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授師和綦毋授師分贓,不是,經過商量,達成一致意見。


    麵對丁掌殿這個‘強敵’,兩人決定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王福。


    接下來的日子,王福被開發得……很辛苦。


    一天掰成兩半,想要完全公平是不可能的,兩位授師暗自發力,恨不得把東西一股腦塞入王福腦海中。


    魯授師這邊,風行術加快進入,要盡快收尾。


    他得知綦毋授師以雷殛符誘惑王福後,暗罵一聲卑鄙,然後和王福說,氣兵法的攻擊殺伐也堪稱一門絕技。


    王福突擊風行術,練功房和院落中,到處都是磕磕撞撞的身影,一天下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魯授師也不含糊,供應點靈茶恢複法力,更取出一種名為‘千金膏’的靈藥,塗抹在傷口上,第二天就痊愈了。


    “王福,風行術是保命的本事,一日也不能懈怠。”


    “可光會保命還不行,你得伸出拳頭去打人,你這些天,看小六修行,覺得如何?”


    魯授師口中小六,是那位英俊小生,王福這段時間,見到的對方唯一弟子。


    “很厲害!”


    這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實意。


    英俊小生器宇軒昂,身材精煉得如同一條豹子,屬於穿衣服顯瘦、脫衣服顯肉,更難得的是,他同時修行法術和武藝,各種兵器都精通。


    無論刀槍棍棒,一旦揮舞起來,銀光纏繞、冷氣自生,旁人看了都受不了,更別提與其正麵對敵。


    “我是武將出身,修道以來也沒把以前吃飯的手藝落下,但鬼怪不比活人,必須結合法術才能滅殺。”


    “氣兵法,是我琢磨出來的獨門技藝,聚風成兵,屠戮鬼物如砍瓜切菜。”


    “小六平時演練的,就是氣兵法的各種運功法門,將這門法術運用在實戰中,與各種兵器相結合。”


    魯授師說到這裏,意有所指,“這門本領,我隻能帶你入門,想要精通,必須多多和小六交流,與他切磋共同進步。”


    這話的招攬之意,溢於言表。


    王福有時候琢磨,能拜入魯授師門下,也是當真不錯的選擇。


    他身懷命火蠟燭、《北地密典》等眾多秘密,將來拜入的師父,肯定不能是多疑敏銳的人物,否則時間一久必將露餡。


    然而,綦毋授師那邊,待他的恩請深重,也不比這邊淺薄。


    “雷殛符,是我雷火殿的核心秘符,須得受戒發誓,才能傳授。”


    這句話的意思,綦毋授師分四天時間、十句內容,告訴王福。


    “弟子發誓,永不外傳!”


    在對方指引下,王福受戒發誓,開始和他學習起來。


    這個時候,先前的突擊強化,效果就出來了。


    各種入門符文的練手,鞏固基礎、提升技藝,讓王福手眼心三者配合更加默契,幾乎是心念一動,筆下符文行雲流水寫下。


    然而,雷殛符的難度,還是超出預料。


    “你才二疊境界,勉強能達到上手的門檻,想要完全掌握,至少也得三疊修為!”


    王福絲毫不懷疑,畢竟魯授師也和他提及過。


    雷殛符威力巨大,本就不是為入門者準備的,認真計較起來,這門秘符是九曲道士的慣用符咒。


    綦毋授師為了拉攏王福,可算是下血本了。


    雲陽觀內,能完整畫出雷殛符的,也不超過二十個人。


    王福上手雷殛符,一改先前順風順水,進度艱難,有時候半天沒有半點進步,原地打轉。


    綦毋授師也不催促他,留給他時間反思領悟。


    兩位授師唯恐自己吃虧,但凡王福在自己這邊,都要千方百計督促他修煉學習,為此不惜占用夜裏休息時間。


    當下是冬季,萬物蟄伏、萬民休養的季節,道觀暫時無事,大部分外出道士也陸續回歸。


    像魯授師、綦毋授師這樣的九曲道士,平日裏都有任務在身,不可能有眼下這般閑暇,為一位入門弟子突擊補課。


    王福也算是遇上好時候了。


    前半夜、後半夜,睜眼閉眼的時候,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時辰。


    草烏丹惡補、點靈茶調養,再加上修行功法的滋養生息,王福竟奇跡般撐下來了。


    但是,身體不累、心累啊!


    既然夜間不讓睡,王福幹脆在課上睡。


    事實上,他的進度早已超過堂上其他師兄弟,兩位授師心知肚明,也都放任他課堂睡覺,前提是別打呼嚕。


    久而久之,二間堂上,漸漸形成一副奇景。


    其他弟子都在學習演法,不時因為出錯被打手,唯獨王福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不知內情的人見了,嘖嘖稱奇。


    插一句題外話,自從兩位授師商量好,王福便不再被扣在院中,能回到二間堂正常學習。


    屠大有等人見到舍友,自然高興壞了。


    但還有一人,別他們更加高興,那就是淨庭道人派來觀察的雜役。


    雜役早已打聽到王福身份,卻從未見過本人,消息不夠全麵,也不敢回告淨庭道人。


    一直等了數日,才見到王福回到二間堂,奈何他一上課倒頭就睡,再沒拿起筆畫符。


    雜役愁得不行,他本想取一兩張王福的廢符回去交差,這回徹底沒轍了。


    他還不知道,自從王福跟著綦毋授師學符,一張紙都流不出來了。


    萬般無奈,已經蹉跎小半月了,再無進展,頂頭上司就要發怒了。


    “給你十來天,就給我打探到這個?”


    淨庭道人麵沉如水,也不用發怒,雜役在他麵前,就嚇得戰戰兢兢。


    在雲陽觀的體係中,淨庭道人在那些修行之人麵前,屬於跑腿服侍的小人物,但對雜役來說,卻是能一言決定生死的神明。


    “道爺恕罪,再給我一些時間。”


    淨庭道人一抬手,“這件事情不用你參與,盡快忘掉,自己做事去!”


    雜役唯唯諾諾告退。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走一趟!”


    淨庭道人又不是隻有這支眼線,他早已打探到,近來魯授師和綦毋授師對這位弟子都很器重。


    魯授師暫且不提,綦毋授師是造器大師,能被他看重,這位叫王福的弟子堪稱前途無量。


    單憑這個,就值得他親自拜訪。


    唯一麻煩的是,王福最近初入兩位授師的院落,壓根沒有獨處的機會,他要耐心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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