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在日向結弦家裏,度過了少有的一次美好新年。


    自從十年前,父親自殺之後,他便已經很久未曾感受到新年的氣氛了。


    直到回家的路上,他仍自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和日向結弦建立了如此深厚的......孽緣。


    友誼?


    自己可比他差不多大了接近十歲!


    準確的說,是九年的年齡差!和這樣的小鬼成為朋友,嗯,好像,也不是不行......但是,不想承認。


    前後輩的情誼?


    那家夥雖然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但看其言行舉止,分明半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


    但要說厭惡.....


    即便這家夥時常會說出一些大膽的,讓他忍不住皺眉,甚至心驚膽戰的話語,可卻怎麽也不會引起他的反感,甚至在某種層麵上,日向結弦的某些態度,某些言論,竟讓他有一種痛快感。


    就仿佛有人替他說出了他說不出的話,想到了他不敢想的事。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共鳴。


    而且.....這小鬼,不,結弦這家夥,某種意義上,早熟的程度,壓根無法讓人將其當做後輩看待。


    真的會有這種怪物存在嗎?


    卡卡西一直沉思著,直到回到家裏,亦無法思索出一個答案。


    日向結弦就像一個黑洞般的謎團,越是好奇,便越忍不住靠近,越是靠近,就越是忍不住被吸引,被吸引,就會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疑問,而這些疑問的答案,仿佛就又都在他的身上,促使著人欲罷不能,反反複複。


    他回到自己小小的公寓,沒有開燈,於黑暗中,輕車熟路的走到床前,坐下,扭頭,看向放在窗台邊的老照片。


    疲憊的摘下麵罩,卡卡西清秀俊朗的麵容,與照片上的男人有幾分相似。


    “爸爸......我現在,該怎麽辦才好呢?”


    照片上,笑容陽光燦爛的男人始終用溫和的眼神注視著他。


    卡卡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許久,從懷裏摸出了一本小冊子。


    呆呆地看著這曾無數次讓他有些好奇的封麵,沉思許久,最終,他站起身來,將父親的相框偏了偏,讓他先看看窗外的風景,而後,躺在床上,手指顫抖的打開了封頁。


    漸漸地,瞳孔劇烈的顫抖著,仿若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


    日向宅。


    日向結弦和日向日差坐在屋中,交流製定著一年的情報與計劃。


    眼下,日向一族被打上飛鳥封印的分家忍者,算上父子二人,和那沒有忍著才能的侍女梨子,已有足足十八人之多。


    要知道,日向日差所選的人,要不然就是在分家頗有聲望,要不然就是實力強勁的忍者,這也讓日向日差對於目前日向分家的掌控力極大。


    這是個忍者的世界,實力,往往就能代表著話語權。


    以眼下日向結弦和日向日差在分家的聲望,再加上這十幾人的幫助,可以說,隻需振臂一呼,分家最少六成的人,都會跟隨在身後。


    “你確定嗎?”


    此刻,房間內的日向日差舉著茶杯,卻許久未曾飲過一口,眉頭緊鎖,心緒複雜。


    日向結弦表情沉著淡定,坐在他的對麵:“我覺得,今年就是機會。”


    時值木葉五十四年初,這個時間點,對於其他人或許平平無奇,但對於日向結弦來說,他卻對這一年印象頗深。


    若無意外,今年,便是雲隱打算和談的年份。


    “隻要按部就班,慢慢發展下去,總有一天,整個分家都將成為我們的力量......現在若是急躁起事,且不說有多少力量能用,單單說你。”


    日向日差反對著搖頭道:“你還太小了。”


    即便麵前的兒子已經是在暗部名氣不小的出色忍者,甚至於整個忍界,都隱約有了一點屬於自己的名望,但終歸還年輕,哪怕今年他就已經八歲,按照虛歲也有了九歲的年紀,但.....


    隻要成長下去,哪怕隻是再給結弦五年的時間,他都能變成更加強大且出色的忍者,以遠超自己的實力帶領日向分家改變自己的命運。


    為何要如此著急呢?


    日向結弦卻鄭重道:“不能拖。”


    “雲隱可能不想打了。”日向結弦的話讓日向日差臉色微變,他挺直了後背。


    “為什麽?”日差無法理解。


    現在雲隱和木葉依舊處於僵局之中,怎麽也看不出想要和談的勢頭來。


    雙方的摩擦甚至連激戰都算不上,怎麽可能會就此結束呢?


    “岩隱。”


    日向結弦點出了關鍵所在,他將自己這兩年在戰場、前線的所見所聞整列了一番,對目前的忍界局勢,已然有了相當清晰的判斷。


    “在外一年,尤其是近來在湯之國的一年,雲隱的反抗越來越激烈,決策也越來越急躁。”


    日向結弦的話語讓日向日差陷入了沉思。


    “起初,我以為是他們想要擴大戰場,試圖升級對抗,但仔細觀察之後,我才意識到.......是他們急了,想快刀斬亂麻。”


    “木葉與岩隱的衝突始終不溫不火,固然也會有暗部在暗中交鋒,但明麵上的忍者衝突卻幾乎沒有。”


    “可以看得出,無論是岩隱還是木葉,都想始終對彼此保持克製,並默契的一齊向雲隱加大壓力。”


    “光是這一年,我親自經曆過的戰鬥,就有數十場,有時是馳援隊友、有時是埋伏、襲擊、有時是被伏擊、被包圍.....”


    “但在岩隱與木葉的戰場上,卻沒有這麽激烈的戰鬥。”


    “這並不意味著岩隱在保存著實力,事實上,在雲隱向我們加大壓力的同時,岩隱亦同時在草之國、鐵之國境內、乃至霜之國境內對雲隱保持強大的壓力。”


    日向結弦表情複雜,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該歎息的輕聲道:“也正因如此,雲隱村才無法向我們發動猛攻。”


    “你敢相信嗎,這一年,我們殺掉的雲隱起碼上百名,上忍都有兩位數,卻未曾見過人柱力,或是特殊血跡忍者的身影......”


    “都是岩隱給的壓力太大了,若非擔憂岩隱,眼下的木葉,絕對無法應付此時擁有兩個可以踏上戰場的人柱力的雲隱村。”


    日向日差沉思著,理解了日向結弦所說的話語。


    “岩隱與雲隱的仇恨,在三代雷影被圍毆致死時就已經注定無法抹除,起碼,四代雷影死前,仇恨不會消退。”


    “相比之下,木葉和雲隱與岩隱的仇就沒那麽大了。”


    “我認為,不出意外的話,雲隱會選擇和木葉和談,給足壓力撈到一定好處的同時,見好就收,讓木葉得以喘息的同時,將壓力全部調向岩隱村。”


    日向結弦表情冷漠,似乎想到了什麽,語氣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那麽,假設我的判斷全部正確。”


    “木葉在接受了和談的同時,會做些什麽呢?”


    日向日差一時沒能跟上日向結弦的思路,但隨後,日向結弦便語出驚人:“打壓日向與宇智波!”


    此言一出,日向日差愣在當場。


    打壓宇智波可以理解,這都是眼下木葉的zz正確了。


    可是,日向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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