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特的帶領下,一行人收拾了行裝,第二次朝著黑澤雪山邁進。


    在攀爬了半個多小時後,淩特忽然示意眾人停下了腳步,而他則蹲在了地上,開始用兩隻手扒著身前的雪層。


    雪層被扒開,露出了黝黑的石頭,淩特眉頭輕皺,抬起頭環顧了下四周之後,再次開始趴著石頭周圍的雪層,並叫了幾名隊友過來幫忙。


    “怎麽回事,難道你所說的線索就在這?”老矮人一邊蹲下身子,一邊不解地問向淩特。


    “我昨晚在站崗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個地方竟然放出血紅色的光芒,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裏應該就隱藏著重要的線索。”淩特一邊不停地拔弄著雪層,一邊說道。


    “血紅色的石頭?”銀劍追風若有所思地道,“難道是通往山中的密門?”


    “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是看花了眼。”尤大為了增強自己在隊伍中的存在感,隻能說些讓所有人不得不注意他的話,也就是些既刺耳又相反的話。


    淩特低著頭裝作沒聽見,但泰坦卻有些惱火,他猛地抬起頭來,撩起了額前的散發,一雙明亮的眼中深處蘊藏著一絲怒火。


    這眼神不銳利,不毒辣,但卻有一種威嚴,一種氣勢,那仿似是帝王侯爵一般高貴的人物才能射出的眼神。


    尤大一接觸這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他急忙低下頭去,在心中暗道:這小子的眼神怎麽這麽古怪,好像我在哪裏見過?


    沒錯,這種眼神尤大確實見過,那是他在成功擊殺衝入嘉蘭城的巨毒黃蜂之後,對嘉蘭城主提出過分要求的時候,嘉蘭城主曾經看他的眼神。


    狂妄自大的黑甲隊長尤大,竟然會在一個剛滿十八歲少年的眼神之下就要屈服了?!


    不,他絕對不會屈服,他此刻正在心底盤算著怎麽揭開泰坦的真麵目,怎麽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真本事呢。


    就在尤大還在琢磨著使用什麽陰險法子的時候,老矮人忽然驚呼了一聲。


    “看,這裏有印記!”


    老矮人一邊用手不停摩挲地麵上的石塊,一邊對著所有人大聲叫道。


    “這他娘的哪裏是印記,分明就是六道紅杠嘛!”熾虎睜著一雙大眼,望著石頭上的‘印記’,怒聲罵道。


    “這幾道紅色印記,看起來像是個字,卻又不像是字。”一向沉默寡言的納斐,忽然托腮沉思道,“如果它是個字,我隻能說,這個字我不認識。”


    老矮人納德白了他的兄弟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致,竟然還說起笑話了。”


    納斐則裝作沒聽見,繼續托腮沉思,回歸了他的沉默路線。


    “這印記應該是字,而且還是兩個字――”銀劍追風忽然閉上了眼睛,用一隻手輕輕撫摸著石頭上的刻字,像是在憑著手掌的感覺,在腦中還原這個字的形狀。


    短暫的沉默過後,銀劍追風忽然道:“這第一個字應該是個‘門’,或者是個‘口’。”


    眾人在銀劍追風的提示之下,再次朝著石頭上的刻字望去,驚奇地發現那確實很像一個‘門’字,也很像一個‘口’字,但倘若沒有銀劍追風的提示,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會想到這兩個字,眾人不由地在心底暗自佩服起了銀劍追風。


    還沒等眾人說話,銀劍追風忽然再次閉上雙眼,撫摸起了下一個刻字。


    在摸完了一遍之後,銀劍追風輕輕皺起了眉頭,他的睫毛微微抖動,好像內心正在受著一股強大壓力的衝擊。


    他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睜開眼睛,所看到的肯定是十雙期待的眼睛,他不希望那十雙期待的眼睛變為失望的眼睛,於是他閉著眼再次撫摸了一遍。


    良久過後,銀劍追風輕輕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知是他是故意在閉著眼的時候偷偷調節過了,還是他所得之的消息本來就不能夠引起他的激動。


    銀劍追風環顧眾人,語氣平緩地道:“這第二個字,應該是個‘血’字,或者是個‘皿’字。”


    銀劍追風話音剛落,老矮人忽然大聲道:“口皿,口血,門皿,門血,這四種說法都讀不通啊,你不會是摸錯了吧?”


    “不!”


    淩特忽然盯著地上的石塊道:“字沒錯,不過順序錯了,它應該倒過來念。”


    “皿口,血口,皿門,血門。”


    淩特一詞一句地念著,當他念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他的神態也忽然間變得有些凝重。


    “血口?!”熾虎和尤大幾乎同時驚道。


    “血門?!”納德和納斐在他們之後同時說道。


    銀劍追風望著石塊上那兩個模糊的紅字,沉聲道:“不管是血口,還是血門,都說明這個地方是禁地,是普通人不能進入的。”


    “我們到底是來尋找萬年古屍的,還是來尋找凶手的,我怎麽也不會相信,他會躲在這裏麵,而且,這塊石頭怎麽看也不像是門,就算是門,估計也有幾百年沒人動過了。”


    百臂銅人總會是說出一些非常有見地的話,這些話聽著好像是泄氣的話,但卻也蘊含著一定的道理。


    所有人忽然又不說話了,因為百臂銅人卻是說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慮,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既然已經明確了目的,那麽不必要的事情就不需要多做了。


    “是血門嗎?如果是血門的話,我倒是有聽說過它的傳聞。”


    一向很少說話的古爾忽然開口說道,他一雙仿似會說話的桃花眼平靜地望著眾人,眼中的意思非常明顯:你們要不要聽,要聽的話,我就講給你們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間,隻能相互點了點頭。


    古爾得到讚同之後,開始緩緩訴說了起來:“據說很多年前,有一位人間界的王者,他一統人間界種族紛爭之後,便建國稱帝,後來,他好似預感到了一些事情,或者因為自己殺人太多而感到內疚不安,於是在有生之年便為自己建立了一個秘密的墓地,以便死後能夠避開那些被他殺死的幽魂的騷擾,從而享受死後的清靜。”


    古爾說到這的時候,忽然盯著身前的暗紅色石塊道:“據說他的這個墓地裏麵機關重重,且有很多詛咒物件,更恐怖的是,裏麵有異界的東西守護,但同時,墓地裏也有多到數不勝數的財寶――”


    “慢著――”


    就在古爾沉浸在回憶中,緩緩訴說故事的時候,老矮人納德忽然製止他道:“你不要講這些懸乎的故事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我們麵前的這塊石頭便是通往那個啥帝王墓地的門?”


    所有人都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隻不過沒好意思打斷古爾而已,老納德說完之後,眾人全都張著嘴,等待著古爾的回答。


    古爾好像有些不高興被打斷一下,他抿了抿嘴唇,輕輕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血門?墓地?財寶?”


    百臂銅人有些詫異地道:“這都是哪跟哪?我們到底是來抓凶手的,還是來尋寶藏的?你們難道真信這個小子說的話,反正我是一點都不信。”


    “我對墓地和凶手沒興趣,不過對財寶倒是很感興趣,反正我們的最終目的都是得到金錢的獎勵,既然我們能夠在途中就得到了,為什麽還非要抓到凶手呢?”


    黑甲隊長尤大嘴角上揚,腦中已經泛起了財寶堆積如山的畫麵。


    “有道理!”熾虎瞪著大眼,眼皮往上一翻道,“不過,我總覺得不是很靠譜。”


    銀劍追風沉吟片刻後,忽然盯著古爾,眼神有些銳利地問道:“你這個傳言是從哪裏聽的?”


    古爾眨了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道:“我爺爺那,他最喜歡講故事了,經常跟我說一些奇聞異事,這件事我本來都忘記了,是在剛才才忽然想起來的。”


    銀劍追風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你的這個傳聞八成隻是一個巧合的故事而已,是你爺爺編給你聽的睡前故事。”


    銀劍追風說完之後,望著淩特,而所有的人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朝著淩特望去,因為淩特已經很長時間沒說話了,這個重要線索是他發現的,‘血門’兩個字也是他念出來的,他才是此次行動的真正指揮官。


    淩特意識到眾人都望著他之後,他淡然地笑了笑,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先不管古爾說的傳言是真是假,此刻我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忘掉這塊石頭,我們繼續爬山,不停地爬,直到找到下一個重要線索,如果找不到,等限定時間到了,便無功而返。”


    “第二,打開這塊石頭,進去看看,如果他裏麵是寶藏,那麽我們拿走,原路返回,不再追查這個案件,如果它裏麵是器官割裂案件凶手的藏身地,那麽我們捉住凶手,回去交任務,領取獎勵。”


    淩特說完之後,望著眾人道:“大家說,我們現在該選擇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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