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珀的戰力很一般,雖說日後靠著龍族天賦吃老本,也能勉勉強強晉升到八九級吧,但隻能是被人越級挑戰的八九級。蓋烏斯就完全不同了,這家夥的戰鬥天賦十分驚人,再加上常年征戰沙場,不僅磨礪出了血性,還有難以遏製的殺性。


    伊凡就看過類似的情報,蓋烏斯一天不見血就睡不著覺,沒有敵人可殺就會用死囚代替,或者隨便從軍隊裏揪出一批犯紀律的小兵,最不濟奴隸也可以。


    單單是那種帶著龍威的眼神掃過來,就會讓人仿佛看見恐怖的屍山血海。


    庫珀感覺呼吸變得艱難了許多,他下意識地按住胸口,但還是頂著蓋烏斯的視線輕輕點頭。


    “嗯?”蓋烏斯有些疑惑。


    庫珀的雙腿有些顫抖,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恐懼,但腦海一旦浮現出那道小小身影,總會給他帶來無限的勇氣,即使是為了莉莉安,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感到害怕!於是庫珀深吸一口氣,對蓋烏斯堅定地點頭道:


    “我說是的!我故意讓莉莉安離家出走的!因為……”


    庫珀的話語沒能說完,因為他的身子猶如破抹布飛起來,撞破數道門窗和牆壁,磕磕絆絆帶起無數塵埃,當然還有碎掉的牙齒和帶血的肉塊。庫珀的身軀是個堅硬的滾筒,他劈裏啪啦帶起一陣響,最後在一處染坊停下。


    這裏隻是一片試驗場,用來研究新穎的布料或服飾,更像是艾梅爾家的後院,所有工作人員全都被驚呆了,有個膽大的女子上前扒拉一下,這才發現地上那個頭破血流的男人,竟是他們平日裏頗為愛戴的少家主,頓時驚慌地大叫起來。


    然而這個女人也沒能喊聲多久,因為她被趕到的蓋烏斯隨手一拍,便直接在空中化為了血霧,所有人都尖叫起來,他們隨著本能開始四處逃散。普通人在九級強者麵前就是如此脆弱,身軀和麵粉差不多,稍稍用力就會被碾成渣渣。


    所以蓋烏斯每次殺死x玩具,從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錯,明明是那些女人的錯嘛,誰讓她們跟布娃娃一樣軟綿綿的,難道我實力太強也有罪嗎?為了她們收斂力氣之類的更是扯淡,做x不就是為了爽,為了盡心嗎?


    “庫珀!!!”


    賽伯大叫著循著狼藉隧道奔走而來,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兒子的腦袋被蓋烏斯踩在腳下。


    “蓋烏斯大人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多年來在蓋烏斯麵前的謙卑,如今變成了阻礙,賽伯躊躇著不敢上前,隻能一遍遍地哀求著,結果就在原地連一步都沒動過。


    這裏的地板還算堅硬的,但庫珀的腦袋卻半個都陷在地裏,耳洞和眼窩都淌出鮮血,庫珀的手腳抽動著,皮膚開始浮現青色的鱗片,身軀也漸漸膨脹起來。庫珀就要被動地失去人形態了,這是龍族在麵對危機時的本能表現,會自主現出原型來抵禦攻擊、保護自身,就像人在十分恐懼時會把身體蜷縮成一個球。


    “你們給我滾開!”


    蓋烏斯控製手臂瞬間化形,由人族手臂變成十幾米長的帶翼龍爪,而後就是簡簡單單的一記橫掃,方圓十幾米的竹竿、待染的潔白衣物等通通被切成兩半,包括躲在後麵瑟瑟發抖的那些工人,如果沒有飆出的肉塊和內髒,切口處應該是完美的平滑無暇。


    “嗯?”


    蓋烏斯愣了愣,看向抓住自己小腿的那隻帶血手臂。


    隻見庫珀吐出一塊碎沫內髒,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是不會、不會……把莉莉安……交給你、你這種人的……”


    強者帶來的壞處就在這裏了,即使庫珀話語含糊不清,蓋烏斯也能分辨出大概意思,於是他一字一頓道:“我、這、種、人?”


    “嗬嗬。”


    蓋烏斯冷冷一笑,平靜的臉色瞬間被輕蔑和惱怒代替,他一腳狠狠踩在庫珀的頭上,接著是一腳接著一腳,噠噠噠噠……庫珀的手指無力地下垂,腦袋被踩在地裏也試圖眨眼,以免泥土流進眼睛裏。


    “賽伯你給我記住!”蓋烏斯拷打著兒子,斥責著父親,“你們家現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們的!這樁婚約是你主動提起來的,我願意娶你們家那個醜八怪女兒,是你們至高無上的榮耀!”


    “你們應該主動地、謙卑地、跪伏地把她送到我的床上!”


    “但現在!你們居然膽敢侮辱我?”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帝國最尊貴的第四皇子,奧達剛帝國未來最強大的龍皇!我將開創千秋萬代的功業,我將是龍族史上最偉大的存在,我的名字是蓋烏斯·奧杜因!”


    蓋烏斯即使在氣頭上,驚人的戰鬥本能也依然發揮著作用,每一腳都踩在龍角最脆弱的部位,抑製庫珀化為龍形的過程,他就是要讓庫珀看到兩人間的絕對差距!他就是要讓庫珀明白,他隻配跪在自己腳下,去舔舐著自己的鞋底!


    不過再踩下去的話,庫珀恐怕就意識不到這些了,因為他將很幹脆地死去。


    賽伯也意識到了這點,對唯一兒子性命的擔憂勝過所有,他的大腦急速運轉,終於想到一事大聲說道:“等一下蓋烏斯大人!我知道啦是伊凡!是伊凡!”


    “莉莉安一直都和伊凡十分親近,她現在一定在伊凡那裏!”賽伯也不管真假了,有的沒的全都一股腦說出來,“對了這件事情也是!一定都是伊凡主導的,庫珀他隻是被蒙蔽了而已,他不是有意挑釁大人你的!”


    “伊凡?”蓋烏斯停止了踩踏動作,但腳底還是放在庫珀頭上,“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庫珀睜開半隻眼睛,抽動了下手指,想出聲辯解什麽,然而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賽伯見狀心神全部鬆懈,整個人都癱軟在地板上,他直勾勾地望著吐血的庫珀,眼神中既有悲哀也有一絲惱怒。


    但不管怎樣,庫珀都是他唯一的兒子,艾梅爾家未來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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