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結弦回到家,靜靜的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抿著茶水,有些意興闌珊的坐看著庭院裏蕭瑟的景致。


    新年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昨日還是下了一場小雪,此刻庭院中的雪花被掃在了一起,在陽光下反射著粼粼光波。


    天氣有些寒冷,可對於現在他來說,依然隻需穿著一身單薄的和服就足以禦寒,白色的和服後,熏親手縫上的鳳凰族徽與他的銀發交相映錯著,端坐的著的身影已如當年父親般高大。


    母親去族內找友人閑聊,寧次去訓練場刻苦用功,父親則在族長的辦公室裏處理公務,此刻的房間內,隻有日向結弦一人,安靜的與雪景仿佛構成了一個整體,藍色的眼眸裏仿佛綻開的便是雪花,氣質幽冷而獨立,宛若一朵綻放在天空中,高處不勝寒的冰花般,即瑰麗,又讓人心生遙遠。


    一個意外中的客人突然到訪,打破了這份意境,也讓他眼中的冰冷寒意消退而去,麵帶微笑,無需起身去看,便知道來者何人。


    鼬的打扮也成熟了很多,此時的他年紀和日向結弦一樣不過十二歲,卻也有了一米七多的身高,此刻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上還繡著宇智波一族的團徽,走到門前,一向冷漠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些許柔和。


    “沒打擾你吧?聽說,你很忙。”


    鼬說著,卻看到了日向結弦那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上,笑容一如從前。


    “即便再忙,當我愚蠢的歐豆豆來時,也要騰出時間嘛。”


    “即便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你這個稱呼到底是怎麽來的...”鼬已經懶得去辯駁什麽小一天不算是弟弟之類的話了。


    他脫下鞋子,走入房間,聲音平靜的閑聊著:“這麽冷的天,也不打開暖氣就坐在地上嗎?按照你曾經的說法——小心肚子疼。”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尋常的氣候已經很難對我產生影響了。”日向結弦拿起茶杯,在他落座前,便倒好了一杯熱茶。


    “謝謝。”他接過後,坐到了日向結弦對麵,也不急著喝,雙手輕輕握著茶杯,感受著其中的溫度。


    日向結弦也不催促他,兩人安靜的喝著茶水,享受著少有的靜謐。


    “在暗部的生活怎麽樣?”


    日向結弦隨便找了個話題。


    “就那樣...無聊。”宇智波鼬和日向結弦聊天時,向來比較坦誠。


    他注視著手中茶杯裏隨著水汽漂浮的茶葉,低聲道:“即便是現在,我也不覺得這樣看不到盡頭的殺戮有什麽意義。”


    “忍者之間,毫無意義的互相殺戮著,無辜的平民因為戰爭而死去,卻又引起了更多毫無意義的仇恨,仇恨滋生著暴力,暴力帶來著死亡,仿佛永無止境一般。”


    宇智波鼬平靜地說著——這些事,是他小時候就明白的事實,也正因如此,他對此感到了深深的厭惡,甚至可以說是絕望,如果沒有麵前的日向結弦存在的話。


    他說完了自己,頓了頓,問道:“生命在希望下誕生、卻又無意義的死去....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辦法,能終結這一切的循環嗎?”


    日向結弦抬起頭來,偏偏頭:“三個辦法。”


    “三個?”鼬看起來有些震驚。


    他認為,他所看到的這一切,固然讓他深惡痛絕,卻或許就是這個殘酷世界的事實了,無法改變。


    日向結弦莞爾一笑:“第一種,把人類都殺個九成。”


    “人類的戰爭,說白了,就是出於對資源的爭奪。倘若現在這個世界的人類突然死去了九成,剩下的人類,每個人都擁有著取之不絕,用之不盡的資源,那麽互相之間的掠奪和侵略,就有大概率會轉為合作。”


    “當然,也有可能仍自戰鬥不止,那麽最後的結果,就隻剩下了極少數人,到那時,不也沒有戰爭了嗎?人類還能不能延續,都是個問題。”


    宇智波鼬撇撇嘴,舉起茶杯,根本不予回話。


    日向結弦勾起嘴角,繼續道:“第二種嘛,就是給各個國家,都分配到足以震懾其他國家的絕對力量。”


    “初代大人不就這樣做了嗎?”鼬眉頭皺起,這種方式不是已經被證明失敗了嗎?


    日向結弦卻搖搖頭:“尾獸的力量太小了,傷害性,也不足以讓人忌憚。”


    “我說的那種力量,是可以一瞬間摧毀數百公裏的土地的一切,甚至讓這數百公裏,幾百年都化作一片荒蕪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不是尾獸,不需要天賦,即便是普通人,隻要掌握鑰匙,都可以發動。”


    “這樣一來,任何想要懸起戰爭的人,都要考慮對方會不會發動這樣的武器,而一旦這樣的武器被全麵使用,這個世界也就會毀於一旦。”


    “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輕易掀起戰爭,即便開戰,戰爭也會換一種形式。”


    “比如說,扶持小國家、用代理人進行小規模的戰爭奪取利益啦。或者轉而用經濟上、文化上、教育上的戰爭來...”


    宇智波鼬被日向結弦描繪的‘未來戰爭’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隨著日向結弦的話語暢想著未來。


    那樣的世界雖然還會有爭鬥,還會有戰爭,但起碼,各個大國不會輕開戰端,總的來說,死去的人也會少很多,小國也可以依附大的國家獲得穩定...盡管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但聽起來,比現在這種動不動就忍界大戰的世界,要好很多了。


    短短幾十年,就打了三次忍界大戰。


    倘若有了這種大規模武器,或許,一百年,乃至幾百年,也就可能會發生一次戰爭吧。


    當然,戰爭的結果......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


    他覺得這樣的未來,好像也不是特別美好。


    “第三種呢,就是出現一位神明。”


    日向結弦說出了重點,準確的說,是他試圖在做的事。


    某種意義上,和曉組織的佩恩,也就是長門想法相似。


    盡管現在和曉組織打的頭昏腦熱,但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日向結弦還真想和長門聊聊。


    “這位神明、永生不死,實力可以輕鬆碾壓忍界的任何人,隻要他願意,甚至可以憑空造出另一個星球、掌控人類的生死。”


    “由它來給這個世界製定規則。”


    “比如,決不允許以直接戰爭的方式,來掠奪資源。”


    “這麽喜歡打仗,那就打競技場嘛,到時候舉辦個拳願阿修羅,呃,我是說,舉辦個什麽武道大會,忍者可以作為運動員參賽嘛,贏了的就能多拿一點資源,輸了就少拿一點,以後贏了再拿回來就是了。”


    “除此之外,可以發展發展經濟,科技,探索一下世界之外的世界,要我說,不如研究研究做遊戲...”


    “總之,當忍者的力量被用於生產和創造,就不會有人挨餓,隻會有相對的貧窮,但即便是在那個世界的窮人,也可以有房子住,有東西吃,即便是沒什麽能力,隻要願意工作,也可以做一些簡單的事,下班後就可以和朋友吃點燒烤,玩玩遊戲,喝點小酒......


    不會有人流離失所。


    不會有人老無所依。


    大家有著各自的夢想,比如成為畫家,忍者,漁夫,歌手......都能各得其樂。


    隻要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死,就沒有野心家可以為了一己私欲,去讓這個世界戰火重燃。


    有極其不公正的事情發生,也可以由神來判斷,神來裁決。”


    日向結弦滿嘴跑火車,宇智波鼬聽得頭昏腦熱,但還是忍不住指出了重點:“那,如果那位神,錯了呢?”


    日向結弦攤了攤手:“誰知道呢,那就到時候再說唄?指不定他把世界毀滅了,又突然後悔,還可以時間倒流彌補錯誤,或者把人都複活過來......”


    “但無論如何,起碼在他沒變心的時候,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戰爭,也不會有無止境的殺戮,生命帶著希望而來,自然死去,每個人都能懷揣著夢想,相對自由的活著。”


    “更多的事,管他幹嘛呢,指不定那會你都埋了好多年了。”


    日向結弦忍不住吐槽道:“要知道,我連當個火影都覺得有點煩,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到處都讓我看不順眼...”


    誒呦,話說順口了。


    宇智波鼬精神了起來。


    “果然,你還是想要成為火影的吧?”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日向結弦。


    日向結弦無奈的笑笑:“你好像比我還期待這件事。”


    “就像你曾經和我說過的,有時候,這個世界不是在比好,而是在比爛——起碼,你和其他的選擇相比,看起來還相對靠譜一些。”


    宇智波鼬言辭鋒利的說完,卻露出了考究的神色,凝視著他:“你成為火影,不,你,是真的想要成為那個神一樣的存在嗎?那樣的事,真的可能嗎?”


    日向結弦舉起一杯茶,不給他肯定的話了,隻是道:“盡人事聽天命嘍,最起碼,像初代那樣,讓其他忍村老老實實呆個幾十年還是能做到的。”


    “大不了到時候就給他們來個痛快,到時全天下就隻有一個忍村,一個國家,不也能變相解決問題嗎?”


    “說的倒是輕鬆。”鼬歎了口氣,日向結弦麵對自己時,總是這樣說著分不清真假的笑話,他有時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他是在開玩笑嘛?


    總覺得沒準是真心話。


    要是真心話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嚇人了?


    日向結弦隻是笑眯眯的,卻在笑容之後,少了幾分玩笑的神色,語氣平靜的輕輕開口:“你又是怎麽想的呢?你是我的朋友,卻也是一個...宇智波。”


    宇智波鼬垂下眼簾:“宇智波嗎......”


    “我是木葉的宇智波。”他給自己,先做了一個定義。


    而後,他少有的,還跟日向結弦玩笑道:“或者說,正義的宇智波?”


    “正義的宇智波嗎...”日向結弦眼神複雜的看著他,鼬臉上還帶著笑意,淚紋看起來也柔和了許多。


    這個和大和一樣未老先衰,看起來比日向結弦現在的樣子還年長幾歲的家夥。


    已然不像是以前那樣,跟在自己身後,會偶爾被他調侃著生悶氣,鼓起個包子臉的小男孩了。


    宇智波鼬放下茶杯。


    談話間,茶水已經喝完了。


    他站起身,有了去意。


    “結弦,戰爭,會結束的,對吧?起碼...我們在的時候,能結束,對吧?”


    宇智波鼬在話語的最後還是加上了一個條件——確實,讓忍界永遠的和平下來,那是神才有的能力。


    他們能做的,或許也就隻有短短幾十年。


    但,即便隻有幾十年,如果能不再讓沒有意義的殺戮出現,能讓真正的和平到來...不也足夠了嗎?


    日向結弦也沒起身送他,慵懶的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端著茶杯,嫋嫋熱氣升騰而起,讓他的臉上仿佛加了濾鏡。


    “如果我能活到那時候的話。”


    鼬撇撇嘴:“放心吧,像你這樣討厭的家夥,一般都能活到最後。”


    他翩然離去,也不給日向結弦說回來的機會,日向結弦隻是微笑著注視著他離去,卻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種止水所不具有的決絕。


    他做了什麽決定呢?


    日向結弦不大敢確定,但無論如何,或許能改變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因為自己的影響,他應該也不會像原著那樣極端——起碼在日向結弦看來,他和原著相比,可要陽光的多。


    悠然喝完茶水,日向結弦打了個哆嗦。


    是影分身耗盡了查克拉,帶著記憶和疲憊回來了。


    日向結弦籲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再次結印,分出兩個影分身,他們便十分自覺的一個去繼續研究飛雷神,一個則直接發動飛雷神,去木葉的圖書室刷知識。


    學習,使我快樂。


    即便宇智波的事兒讓他心裏多少有些怒其不爭,但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就像宇智波泉一樣,他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也不想這樣做。


    若是最後注定要走到自己的對手麵。


    那就打打看好了。


    除了止水的別天神,別的,日向結弦還真不怎麽害怕——唯獨宇智波富嶽的萬花筒不知道是什麽能力,或許會很棘手,但在他能夠預知未來的眼睛麵前,無論宇智波富嶽隱瞞著什麽樣的能力,他都可以避免被‘初見殺’。


    忍界最危險的,永遠都是各種不知情報的詭異秘術、禁術、一旦提前知曉了效果和發動條件,往往看起來就很好解決了。


    日向結弦起身,走向了原本宗家的道館。


    現在,這個道館已經被改為了日向一族孩子們的訓練場,除去寧次和雛田以外,其他的孩子也會到這裏按時上課,有專門的老師負責教導,而這個老師的人選......


    “日足大人,下午好。”日向結弦推門而入的動靜,讓正在裏麵鍛煉的孩子們幾乎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動作。


    或是仰慕、或是尊敬、或是隱約有點畏懼的眼神齊齊看向他。


    原本隻給宗家的孩子們訓練的道館,看起來十分的寬敞,但現在裏頭烏泱泱站了十幾個孩子,看起來,就顯得剛剛好了。


    日向日足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衣,甚至沒有任何圖案,安靜的站在道館的裏側,對著日向結弦微微點頭示意,低聲道:“結弦,下午好。”


    在孩子裏麵,顯得最為出挑的寧次開心的勾起嘴角:“哥,忙完了嗎?”


    “嗯,好久沒來,是得看看你們的進度如何。”


    日向結弦不可能對自己的族人完全放任不管,也不能這麽做,適時出現在族人麵前,參與一些活動和工作,對他來說是,這就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日足大人,沒有影響您的教學進度吧?”他麵帶歉意的笑笑,日向日足隻是平靜的點點頭:“沒有,他們隻是在自由練習。”


    他說著,讓開了位置,孩子們便自覺的排成了隊列,家族的教學會比學校裏還要更重視紀律和效率,也更嚴格認真。


    日向結弦走到他原本的位置上,麵對著一群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的孩子,溫柔一笑:“不用緊張...我也隻是想來幫幫忙而已。”


    “不過,看你們的表情,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如,你們互相對練一番,讓我看看你們的能力如何吧。”


    日向結弦突發奇想。


    可以說,日向家自從上一次他參與了家族的比武之後,就再也沒有舉行過相關的活動了。


    或許是考慮到當時宗家和分家的關係,擔心打出問題來,但無論如何,日向結弦覺得,這個傳統還是可以延續下去的,還可以設置一些獎勵,鼓勵家裏的孩子們努力修行。


    思考的時候,那群孩子們便左顧右盼的,各有著不同的情緒。


    有的人來了興趣,摩拳擦掌,有的人卻看起來沒什麽自信。


    日向結弦扭頭看向日向日足。


    “日足大人,你對這些孩子最為了解,就由您給這群孩子分配一下對手吧。不用擔心,如果可能會受傷的話,我會在你們受傷前,叫停比賽的,所以,盡力去打就好。”


    日向結弦說完後,日向日足便替他分起了組來。


    十幾個孩子被分好了對手。


    日向結弦便作為裁判,站到一旁觀看了起來。


    菜雞互啄的比賽不用多講,日向結弦任由他們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在會在真的受傷出手前攔下來。


    年紀稍微大點的,倒是能用柔拳打的有來有回了,隻是對於現在的日向結弦來看,這樣的速度和慢放無疑,到處都是破綻。


    等到孩子們比完,他便會出口糾正一下這些孩子對練時出現的問題和毛病,對他們的柔拳予以指導,連日向日足在聽時,都不由頻頻側目——日向結弦在柔拳上的造詣,已然達到了另一個高度,即便是日向日足,也無法相提媲美。


    留在最後的,自然是重頭戲。


    雛田站在寧次的對麵,緊緊抿著嘴唇,擺開了架勢:“請多...指教。”


    她說話時聲音還是小小的,但眼神卻很堅定,這讓日向結弦多少來了點興致。


    他似乎是在玩笑一般的,對著寧次說著:“寧次,要是表現得不好的話,以後你的訓練時間可是要加倍的哦。”


    加倍?


    那我還能睡覺嗎?


    寧次臉色一變,原本想要稍微放水些的心思,也消失的一幹二淨,他深呼吸,認真的看向雛田:“請多指教。”


    有哥哥在,他完全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失手把對方打傷。


    所以......


    哥哥,就讓你看看,我努力的成果吧!


    他自信滿滿的,擺開架勢,道:“動手吧。”


    雛田卻沒有廢話,在寧次示意她先出手時,便猛地一蹬地,衝了出去。


    即便隻是忍校的學生,但兩人的體術表現卻完全已經達到了下忍的級別,附著著柔拳查克拉的拳腳速度極快,對於普通的孩子來說,甚至看不清他們的出拳!


    日向結弦隻是饒有趣味的觀察著,漸漸地,忍不住眉頭微挑。


    “嘿,哈!”


    雛田發出有些可愛的運氣聲,但動作卻沒有半點可愛可言,她緊咬著牙關,眼裏隻有對勝利的渴望,渾身的力氣用盡,柔拳如潮水般一拳一拳的打出。


    日向寧次臉色微變,凝重的見招拆招,失了先手,他便靈活運用步伐調整身位,抓到機會,尋著破綻,柔拳全力衝出,卻發覺雛田不閃不避,一拳反而打向他的心口位置。


    他下意識的想要撤身回擋,卻被雛田偷襲似的踢出一腳——這完全不在柔拳的套路裏,反倒是像是在忍校裏老師教過的基礎體術的動作,按理說,他完全不該中招才對。


    可偏偏,他麵對雛田的以傷換傷亂了動作,被一腳踹在腹部,雙腳踩在地麵,竟被踢出去半米多遠,地板都因為他腳步的摩擦聲發出了刺耳的嘎吱聲。


    周圍響起了孩子們的一片驚呼聲,可對於寧次來說,卻讓他隻覺得臉上像火燒一樣,他下意識的眼神飄忽的看了一眼自己哥哥的表情,卻發覺對方此刻隻是用一種饒有趣味的樣子打量著雛田,半點也未曾看過自己。


    重重的咬緊下唇,寧次的眼神淩厲了起來,強忍著腹部的疼痛,麵對雛田追擊而來的柔拳,他拚盡全身力氣的一聲低喝,一隻手臂並成指狀。


    “八卦·十二掌!”


    事實上,完整的六十四掌寧次也全都知道,也能勉強使用,可真正被他吃透了的,還是這最前麵的十二掌。


    他腳步一踩,白眼青筋暴露,雙手纏裹著查克拉,飛速的揮擊而去。


    雛田奮力想要抵擋,卻完全應付不了全力以赴,甚至可以說是懷揣著怒意的寧次,想要閃避,卻被點中,渾身一麻,下一刻,就在寧次出拳即將命中她的時候,一隻大手攔在了寧次的拳頭之前。


    寧次裹雜著渾身氣力的一拳就像是落在了一個彈簧上,先是往裏微微凹陷卸掉了他的力量,而後便輕鬆的將他攔截了回去。


    “寧次,勝。”


    日向結弦給出了戰鬥的答案。


    雛田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著:“對,對不起。”


    寧次卻一言不發,隻是沉著臉,緊咬著的嘴唇似乎隱約可見到血跡,即便此刻勝負已分,仍然死死的攥著拳頭。


    日向結弦看了他一眼,卻先對雛田說著:“雛田,你的進度很快,甚至比我預想的還要快。柔拳的進度,已經足以比得上許多已經畢業的日向一族的孩子。


    實戰時的選擇也很正確,柔拳也好,白眼也罷,這是能夠幫助我們獲勝的一種方式,卻不是唯一的選擇,在恰當的時機運用恰當的技巧,甚至適當的配合忍術,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忍者該有的表現。


    就以我的觀察來看,絕大多數的日向一族的族人,還是太依賴於柔拳與家族的秘術——這些技能過於強大,麵對尋常忍者時,隻用日向一族的能力,便可以輕鬆擊敗對手。


    但倘若麵對一些特殊的,甚至對我們克製的敵人時,往往就會表現失常。


    如何建立、構造屬於自己的戰鬥體係,甚至從柔拳和家族的各項秘術裏,總結出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和能力,這才是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應有的素質。”


    日向結弦鼓勵的笑著:“作為對你出色表現的獎勵...之後,我會把我對家族的各項秘術的修行心得整理成筆記,你可以拿回去,先讓日足大人和你一起研究看看。


    若能有所幫助,就由日足大人再教給這些孩子們吧。”


    他的話讓日向日足有些默然,甚至有點不知所措,麵對日向結弦的善意,竟不知該不該接受。


    而雛田卻沒想那麽多,她低著頭,麵對日向結弦的話,隻是諾諾道:“是,我知道了,那個...謝謝。”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日向結弦的感情極其複雜,又是憧憬、又是畏懼,她該恨他嗎?好像也不應該,可是...


    日向結弦卻沒有在說什麽,而是扭頭看向寧次。


    此刻的寧次完全不敢看向他的眼神,隻是低著頭,緊緊攥著拳頭,一言不發。


    “怎麽了?被一腳踢哭了嗎?”


    日向結弦隻是笑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寧次抬起頭來,表示自己沒有哭,站的筆直,卻還是一言不發。


    “看來,你自己也認識到了問題所在...”日向結弦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說他什麽,他本身就是個又驕傲,又愛麵子的小鬼,但他這副樣子,還是讓他不由的說出了他所觀察到的事實。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雛田現在的進度,已經比一年前同時期的你,進度還要快些了。


    原因,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好好的教導你吧,畢竟...”


    “是我自己的錯。”寧次打斷了日向結弦的話。


    他自己清楚背後的原因。


    寧次低著頭,沉聲道:“我沒有什麽借口要說的,是我表現得不好...我會加倍努力的。”


    日向結弦看著他一副又內疚,又生氣的樣子,隻覺得無奈,但這畢竟不是壞事,所以,也隻能平靜的換了個話題。


    “你的柔拳還算不錯,但是還是套路太死。”


    日向結弦隨手結印,召出兩個沒多少查克拉的影分身。


    “我來模擬一下你們剛才的戰鬥過程。”


    兩個影分身便打在了一起,其動作,完全複刻了雙方剛才的一舉一動。


    這種複盤式的講解,對於這群孩子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一個個都聚精會神的看著。


    日向結弦便用影分身一邊慢動作複刻,一邊講解了起來。


    “這裏的動作,雛田可以再向前一步,壓低重心的同時,下一掌可以向上打。在打鬥的時候,要學會觀察對方的重心,看,寧次這時候的重心全在前腳,是躲不開的。”


    “寧次這裏可以不用閃躲,直接側身反攻,用柔拳打這裏,就可以......”


    日向日足在一旁安靜的觀看著,甚至有一種,自己都在上課的感覺。


    日向結弦講解的不僅僅是柔拳的用法,更主要的,卻是一種戰鬥時的思路,一種更深層次的博弈,即便眼下講的都是淺薄的知識,可卻偶爾也會有讓他也難免覺得有些驚豔的思路出現。


    孩子們就更不用說了,聚精會神的聽著。


    日向結弦多留了一些時間,指點著他們一直到下課,才帶著依舊有些悶悶不樂的寧次一起回家。


    走到半路,寧次才終於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


    “哥......我,是不是,很弱?”


    日向結弦扭頭看他:“為什麽這麽說?”


    寧次沉默了一會,低聲道:“媽媽說,你在我這麽大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忍了。”


    呃,好像不止喔。


    日向結弦微笑,沒有多說,隻是伸手放在他的腦袋上:“說了好多遍,別和我比...”


    “可是...”寧次欲言又止,最後,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也是,一般人無論再怎麽訓練,也不可能像你一樣,十二歲看起來就像十八歲似的,頭發還變成卡卡西那樣的顏色,說不準,你就像是熏姐姐說的那樣,是基因變異了...”


    日向結弦不爽的給他頭發按亂:“嫉妒就直說,還有,熏真的那麽說過?”


    “沒有。”寧次從心的說著,這帽子可不敢給他的熏姐姐扣上——他現在還記得清楚,曾經佐助那個臭小子因為吹噓鼬比結弦更厲害,從而一頓飯吃了三顆辣椒的故事。


    到底是怎麽找到那種又辣、又不容易發現的辣椒的啊。


    還能精準的全都放在佐助的碗裏,直到吃進去才被發現...


    從那時起,寧次都大概懂得了,這個家裏,他可以當著老哥的麵嘴臭他,但最好別在熏姐姐麵前這麽幹。


    反倒是隻要當著她的麵對自己老哥多誇上幾句,就總能收到些有趣的東西,比如什麽新的負重訓練服啦、人體穴位剖析詳解之類的...


    盡管後者看的時候讓他有點毛骨悚然,但對柔拳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隻是熏姐姐說過,自然界裏,有些動物會發生突然的基因變異,導致個體與群體的特征發現偏差,這種...”


    “不用你教我,是我教她的。”日向結弦敲著他的腦門。


    寧次不爽的掙脫開來,整理了發型,過了一會,卻又低聲道:“我會努力訓練的...下一次,下一次絕對會幹淨利落的贏過雛田的。”


    “和她比沒什麽意思,你去找佐助——閑著沒事就揍他一頓吧,我覺得,這樣對他的成長應該很有好處。”日向結弦微微一笑。


    寧次鼓了鼓臉:“那個臭屁的家夥可不用我這麽努力...總之!總之,下次,再來看吧。”


    他低頭說著。


    日向結弦臉上露出溫和笑意:“嗯。”


    寧次便重新恢複了鬥誌。


    他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會證明,血統純正的日向一族裏,誰才是真正的天才的。”


    日向結弦沒好氣的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訓練去吧你。”


    跟誰學的啊這是?


    肯定是日向日差。


    也就他喜歡這麽幼稚的說話。


    寧次被他‘送’走,離開的腳步卻很快。


    日向結弦看著他快步離去,竟忍不住有點感歎——自己的那個愚蠢的歐豆豆,長大了不少呢。


    不過,事實上,寧次的確有些懈怠了。


    沒有了原著中的深仇大恨,寧次固然還算得上是努力,但和雛田如今廢寢忘食的訓練相比,他的確略顯怠惰。


    但這一次的遭遇,說不準,反倒會讓他更努力些。


    哎,哥哥不好當啊。


    前往道場,繼續修煉生命歸還。


    他隱隱有種感覺。


    隻要這樣持之以恒的吸收著自然能量,自己的狀態,總有一天能初步穩定的下來。


    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改造成功了。


    隻是一種階段性的成功,意味著他身體的轉化和改變會來到一個新的階段,而非完全體。


    但無論如何,實力都會因此受益。


    膽子大一點的話,日向結弦甚至可以自信的說——我已經在考慮研究仙術的事了。


    而且,眼睛的變異,應當也能出個結果。


    他可真是好奇極了。


    自己的這雙眼睛,自從改造開始,就大量汲取著自然能量,卻一直就像個蓄水池一樣,隻進不出。


    如果能改造完成——就不說轉生眼完全體那麽誇張的事。


    來個青春版轉生眼,或者說,破產版的也行啊。


    他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期待,鑽進了道場。


    這一鑽,便又是不知歲月的沉澱了進去。


    但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會用影分身替自己處理一些瑣事,還會用影分身多線程的去鑽研一下其餘禁術的知識。


    忍術練習是不可能了,他即便是現在,查克拉的量也和鳴人完全無法相提並論,如果用影分身大量練習忍體術,用不了多久這影分身就會消散。


    這也是為什麽他之前一直不用影分身練習的原因。


    可理論知識卻沒這個限製,查克拉也隻需要維持著最低的消耗,能持續很久。


    甚至讓日向結弦一時不由深思——千手扉間發明這個忍術的目的,不會就是為了辦公和做研究吧?怪不得他能開發出如此多的忍術和禁術,還能把公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隻可惜,日向結弦的大腦還隻是個普通人的高配,頂多也就是精力更充沛,更清晰,不能像超級電腦一樣,無法一口氣吸收大量知識,要不然,直接丟個幾十個影分身出去,他一個人就能撐起數個科研團隊。


    時間便在他的修煉中悄悄過去。


    盡管他的本體幾乎不會離開道館,也不去參加任何社交活動。


    但在影分身卻代替了他本身,觀察著木葉的風吹草動。


    不出意外的。


    自從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出現了這個岔子之後。


    便開始漸行漸遠。


    並沒有發生更多的衝突,隻是關係逐漸淡漠,族人間的聯係也越來越少。


    春去秋又來。


    一年又一年。


    但,這種平靜的生活,卻最終,還是被一個重磅消息所打斷。


    這個消息宛若一顆重磅炸彈,霎時間,不僅將木葉的平靜炸的粉碎,還在忍界,掀起了一陣翩然大波。


    木葉60年,雲隱與岩隱簽訂了和約。


    擁有著血海深仇的雙方,竟然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停戰了!


    而後,便有一則更加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消息,傳入了日向結弦的耳中。


    “團藏因病退休了。”


    身為根部的長老,團藏突然宣布因病退休離職。


    就在當晚,暗部緊急到訪,交由日向結弦一紙三代親手草書的召令。


    “速至辦公室尋我!”


    “木葉,危矣!”


    日向結弦二話不說,一個瞬身,直奔火影大樓而去。


    此刻的火影辦公室裏十分擁擠。


    轉寢小春、水戶門炎、還有豬鹿蝶三人組的族老們,齊聚一堂。


    十餘個幾乎代表了三代在木葉的全部勢力的老人,在見到日向結弦到來之時,讓開身形,露出了端坐在辦公桌內,表情疲憊、蒼老、卻又眼神無比犀利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這些長老沉默著向辦公室外走去,離開時,看著日向結弦的眼神極其複雜。


    日向結弦不由的眉頭微皺,等到那群老人離去,正要開口詢問詳情。


    猿飛日斬不待日向結弦問清情況。


    當機立斷,直截了當的突然開口道。


    “日向結弦!”


    “你...可願擔任木葉的臨時火影?!”


    ------題外話------


    晚了幾分鍾,修改了一下,之後再看看,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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