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在大家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能解決的時候,大家再次遇到困難時,下意識的都會去看那個人。


    當一個人被所有人注視的時候,想不被注意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了空順著眾人的目光,向著穿著峰主服飾的陌生男子望去,問道:“這位峰主,可有賜教?”


    曹振頓時笑了起來,他還真的有準備。


    他之前,在軍神峰的論道台,寫完孫子兵法之後,便發現這種直接拿出王炸扔到別人臉上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以後還會有人來百峰宗論道,他為了獎勵,那肯定得論道的。


    但是,那時候,他總不能每一次都臨時再寫吧,萬一遇到一個沒有耐性的家夥,直接走了怎麽辦?


    所以回到五行丹地,他在煉丹的時候,抽空寫了一些書,做了提前旳準備,其中便有一本佛經。


    曹振從懷中拿出一本自己寫完的經書,直接扔向了空。


    了空下意識的接過經書,抬眼看去。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這是何經?


    了空翻開書頁,下一刻,他整個人完全呆住。


    他站在原地,就那麽捧著書,一動也不動,也沒有說話,也不連翻頁,眼睛甚至連動都不動,就好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的神通一般。


    一息,兩息……


    眾人守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可慢慢的,半柱香的時間都過去了,了空仍舊沒有動。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什麽情況?”


    “他怎麽一直都沒有動?”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他不隻是身子沒有動,他的眼睛也沒有動。”


    “這怎麽辦?”


    “之前那兵鋒宗的薑炎去我們百峰宗論道,曹峰主給了一本兵書之後,薑炎當即頓悟,然後拜服了。”


    “之前的青墨子也是,看到曹峰主的畫之後,也是頓悟,然後拜服。”


    “眼前的了空雖然也是呆住了,卻沒有頓悟。那這算是什麽?”


    眾人一個個不解的向著曹振看去。


    “呆住就呆住吧。”曹振聳了聳肩道,“我就這些本事了,他若是能看透經書,那他便可贏過我,我也沒有辦法。走吧,反正現在都已經在山門前麵了,讓看守山門的弟子看著吧。”


    “也隻能如此了。”藍霹靂吩咐看守山門的弟子看好了空之後,很快帶著眾人離去。


    他們可是要去鎮仙皇朝的京城,不能耽擱在這裏。


    隨著眾人離去,看守山門的幾個弟子中,一個年輕的弟子很快離開,返回百峰宗,將了空到來一事匯報宗內。


    “無量寺的小和尚來了?”


    “那小和尚在山門外?”


    “什麽,無量寺的小和尚正好碰到了曹振他們,曹振給了小和尚一本經書,小和尚一直在看經書?”


    “曹振他懂劍法,懂書畫,懂兵法,他還能懂的佛法?”


    “曹振那無恥的樣子,怎麽會懂的佛法,想來是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一本經文,扔給了無量寺的小和尚。”


    “隻是一本經文,不可能攔住小和尚的。必須今早做出準備。”


    “小和尚來了,麻煩了,無相,你帶著峰中弟子,多多研習佛法,尤其是《四阿含經》為師去找其餘幾峰的峰主商議一番。”


    百峰宗內,一座座禪修的峰主們頓時緊張起來,甚至互相聚集在一起,開始商議如何應對即將登門的了空。


    那了空可是大和尚的親傳弟子,便是他們不顧身份以大欺小,全部上場與小和尚論佛法,他們都沒有取勝的把握。


    當年的大和尚,真的太恐怖了。


    大和尚能放小和尚下山,用腳想都知道,小和尚肯定得到了大和尚的真傳。


    眾人商量來商量去,卻也商量不出什麽好的辦法。


    這一天的時間過去,百峰宗,所有禪修的山峰,全部是在緊張中度過。


    第二天,他們卻是越發的緊張起來,第一天,那小和尚可能是在看佛經,這第二天,恐怕便是小和尚看完佛經到來的一天了。


    結果,這一天,他們等啊等,怎麽等,都沒有等到小和尚到來。他們又在緊張中,度過了一天。


    第三天,一眾禪越發的緊張起來,都已經兩天了。那本經書,能讓了空看上兩天的時間,誰能想能想到,經書必然極其深奧。


    了空看了兩天經書,必然會有所領悟,佛法更進一步,然後再來百峰宗論道,他們更沒有勝算了。


    他們可不信,一本經書能攔住小和尚。


    可,整整一天的時間過去,他們卻是仍舊沒有等到了空到來。


    “什麽情況?都已經三天了,了空怎麽還沒有來?”


    “他還在看那本經書?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究竟是什麽情況?”


    “去看一看,別讓無量寺的人在咱們百峰宗出現意外。”


    百峰宗,一眾禪修再也等不下去,一位位禪修的峰主,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浩浩蕩蕩的走出百峰宗。


    眾人一眼便看到山門外,那道一動不動的,仿佛雕像一般的身影。


    眾人頓時一愣。


    了空還在看那經書?他們這麽多人出現,了空都沒有動?


    願慈滿是好奇的向著一旁負責守護山門的弟子問道:“這三天來,他一直都是這一個動作?一直都沒有變過?”


    “沒有,他這三天別說身子了,我感覺他的眼睛都沒有動作。一直那樣直直的看著手中的書。”被問話的弟子,一邊回答著,還一邊滿是不能理解的搖起頭來,他真的沒有遇到過這麽古怪的人。


    “什麽經書,能讓了空都三天不動?”願慈滿是好奇的,向著了空走去,抬眼向著了空手中的經文看去。


    下一刻,他在看到經文的瞬間,整個人完全呆住,如同了空一般,呆呆的看著經文,一動也不動。


    “願慈峰主?”


    “這是怎麽了?”


    四周一位位禪修山峰的峰主,大感好奇,也紛紛向著經文看去,一看之下,這一個個禪修的峰主竟是全部呆住。


    一時間,一個個禪修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愣住。


    “這……”


    “峰主們,怎麽也都看著那經書不動了?”


    “這是什麽情況?那究竟是什麽一本經書?”


    一眾弟子大感好奇,可是卻也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去看,他們的峰主看到經書都呆住了,他們去看?


    他們看可能和峰主一樣呆住,可能看不出什麽,但是更大的可能,他們會直接走火入魔。


    “師兄,咱們怎麽辦?”


    “留下一部分弟子守在這裏,我回去稟報掌宗真人。”


    曹振跟隨著使節團,一路向著鎮仙皇朝的京城趕去,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離開百峰宗。


    真正離開宗門,他才知道,這世間比之他想象的還要大的多。


    這一次出使鎮仙皇朝的使節團,選拔標準之一便是可以禦劍飛行,使節團的弟子或許沒有神兵,無法像他一般飛行的那麽快,卻也是人人都可以飛行的。


    眾人飛行之下,速度何等之快,可是三天的時間,他們都未曾到達鎮仙皇朝的京城。


    這一路上,曹振飛過平原,看到了一座座祥和安寧的村莊,看到了綠油油的莊家和辛勤勞作的農民。


    他也路過一片片幹旱的黃土高原,看到了幹旱的的處處龜裂的大地。


    他還路過了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地帶。


    這一路上,他甚至能夠看到,有仙人從遠處飛落,在一些幹旱的地方,施展神通法術降雨。


    看到仙人移山搬石,阻擋洪水。


    眾人雖然都是修仙之人,可畢竟有的弟子實力弱一些,更不可能一直飛行,也需要休息。


    三天後,一座看起來很普通的小鎮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在小鎮的入口處,卻是有著一座明顯隔絕出來的建築。


    建築的外麵更是掛著一個牌子。


    曹振低頭看去,一眼看到,接仙坊三個大字。


    一路上,一直跟隨在曹振身側的常天策,看到曹振的目光,立刻小聲解釋道:“曹峰主,此接仙坊,是鎮仙皇朝專門用來接待修仙人士休息的地方。若是有什麽需要,也盡可以告知接仙坊的官員,接仙坊的官員,一般都是當地的父母官兼任的。”


    曹振微微點了點頭,隨著眾人一起落在接仙坊。


    接仙坊,門口處,兩個原本懶洋洋的靠在門上,不知道說著什麽的士兵,突然看到一個個從天而降的仙人,立刻打起精神立刻靠著的大門,其中一人更是連忙跑了出去。


    不長時間,一個穿著朝廷官員服飾的男子便在那個士兵的帶領下匆匆跑到接仙坊。


    在他們的身後,更是跟著一群士兵。


    這個官員,明顯不是第一次見到仙人,看到眾人之後,他竟是沒有一點慌亂之色,他迅速跑過來向眾人一拱手道:“裕民鎮,鎮長陶若昌見過諸位仙人,敢問諸位仙人可是前往京城,參加聖上的登基大典?”


    藍霹靂身為使節團的正使,微微頷首道:“沒錯,我等正是前來參加登基大典的。如今,卻是有些乏了,便在此處歇息一下。”


    陶若昌客氣道:“諸位一路辛苦,如今接仙坊,卻是並無其他仙人居住,諸位仙人可自選房間歇息。不知諸位仙人,想要在此處住幾日?”


    藍霹靂隨意道:“歇息一日,明日便走。”


    “哦,一日時間。”陶若昌微微點頭,問道,“諸位大人,不知道喜歡何等吃食?下官這便讓手下準備。”


    “不必了。”藍霹靂明顯不想和陶若昌多說什麽,很快便挑選了一個房間。


    曹振也隨意選了一個空著的房間,常天策卻是也跟著跑到了房間中,一臉殷勤道:“曹峰主,我來給您打掃一下房間,您的弟子沒有跟您前來,有事,您吩咐弟子便是,您將弟子,當成您自己的弟子便好。”


    曹振一臉無語的看著常天策,這房間幹幹淨淨的需要打掃什麽?


    不過,剛剛看到這裏的官員,他倒是有些好奇,如今常天策在此處,也正好有人詢問了。


    “我有些奇怪,剛剛那個鎮長見到我等,為何沒有磕頭?雖然他噓寒問暖,也算客氣,卻感覺他對我等的態度,是一種平等的態度,這是何故?”


    他倒是沒有想讓別人給他磕頭的想法,隻是心中奇怪,凡人看到仙人之後,不應該恭恭敬敬的頂禮膜拜,又或者是提心吊膽,生怕做錯了什麽嗎?


    怎麽那官員,甚至是士兵看到他們都是那麽的平靜,似乎是看到普通的凡人一般。


    常天策迅速關上房門,這才小聲解釋道:“曹峰主,他們是朝廷的官員,而我們百峰宗所在的鎮仙皇朝之中,最強的存在,便在朝堂。乃是鎮仙皇朝的太師。”


    說著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指了指外麵說道:“之前這裏可不叫鎮仙皇朝。那皇朝的皇帝,更是要臣服於所有修仙勢力的。


    那時候,皇朝所有的官員看到我們修仙者,全部都是恭恭敬敬的。


    可是自從太師進入朝堂,世道就變了。


    皇朝規定,修仙者的確可以修煉,他們的實力也的確更強,但是卻但不能支配凡人。


    修仙者和凡人唯一的區別隻是力量上的差別,但是地位都是相同的,大家都是皇朝的子民!”


    曹振大感意外,不解的問道:“修仙者明明擁有實力,卻和凡人地位一樣,還都是皇朝的子民?如此一來,各大仙門難道會同意?他們沒有反抗過?”


    “反抗過,怎麽會沒有反抗過。”常天策也有些奇怪的看了曹振一眼,這些都是鎮仙皇朝,修仙界的常識了,怎麽曹峰主不知道這些呢?


    雖然心中奇怪,他還是繼續說道:“在很多年前,弟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總之時間非常久遠了。


    那時候,當今太師登上太師之位之後,便給各大仙門發了帖子,其實就是他定下的規矩,讓各大仙門約束弟子,告知各大仙門,他們與所有的凡人一樣,都是皇朝的子民,更不可能高人一等,若是仙人斬殺凡人,同樣要受到皇朝律法的製裁。


    咱們修仙之人,怎麽可能與凡人相同?


    各大仙門收到太師的規矩之後,更是紛紛暴怒,更有不少門派的人,覺得皇朝的太師腦子不好用,根本沒有當會事。


    但是,也有許多宗門,認為太師那是在挑釁各大門派。


    當時,我們鎮仙皇朝,有一宗名為日月魔宗,據說,隻是據說,弟子也是從一些典籍上看到的,反正據說,那日月魔宗在當時,比我們百峰宗還要強盛一分。


    尤其是日月魔宗的宗主,寰宇求敗,號稱東荒第一高手。


    他在收到太師定下的規矩之後,直接獨自一人,進入鎮仙皇朝的京城,找當朝太師討說法。


    那個時候,所有人認為,兩人會進行一場惡鬥。


    可是,寰宇求敗卻被太師一招重創,兩招便被當場擊殺。”


    曹振雙眸驟然瞪大:“東荒第一高手,一宗的宗主直接被兩招擊殺?那太師是什麽修為境界?”


    常天策搖頭:“不知,弟子是真的不知。”


    曹振也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那麽之後呢?日月魔宗的宗主被擊殺了,他們難道沒有報複?”


    “宗主被殺,那可是對整個宗門的挑釁、侮辱,日月魔宗當時便全宗出動,要舉全宗之力覆滅剛剛改名的鎮仙皇朝。


    可是,太師僅僅一個人,便攔住了前來的日月魔宗眾人。


    雙方大戰半個月之後,日月魔宗眾人更是被完全打散。


    隨之,太師一個人殺入日月魔宗,將對方的根基完全掀翻。自此以後,日月魔宗便蟄伏下來,很少能再聽到日月魔宗的消息。”


    曹振眉頭緊緊皺起,當初的日月魔宗比百峰宗都要強,那麽宗主的實力必然也是極強,卻被太師兩招擊殺,更加恐怖的是,整個宗門都無法滅殺太師一人,甚至還被打散,掀翻了根基。


    所有大宗大派,那都是有守山大陣的,越是強大的宗門,守山大陣越強。擁有守山大陣,便是對方的實力高出一線,都難以覆滅一個門派。


    太師竟然獨自一人,殺人對方宗門,幾乎滅掉了對方一宗,這是何等的恐怖!


    他微微沉默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麽之後呢?之後,其他宗門便是認了?”


    “怎麽可能。太師可是掀翻了當時最強的宗門之一的日月魔宗,而且一直在大戰,很多人都覺得,太師不可能不受傷,他應該已是強弩之末。


    其中,與我們百峰宗實力相差無幾的赤煉魔宗的宗主,第一時間便前去挑戰太師,可是和日月魔宗的宗主一樣,赤煉魔宗的宗主,兩招被擊殺。


    宗主被擊殺,赤煉魔宗自然如同瘋了一般,向著鎮仙皇朝發動攻擊,他們不信,太師在滅殺了兩位頂級高手,滅了整個日月魔宗之後,還能再鎮壓他們。


    可是這一次,太師不是將赤煉魔宗鎮壓,而是如同日語魔宗一般,直接掀翻了赤煉魔宗的根基。”


    赤煉魔宗……


    曹振倒是知道這個魔宗,之前,他在宗門之中,無聊翻看一些書籍卻是正好看到了關於赤煉魔宗的一些介紹。


    他未曾說話,繼續聽常天策說道:“不過,這一次,太師掀翻赤煉魔宗所用的時間卻是比之擊敗日月魔宗的時間卻是稍長了一些。


    所以,當時還有許多高手,覺得太師應當受傷了。於是,當世禪宗的第一高手不戒僧也出手了。


    不過,他卻是要聰明的多,他並非前去找太師討要說法,而是說,想要和太師切磋一番。


    結果,他與太師,隻是交手一個回合,然後便是返回了宗門之中,再之後,他率領整個宗門,將凡人皇帝寫的聖旨請入禪宗大堂,接受冊封。”


    曹振聽到這,頓時嗤笑一聲:“那些和尚,都是這樣,話說的好聽,什麽切磋。其實是想撿取便宜,那一招,他必然是敗了,而且感覺到了極大的差距,所以才接受冊封。當時,倘若勝的人是他,那恐怕便不是切磋了。”


    常天策沒有接話,這種話,曹峰主能說,他隻是百峰宗的一個弟子,卻不敢多言。


    畢竟,百峰宗還有不少禪修的。


    曹振嗤笑過後,繼續問道:“那麽其他各宗呢?我們百峰宗又是如何做的?”


    常天策講述道:“不戒僧之後,道門的無極道人也去找太師切磋了,結果也是一樣。除此之外,據說也有一些高手,都去找太師切磋過,但是無一例外,全部敗北,而且都是非常幹脆的敗給了太師。


    至今都沒有人知道這太師究竟有多強。至於我們百峰宗,我倒是沒有看到,我們百峰宗的掌宗真人找太師切磋的記載,不過,包括百峰宗在內的,如今的十大仙門都接受了冊封。


    而魔門的人則是盡數退出了鎮仙皇朝。”


    曹振卻是想到另外一點道:“哦?如此說來,那真仙皇朝,豈不是要天下無敵了,有太師在,其他的皇朝如何能夠抵擋鎮仙皇朝?”


    “並非如此。”常天策連忙解釋道,“太師說過,鎮仙皇朝的版圖,要是由凡人自己去打。凡人間的戰爭,太師不會參與。


    不過,但凡是鎮仙皇朝自己打下來的土地,太師卻會管其中的仙門。而且,倘若仙門之人,膽敢參與凡人之戰,太師便會參與凡人之戰鬥!”


    “隻管仙人?”曹振納悶道,“那麽太師究竟想要做什麽?”


    “弟子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太師主張修仙者跟凡人一樣,而且似乎太師還說,修仙者的能力大,便更該多為凡人服務。”


    “給凡人服務?”曹振感覺的不解起來,他前世隻是一個凡人,所以他和大多數修煉者不同,他更能夠理解凡人。


    但是其他人不同,在宗門的這些時間,他能夠感覺到,所有的修仙者都認為他們比凡人要更加的高等,地位理所應當的更高,他們瞧不起凡人。


    這個太師,卻讓人修仙者為凡人服務?


    他又想起,這一路上所看到的景象,修仙者在幹旱之地將與,阻擋洪水,鎮仙皇朝的仙人,卻又的確是在給凡人服務。


    但是,這些仙人之所以會給凡人服務,恐怕也是攝於太師的強大,一旦太師……


    不對!


    曹振突然想到一個關鍵之處,滿是不解道:“如今乾坤逆轉小紀元即將到來,很多年紀大的,實力高強的高手們都已經沉睡了。


    按照你的說法,太師的年紀顯然極老了,而且他的修為也極高,他應該沉睡了才是,為何現在,他還沒有沉睡?難道,他已經沉睡了,而沒有人知道?”


    “不,太師的確沒有沉睡。”常天策搖頭道,“之前太師還出現過,大家都知道,太師沒有沉睡,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曹振猜測道:“沒有沉睡,想來是有什麽秘術了,不過,天道無人可以抗衡,即便太師有秘術,想來也應該快沉睡了吧。


    他如此鎮壓修仙者,等到他沉睡之後,那全天下的修仙者。豈不是都要去刨他的活墳?”


    “太師並非隻是自己的。”常天策向曹振告知他知道的消息道,“傳聞太師坐下有八大弟子,一個比一個強。其中有四個弟子,更是金丹期巔峰中的巔峰,被稱為金丹無敵,他們是不會沉睡的。”


    曹振搖頭道:“四個?他們四個再強,大家都是金丹,又能強到哪裏去?他們金丹無敵,各大宗門之中,難道就沒有號稱金丹無敵的天才?別的不說,咱們百峰宗的梨珂和聶劫都是十金丹全異象的存在,即便不如那四個人,又能差到哪裏去?


    我們百峰宗有天才,其他宗門難道沒有這般天才?何況,各宗門有多少弟子?到時候加起來,就算是用堆的也堆死他們了。”


    “所以,很多人似乎都是在這樣想的。”常天策說著,又向著屋外看了幾眼,確認沒有人之後,才小聲說道:“曹峰主,我也是聽到我師父說的,師父說,基本各修仙門派,所有人都在等著太師沉睡。”


    曹振突然明白一點問道:“所以,這各修仙門派之中,也有我們百峰宗?”


    “是的,有我們百峰宗。”常天策低聲道,“我們百峰宗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魔宗,我們百峰宗也可以幫助凡人,但是我們身為仙人,卻不能讓凡人隨意指揮我們,讓我們去哪裏便去哪裏,讓我們去降雨便去降雨,讓我們去阻擋洪水便去阻攔洪水。


    我們是仙人,我們有我們的驕傲,怎能受凡人指派!


    師父和我說過,我們這次之所以進京朝拜,其中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探查太師和鎮仙皇朝的虛實。


    隻是,我們百峰宗不能派特別強的高手,一來,乾坤小紀元快要到了,高手們也不敢隨意走動。


    再者,更重要的是,派出高手,反而會被太師他們警覺。想來,很多宗門我我們一樣,都會派人去,而且不會派出太強的高手。


    曹振終於明白,為何當日沒有那些排名靠前的峰主前往,最後讓藍霹靂做了正使,自己做了副使。


    百峰重排之後,藍霹靂的霹靂峰隻是排在了九十三名。


    常天策和曹振交談一番,很快離開。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各房間中,不少宗門的弟子更是並未選擇進入房間,而是聚集在接仙坊的大廳中,開始打坐修煉。


    想來房間中的眾人,也是已經開始修煉。


    曹振向著四周看了一圈,卻是邁步走出了接仙坊。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都在宗門之中,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樣子。


    他不想像那些小說中的穿越者一般,來到一個世界之後,便一路不停的打,打,打,一路打到最高處,卻沒有看過身邊的風光。


    趁著外出,他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風光。


    走出接仙坊,他漫步在小鎮的街道上,發現此處與地球有很大不同,這裏的夜太安靜了,安靜到甚至都聽不到狗叫聲。


    “不對,安靜的有些過分了!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聲音?”


    曹振又向著小鎮內部走了幾步,身子卻是輕輕一頓,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子。


    “血腥味!不對,若是一家有血腥味還正常,怎麽感覺,整個小鎮,各處都有血腥味傳來!”


    曹振身子一躍,一下跳過一旁一個院子的院牆,落入院子之中。


    借著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院子的中央處,擺著一個木盆,木盆之中,盛滿了殷紅的血液。


    “是新鮮的血液。這是在做什麽?”


    曹振向四周看了一眼,卻是發現,院子中,除了這盛滿鮮血的木盆,卻是再無特別之物。


    “到處都有鮮血的味道,難道其他各家也是如此?”


    曹振迅速離開,翻牆進入其他各家一一查看,查看之下,他卻是發現,每一家的院子之中,都有著盛滿了鮮血的木盆。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先回去告知百峰宗眾人。”


    曹振身子一動,便向著接仙坊的方向走去,他如今的修為,在使節團之中是最強的,可是他的經驗並不豐富,有很多不明白的東西,或許百峰宗的使節團中,有人能清楚這是何等情況。


    “嗚嗚……”


    他才剛剛從院落中翻出,突然,一旁的一個院子中,一陣細微的哭啼聲傳來,聲音隻是響了一下便消失,可在這安靜的黑夜中,卻顯得異常明顯。


    “什麽情況?”


    曹振身子一躍,瞬間落入聲音傳來的院落。


    這個院子之中,同樣擺放著一個盛滿了鮮血的木盆,而在木盆的一旁,卻還有這一個睡著的孩童。


    孩子睡著了,那啼哭聲顯然不是孩子發出的,是孩子的父母?


    曹振目光向著沒有亮光的房間看去。


    四周,卻是傳來一陣陣響徹的破空聲。


    曹振驟然轉頭,黑夜之中他卻是發現,一道道黑影,從各處躍起,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跳躍著向遠處前進而去,其中更有一道黑影,更是向著他的方向急速衝來,一股濃鬱的戾氣更是撲麵而來。


    五雷正法!


    曹振手中紫色的雷霆纏繞,向著直衝自己而來的黑影一道雷光劈下。


    隨著紫色的雷霆墜落,漆黑的天際也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他也終於看清對方的模樣。


    這黑影,之前看著便像是人影,如今,他已是能夠確定,這的確是人。


    但是,眼前的人,和正常的人類又有所不同。


    眼前之物,並未穿鞋,露在外麵的手腳之上,一根根鋒利的指甲仿佛匕首一般,張開的嘴巴更是如同犬齒一般鋒利,一張看起恐怖非常的臉上,雙眸都是妖異的紅色。


    赤練魔宗的魔使!


    曹振神色驟然一變,他之前看到過的赤煉魔宗的書籍之中,正好有過赤煉魔宗魔使的介紹,這些魔使的確是人,卻又不是人。


    它們全部都是由死人煉製而成,雖然說都是以跳躍的方式前進,動作可能無法與人類一般靈活,可它們每一個身體都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尋常的修仙者都難以傷到它們。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赤煉魔宗的魔使?赤煉魔宗不是退出鎮仙皇朝了嗎?


    赤煉魔使,雖然身軀強悍,可他們最為懼怕的,恰恰也是那等最為純正的雷霆法術神通,五雷正法正是最為純正的雷霆神通!


    紫色的雷霆轟落下,赤煉魔使整個身子猛然炸裂。


    幾乎是五雷正法落下的同一時間,院落的中央位置,兩道黑影突然落下。


    兩個赤煉魔使,一個一把抓起地上沉睡的孩童,另外一個則是一把端起地上的木盆,隨之它們立刻轉過身軀,向著遠處瘋狂逃去。


    “該死!”


    曹振看到遠去的赤煉魔使,手中雷霆閃爍了一下,卻是隨之又消失不見,他的五雷正法雖然可以直接劈死赤煉魔使,可是那赤煉魔使卻是抱著孩子,他同樣會將孩子給劈死。


    他隻能追了出去。


    小鎮中,一道道赤煉魔使的身影出現,這些赤煉魔使,更是每一個都抱著盛滿了鮮血的木盆,向著遠處飛速逃去。


    “鮮血?這些赤煉魔使,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曹振緊追而去,他不是什麽聖人,可是他卻也見不得,這些這些魔使帶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掠走一個孩子。


    慢慢的,他越追卻越是驚訝,他如今可是駕馭著神兵追趕,而這些赤煉魔使,雖然隻能雙腳跳躍,可他一時間卻根本追不上。


    “這些赤煉魔使,它們的速度,幾乎達到了金丹的速度了,它們這是在燃燒他們的本源逃命!”


    燃燒本源,這些赤煉魔使,再跑一段時間,甚至都不用他來動手,它們自己便能耗盡本源而亡!


    曹振不敢輕易攻擊,他的戰鬥經驗真的屈指可數,他沒有把握可以救下孩子,而擊殺遠處的赤煉魔使,隻能一路追趕著。


    不長時間,他便跟著一隻隻赤煉魔使跑出了小鎮的範圍,一路追到遠處一座深山之中。


    一入山中,他頓時感覺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以及陣陣陰森詭異之氣,而且隨著在深山中不斷前進,這種陰森詭異氣息越發的濃鬱。


    突然,他的視線中,遠處出現一道道火光。


    一隻隻赤煉魔使盡數向著火光的方向跳去。


    曹振緊隨而至,遠遠看到,山間峽穀內,地麵上一堆柴火已是點燃,柴火的上方有著一個巨大的鐵盆,而鐵盤的下方,更有著一道佝僂身影,他披頭散發讓人看不清麵容。


    一股股恐怖、陰森之氣從他的體內湧出。


    “赤煉魔使的主人!”


    曹振瞬間反應過來。


    對麵,赤煉魔使的主人,突然抬頭,露出一張燒毀了半邊的臉,陰毒的雙眸望著追來的人影,露出一道詫異之色:“竟然還有人追來?這附近似乎沒有仙人……這衣服,百峰宗的峰主?隻是七顆內丹,現在的百峰宗如此沒落了嗎?沒有內丹便能做峰主了?”


    “赤煉魔宗之人。”曹振一邊向著對方靠近,一邊高喝道:“你在做什麽事情,我沒有興趣。將這個孩子還給我,我轉身便走。”


    “想要孩子?哈哈,笑話,真是笑話。一個修仙者,還如此婦人之仁。”赤煉魔使主人身上,濃鬱的殺氣驟然爆發。


    “你以為我會放你回去?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他的話音落下,身後,霎時間浮現出十座大圓滿道台,九座仙橋,九顆內丹,其中,更是有兩顆內丹已是化作金丹!


    金丹二重!


    曹振大驚,隨隨便便竟遇到了金丹高手,他手中,獨尊無極陣圖瞬間出現,陣盤展開。


    “小小的七丹也敢威脅本座了,今日便讓你知道,殺你者,噬血狂魔!”


    噬血狂魔大喝一聲,抬手向著四周一伸,一個個燃燒了本源逃到此處的赤煉魔使身上,一道道黑氣驟然飛出,落入噬血狂魔體內,一時間,噬血狂魔的氣勢又盛了一分。


    而一個個赤煉魔使,它們瘋狂逃跑之後,所剩無幾的本源被抽走後,身子急速幹癟下去,紛紛倒在地上。


    噬血狂魔獰笑一聲,抬手便向著曹振抓去。


    霎時,一隻漆黑的爪影驟然浮現,向著曹振直抓而去。


    下一刻,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一道詫異之色,隨著對方的陣圖鋪展而來,他霎時感覺,他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道無形的枷鎖,困在了他的身上,一種束縛感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陣圖……


    是那陣圖,這束縛感,自己被克製了!似乎,自己隻能發揮九成左右的力量。


    獨尊無極陣圖的克製之下,噬血狂魔揮出的爪影,卻是比之他預想的要慢了許多。


    曹振全力衝刺之下,瞬間衝到一個倒下的赤煉魔使身前,一把將那孩童抱起。


    此時,那巨大的黑色巨爪方才落下。


    “破!”


    曹振抬手一指點出,霎時間,一道金色的光芒爆射而出。


    禪修神通,波若純陽指。


    這神通,是項子禦所修煉的,而且在項子禦離開百峰宗之前,更是將這神通修煉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致。


    雖然他不喜歡那些總是喜歡將自己放在道德製高點去評價別人的和尚,但是,那些和尚的一些神通的確強,而且一些禪修的神通,的確也克製許多魔宗的神通。


    波若純陽指便是其中的一種克製魔宗的神通。


    金色的光芒射出,隱隱約仿佛是一朵金色的聖蓮盛開,死一般寂靜的峽穀中,更是有著一道道莊重的訇訇梵音傳出。


    黑色巨爪,方一觸碰到這金色的光芒,霎時間消散於無形之中,而金色光芒仍舊向著噬血狂魔飛去。


    噬血狂魔冷哼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浪湧出,瞬間將那飛落的金色光芒擊散。


    他望著對麵,隻有七顆內丹的百峰宗峰主,眼中卻是露出一道明顯的訝然之色。


    他可是金丹二重,即便剛剛那一擊,並未用全力,那也是金丹高手的攻擊。


    對方一個小小的七丹期的小子,竟然如此輕易的破開他的攻擊。


    那神通的威能,那絕不是一個內丹期的人能夠修煉到的程度。


    此人在百峰宗內,怕也是那等天才了,隻是可惜,他遇到自己,再天才都要死。


    “你倒是有些本事,可惜,你太婦人之仁了。剛剛你全力爆發,有機會逃走。現在,你已錯過最好的逃跑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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