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魯授師的院落內,兩道人影來回交錯,兵戈碰撞有聲。


    突然,二人猛地分開。


    “王師弟,承讓了。”


    身材壯碩的英俊小生,也就是魯授師的六弟子,略帶矜持拱手。


    王福呢,抱拳回禮,“多謝郎師兄指點。”


    英俊小生,名為朗笑塵,這段時間指點王福的氣兵法。


    魯授師離觀前,擔心王福修行受影響,特別叮囑六弟子負責指點切磋。


    朗笑塵也是個豪爽性子,樂得指點王福,順便活動筋骨。


    魯授師是軍人出身,門下弟子除了修行法術外,必定操練器械,形成獨特的戰鬥模式。


    至於拳腳麽?


    按照魯授師說的,屬於娘們掐架,不比撓臉踢襠有用。


    朗笑塵是三疊修為,距離入曲不遠,技藝更是熟練,指點王福綽綽有餘。


    今天也不例外,雙方交手十個回合,王福就落敗了。


    當然了,僅限氣兵法層次,王福若用其他手段,勝負還不好說。


    “朗師兄,今天就告辭了。”


    王福離開院落,心想若是單獨搬出去,有了獨立的房間,也要購買些器具用來修行。


    還有綦毋授師那邊,以前繪製符紙,都是些入門的簡單符,紙筆朱砂都是小事兒,可眼下已經接觸到雷殛符,消耗一下子上去了,也不能光用別人的。


    說到底,還是修為上去了,對應的消耗也水漲船高。


    王福最近一直心憂,總是沒有進項,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他也打聽過,其他弟子都靠家中補貼,要不就是找富餘的同門拆解。


    入門考察期的弟子們,情況都差不多,隻出不進。


    如果出了五年之期,情況就好多了,那些錄入道籍的,直接有了鐵杆莊稼,道觀定期發放銀錢衣物、修行補貼,吃喝不愁、旱澇保收。


    再不濟,分配到各處擔任管事,也有一份收入。


    王福才入門半年,隻能吃自己的。


    “愁啊!”


    才走了幾步,就見到屠大有氣喘籲籲,一路狂奔過來,見到他雙眼發亮。


    “王福,快,快來幫忙!”


    王福二話不說,一揮手,“走,路上邊走邊說。”


    路上,屠大有告訴王福,這次是陸瀚升有麻煩了。


    這位縣令公子,最近找某個三清殿的在冊師兄來往,次數比較頻繁。


    王福這幾日不在宿舍,沒有察覺異常,但屠大有卻說,陸瀚升很晚才回宿舍,臉色經常不好。


    甚至還有同屆見到,陸瀚升和對方不歡而散,曾發生過口角。


    “你也知道,三清殿都是輸蛤蟆的,眼睛長在頭頂,一向瞧不起咱們雷火殿的。”


    “陸瀚升上趕著巴結,原本我也看不慣,但時間一久,也明白他的苦衷。”


    他們宿舍的4人,唯有王福一騎絕塵,最有可能入籍錄冊,成為雲陽觀的正式門人,其他三人資質有限,最好的結果是留用,安排個不大不小的職位。


    若是表現太差,直接就驅逐道觀,顏麵掃地。


    “哎,附近越發不太平了,鬼部餘孽四處蜂起,殺戮百姓。”


    “道觀內的正式道士們,四處滅火,但人手不足,哪裏跑得過來?”


    “若能成為正式弟子,將來家鄉遭遇鬼災,有了這層身份,或許能借此保住族人,父老鄉親。”


    屠大有唉聲歎氣,他們的家庭非富即貴,不是一般平民,知道些上層的秘密。


    他們身為兒子,都是能傳承基業的,卻要拜入雲陽觀修行,成為出家人。


    這背後的目的,就是為了自保,家業傳承下去。


    雲陽觀是一塊金子招牌,若能攀上關係,可以庇護家族長盛不衰。


    但前提是,要成為正式在冊的門人,才能算是雲陽觀的人。


    “陸瀚升和鐵慶發,今天去找對方還錢,被扣住了。”


    “對方是一位正式在冊的師兄,騙陸瀚升錢的幾人,都是他的跟班。”


    “那位師兄不給麵子,當著眾人麵前痛罵陸瀚升,圍觀的人人越來越多,陸瀚升又是從小沒吃過虧,眼看著麵子掛不住了。”


    “我實力低微,幫不了忙,隻能來求你施以援手。”


    屠大有解釋著,很快就將王福帶到現場。


    周圍弟子人數眾多,東一撥西一撥,將周圍繞的水泄不通。


    但是,難聽的叫罵聲,仍是穿透人群,鑽入耳朵裏。


    “姓陸的,你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弟子,場麵上的規矩應該知道,怎麽做出這般下等粗俗的舉動。”


    “你們聽聽看,托人辦事,上下打點的費用,現在還想要回去?”


    “可笑不可笑?”


    幾個三清殿的入門弟子,擁簇著一位正式弟子,將陸瀚升堵在路中間,進退不得、左右為難。


    正式弟子趾高氣揚,當眾對陸瀚升肆意喝罵,半點麵子也不給。


    陸瀚升臉色鐵青,心中怒火在淤積。


    剛入門時,他受了蠱惑,削尖腦袋往三清殿鑽,不惜花費重金打通關節,找的就是這幾位。


    經過半年多,陸瀚升看清形勢,知道被耍了,對方把他當肥羊宰,始終不給準話,要錢卻不含糊。


    直到現在,陸瀚升轉變了想法,打算改為投資王福。


    王福建造法壇養符,這件事情刺激到陸瀚升,認識到這位舍友的前途無量。


    盡管王福拒絕大家湊錢,但陸瀚升知道,將來要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少。


    他老爹雖然是縣令,但油水有限,當個浪蕩子吃喝玩樂尚可,涉及到修行這門高端玩法,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不然呢,對麵的幾位三清殿弟子,也都是富貴人家,連他的錢都要騙,還不是花錢的地方太多?


    陸瀚升為了調往三清殿,被對方敲了半年竹杠,折合白銀上萬兩。


    縣令老爹提心吊膽受賄,老母賣了娘家陪嫁的水田,總共才湊了這麽多,原本是要求個好出路的。


    現如今,陸瀚升想通了,不去三清殿,直接投資王福身上,或許還能聽個響。


    結果,找到對方後,被啐了一臉。


    那位在冊弟子,平時隻收好處、不見露麵,這次如炸了毛的貓,逮住陸瀚升就是一頓羞辱。


    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完全不給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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