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辛苦你了。”


    日向結弦輕聲說著,日向熏隻是淺笑著替他將茶壺放好,便轉身腳步輕輕的離去,隻看她的背影,那輕快的腳步,便能看得出,她此刻雀躍的心情。


    她動作輕柔的拉上了房門。


    屋外的雨聲被門隔開,隻能聽到隱約的啪嗒雨聲,在溫暖的房間中,讓人心生寧靜。


    日向結弦拿起茶壺,替麵前的兩位客人斟上熱茶。


    他動作優雅,衣服上的水跡已經被查克拉烘幹,此刻看起來貴氣十足,半點也沒有方才那睥睨的氣勢,回到了讓止水頗為熟悉的樣子來。


    “哦,差點忘了。”宇智波富嶽隨手結印,召喚出了一枚卷軸,這卷軸手臂粗細,日向結弦接過稍稍看了兩眼。


    ‘手裏劍投擲術’。


    準確的說,是手裏劍投擲術的教學方案。


    這可比單純的術式要意義重大許多,可以說,這基本上就是宇智波一族訓練孩子們手裏劍投擲術的教導方案了,十分詳盡的寫好了如何讓孩子們掌握手裏劍投擲的手感、如何進階、如何打好基礎等等。


    手裏劍投擲術本就是宇智波一族相當引以為傲的本事,縱然這裏頭隻是記載著基礎的部分,亦是十分珍貴。


    “謝謝,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日向結弦微笑著收下,想到了什麽似的,自己也站起身來,示意兩位客人稍等片刻,不多時便也取回了一個卷軸。


    “鼬的生日就在明天,這份禮物就請富嶽族長幫我帶回去給他吧。”日向結弦將卷軸遞給宇智波富嶽,宇智波富嶽沒有打開看,隻是收好,畢竟這是給鼬的生日禮物。


    投桃報李,日向結弦拿的是自己記載火遁忍術的部分施術心得,他的低級火遁基本都是滿級,理論知識極其豐厚,這份心得的價值絕不亞於手裏劍投擲術的技巧。


    止水則送他了一套新的戰術馬甲,用料不俗。


    交換過禮物,便話入主題。


    “今天之事雖然三代並未當場發作,但恐怕從今往後,日向和宇智波一族都成了火影一方的眼中釘。”


    宇智波富嶽坦誠的說出了憂慮,歎息一聲,端起茶水,眼神複雜。


    日向結弦不緊不慢,同樣輕抿一口茶水,味道一般,但暖洋洋的茶水順著食道滑下,溫暖了些許被雨水冰涼的身子。


    “既然沒有當場發作,就說明我們取得了成功。”


    他輕聲的話語讓宇智波富嶽頗為詫異,他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問著:“此話怎講?”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輕聲道:“若是三代對於我們的看法,還和以前一樣,那今日團藏借題發揮的時候,他就絕不會打斷團藏,而是任由他胡攪蠻纏,最後自己再做做好人,給出懲戒。


    今日他叫停了團藏,忍而不發,就說明,如今的我們,已經得到了重視。


    被他們重視,既是壞事,也是好事。


    壞處在於,從今往後,我們便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尤其是團藏,他心心念念想要成為火影,可隻要我們兩族還存在一天,他就絕無可能,畢竟他已經和宇智波一族積怨已久,而我,也和他關係很不融洽。


    以我對團藏的理解,之後他大概會想盡辦法,或是挑撥離間,或是轉移矛盾,借助外部力量,消耗我們兩族的力氣。


    而三代......說句實話,以他的性格,大概率也做不出什麽背後捅刀子的事,畢竟,團藏還在,我們隻需警惕團藏,便足夠了。”


    “好處呢?”宇智波富嶽沉思著繼續問道。


    “好處,當然就在於我們兩家一旦結盟,就成了木葉村內誰也無法忽視的一股龐大力量,無論是三代還是團藏,絕不敢再向之前那樣光明正大的動手腳,而且,一旦他們露出破綻,被我們抓到機會......”


    日向結弦微笑著,放下茶杯,手做刀狀,輕輕一切:“就是我們向他們動手的時候了。”


    “結弦!”宇智波止水加重了語氣,他眉頭緊鎖,不用多說什麽,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日向結弦卻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總有人要付出代價。


    止水,你要清楚,這是一場戰爭,權力的戰爭。


    雖不同於你在戰場上經曆的,但卻比之有著十倍、百倍的凶險。


    你的大意、遲疑,都會化作敵人的可趁之機。


    你心中所想所念的,是這個村子,是整個木葉,但,難道,我就不是這樣嗎?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讓自己成為火影?


    還是說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讓日向一族獲得什麽利益?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今日沒有宇智波一族,難道我自己就做不到今日這一切?


    隻要我願意傾向火影一方,他便會高高興興的承認我父親執掌日向一族的合理性,宇智波一族即便滅族了,我日向一族仍可安然無恙。”


    此話一出,止水沉默著,瞳孔微微顫抖,宇智波富嶽卻忍不住勾起嘴角——說得好!


    止水無言以對著,日向結弦卻隻是看著他,認真的,用手敲了敲桌子:“清醒一點,止水。”


    “火影不等於木葉,長老團不等於木葉,團藏更不能代表木葉,所謂的村子,是所有人的村子,所謂的火影,是所有人的火影。


    若是三代能一視同仁,公平對待所有人,團藏焉能活到今日?


    若是團藏能像你這樣處處為木葉考慮,又怎麽會對自己人痛下殺手,屢教不改,讓我們忍無可忍,群情激奮?


    德不配位,自當換能者居之,更何況,我們的目的並非是將三代彈劾,而是改革,自下而上的改革,就如我今日所做的一樣。


    錯誤的事情,應當被修正,若是二代火影在世,無需你我動手,他自己定會大義滅親,先殺團藏,以正風氣!不至於讓我們心寒至此。”


    一番話說的宇智波止水啞口無言。


    他坐在原地,雙手緊緊按在腿上,正坐的筆直,頭腦中不斷回想著往日見到過,看到過的一切,最後,隻能點頭。


    宇智波止水深呼吸後,看著日向結弦,鄭重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說得對,村子裏的確出現了錯誤,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日向結弦看出了他的心思,毫無疑問,他的心裏對三代,準確的說,是對所謂火影依舊有著敬畏之心,他無意反駁。


    理解一下,封建社會,是這樣的。


    就像是他掀了宗家,在外人看來都是大逆不道的,傳出去,那就是腦後有反骨的那種人,很多人不喜歡,這和對錯無關,下克上了屬於是。


    但眼下,這個心態就已經夠用了。


    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所以,日向結弦隻是微微一笑:“所以,眼下我們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防守反擊。”


    “什麽時候團藏對我們動手,就是我們對團藏對手的時候,隻要解決團藏,木葉的問題,基本上就可以解決一半。”


    團藏嗎?


    宇智波富嶽沉思片刻,卻還是點了點頭,盡管不知道為何日向結弦想用團藏開刀,但毫無疑問,他也對團藏積怨已久。


    “但,富嶽族長也要小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今日與三代一行人的衝突之後,宇智波一族必然士氣高漲,這件事,對於現在的宇智波來說,可未必是件好事。”


    日向結弦提醒之後,宇智波富嶽細細品味他的話語,對於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深有體會。


    他鄭重點頭,卻又一笑,有些頗為輕鬆地意味:“之前,其實,最大的問題是我沒有想好,宇智波一族到底該何去何從,所以族內才會如此混亂。”


    “放心吧,隻要我還在的一天,宇智波一族,就不會出岔子。”


    宇智波富嶽說話時氣勢淩然,語氣森然,顯然,所言非虛。


    日向結弦當然清楚他的底氣,眼下止水站在他的身邊,兩雙萬花筒,就是宇智波帶土都得犯怵。


    如此一來,默契的聯盟便定下了。


    日向結弦轉過話題,和他們閑聊了起來,沒聊多久,宇智波富嶽便知趣的告別準備離開,畢竟日向一族現在剛完成權力轉換,恐怕要做的事不少,但臨走前,還是鄭重邀請日向日差和他父子二人等到不忙的時候,去宇智波一族做客。


    日向結弦當然答應了下來,親自送著兩人出門。


    直到兩人的身影在雨夜中消失,他才悠然轉身,回到房間去。


    此刻日向族內依舊忙碌,分家的人按照計劃開始修理破壞的場地、控製部分宗家的人、向其他沒有參與計劃的分家人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麽,對於一些不需要殺掉的宗家人,則需要先集中起來觀察情況,確認之後再集中放逐到族內邊緣的住宅區,之後再逐步分化。


    母親焦急的站在長廊上,風吹著雨水漏過了房簷,打濕了她半邊身子。


    日向結弦加快腳步:“媽媽,怎麽不在房間呆著?”


    “我哪裏呆得住,你們也不許我出去看,剛才有外人,我又不好露臉......”她腳步匆匆的走到日向結弦身邊,來回打量他,見他和服都未曾損壞,才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幹淨的額頭,溫柔的笑著。


    “沒受傷就好,你父親呢?”她輕聲問。


    日向結弦任由她又摟又抱的,語氣輕鬆的說著:“他在和日足大人聊天,你也知道,這件事不是說打贏了就算結束的.....”


    “當然,他也沒有受傷,我觀察過。”


    母親隻在乎最後一句話,聽完後,才鬆了口氣,緊緊抱著他,眼淚不自覺的掉著,又有些難為情的自己擦掉:“結弦,你,辛苦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誇讚,但毫無疑問,在她的眼裏,麵前的兒子,是這輩子最讓她驕傲的存在。


    日向結弦溫柔的笑著,拍著她的後背,摟著她的胳膊,將她推回房間:“快去換衣服,你本來就身體弱,還要淋雨,萬一生病了怎麽辦。”


    “生病了也沒事,我的小結弦在呢。”她卻隻是幸福的笑著。


    日向結弦溫柔的笑著回應著母親的寵溺,送她回去換衣服,然後態度強硬的讓她躺著休息,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的她,起初還嘴硬著非要等日差回來才行,但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注視著她睡著了之後,日向結弦才躡手躡腳的出去。


    寧次在走廊盡頭氣呼呼的探出頭來,有些關心的看著他。


    “還在生氣沒讓你過去?”


    “我也能戰鬥!”他說的倒是硬氣。


    日向結弦勾了勾手指,他便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看來還生著悶氣,但日向結弦卻伸出手來,對準了他的腦門。


    日向寧次扭頭要躲,卻發覺這隻手隻是慢悠悠的伸來,卻怎麽也躲不掉,腦門上挨了狠狠一彈。


    “誒呦。”


    他腦門都紅了。


    “什麽時候躲過了這個,再想著摻和我的事。”


    日向結弦毫不客氣的打擊著他,而後又伸手給他揉了揉:“再說了,我這麽努力,就是為了能讓你離這些事遠一點,笨蛋歐豆豆,快去睡覺,明天的鍛煉計劃照舊。”


    “哥哥!討厭死了!!”他鼓著臉回了屋。


    日向結弦悠然回到客廳。


    熏就在客廳待著,桌上擺著一碗牛肉麵,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冒著誘人的香氣。


    “結弦少爺,晚上您就吃了幾口,現在這麽晚,一定餓了吧。”


    她笑眼彎彎,邀功似的伸出頭來,白皙的脖頸便因此展露出了優雅的曲線,正坐在一旁,和服的裙擺或許是因為方才的忙碌卷到了靠上的位置,露出了一截勻稱的小腿,白色的短襪下,小巧的腳掌上,腳趾微微勾著,看得出,她的心情很不錯。


    日向結弦心領神會的伸出手來,像是撫弄小寵物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手指穿過柔順的長發,輕柔的拂過:“謝謝。”


    她便心滿意足的笑。


    舉起筷子,卻覺得這香氣頗為熟悉,嗅了嗅,臉色古怪的看她。


    日向熏便吐出舌尖,調皮的做出心虛的樣子:“是我從一樂拉麵那裏買來的麵湯啦.....但麵是我自己煮的,肉也是!”


    真有心,但你又是什麽時候去買的啊!


    即便日向結弦自認是個十分善於利用時間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她,真當是時間管理大師,總能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偷’出一點時間給他。


    “有心了。”他肯定了她的用心,也不去責備她老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之類的話,對於熏來說,給他做點什麽,討他的歡心,遠比自己好好休息,更讓她心情愉悅。


    日向熏嘿嘿的笑著,捧著下巴,眨巴著眼,看他吃麵。


    撩起袖子的少年露出結實的手臂,和年齡相比,他的身體看著沒有少年該有的纖細感,但白皙的皮膚,細膩程度卻不遜色與任何人,優雅的一隻手挽著袖子,另一隻手拿起筷子的姿態,讓她隻覺得心曠神怡。


    望著他開啟嘴唇,無聲的吃著麵,嘴唇被湯汁染上油膩,此刻略微顯現的喉結微微起伏——啊,我死了。


    她眯起眼來,發出癡迷的嘿嘿輕笑,臉頰微紅。


    少爺現在看起來就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說不準,再等個兩三年,身體就能成長到十五六歲的模樣,那時自己也差不多就那個樣子嘛,剛剛好,很搭配。


    少爺開發的生命歸還秘術,真是太好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自己也得好好練習才行,一定要好好發育!


    日向結弦安靜的吃麵,從不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打斷她,充分給予她自由幻想的快樂,吃完之後,放下筷子,她便自覺從腦海裏的廢料中掙脫出來,拿起手帕,給他擦嘴。


    “都快讓你變成廢人了。”


    他由衷的歎息著。


    熏抓住一切可以跟在他的身邊的機會,照顧他的生活,無微不至的程度,讓他不止一次的感歎——真香。


    日向熏卻故意做出得意的樣子:“嘿嘿,這就是我的計劃啦!讓結弦少爺變成離開我就什麽都不會做的人.....但是,這完全不可能嘛。”


    她驕傲的像是在誇讚自己一樣:“結弦少爺無所不能。”


    “藥師野乃宇那邊怎麽樣。”日向結弦也不急著和她分開,今夜,族內的瑣事用不上他,他隻需要安靜的待在家裏,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參與父親的族長就任儀式了。


    日向熏正色了起來:“資金已經批過去了,她表現得也很感激,但是.....”


    日向結弦點點頭,隻是笑著:“沒指望她會因此獻上忠誠,但這是她的命脈,既然之前把它接手了過來,就不要讓木葉一方有機會收回去。


    如果不出所料,未來的十年,這孤兒院裏的人,說不準還會越來越多.....這也是我們的機會,能做的細致,就細致些,即便拋開利益關係,單純的做做好事,也不差。


    原本的目的就是想通過她去接受那名名為藥師兜的家夥罷了,按照之前的情報,他也差不多該可以從岩隱那邊撤回來了,三代大抵不會給我在這方麵使絆子撕破臉,但團藏卻不好說。


    你盯緊些,以我的名義多使幾人去盯著她也無妨,反正名義上她還在我的小隊,在我被開除暗部之前,單獨調動她,可不合情理。”


    說到未來的十年,日向結弦眼神有些深邃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麽,許久,微微搖頭。


    日向熏卻頗為警惕的,小心翼翼不著痕跡的問著:“那個叫做藥師兜的忍者,很厲害嗎?”


    “給你打下手很不錯,之後,你也可以在族內挑選一批合適的人,科研不是單打獨鬥,很多東西都需要在枯燥的實驗裏一遍遍重複才能得到答案,我會在族內建一個合格的實驗室,之後你就可以在家裏做研究了。”


    聽到這位藥師兜是搞來給自己打下手的,日向熏卻沒有半點放鬆,她輕咬著下唇,猜到了一些。


    能讓日向結弦大動幹戈,提前準備,在有了自己的情況下還要花心思去吸收的家夥......怎麽可能普通嘛!


    一定在科研上極具天賦。


    她心生緊迫感,甚至蹦出了一些陰暗的想法,如果那個叫藥師兜的不存在就好了,但心裏微微一歎,卻又知道自己不可能這麽做。


    會被討厭的。


    熏可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麽能瞞過日向結弦。


    她抬起頭來,看著日向結弦平靜的眸子,便知曉他或許連自己方才在想什麽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與他合作的,不會給少爺添麻煩的。”熏輕輕的說著。


    日向結弦卻伸手,食指推著她的腦門:“就知道你會這麽想...但,我說過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我所認可的天才。”日向結弦的話語,卻還是隻讓她露出失落的憂鬱神色。


    日向熏楚楚可憐的看著他,頹然的微微躬起身來,潔白和服的領口便因此鬆弛著,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粉嫩的嘴唇委屈的撅著,鼻子微皺,發出了輕輕的:“嗚...”


    “再裝下去,明天你就自己去研究室。”日向結弦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


    日向熏鼓了鼓臉,卻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不要。”


    “收拾了吧,一會陪我坐著,等父親回來。”日向結弦說完,她便麻溜的動彈了起來,把碗筷收拾好。


    “我給也給日差大人準備了一份,如果需要的話,我去準備。”她說著。


    日向結弦卻搖搖頭:“他大概沒什麽胃口,早飯再說吧。”


    “喔。”她先行禮,而後才端著東西小跑著放去洗涮。


    日向結弦便坐到門邊。


    輕輕倚在門框上。


    風聲漸漸消停了些,雨水卻還在劈裏啪啦的落著,庭院裏散發出泥土的香氣。


    他靜看著雨滴落在庭院裏的綠植上,幾朵嬌豔的花兒綻放著,卻被雨水嘩啦啦打的暈頭轉向。


    盯著木廊下的小小水坑,他坐在長廊邊,探過頭去,在其中倒影裏,看見了自己幹淨的額頭。


    深深呼吸著,雨中的空氣,清清涼涼。


    自由了。


    他伸出手,雨水嘩啦啦落在掌心,他便像個孩子似的自顧自的玩著,集中注意力,看著變得遲緩的雨珠,用手指準確的在空中戳中它,彈開......


    其實也沒什麽好玩的。


    直到手都濕漉漉的,才隨手一甩,悠然的抬頭望著天空。


    明明寒風陣陣,雨大得驚人,烏雲滿天,明月隻能隱約在烏雲中探出頭來,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在自由自在的飛翔一般,連烏雲都變得優美了起來。


    “坐看黑雲銜猛雨,噴灑前山此獨晴。”


    盡管在這宅子之外,烏雲密布,暴雨傾盆。


    可終歸的,在自己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有了一個自由的家。


    是的,直到此刻,日向結弦才終於在這個家裏,感受到了無拘無束的痛快、安逸。


    永別了!


    牢籠!


    ‘踢踏’。


    耳邊響起的腳步聲讓日向結弦意識到了來者是誰。


    他扭過頭去,父親疲憊的身影緩緩走來。


    日向結弦瞳孔定格在他的袖口,那是幾抹新的血跡。


    嘖。


    他心中歎息。


    這不可能是日向日足的血,父親不會對自己的親哥哥趕盡殺絕,他不是那樣的人。


    沉默著回想起方才分別時日向日差糾結且決然的眼神。


    他隱隱知曉了,父親少見的,在沒有和他商量的情況下做出了選擇,盡管這個選擇,他有些不喜歡。


    但...


    父親曾包容了他的renxing。


    “走吧,不是說,要一起洗澡,再聊聊嗎?”


    日向結弦看著他的臉,除去疲憊以外,十分平靜。


    “嗯。”


    父子二人,向著屋後的澡堂走去。


    一起並肩沐浴,打打鬧鬧的日子仿佛還在昨天,但日差扭頭看去,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了自己胸口高度的日向結弦,還是讓他有點神情恍惚。


    這孩子,長得可真快啊。


    沒有話語,沉默的父子,噗通噗通沉入溫熱的池水裏,頭頂著毛巾,齊刷刷的望著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日差的聲音,才輕輕響起,在這空間裏回蕩著。


    “結弦,你......長大了呢。”


    ------題外話------


    四舍五入,今天2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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