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八日,是日向結弦的生日。


    一向不愛大操大辦,甚至於因為外出執行任務,已經有兩年沒有過過生日的日向結弦,今年的生日,卻相對而言,不太低調。


    “你是說,你打算借祠堂前的空地置辦宴席?”


    日向日足被日差這消息弄得一時沒反應過來——日向一族很少操辦大型典禮,與宇智波一族不同,日向一族很少有自己舉辦的集會,因為宗家分家的原因,也很少會舉辦大型的宴席。


    日差是打算叫多少人參加日向結弦的生日?


    第一反應,便是隱隱有些不喜,畢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雛田都未曾如此盛大的辦過生日。


    雛田出生那年正好是在九尾之亂之後,為了低調,他甚至連周歲宴都未曾好好操辦,隻是簡單的在家裏設宴慶祝罷了。


    但轉念一想,日向結弦年紀輕輕,就已經因為在暗部執行任務,兩年未曾在家裏過過生日,心中又不由有些許愧疚,細細想來,多年虧待他們一家許多,又一想到寧次的頭上也即將被刻上籠中鳥,便歎氣一聲,同意了日差的打算。


    日足對日向日差是很有愧疚感的,隻因為他的心裏,也有一些擺不上台麵的小心思——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去分家。


    即便第一個生下來的是個女孩,日向日足也想好了,若是雛田能堪大用,就不再生育,這樣一來,雛田繼承自己宗家家主的地位,也有理由可以避過族法,避免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也發生兄弟反目的慘事。


    甚至他想著,哪怕生了兩個,有日差和結弦在分家做事,又何必需要自己的孩子......


    “我同意了。”日向日足歎息一聲,輕聲說著。


    日向日差麵露笑意,看著日足,輕聲道:“多謝族長大人,若是可以的話,晚上還請宗家的人也...”


    “你就不怕他們把你的生日攪和了。”日向日足眉頭一皺。


    卻看日向日差輕聲道:“無論如何,都是一家人,願意來的便來,不願來的,便不來就是。”


    “也罷,你自己看著辦吧...有我在,他們應當不至於給你搗亂。”


    日足並未多想,看在兄弟情麵與日向結弦的份上,答應了下來。


    但等日差離開,他左思右想,卻又隱約覺得不安,他說不上是哪裏感覺不對勁,但卻總覺得自己似乎漏算了什麽,靜靜地坐在房中輕抿了茶水許久,還是悄悄起身去尋日向輝長老。


    等到了日向輝的宅子裏,這位對待日向結弦極其嚴厲的老人,正在輕鬆地躺在搖椅上,逗弄著他的曾孫子——難以想象,這位長老的曾孫子都也已經兩歲了。


    日向日差和日向輝進了屋內。


    將整件事來龍去脈說過一回後,日向輝便臉上卻沒有半點意外,隻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冷笑。


    日向輝恨聲打斷了日向日足的敘述,日向輝坐在日向日足身邊,表情上的憤怒沒有半點隱瞞。


    “簡直是大逆不道。”


    日向輝冷哼一聲,一隻手重重拍在桌上:“日向結弦在分家本就聲望不俗,日差因為所謂的‘兄弟鬩牆’的戲碼,也在分家拉攏了不少人心。


    如此行徑,將我等宗家視為何物?


    宇智波一族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地步,就與他們的張揚有關。一個普通生日,如此大辦特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日向一族有了什麽大喜事!


    日足,日向結弦這事如此操辦,宗家,人言可畏!


    更何況,你難道就不知道,日向結弦自大半個月前就放出了風聲,除了極少數還在外麵回不來的分家人以外,分家幾乎是全都響應了他的號召,甚至為了這一天在外調班輪休、隻為空下今天的日程,連火影都因此知曉了他的生日早早派人來送上生日賀禮,這個勢頭...”


    “火影!?何時?”


    日向日足一愣,隨後,就看日向輝恨鐵不成鋼的怒斥一聲:“還不醒悟過來!


    你難道就真覺得,有籠中鳥在,就一切萬無一失?若非我兒子今日早上恰好看到了卡卡西帶著三代的名義拜訪,恐怕你連家裏一天要來多少人都不知道!”


    日向日足這才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他眉頭緊鎖,心中大驚。


    或許是因為慣性思維,他從未想過宗家還有需要擔心分家的一天,仔細想來,門口輪崗的警衛、值班的忍者,如今都是分家的人在幹,宗家對家族的掌控力,已經逐漸完全隻限於籠中鳥了。


    這個勢頭可不是好事。


    更何況,他和日向日差‘配合’著玩周瑜打黃蓋的戲碼,宗家分家矛盾日積月累之下,細細想來,自己竟然除了日差和結弦以外,就隻剩下聊聊幾位分家忍者還算熟稔。


    別的不說,光是分家的人竟然有人會提前在火影那裏調班,特意來參加日向結弦任務一事,就絕非小事。


    心中驚疑不定,日向日足卻扭頭看向日向輝,沉下聲來:“輝長老既然知道這件事...”


    “不可輕易拒絕。”日向輝歎了口氣,麵露無奈。


    他沒去找日向日足,而是等他找上門來,就是因為當他發覺此事時,便知道此事很難阻止。


    若是勒令生日宴停辦,別說是日向日差父子心裏會如何想,光是分家的其他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此事若隻是剛剛露頭的時候便被按下,那還無所謂,你知我知,此事還不至於造成多大的後果,可現在所有分家,乃至宗家的人都被光明正大的送上了請柬,再去製止,那就是硬打臉,不當人。


    他自從察覺了勢頭不妙,就找人暗中打探,調查出的家族內的氛圍,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宗家氣焰再漲,分家豈能坐視,若真把兩邊的矛盾放到台麵上,激化一番,恐怕事情就隱約要失控了。


    “但此事之後,必須要重視起來了。”日向輝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須發皆白,此時輕輕捏著自己的胡須,麵露狠色:“分家的人該摔打摔打,宗家的人亦要狠狠懲戒,兩邊的矛盾必須降溫。


    日差也不要老在家裏呆著,連結弦都外出做任務,他身為分家支柱,已經很久沒聽說過他出去做任務了。


    我們幾個老骨頭還沒到走不動路的時候,各個崗位也得做做調整,不能再任由分家壯大了。”


    日向日足心裏一片黯然。


    遙想當年,宗家之人不出一掌之數,卻能執掌日向全族,可如今宗家人越來越多,可對於家族的掌控力,整個家族的氣氛卻越發差勁。


    他心裏甚至有時會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是把那些長老一脈日積月累下的宗家人.....


    哎。


    日向日足心裏一片冰冷,有些意誌消沉的點點頭:“就依長老說的吧,那今日的晚宴,輝長老可會去?”


    “去,當然去。”


    日向輝哼聲道:“不僅我要去,其他長老也都要去,至於宗家人,隻要有空閑的,也都去,但要提前告訴他們,莫要與分家的人發生衝突。


    他喜歡麵子,就給足麵子,讓分家的人挑不出不是來,之後在借由此事找他麻煩,也算是先禮後兵。”


    日向日足點點頭,起身,不想多聊,他不知道日向一族該走向何方,但他也無力改變現狀,除非願意改製,否則此事就將是日向一族永恒的矛盾。


    隻能亡羊補牢,好在有籠中鳥,也不怕出了大的岔子。


    籠中鳥......若是沒有籠中鳥,日向一族的現狀,又會如何呢?


    他心中不由一歎。


    日向日足走出日向輝長老的家門,久違的在家族內閑逛了起來,說是閑逛,其實是下定決心,要親眼看看現在族內的氛圍如何。


    不出意料的,宗家的人大多氣氛不大平和。


    “日足大人,結弦少爺真當要在祠堂那大辦生日宴?”


    有宗家忍者主動前來問話。


    在得到了日足肯定的答複之後,保持著臉色平靜的恭敬行禮後離去,可日向日足不用多想,背後定然是對此事大有不滿。


    他在宗家範圍裏踱步慢走了一圈,安靜的氛圍讓他不自覺歎了口氣,又扭頭去了分家的住宅區,那裏的氛圍,便與宗家截然不同。


    兩邊最近的地方隔了也不過幾米,但卻讓日向日足隱約覺得,仿若來到了另一個日向一族一般,人聲鼎沸,竟比過年時似乎還要熱鬧幾分。


    “族長大人上午好。”


    那些原本正在愉快交談著什麽的分家人在看到他時笑容一僵,急忙擺出嚴肅的表情問好,隻讓日向日足覺得興致闌珊。


    他就像個不速之客,一個外人。


    “無妨,你們繼續。”他不死心的說著,卻發覺分家的人似乎有人在刻意遞著消息,不多時,分家原本熱鬧的氛圍就安靜了許多,走在路上,也看不見站在路旁彼此歡笑閑聊的分家人了。


    即便那些人還是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話時卻刻意壓低了聲音,臉上也不見笑意,隻是恭敬客氣的問好,絲毫不失禮數...卻也半點不親近。


    依稀記得,自己最初上任的時候,氛圍還不是這樣的。


    那我走?


    日向日足憋屈的離開了分家。


    等他走後,不多時,分家又恢複了氛圍。


    這都什麽事啊?


    日向日足氣惱的回到了家,意識到自己出了錯誤,和日向日差玩兄弟鬩牆的戲碼,似乎有些引火燒身,原本是為了應對火影,可若此事在繼續下去,可能反倒反噬自身。


    火影一脈的打壓沒見著,自己把自己玩崩了可還行,得收斂一下了。


    日向日足思索著,回到家裏,路過家裏的武館,看見了雛田。


    這個小姑娘早早地便起來,在武館揮灑著汗水,稚嫩的胳膊腿打的有模有樣,卻讓日向日足眉頭緊鎖。


    比結弦差遠了。


    他細細回想日向結弦的進度,心中隱約有些驚駭,當時還沒覺得什麽,可當自己有了孩子,親眼看著雛田一點點進步,又回想當年,雛田與小時候的他相比,已經算是不錯的進度了。


    可和日向結弦一比,他的天賦簡直是愚鈍至極,回天都是十五歲才掌握不說,即便是最基礎的柔拳,十五六歲恐怕也沒有日向結弦的熟練度高。


    最開始,因為日向結弦身形瘦小,還是孩童模樣,技藝的精通無法掩蓋身形的劣勢,故而顯得還算‘正常’,可現在一看,哪來的‘正常’!?


    他現在不過八歲,看起來就有尋常孩童十歲大小,若是再過兩年,十一二歲,少年時期,恐怕身體素質就不會遜色一般成人太多。


    這個成人,可是指的成年忍者。


    更別提,日向結弦的查克拉量,曾用白眼偷偷看過。


    竟已經也有了十足的上忍水準。


    若是他十五六歲,查克拉量又得是什麽級別?


    豈不是影.....


    日向日足打了個激靈。


    影級!?


    日向日足心中宛若驚濤駭浪,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光是查克拉就能有影級水準,那是什麽概念?


    他們可是日向一族,身體素質還算勉強能接受,但查克拉這方麵,卻是舉族罕見。


    “現在的我,是結弦的對手嗎?”


    日向日差的腦袋裏蹦出了這個念頭,便怎麽也消不下去,他麵色嚴肅的站在武館門口,越想臉色便越差。


    結弦幾年前表現出的水準就足夠驚人,若他進步速度保持不變,恐怕現在...


    不可能的吧?


    他有點坐立不安。


    鋒芒在背。


    舔了舔不知何時有些幹燥的嘴唇,日向日足沉默的回到了家裏枯坐著,腦海中不知思索著什麽。


    而分家,此刻卻是另一種情形。


    ......


    “春天,好久不見!”


    爽朗的笑聲和擁抱讓一向安靜的日向春天有些不適應,但卻還是露出了溫和的憨厚笑意:“和田,衫也回來了?”


    “那能不回來嗎?他從兩年前就離開暗部,不就是為了今天....能好好休息嗎?”


    日向和田哈哈笑著。


    兩人心照不宣的眼神對視著,一隻胳膊便勾在了日向和田的脖子上。


    日向衫從一旁探出臉來:“我聽到有人在叫我...”


    “你這家夥,早上幹嘛去了?”日向和田給了他一肘。


    日向衫眉頭一挑:“不是,你難道不給結弦少爺準備生日禮物的嗎?”


    此言一出,除了日向衫以外,其餘兩人紛紛石化般的呆在了原地。


    對於宗家人而言,這是一場生日,可他們怎麽能不知道,這隻是一個幌子和由頭,可以方便把人都聚起來罷了,滿腔熱血、不安、激動、哪裏還能記起,今個真的是日向結弦的生日,還得送禮物呢。


    “嘿嘿。”日向衫心滿意足的笑著,他可不像這倆家夥,在之前就提前琢磨著這事,現在生日禮物已經買好了。


    “快說,你買了什麽!?”日向和田急頭白臉的拽著他胳膊,而日向衫卻大笑著跑開。


    日向和田急了:“我那批酒,兩年了,我都埋了兩年了。”


    “哦?”日向衫這才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日向和田咬牙伸出手來:“一人一半。”


    “成交。”日向衫哈哈笑著。


    日向春天靜靜笑著在原地看熱鬧,卻被日向衫一把勾著脖子:“到時候你也來,不醉不歸啊!”


    “好,我妻子烤製的魷魚絲是一絕。”日向春天重重點頭。


    幾人閑聊著,氣氛十分輕鬆,卻能在彼此眼眸中,看到堅定地戰意。


    一些不知真相的分家人,也陷入到了節日般的歡快氣氛裏。


    “真罕見,分家的人能聚的這麽全。”


    有人訝異。


    “這可是結弦少爺的生日。”


    有人覺得理所當然。


    而這場生日的主人公,又在何處呢?


    “嘿,咻。”


    熏發出輕輕的用力聲,此時正在日向結弦的房間裏,將他的和服後腰係緊。


    日向結弦靜靜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大抵是因為生命歸還讓他的身體發育速度遠超常人,此刻的他,僅僅半年,又竄了個大半個頭,已經有了一米六的個子。


    比之一米六多的日向熏稍遜一籌,但卻也不差多少,特別是臉上,已經少去了稚嫩,滿是少年的俊秀感。


    若是他不自我介紹,任誰看,這也是個十一二歲的翩翩少年郎,哪裏想得到,這特麽是.....算了,放過這個老梗。


    日向結弦不由露出微笑。


    今天的他,穿著一身嶄新的和服。


    不是日向一族常見的白衣,而是在族內極為罕見的純黑色和服。


    後背上,一個圓形的黃色原底內,用紅色針線縫製著一隻紅色的飛鳥,這飛鳥宛若火焰凝聚而成,隱隱約約,是日向結弦以鳳凰為原形親手繪圖畫的模板。


    不出意外,這就是日向一族從今往後,新的族徽了。


    實不相瞞,原本的日向一族的族徽,屬實有點怪異,黃色圓底,裏頭是火苗、勾玉似的圖案,以日向結弦第一次見時的感受,有點像粑粑。


    嗯。


    其實仔細看看也不是那樣,但奈何第一印象在這,他每每看到,總覺得心裏有點怪異。


    不破不立,此行可以說是要推翻日向一族數百年的祖製,說句不好聽的,日向結弦此舉與謀逆無異,既然要做,就做絕了,從根子上把日向一族和過去獨立出來,便設計了新的族徽。


    這身和服僅有一隻鳳凰族徽畫在背後,按照圖案來看屬於‘紋付’,是家族核心成員的圖案設計,族長的和服上,圖案會更多些。


    黑色的和服讓日向結弦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了幾分,也襯得他白淨的皮膚愈發幹淨,日向熏一邊輕輕給他整理好紋付羽織(和服上身的小外套),一邊在他身後,用鏡子看著自家少爺的臉。


    “沒想到少爺穿著黑色的和服會這麽好看呢。”


    她一向嘴巴很甜。


    日向結弦輕笑著,伸手捏住了她的手指,往後搬開:“方才還沒摸夠嗎?”


    “我可沒有。”日向熏霞飛雙頰,像隻偷了腥的小貓,有些調皮的笑著。


    這半年的時間,日向結弦幾乎每晚都和她一起做研究,也讓她逐漸摸清了自家少爺的脾氣,偶爾‘沒大沒小’的開開玩笑,反倒會讓他心情愉悅。


    “宇智波那邊回消息了嗎?”


    日向結弦輕聲說著。


    日向熏正色了起來,嚴肅道:“還沒有。”


    日向結弦不緊不慢的點點頭,走出房門,和她在院裏的枯山水前坐下,涼風中帶著些許溫潤的水氣,他抬起頭來,望著天空:“今天可能要下雨呢。”


    “是啊,萬一到了晚上還在下就麻煩了,真是的,少爺難得在家過生日。”日向熏看起來有些不滿意,若是她有法子能改變天氣,恐怕現在已經動手了。


    日向結弦被她逗笑,總覺得她時而像個小孩子一般的模樣,有點可愛。


    她長發被風吹動,一股淡淡的香氣傳到鼻翼間,有種隱約的花香,又說不清是什麽香味,日向結弦扭頭看著她的側臉,望著她那似有似無黑眼圈:“昨晚睡得很晚?”


    日向熏偏過臉去,從他的視線裏發現了自己的破綻,吐了吐舌頭,粉嫩的舌尖被潔白整齊的小白牙輕咬著,竟有那麽點純欲的味兒:“哪能睡得著嘛......”


    她幽幽的說著,眼裏又是憧憬,又是期待,難掩幸福的輕聲笑著:“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


    “等到了結弦少爺做完了這件事,就再也沒人能管著我們了,到時候少爺也不用看別人臉色,或許還能改一改族法...少爺覺得,如果把男孩子的適婚年齡改到12歲怎麽樣?”


    太刑了。


    日向結弦笑了兩聲,屈起手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


    “誒呦。”


    熏做出一副吃痛的樣子,心照不宣的笑著,托著下巴,縮成小團坐在日向結弦身邊,坐著搖來晃去:“少爺,要是生日過完,是不是就可以在家裏好好做實驗了?”


    “嗯。”日向結弦嗯了一聲,卻看日向熏偷偷摸摸看著他,似乎欲言又止。


    “說。”他意簡言駭。


    “就是,我想著,那些宗家的人嘛,有的人,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直接殺掉......”


    日向熏說話時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正難為情的、討要著玩具的小女孩一樣。


    日向結弦沉思片刻,微微搖頭:“沒必要,但,他們的眼睛可以交給你。”


    “我知道了...”


    她看起來很遺憾。


    日向結弦推了推眼鏡,平靜道:“在外麵,濫殺無辜的流竄匪徒、叛忍比比皆是。”


    “是!”日向熏輕聲說著:“不管是咒印還是封印,以動物為載體的實驗幾乎都已經做到了盡頭,之後無論是研究進一步的咒印、還是其他的改造,乃至開發新的術,都離不開這一步。


    我知道少爺心軟,但這是必須要有的犧牲......”


    “我知道。”日向結弦打斷了她,卻認真道:“但不能因小失大。”


    日向熏知道他說的大小是什麽,淺淺一笑:“當然了,在我心裏,成為結弦少爺喜歡的女人才是最大的事。”


    “是,是。”日向結弦仰起頭,不在多說,彼此心裏有數即可,隻是靜靜的仰望著天空。


    兩人沒能在此安靜多久,很快便被其他的事打破了氛圍。


    “結弦少爺,伊布利雪見來了。”


    日向結弦和日向熏相視一笑,門口前來傳消息的侍女日向梨子見到這副場麵,便也忍不住也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少爺和熏小姐看起來,關係越來越好了呢。


    “讓她進來吧。”


    梨子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不多時,窈窕的少女便從門口顯露出身影。


    棕褐色的長發天生的微卷著,原本臉上的些許雀斑也消退不見,幹淨的鵝蛋臉上,五官已經逐漸有了成熟的模樣,比起說是少女,不如說,她已經是一個標致的女孩了。


    “結弦少爺。”伊布利雪見先恭敬的問好著。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對她點了點頭,起身,踩著木屐往屋內走去,她便亦步亦趨的跟上,進了房間。


    “宇智波一族已經收到了消息。”伊布利雪見將自己該說的事說完,抿著嘴看著日向結弦。


    日向結弦輕推眼鏡:“還有別的事嗎?如果隻是傳個消息,不用你親自過來吧。”


    他看了一眼伊布利雪見脖子上的黑點,那是咒印的痕跡:“最近感覺怎麽樣?”


    伊布利雪見先回答了後者:“感謝結弦少爺,咒印很穩定,不如說,比之原本大蛇丸的天之咒印要好得多。”


    “那就好,等到我這邊的事情忙完,再去看看你們的血跡。”日向結弦隨口說著,但什麽時候能忙完就要看他手頭有多少事要做了。


    伊布利雪見暗自歎息,兩年的時間,她成長了許多,此刻早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就比如,他們一族實際上對於日向結弦來說用處不大,壓根不值得對方去投入大精力去付出什麽,可想要改變伊布利一族的命運,卻又非眼前這兩人不可。


    她時常在典當鋪的地下室,準確的說是臨時地下研究室裏給日向熏打下手,早已深刻的明白無論是修煉還是科研,都是屬於天才的領域,靠她自己,靠伊布利一族,誰知道要多久才能解決自己的血跡難題?


    伊布利雪見性格激進,與族內那些偏保守的族人不同,認為如果就這樣苟且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複仇,向大蛇丸複仇,同時改寫家族的命運,作為家族中目前可以說是唯一的年輕一代,她肩負著常人難以理解的重擔。


    “我想...”她欲言又止。


    日向結弦眼神平靜的看著她,過了一會,笑笑:“盡管說出來便是。”


    “倘若結弦少爺今日事成,之後,伊布利一族...”


    伊布利雪見看起來頗為不安,話未說完,日向結弦便輕輕搖頭打斷了她。


    “等到之後再說吧,你今日,能代表伊布利一族嗎?”他點出了關鍵所在,伊布利雪見沉默片刻,而後重重點頭。


    她緊握雙拳:“若結弦少爺願意,今日回去,我便與族長溝通,即便是提前擔任族長,也未嚐不可。”


    伊布利一族的人基本上都活不過四五十歲,死得早的,三十來歲就有可能血跡病發,化作煙霧死去,以她如今的年齡,和族內唯一年輕人的身份,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


    日向結弦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輕輕點頭,隻是道:“我會考慮的。”


    “多謝結弦大人!”


    伊布利雪見直接連稱呼都改了,眼裏有些許興奮,她知道日向結弦是個有原則的好人——起碼在她眼裏是這樣,既然說出了會考慮,那大概率就是有戲。


    日向結弦隻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她便知趣的離開,這也是她成長的一部分......盡管成長的過程並不美妙。


    日向熏笑眯眯的偏著頭,將腦袋靠近他的身側小聲道:“少爺是怎麽想的呢?”


    “她們的血跡在刺探情報方麵確實有獨到的優勢。”


    日向結弦平靜道:“即便有著畏懼風遁的缺點,隻要能做到無視尋常的自然風,就業足夠成為優秀的探子,之後的木葉並不平靜,或許在火影那邊我還能指望卡卡西給我傳遞風聲,但宇智波一族......”


    “我還以為止水和鼬是結弦少爺的好朋友呢。”熏小聲說。


    日向結弦隻是平靜的看向窗外。


    “在之前,或許是吧。”


    他輕聲的話語讓日向熏瞳孔微縮,一時有些驚愕,再仔細看去,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平和寧靜,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悵然之後,漠然的死寂。


    盡管是和往日相似的表情,可不知為何,日向熏卻還是覺得他的這副樣子既熟悉又陌生,心髒怦怦直跳著,甚至於身上泌出了蒙蒙細汗,雙頰微紅,渾身都繃得緊緊的。


    就是這樣的......才讓她如此著迷啊。


    她說不上來。


    但就是這樣不經意的驚鴻一瞥,又一次看見了藏在名為‘日向結弦’的軀殼之內的,那恐怖到讓人戰栗的存在,讓她魂不守舍,仿若飛蛾撲火般難以自拔。


    那平靜的外表裏頭,是冷漠的、桀驁的、憤怒的.....


    “結弦少爺,我能靠近你嗎?”她突然問。


    日向結弦瞥了一眼,笑道:“還不夠嗎?”


    她大膽的伸出手,雙手甚至都在微微顫抖,見他沒有避讓,才貪婪的緊緊貼了過去,靠在他的身側,小心翼翼的緊緊摟住一隻胳膊,仿佛抱住了一團篝火,繼而點燃了自己的全身。


    “不能丟下我哦。”日向熏聲音亦有著些許顫抖。


    真是敏銳的家夥。


    日向結弦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隻要你願意跟在我身邊的話。”


    兩人靜靜地房間裏站著,過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晚,黃昏拉開序幕,才邁開腳步,離開了房間。


    “想剪個頭發了。”


    日向結弦突然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日向熏從不讓他為難,走出了房間,便鬆開了手臂,像個規規矩矩的,仰慕著少爺的侍女般綴在身旁:“要我幫忙嗎?雖然沒有試過,但是用手術刀理發也是可以的吧?”


    “唔,之後試試看,我想整個藍染那樣的發型。”日向結弦嘀咕著。


    “藍染?”日向熏不知道那是誰,有些好奇。


    “那家夥可是我的素材庫,偶爾想不到應景的話,就得借他兩句.......雖然是個反派,但卻是個很有魅力的家夥。”


    “那他一定沒有結弦少爺有魅力。”


    “嗯?”


    “因為像結弦少爺是大英雄,反派,是給失敗者的稱呼。”


    “有道理。”


    兩人說笑著,走向了分家門口。


    晚宴的地點在宗祠門口,此刻,分家的人也陸陸續續前往宴會的地點,見到日向結弦,無不開口稱讚問好著。


    “結弦少爺的新和服真好看呢!”


    “生日快樂!結弦少爺!”


    “結弦少爺,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呢!”


    此起彼伏的話語,日向結弦隻是溫和的笑著,一一回應,不知不覺,便在閑聊中抵達了目的地。


    宗祠之前的空地,已經擺好了桌椅、甚至搭好了棚頂,今天的雨還未落下,大抵,會來的恰到好處。


    日向一族久違的熱鬧著,人們紛紛按照關係坐在一起,宗家的人隻有寥寥三桌,位於中心處。


    即便是宇智波一族,大抵都沒有這麽熱鬧的給人過過生日,張揚、喧鬧、日向結弦卻對此場景並不陌生,穿越前,誰還沒參與過幾次宴席呢。


    “結弦。”


    威嚴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日向結弦扭頭看去,日向日差的表情嚴肅,自他身邊緩步而來,對視一眼,點點頭,相視而笑。


    “日足大人要見你。”日向日差輕聲說著,伸手,輕輕捏起日向結弦的衣領,替他將本就整齊的衣服再整理一番,而後,深呼吸,露出笑容:“還有,生日快樂。”


    日向結弦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坐在最前,最中心位置的,正是日向日足,除此之外,還有他的夫人,日向雛田,以及八位長老。


    除去他們,參加晚宴的宗家便隻有寥寥兩桌,其中一桌坐著年紀不小的宗家忍者們,幾乎都是上忍,另一桌則坐著年紀十幾歲左右的年輕一代。


    老一批、中間一批、年輕一批。


    宗家三代核心幾乎盡在此處。


    日向結弦主動走了過去,對著所有人彬彬有禮的打著招呼,而後才到了日向日足的身邊。


    “族長大人。”日向結弦笑容溫和。


    日向日足心中有許多猜疑、不滿,但此刻,畢竟是日向結弦的生日,他隻是不冷不熱的輕聲道:“生日快樂,結弦......下次,還是不要這麽鋪張了,要知道,即便是祭祖,我們也未曾如此大操大辦過。


    中庸、低調,才是日向一族的立族之本。”


    日向結弦淺笑著:“對不起,我原本也隻是想邀請一些族人小聚一下而已,但沒曾想過會來這麽多人,不得已,才需要在這裏置辦宴席,以後,不會了。”


    你的意思是,你隻是隨口一談,這些人便自己湧來了?


    日向日足還未說話。


    日向輝便因心裏更加不滿的情緒,冷哼一聲:“沒大沒小,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暫不追究你的責任。”


    “之後會單獨向長老請罪。”日向結弦抱歉地笑著,日向輝也不想為難這個孩子,比起他來說,日向輝更想狠狠收拾一下日向日差。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嗎?


    但終歸隻能按捺著——分家近來的氣氛本就和宗家很不融洽,這件事辦好了,說不準還能緩和一下氣氛,倘若現在翻了桌子,和徹底與分家撕破臉皮無異。


    給我等著!


    日向輝臉色極差。


    其餘長老臉色也都好不到哪去,畢竟這次宴會的規模,著實有些大得驚人,幾乎是舉族參與了,日向結弦,日向日差,兩個分家的人,哪來這麽大的威望?


    更可恨的是,迫於局勢,連他們這些宗家人也不得不摻和進來,甚至為了避免一些衝突、還特意讓宗家的上忍精銳都回到族內參與這次生日宴。


    說白了,有點害怕。


    一群分家的都聚起來。


    這是要幹啥啊!?


    造反呐!


    “好了,不要苛刻結弦了,畢竟是他的生日,我們好好吃上一頓晚宴,不要惹人不快。”一位長老出來講和,避免局麵僵化。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多謝長老。”


    說完後,他和幾位長老聊了幾句,便前往分家的桌邊,找到了自家的桌子,坐下後,身旁隻有熟人。


    母親、寧次、日向衫、日向和田等分家上忍、日向熏也在其中。


    他坐在空坐上,和幾位忍者相視一笑,漫無目的的閑聊著。


    人逐漸到齊,天色逐漸黯淡,日向家久違的燈火通明,整個祠堂前明亮一片。


    日向櫻花作為後勤主管,把控著整個宴席的餐飲,此時基本上餐點上齊,她便也入了座,這還是頭一回舉辦如此有宴席,日向一族甚至還花錢雇了外麵的廚子,才操辦了下來,沒出岔子。


    她僅有的一隻獨臂輕輕摸了摸額頭,閉著眼,飛鳥封印籠罩在籠中鳥之上,隻要心念一動,這該死的咒印就可以隨著封印破除解掉。


    日向櫻花舉起酒杯,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輕抿一口,渾身隱隱發燙。


    與她相似的,是諸位分家的忍者們,此刻彼此推杯換盞,吃著飯菜,臉上卻不見半點迷亂之色,酒隻淺嚐即止,吃倒是大快朵頤,隱約能看得到幾絲快意。


    日向日差走向日向日足,小聲聊了幾句。


    日向日差作為某種意義上的‘牽頭人’,自然是要率先去講話,給整個宴會定個基調的,畢竟在這裏可沒有專門的司儀主持人,但是嘛,日向日足畢竟是族長,這麽大的宴席,總得日向日足先來開口說點什麽,才名正言順,不是嗎?


    但日向日足拒絕了。


    畢竟這件事他不喜歡,也不支持,更不鼓勵,所以隻是站起身來,作為族長隨口說了幾句祝福生日快樂的話,而後便讓日向日差自己搞定。


    日向日差也不意外,於是,在日向一族萬眾矚目的注視下,他走到宴席中心,朗聲的說著客套的詞句,無非便是感謝各位來賓,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之類的。


    講了幾句,宴席便繼續了下去。


    許多分家的人主動去向日向結弦敬酒,當然,也隻是舉著酒杯過去,送上禮物,說些生日快樂的祝福話,日向結弦是不喝的,那些人裏,也有絕大部分,隻是輕抿一口,彼此眼神交匯,氣氛愈發熱烈。


    時間愈發昏沉,從宴席開始,到如今,已經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天色黯淡,明月稀疏,陰雲之下,雨滴隨著一聲驚雷,嘩啦啦落了下來。


    日向日足沉住氣坐在座位上忍受著,但日向輝等幾位長老卻愈發不耐煩。


    “這宴席,打算開到什麽時候去?要下雨了”


    有人問。


    日向輝沉著臉,看向日向日足,不用多說,是想要他去結束掉這無聊的晚宴。


    日向日足歎了口氣,心裏也埋怨日向日差不懂事,吃完了不就可以撤了嗎,他們也不吱聲,別人也不好走,怎麽連這點禮數都不知道。


    但日向結弦,卻先一步的,站起身來,走向宴席中央,似乎有話要講。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耐心耗盡,才卡著時間來的一般。


    日向日足扭頭看去,忽然心裏一跳。


    寧次去哪了?


    不隻是寧次。


    日向結弦的母親、許多分家的普通人......


    幾乎分家的宴席空了一小片。


    能走你不早說!?


    日向日足臉色更差,沒想到分家的人說走就走,他們還顧忌禮數留在這呢。


    瞥了一眼身旁的雛田,他冷哼一聲,卻也沒發作,但打定主意,等日向結弦說完,就要回去了。


    等宴席結束,就讓他們父子二人來給個合適的說法!


    雨滴嘩啦啦的落下,越下越大,好在提前搭好了棚頂,臨時棚頂說不上堅固,但擋個雨不成問題,雨滴劈裏啪啦落在皮質棚頂上,吵得日向日足越發心煩。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幾位侍女打著傘送來酒壺。


    日向櫻花作為掌控後勤的老牌忍者,親自分發著酒水。


    宗家的忍者們平日也很少喝酒,或者說很少有機會這麽聚著一起喝,此時都喝了不少,略有上頭,也沒拒絕,隻是笑著接過酒壺。


    日向日足沉著臉,看著日向櫻花送來酒水,也隻是冷冷道:“櫻花前輩,酒就不喝了。”


    是的,日向櫻花單論輩分,還是日向日足的前輩。


    “日足大人,這是這次宴席的最後一杯。”日向櫻花態度不冷不熱,事實上她對誰都這樣,幾個長老瞥了一眼她空落落的袖管,沒多說什麽。


    日向日足不得不接過酒壺,日向櫻花拒絕了他的手,自己給他們每人都倒了一杯。


    而後,微微行禮,撤向遠處的宴席處。


    日足強忍不滿,總覺得今天真是怪異極了,一個個的,真不知道想要幹什麽。


    日向結弦此時,終於緩緩開口。


    “首先,感謝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席。”


    日向日足下意識的捏緊了酒杯,他眉頭緊鎖,心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深。


    扭頭四顧,又發現了些許異常,原本喧鬧的宴席,幾乎就在日向結弦開口之前,便安靜了下來,唯有宗家的人仿佛慢了兩拍,直到日向結弦說完這句話,才後知後覺的閉上了嘴。


    整個宴席,除了雨水拍擊棚頂發出啪嗒聲響外,就隻剩下了日向結弦一個人的聲音。


    “當然,也有些遺憾,還有一些日向分家的前輩們,因為還要負責警戒的任務,不能久留,無緣見證此刻。”


    他輕輕說著,一身黑色和服背後的火鳳刺繡尤為紮眼,一個宗家忍者忍不住低聲冷哼:“整的像族長似的......和服上的刺繡,怎麽看著還像是族徽一樣,難道就沒人教過他和服的圖案不能亂繡嗎,真是無法無天。”


    他低聲的話語顯得有些突兀。


    隻因此刻除了日向結弦,壓根沒有其他人說話。


    宗家忍者自覺失言,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卻感覺到許多視線宛若針刺般盯上了他,一時間,汗毛倒立——有殺意。


    等會......


    有殺意!?


    他驚魂不定的順著視線看去,隻看到一群分家忍者冷漠的注視著他。


    四麵八方。


    宗家被安排了宴席的最中心。


    也就意味著,被其他分家的宴席,裹在了中間。


    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一定是自己感覺錯了......吧?


    與此同時。


    日向族外。


    詭異的很安靜。


    宇智波一族的人久違的踏上街道,三三兩兩的匯聚在了日向一族附近,作為警衛隊的人,他們有權可以在街上巡邏一般巡視街道。


    今天,隻是巡邏的區域,看起來有些出乎意料的重合罷了。


    宇智波富嶽穿著一身尋常的作戰服,背後刺著宇智波一族的族徽,帶隊走向日向一族的宅邸。


    幾次縱身,便飛躍到了周圍的高處。


    他靜靜的注視著安靜的日向宅邸,此時,後院宗祠的位置,看起來燈火通明。


    雨水嘀嗒落下。


    宇智波止水靜靜站在他的身後,兩人一人撐著一把黑傘,注視著那在黑夜中頗為惹眼的明亮之處,可惜宇智波一族不像日向能看那麽遠,即便在高處,也隻能看到那裏依稀的,像是米粒般大小的人影。


    “你覺得,日向結弦會成功嗎?”宇智波富嶽輕聲說著。


    宇智波止水歎息一聲,語氣卻很堅定:“一定會。”


    “為什麽歎氣?”宇智波富嶽扭頭看他。


    宇智波止水沉默著,許久,才道:“我還是暗部的忍者.......”


    “你還想為三代做事?”宇智波富嶽似乎隻是無意的隨口問著。


    宇智波止水黯然的抬起頭,盯著雨水嘩啦啦落下:“木葉,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止水.......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宇智波富嶽強調著。


    “宇智波,難道不是村子的一部分嗎?”宇智波止水卻反問。


    “.......”


    兩人對視著,都能看出,對這村子複雜的情緒。


    “但是,現在的村子,不需要宇智波啊.......”


    宇智波富嶽隻是無奈的輕聲說著。


    宇智波止水沉默著,卻不對此反駁什麽,隻是看向遠處,那棟在黑夜中,輪廓隱約著,仿佛一隻藏匿在黑暗中,宛若一隻恐怖巨獸匍匐在地麵一般的火影大樓。


    很快,身後平靜的日向一族宅邸中,驟然乍現的一道紫光,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宛若四道光幕憑空而起,將日向一族籠罩其中,如同憑空升起四道透明的牆壁,無比惹眼,引人注目。


    “這是......”宇智波止水愕然出聲。


    而宇智波富嶽下意識開啟了寫輪眼,視線看向結節的角落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因為他的視線而露出微笑。


    “結界·四紫炎陣.......靠四個影分身就能施展!?他哪來的這麽多查克拉!”


    宇智波富嶽震驚的喃喃著。


    他神色一震,扭頭,看向遠處。


    隨著結界的展開,暗部的身影,陡然在遠處浮現。


    “開始了。”


    ------題外話------


    明天一口氣發完這段劇情,差不多2w字全發了,給兄弟們看個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木葉:從解開籠中鳥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村村就是村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村村就是村村並收藏木葉:從解開籠中鳥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