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是呀,我怎麽一激動差點犯了這個低級錯誤。偉大的領袖,為了您的身體,我們還是明天接著聊吧。現在,還請您休息”


    陸宇軒也感覺的自己的身體漸漸疲勞起來,是呀,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極度的消耗了他的精神,又加上長時間的交談,這使得他心力交瘁。雖然,強烈的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但身體上的不適讓陸宇軒隻得暫時忍耐。接受了眾老者的建議,看著他們退出了山洞,陸宇軒漸漸地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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