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建設一條生命線是方綸為保證這些新部下們做的第一個決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兩城之間距離一百五十多米,甕城高一百四十米,登斯堡的城牆高一百六十多米有一定落差。


    這個距離對一些高手來說不成問題,方綸有天使之翼更不是問題,這個點子完全是為這些士兵們考慮。


    這個世界裏魔獸是大塊頭植物也比一般的長得更高,所以隻要將四到五根首尾相連就能達到長度,再將它們合並起來就可以作成一座天橋了。


    那些戰鬥力低的士兵們隻要中間接力就可以直接進入登斯堡,所以橋麵並不需要太寬也能保證五千人撤退不會堵塞。而且天橋從上空橫跨兩城之間,不但有一定高度而且還處於甕城後邊,一般情況是很難被摧毀的。


    甕城的動作自然引起城防軍的注意,特別是那裏有四個長大翅膀的人飛來飛去,還有他們正在試圖聯絡兩城。瑞雪沁山巴巴的趕到城上,一眼就看到方綸在那飛來飛去的指揮,兩邊都有很多士兵在幫忙。


    這情形讓他心都冷了:“他怎麽會有對天使之翼?原來這小子還給我留了手!”


    跟隨一起來的瑞雪弘銘已經大聲嗬斥起來:“停下來!誰讓你們在這搭橋?停下!散開!”


    “是我讓他們搭建的,有什麽問題?”方綸落到他一側的牆頭上,回身對他的部下說:“你們繼續。”


    大家又立刻行動起來。


    “停手!回你們的崗位去!”瑞雪弘銘又吼起來,可惜這次沒人搭理他。


    這裏幫忙的除了甕城守軍就是撤換下來的那些人,就憑他瑞雪弘銘一句話誰聽啊?滾蛋去死吧!這家夥沒麵子了,再嘶吼著就要上前動手,他老爸叫住了:“不用了,你們繼續吧,他們需要這座橋。”


    “謝謝伯爵大人。”方綸很冷靜的答應。


    “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影響守備,萬一因此出問題你要負全責。”


    “是的,大人,慢走,大人。”


    “去死吧,大人。”鵬格悄悄說,旁邊幾個家夥麵麵相覷轉而大笑,顯然他們又多了個投契的兄弟。


    瑞雪沁山悻悻的回到指揮部,當著那麽多人麵出糗的瑞雪弘銘終於忍不住忿忿不平起來。伯爵狠狠的瞪他一眼阻止他將要繼續的牢騷說:“你生氣有什麽用?不建橋就能控製他的行動嗎?也不想想可能那小子就是故意弄這麽一出讓你蹦出來反對,讓所有人反對你!你還偏偏要上當!”


    瑞雪弘銘微怔,顯然建天橋對那小子本身離開沒任何幫助,若真如伯爵說的這樣……他有點不敢相信了:“那小子不會這麽深沉吧?”


    “哼!我告訴你,千萬別小看他,你妹妹不是他對手,你也不是!給我小心點!”


    “這……”這小子一陣遲疑還是心有不憤的問:“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哼!放心,馱駱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瑞雪沁山沒多說,他就是這一類說話丟半截的人,至於聽的人能不能理解似乎都與他無關。


    這次局部戰鬥已經停止了八天,是開戰以來最長的一次,這顯然不正常,敵人一定在為更大的戰爭做準備,一如自己這邊一樣。現在正是時候,而他相信這些那個混小子是無法知道了,瑞雪沁山又有些得意起來。


    僅僅建設一座天橋遠遠不夠,那隻是為萬不得已的情況預留退路,然而軍人有他們的責任,不論有多危險他們都必須戰鬥。黑夜無法說服萊克烈弓他們還是被方綸擺平了,因為他們要是強自要求繼續留在甕城的話那他們的手下們也要過來,在相當疲憊的狀態下這當然是不智之舉。


    而且現在方綸還有事情要他們做,他要保證兩城之間這條百幾十米過道的安全就必須依靠登斯堡本城的防禦力量,隻有大範圍同時抵抗才可能使這裏成為生命的禁區。同時這樣做也是為讓甕城守護的戰士們能在戰鬥中集中火力應付來自其他方麵的壓力。


    有的人答應留下可有的就不一定了,小風靈就死活都要跟他在一塊,要不就不理他了。真是要命!不過細細一想留下幫忙也好,以風靈的戰鬥力一定能讓風吼岩發揮出最大效果。眾誌成城下搭建天橋的任務很快完成,但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卻更多。


    方綸讓鵬格把甕城的部隊分四部輪班,每一批除了少量負責正常了望值勤外其他的人全部繼續伐竹子製造機弩。


    魔獸筋做的弦有很強的彈性,而且上弦比硬弓都更方便。不過這些機弩不僅僅是用來射箭,還在中間裝有凹槽用來發射一些裝著燃油的罐子,目的當然是想方設法使有限的人力提高戰鬥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一個晚上剩下的時間就造出近百架機弩強弓,白天換上另一班人製造一架左右弩臂各長有十五米,中間凹槽長有八米的大弩車,用來發射更大的燃油罐。這些燃料就由撤下來的那些人幫他們收集,有多少都拿來,一時間甕城上就變成了個火藥庫。


    城頭的麵積隻相當於四個足球場大小,本來五千士兵在上邊休息常蛀差不多剛好合適,現在多了這些東西就顯得擁擠了。不過戰士們全沒意見,所有人對方綸的態度都變了,誰有事要問全都挺身筆直大聲提出來。方綸知道這些人是用軍人的方式表達尊重,他們已經認同自己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而他也同時感覺到作為一個指揮官的責任。


    對機弩進行測試調整每天都忙個不停,可敵人卻沒給他們更多時間。三天後將近黎明時分,天還沒來得及露出一絲明亮,哨兵吹響了警報的號角,緊跟著“嗚嗚”聲便響徹整個登斯堡前沿陣地。


    方綸是昏昏沉沉中被鵬格搖醒的,當聽到“敵警”兩個字他居然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觸電似的順著脊梁直到腳心。然後他一把拉住鵬格的手臂蹦了起來,不顧一切撲到城邊雙手按住城牆垛向遠處眺望。


    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一條線,無數兵馬洶湧而至激起塵土飛揚,在微明昏暗處若蒼煙氤氳彌漫。若長的戰陣就象海上颶風來臨時一樣,遠看去隻是一條黑線到近處,滔天巨浪翻滾時才能體會到那可怕的威力,而它又能在發現的頃刻徹底摧毀剛意識到危險人的生命。


    這裏的士兵確實是由被打散的部隊重新整合起來的,他們之間也確實還沒來得及非常了解,可從另一個角度說這就是支由老兵組合起來的部隊,他們有很強的戰場意識。對他們來說敵襲的警報就是最直接的命令,所有人都撲向自己的崗位,五千人裏決找不到一個摸不清方向的無頭蒼蠅,所有人都知道此刻自己該做什麽。


    第一次戰爭,這是方綸第一次經曆真實的戰爭,這輩子第一回麵對這麽多想殺死自己的人。他有點慌張但不是害怕,隻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一時間並不知道下邊到底應該怎麽做。


    此刻他就象個兵,而不是個將領,他的茫然使他無法發出任何有效指令。而鵬格卻四處忙碌著調配人手,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一眼就能看出一些力量匹配不夠的地方。


    敵人湧來了,地麵部隊和空中漂浮的騎兵大隊密密麻麻連天烏雲掩殺過來,戰鼓如雷,嘶吼震天,大地為之顫抖。


    方綸忽然發現隊伍中有一架巨大機械,從自己所具備的知識裏他很快就知道那是台巨大的撞木。它的撞木直徑超過三十米,整個隱藏在革甲包裹的廂體裏。車廂外還有圍欄,士兵在那裏和四周圍其他人將車廂保護起來,裏邊的人可以最大限度躲避攻擊。


    撞木身長更達七十米,保證能產生足夠動力摧毀目標,被這東西撞上別說城門就是城牆恐怕都難以支撐。特別是根基不夠紮實的甕城就更難以抵抗了,隻怕幾個衝撞之間就要大塊倒塌。


    “我靠!居然搞這麽大個東西來砸老子。”方綸回身對他的兵吼起來:“把大機弩給我推上來,瞄準那台大家夥!看準了!快準備好!”


    一些士兵把那台最大的機弩推上來,有人過來把大壇子搬上發射位置,一陣操作幾十根獸筋絞的弦張開,讓那粗如大樹的弩臂發出一陣“嘎嘎”聲響。轉眼敵人大軍就到前方五百米外停住擺開大陣,戰鼓聲隨之停頓,頃刻間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風吹旗展的嘩啦聲。方綸這才知道原來兩軍對壘還有這程序,戰場上又多學了招。


    他看到一個黑色落腮胡子卻有一頭根根若鋼針般直立白發的壯漢,這人就是聖戰騎士馱駱侯爵。他的對手應該是在平城的喬治愷撒,可現在卻親自上陣,難怪出動了如此誌在必得的陣仗。


    這個情形瑞雪沁山也不敢大意,立刻飛馬回報平城大營,一邊責令全體作好大戰準備。弗洛倫斯大軍整列完畢,馱駱將戰劍高舉重重而緩慢的落下直指登斯堡,整個戰場便在他這個動作下再度沸騰起來。


    戰鼓催動起來,最前列的步兵方陣開始向前推進,黑壓壓的潮水般洶湧過來。甕城上前方士兵站成四排,全都使用新造機弩,三排使用火箭其他的準備好燃料罐就等著一聲令下。敵人很快進入五百米範圍,那些臂長一米五的機弩在這一百四十米高城牆上的最大射程。


    他們真的來得很快,方綸舉起六合之破壞戰刀高喊:“全體準備!”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第三排弓箭手開始點火,所有箭頭全都斜指向空中,就連黑夜也都端了把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隻轉眼間前鋒已進入三百米距離,然後迅速接近兩百米,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每一個跳躍的姿勢,每一個表情細節。


    這些家夥跑得夠快的,參加奧運會各個都是田競世界冠軍。


    方綸戰刀終於劈下,同時一聲斷喝:“進攻!”


    城牆上隨即“嗡嗡!”弦響成一片,四隊人輪番進攻,燃油與火箭並下。敵人也隨即作出反應,隊伍中的大法師們祭出魔法守護盾,在部隊前進的路線上展開。一部分的油罐和火箭射在上被隨即彈開,機弩發射的銳利依舊無法擊破那些守護。不過高密度的箭雨還是有大部分成功落入陣中,燃油罐砸在地上盾牌上或者直接被他們劈開,然後火箭尾追而至在敵陣之中形成一片片大火堆。


    這世界裏的燃油質量很不錯的,遇火既燃很快就在敵陣中連出一條明顯的橫寬有幾十米的燃燒帶。在這個範圍裏的人渾身浴火慘叫連連,那些武力高的還能迅速使用技能逃離這個範圍,弱的人卻需要忍受更大的痛苦才能逃出去。甚至有的支持不住隻能就地翻滾,可到哪都是火,隻能最終在烈焰中靜默下來。


    戰爭是殘酷的,敵人被獨特的忽然襲擊震撼,居然短時間裏沒能做出有效撲救,這為甕城守軍創造了很好的機會可以擴大襲擊範圍。前方的士兵還是開始衝擊城牆,站在第一列的守軍換上盾牌大刀準備迎戰,後排的人也換了長兵器,隻有三四排的人繼續投射燃料罐和火箭。他們的等級還不錯,都在基礎二級以上,沒那麽容易被打垮。


    風吼岩也開始啟動,兩個風魔法師和小風靈開始向岩石裏灌風,尖銳的呼嘯聲響起給正麵敵人以更大壓力。不過他們似乎也不怕,各個戴了耳罩將那刺耳聲隔絕。甕城注定是整個正麵戰場最殘酷,競爭最激烈,最危險的地方。


    那台巨大的攻城機械就是為了盡快摧毀甕城而準備,第一輪火箭襲擊也點燃車廂,可有大地魔法師施展“流沙術”用沙流將車身包裹迅速撲滅,所以雖然同時攻擊的人比較多卻並未收到預想的效果。車廂裏除了準備推動撞木的武士還有牽動車輛的大蠻牛,城上的人幾乎是隻能眼看著那龐然大物一步步接近,相比正麵登城的那些敵人這才是最大威脅。是最大威脅嗎?這裏已經開始正麵接戰,可登斯堡方麵卻全無動靜。


    這一刻他們被孤立了,如果敵人是海洋,他們就是即將被漲潮吞沒的孤島,而那潮水會使他們離身後的岸越來越遠。


    甕城的作用根本就是使後防法師的魔法力量最大限度發揮作用,追求最大殺傷效果。可如果登斯堡方麵不動那他們就是海灘山的沙堆,不論如何努力也不消幾個浪頭便會覆滅。


    誰都知道魔法世界的戰鬥是不同的,一旦接戰別說這百四十米的城高隻能為他們爭取非常微弱的優勢,那些武士完全能登著城牆接力直接上來。就連這之前的每一秒都是異常珍貴,就別說敵人已經衝上來,他們甚至就會在短短幾秒鍾裏被淹沒,被那不斷順沿著城牆跳上來的敵人所覆蓋,就好象覆蓋一小堆糧食的蟻群似的。


    登斯褒這邊有人終於忍無可忍了,他們不能眼看著那些人就被這樣輕易吞沒,那些法師兄弟們不等命令已主動發起進攻,然後如打響第一槍整個城防陣地被帶動了。


    火魔法的烈焰,水魔法的冰凍,金魔法的雷電……


    轉眼間整個東城一線距離內至甕城前沿被各種魔法覆蓋,這才是有殺傷力的攻擊。之前的火箭攻擊不過是小雨點點,整個甕城前沿都隻有那麽寬,就算全點燃也不過是整條戰線上的一個小方塊,何況這其中還有很多被魔防抵製不能產生效果。登斯堡的法師大軍這一發動起來敵陣頓時人仰馬翻,這對甕城的士兵來說卻隻是引起敵陣混亂讓他們後繼力量不足,卻無法阻止那些已經登上城牆和靠近的那些敵人已來不及阻止了。


    城樓上到處都是人在戰鬥,同時那巨大的撞木終於上來了,轟然一聲撞得整座甕城都為之一顫,感覺就要被掀翻掉。那上邊有高級魔法師祭出的守護盾,他們的箭根本沒法穿透。這上邊絕大多數都是武士,為的是應付衝上來的敵人,駐守陣地才是武士的強項,法師是以攻擊傷害為主。


    這樣下去可不行,再來幾下估計正麵就要成功垮塌。方綸急了,招呼黑夜一聲:“保護好風靈!”


    他自己展開天使之翼撲向攻城車,一切發生得太快,黑夜都來不及答應。實際這城牆上早已熱鬧非常,敵人就象成群結隊的蚱蜢一隻隻玩了命的往城上跳,就此刻整個城頂前端有三分之一已經成為戰場。


    這種情況他要做什麽別人根本無法阻攔,就連一直在身邊的黑夜都來不及。方綸給弗洛倫斯大軍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雙手握刀高舉,不顧一切從城樓上躍下,身後那對天使的翅膀向後反震加速俯衝的姿勢。或許是受晨曦時分的橘紅色光線影響,他的士兵們覺得方綸身上似乎格外明亮,閃晃晃令人側目。


    而他的敵人卻感覺到泰山壓頂勢無可擋的迫人氣勢,在下邊的人,去勢所至不由得隻想要回避。


    天使戰技“致命一擊”發揮出普通砍殺術的三倍傷害,一刀下去六合之破壞正中攻城車的守護盾,隻一招魔防隨即被撕裂。下邊負責保護攻城車的士兵也是身經百戰,那些長矛一齊向他狠紮上來,並且每支都附著紫紅的鬥氣,那標誌著他們的戰鬥力決不容小覷。


    方綸看到的就是槍林,眨眼間那些閃亮的槍尖就從下邊直逼到身前。若是其他人恐怕就要掛在這槍林之上了,保證滿身的窟窿多到數都數不清。


    可方綸一抖翅膀身子便幾乎擦著槍尖滑翔而起,再是一震他便反彈向空中,到此刻守護盾才打開。敵人以為是看到了懲罰的魔,那動作連貫姿勢優美。好象大雁劃過水麵瀟灑自如,更似羚羊掛角不著痕跡。


    那魔法守護盾居然如此脆弱,隻輕輕一碰就幻滅了。可在他的戰士們眼裏看到的卻是神,為保護他們生命而不顧一切的戰神。


    守護盾被破壞的結果就是期待已久的燃油和火箭若飛蝗而至,而且這一次傷害是絕對致命的。方綸騰空而起擺脫下方的攻擊,在這一瞬間沒有襲擊的狀態下他的六合脫手而出,同樣是天使戰技“馭劍術”淩空紮下,將堅固的車身炸裂。


    強勁的鬥氣撞擊車身居然產生如炸彈般的效果,小半個車頂就被氣浪衝翻,一角迸裂碎片化蝶飛。可以保證車廂裏的人還沒適應自然光線就被燃料澆了滿臉,接下來這輛巨大的攻城機械注定失去效果。


    坦克被扔了燃燒彈都吃不消何況這種主要以木製結構為主的機械呢?重要的車廂裏著火讓裏邊的蠻牛驚恐萬分,它們同樣強橫的力量居然從內部將這台車給生生撕裂。


    “馭劍術”收回六合的方綸開始格擋各種各樣的魔法襲擊,其中還有他最怕的雷電術,應該說是人都會怕的一種很討厭的魔法。要有哪位不怕觸電的基本上已經不是人了,可以報名去靠個神的資格看看。


    他很快發現在空中被雷電術打中沒有麻木感,而是被火燒火燎的痛感,是來自身體裏的痛感。他可高興了,因為寧願痛都不願麻木。因為痛還能忍受,隻要能忍受就能控製,他就還能繼續戰鬥。當然這也因為他的魔抗能力,本身的特性和所有裝備力量的疊加,一般大法師的魔法就想要他命?見鬼去吧!


    隨著下邊攻城機械被破壞機會也隨之而來,那些武士法師們站立不穩便騰身而起,那上邊的方綸還能放過他們嗎?上來一個劈一個,照著腦瓜頂就砍。有招架的兵刃碰撞後便成功得到了加速度,用比上來快得多的首都直線落地。


    連招架都不會的隻有戰死,完成作為一個軍人的使命。小風靈和黑夜也騰身而起,在上邊俯視的感覺果然比在地上硬拚來得好,可以盡情的打別人可人家卻無法打到自己。最爽的還是小風靈,飛著施展颶風對著人多的地方吹,讓大風順著城牆根一溜溜排排過不停歇,登城部隊的連貫節奏終於被打斷了。


    方綸和黑夜乘亂偷襲,看準了等級高的法師,因為他們的傷害值大而防禦低,關鍵是他們的遠程攻擊威力比較大。“馭劍術”兩個家夥都用得滾瓜爛熟,發出去收回來輕鬆自如,可把那些大法師給殺哭了。


    跟著又有一女狼從登斯堡飛起與他們一起並肩戰鬥,更有一些高級戰士們借天橋之力躍過來參加戰鬥。他們是誰就不用再介紹了,反正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就對了。


    這回可是士氣高昂銳不可擋,他們創造了甕城防禦史上的奇跡,居然首次將已經侵上城牆的敵人全部趕下去,並得以重新組織起有效防禦。


    方綸也來勁了,不甘於隻飛在空中,一個俯衝落下地去,揮刀橫掃天使戰技“風卷殘雲”展開,前邊一線被砍得滿地亂爬。


    方倫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畢竟自己的戰鬥力還隻達到白銀劍士的水平,就跟這裏大多數隊長們一樣,他可沒想過自己居然能讓這麽多人同時屁滾尿流。戰場上士氣的重要遠超出他的想象,嚇破膽的敵人此刻哪還敢糾纏,感覺在這城下就象有把鐮刀懸在頭頂。


    城上的士兵差點就要跳下去開始全線反攻了,隻可惜這裏不過是整個防線上的一個點,雖然現在他們是將敵人驅趕下去,卻沒有反衝鋒的力量。他們沒被吞沒,在非常不利的情勢下,象聳立在岸邊黑色的礁石倔強的守護住自己的陣地。


    敵人正麵的潰退迅速蔓延左右兩側,然後就象中了生化武器似的很快傳遍整條戰線,弗洛倫斯大軍開始撤退了。方綸隻是一擊便返身回到城上,回頭就大喊著問:“鵬格!鵬格在哪?”


    鵬格從那邊飛跑過來:“頭找我?”


    他發現這家夥換了個稱呼,不叫隊長了,改叫頭。


    方綸覺得還不錯,一點點的虛榮心難免有點得意。可惜現在的情形他也開心不起來,一整顏色道:“我要你立刻清點傷亡情況,先把傷員送下去治療,再要人立刻開飯,所有人清理戰場再抓緊時間休息。”


    “是!頭!”鵬格說著要走。


    方綸叫住他說:“等等!找幾個人把下邊的攻城車徹底毀掉,特別是那根撞木!還有找人補充所有消耗掉的物資,去吧。”


    “是!”鵬格挺身有力的答應。


    過來支援的萊克等人過來了,方綸掃過他們的臉總算露出一絲笑容。這些家夥也是一個表情,而且都沒說話,從他麵前走過就徑直回登斯堡去了。方綸把視線挪開望向主城方向,他看到了那邊城牆上的瑞雪沁山。


    為什麽那邊發動的如此遲緩,如果不是自己的兄弟們不等命令主動攻擊這次的結果簡直不堪設想。他忽然想起一個故事,主題就是一句話:當有一天在戰爭的戰場上這個人是否比敵人還可怕!瑞雪沁山也在看著這邊,這個結果當然令他失望與驚訝。“他們居然扛住了。”他的目光撞上方綸卻又哼了聲,心說:“事情還沒結束,我到要看你能頂住幾輪!”


    正想著有部下來報告:“大人,甕城請求增派人手。”


    “主城也同樣缺人,告訴他們先頂會,等侯爵大人的支援部隊上來就好了。”


    “是,大人。”那屬下答應聲走了。在真正的戰場上這個人是否比敵人更可怕?


    馱駱親率大軍壓境自不會因為一次攻城失力就結束,還沒見到喬治愷撒呢,這場戰爭才不過剛剛開始。武士出身的他不會給對手喘息之機,等第一輪進攻的部隊收攏他向身邊一員大將示意說:“拉多納帶你的人上去,這次一定要掃平那個前沿障礙。”


    “是!大人!瞧我的好了!”拉多納大聲應是。


    這個水魔導師向自己的部隊一揮手,第二輪進攻居然相隔不到半小時又開始了。所有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數著敵人大軍奔騰而至的步伐,這次雖然不再有龐大的攻城機械,可人數卻比上次還要多一倍,並且士兵的武力也都平均提高一個等級。


    瑞雪沁山在拚命加強登斯堡本城的防禦力量,正前方兩座城門之間的部分都是用的從甕城撤下來的人。那些人會拚命保護那邊的人,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發揮出他們的作用,同時也不影響他想做的其他事情。


    方綸在搜索自己的全部記憶,在那所有的兵法中似乎隻有一計適合此刻的情形,那就是經過無數經曆證明很有效的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就連紅軍長征都算其中之一,最後的成功告訴世人什麽才是戰爭的智慧。至於剩下的就是那些為國捐軀,誓死抵抗之類的鼓舞士氣的論調了。當然兵者詭道也。


    “先擋一陣再說。”方綸想。


    他隻能這麽想,在責任與現實之間抉擇是多麽艱難。如果自己身後都是自己人那他不會顧慮,可惜如果終究僅僅是如果而已,他必須考慮周全。這樣的戰根本沒法打,將領之間的不和甚至讓他們不顧戰事。方綸是無力去與他爭辯的,真要那樣還不如直接給他一耳光來得痛快。


    衝鋒,遭遇,對抗;戰鼓,呼嘯,嘶吼;魔法,鬥氣,怒火;第二輪進攻出奇簡單,似乎跟兩群流氓鬥毆沒區別,隻是這兩群流氓人數比較多,而且還會變魔術。方綸幾乎沒有表現的機會,那些旋轉的冰花就象蓮蓬裏四散噴射而出的水珠,以比子彈更快的速度風馳電掣而來。


    偌大的傷害麵積和出自一個魔導師之手的力量,別說基礎階段的士兵無法承受,就算是鵬格這種黃金聖騎士也能被一擊致命。這個就是虎入羊群沒有任何可比性,跟人是否闡明機智完全無關。


    拉多納就站在城下跟破了的水管子對著城牆上一陣狂噴,就讓露頭的士兵紛紛倒地陣亡,而且那城牆都承受不住這種傷害也隨之粉碎了。等他的士兵衝上來大蓮蓬才停止噴冰花,城上的守軍卻已完全讓開那可以防守的最佳位置。


    “敗了!”兩個字從心底裏無情的蹦上來,撤退是唯一的選擇。


    依舊殘酷靜默中的登斯堡城牆上忽然有一支人馬向甕城衝來,弛若奔雷來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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