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的反饋很不錯,不得不說,你選擇她成為計劃中的一員,實在是一步妙棋。”


    日向日差公允的肯定了兒子的選擇,事實上,在日向結弦決定將梨子納入計劃時,他還是有些顧慮的,畢竟一個普通人,意外暴露的可能性會遠高於成熟的忍者,一旦暴露後,麵對拷打,恐怕也沒有反製的手段,很大概率會直接讓計劃失敗。


    但現在看來,日向梨子這個普通的侍女,卻在此刻成為了極其重要的情報來源。


    她從小便在日向分家做事,和絕大部分分家的人關係都很好,同為苦命人,分家的忍者也不會因為她沒有忍術的才能,又擔任著侍女而輕視她,反倒因此對她更加寬容溫和。


    這也讓她幾乎不被任何人警惕。


    可以直觀的從分家忍者的言行舉止中,得知他們的真情實感。


    “日足的‘分裂日向’計劃實施的十分順利,或者說,過於順利了。”


    日向日差抿下一口溫茶,白眼和日向結弦一樣,在談話時始終保持開啟的狀態,避免被竊聽。


    “他隻是讓自己的心腹開了個‘好頭’,其餘的宗家忍者,就像是得到了什麽號召一般,變本加厲的對分家的忍者作威作福。”


    日向日差冷笑一聲,用感歎般的嘲弄語氣說道:“我還真沒想過,竟然真的有些宗家忍者認為,分家的忍者是‘奴仆’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日足及時喝止了一部分過分的舉動,恐怕現在的場麵都難以收場了。”


    短短幾句話,就讓日向結弦猜到了很多不愉快的畫麵。


    他坐在父親麵前的桌案上,兩條小短腿淩空甩著,鬆了鬆額頭的護額:“這是好事。”


    “確實如此。”


    日向日差話語間仍有些嘲弄之色,針對著那些宗家忍者。


    “看看吧,這是近期整理出的,值得關注的情報。”


    他從上了鎖的抽屜中找出一份卷軸,日向結弦接起來,細細研讀一番。


    裏頭記載的大多都是分家忍者的信息,尤其著重在他們私下的言論上。


    由梨子暗中觀察記錄下的話語,可以說是他們的真情實意。


    其中,針對宗家的不滿與質疑,躍然紙上。


    “甚至於,已經有不少人拐彎抹角的提醒我,該為分家說說話了。”


    日向日差似笑非笑的搖搖頭,伸手順帶替日向結弦拍了拍褲腿,他在外執行任務,野外就寢休息趕路,怎麽可能一塵不染。


    日向結弦將消息全部看完後,隨手丟到一邊:“記得處理掉這些東西,不要留下文字。”


    “我知道,隻是為了給你看才整理出的。”日向日差點頭。


    “繼續跟進吧,五人眾裏,除了熏最好隱蔽一些,讓她盡可能的先積攢一些實力別暴露給大眾以外,其他人都可以適時發揮作用,趁著眼下的機會,籠絡合適的目標,深入考察一下他們的可用性。”


    “等到下次我回來,五人眾的數量或許就該翻個幾番了。”


    日向日差卻提醒道:“不宜過大,我的建議,頂多十人。”


    日向結弦思索片刻,點頭答應,人數越少,就越容易監控,也越容易優中擇優降低風險。


    觀察過後,隻要這一批人也可信,那麽下一批人就可以收入的更多一些,因為可用於監控的人手同樣變多了。


    但說實話,日向結弦對於分家之人的可信度還是相當高的。


    誰會願意一直跪著給人當狗,也不樂意站起來昂起頭當個人呢?


    倘若真有人跪習慣了站不起來,那種人也不會出現在考察名單裏,隻要在最後享受勝利的果實就好,不要扯後腿就行。


    分家,即便隻有五成的人會站上日向結弦的戰車,這也會是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足以完成日向結弦目標中的計劃,宗家未必鐵板一塊,也有的宗家忍者心懷善念,並不喜歡作威作福的,並不能隻因宗家分家的區別就將敵人籠統的概括起來。


    畢竟,誰讓日向一族向來喜歡宣傳‘大家都是一家人’的觀點呢?


    總有些人,願意相信這一點,並且無視環境的影響。


    必殺的,可殺可不殺的,中立且搖擺的,可以成為朋友的.....


    這世上的人總是複雜的,日向結弦可不會將其一棍子全都打死,更不會愚蠢的認為隻靠殺戮與威懾就能改變一切。


    日向結弦不僅僅會收集分家的情報,事實上,宗家的相關信息也是重中之重。


    “父親,不要疏忽於宗家的情報,或許,宗家的忍者此刻我們難以信任,但,一些在為宗家服務的,出身分家的侍女,如梨子一般身份的,也可以成為我們計劃中至關重要的存在。”


    日向結弦說出的話,日向日差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輕輕道:“我知道了。”


    之後,日向結弦還將伊布利一族的事給日向日差簡短的概括了一番。


    日向日差聽完之後,也隻是點點頭,對此並不在意。


    “之後如果他們有消息傳來,就告訴他們等我回來再說,如果他們選擇離開,那就讓他們離開就是了。”


    日向日差自無不可。


    由日向結弦提出思路,日向日差解決細節上的問題,共同檢查無誤後實行計劃,已經逐漸成為了父子二人習慣性的方式了。


    “熏最近怎麽樣?”


    日向結弦放鬆了些,不去思考那些複雜的問題。


    日向日差聞言,隻是輕笑兩聲:“進步速度很快,但,說實話,見慣了你的進步速度,她這樣的天才,竟看起來也不起眼了。”


    “隻是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說說。”他正色了起來,沉聲道:“或許是因為你表現得太過優秀,對這孩子的壓力太大了,熏總會給自己指定一些遠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訓練計劃。”


    “我可不覺得,你那樣的刻苦,是一般人能學的來的。”


    “我勸說過,但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


    “所以,你還是要多關注一下她的情況比較好。”


    日向日差頓了頓,語重心長道:“畢竟,對於熏來說,你的話要比我的話重要的多嘛。”


    日向結弦看著父親笑眯眯的眼神,無奈的搖搖頭,輕聲道:“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會去看看她的。”


    他若有所思,突然笑道:“正巧,這次出去一趟,我對於她未來該如何發展,也有了些想法。”


    日向熏的天賦不錯,尤其是在學習能力上,尤其出眾,她擅長舉一反三,對於細節的理解也十分到位,唯一製約她的,可能就是單純的生物學上的原因了。


    在這個有血脈拚血脈,沒血脈拚外掛的殘酷世界,忍者的天賦往往並不決定在腦子和努力上。


    遺憾的是,日向熏隻擁有後者,卻不具備前者,盡管日向一族按理說祖上也豪闊過,但這一點在日向熏身上沒能得到體現。


    若是在宇智波一族,日向結弦敢肯定,這姑娘絕對是個開萬花筒的好材料,性格偏激又有堅定信念,能吃苦又不刻板,但凡他倆生在宇智波,總覺得把自己刀了就能讓她開個萬花筒。


    但在日向一族,尤其是分家,她的血脈,她的身體,就注定她鍛煉下去,極限也就是個頂尖上忍程度了,或許能比寧次強些,但也就是這個水準,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對於日向結弦日後注定要麵對的許多可怕的對手而言,這樣的天賦,就注定她隻能錦上添花。


    之前的日向結弦不知該如何安排她,也沒有合適的建議,但現在,在外出了一趟之後,他終於意識到了現在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麽人才,也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短板在何處。


    科研。


    他需要一個藥師兜,一個大蛇丸樣的人物。


    一個能夠研究咒印、研究封印術、研究血繼界限、吸收他所擁有的,由係統蛻變後掌握的知識,並能完美的代替他,以此開發出新的忍術、秘術、禁術的人才。


    就在伊布利族出現之後,日向結弦才意識到自己眼下恐怕壓根沒有時間靜下心來整合自己所擁有的知識,進行突破與研究,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浪費。


    你說,飛鳥封印術能封印籠中鳥,對天之咒印就無用嗎?


    這種封印術能針對咒印,就不能針對其他的封印術嗎?


    既然破解了籠中鳥,能不能剖析籠中鳥,開發出一種屬於日向一族獨有的咒印術,對付敵人,或增強自己呢?


    隻是稍作思考,日向結弦便覺得自己掌握著許多可以延伸出去的知識,甚至還有許忍術與技術上的突破,看起來隻是唾手可得,他卻無暇專注並開發這些知識。


    所以,才需要一個全能型的科研人才,要懂忍術,要有極高的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跟得上自己的進步,能理解自己借由係統突破後獲得的知識。


    這樣的人物好找嗎?事實上,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日向結弦唯一能迅速想到的,也就隻有大蛇丸和兜。


    但,你說巧不巧——這樣的人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心裏有數就好。”日向日差看著日向結弦的笑容,無奈的搖搖頭。


    猶豫了一番,他還是提醒了一句:“熏對你的感情非比尋常,你若是不喜歡,便趁早說明,我日向日差的兒子,可不是那種會......”


    日向日差糾結了半天,最後換了個柔和的形容詞:“讓女孩子傷心的輕浮男人。”


    “嗯......”唯獨對此事,日向結弦略感頭痛。


    他仰起頭,長歎一聲:“隻有五歲的我,便要開始為這些事情操心,以後再長大些,可還了得?這該死的魅力,終究還是影響了我變強的速度啊。”


    “去,趕緊先去泡澡,然後睡覺去。”日向日差黑著臉,對他厚顏無恥的玩笑話表示嫌棄。


    日向結弦笑眯眯的跳下桌子:“晚安,老爹。”


    “晚安。”父子二人就此別過。


    下次再見,不知何時。


    但日向結弦回到房間,卻做好了徹夜不眠的準備。


    他拿起紙筆,奮筆疾書,直到天明,才勉強眯了一會,打著哈欠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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