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當日欲傷洛逍遙之時,譚峭出現將他救下,捉拿林婉真之後,也是為李觀書所救,對於洛、林二人同時出現在郡主府,心頭自是大為詫異。


    蕭慕雲與林婉真乍見洛逍遙雙目微閉站立不動,心頭大震,又見他神色平靜,身上武學氣機無有,一時又為驚疑難當。


    望著被智光提著身形弓彎、雙手下垂一動未動的江秋白,蕭慕雲沉聲道:“你將我師叔如何了?”


    智光未為作答,卻是提著江秋白躍下屋頂落在院中,目光望向洛逍遙,言道:“你如何能隱住武學氣機?你修有破解拳劫的功法?


    原來智光潛入郡主府之後,卻是暗中窺探了所有住在房中之人的氣息,以他的修為,自是無人可以覺察到他的到來。


    當尋到洛逍遙房間之時,洛逍遙卻為用‘平龍認’功法調息打坐,卻是讓智光覺得房中之人是毫無武學修為。此下又見閉目不言的洛逍遙神色平靜,智光卻也看出他是在用功法破解劫力,心中大惑不解之下,卻是出口相問。


    洛逍遙此時正在暗中化解劫力,自也不會作言應答。智光略有遲疑一下,身形倏忽而動,攜著江秋白,右手一探,便是向三丈之處的洛逍遙抓去。


    但在此時,蕭、林二人同時仗劍向一左一右向他擊去,林婉真長劍將及智光右腕之時,但覺一道氣機鼓蕩而來,卻若刺在銅壁之上,劍身一彎一直,身形反是被震得後退,收勢不住,竟是跌坐在院中的盆栽之上。


    蕭慕雲站在洛逍遙右側,一出手便是用上了‘慕雲三式’擊向智光左肩,智光但見劍光幻起無數星點,劍氣無處不顯,‘咦’了一聲,身形一頓,右手變抓為拳向劍氣勾擊而去。


    所謂‘一力破萬巧’,以智光金身境氣機的威力,卻非是抱丹小成修為的蕭慕雲可以匹敵,縱使‘慕雲三式’劍式精妙無比,劍氣卻也是被一擊而散。


    頓然間智光便是看清‘驚甲’劍身所在,旋而食指一彈,一道氣機擊向‘驚甲’劍尖,蕭慕雲但覺劍身如受巨錘猛砸,虎口一震,‘驚甲’幾欲脫手而出,大驚之下卻為退到洛逍遙身前,仗劍將他護住。


    智光瞄了一眼手中的江秋白,轉而望向隻有丈餘之距的蕭慕雲,疑道:“江大人是你師叔?你也是太白書院的弟子?那你師父又是何人?”


    ‘慕雲三式’劍式之精妙,是為智光生平僅見,但想能創出此等劍法之人當非尋常人物,心中也是暗自震驚。


    蕭慕雲望著神色顯有忌憚之狀的智光,想起當日楚南風、穆道承的吩咐,心念一動,目光轉向已是來到身側的林婉真,點了點頭,二人卻為同時使出‘太素十一劍’劍招攻出。


    林婉真冰雪聰明,聽出智光語氣有所忌憚,也是想到楚南風當日的吩咐,心知智光對道家之人心存顧忌,但見蕭慕雲向自己使眼色,便也立馬知她用意。


    智光是對道家之人心懷忌憚,故而才對被李觀書所救的林婉真手下留情,不若以他的修為,隻是神念境身手的林婉真方才非被震傷不可。


    心疑蕭慕雲來曆之時,但見二人同時使出衡山‘清心庵’的劍法,更為驚疑,一時不敢使招相害之中引身後退,同時右袖一揮,擊散襲來的劍氣,站定身子,目光掃了一下三人,皺了皺眉頭,身形倏忽而動,卻是向院外掠去。


    蕭慕雲與林婉真方是穩住被智光震退的身形,但見他疾掠而去,卻也未加思索,同時縱身而起,使招直擊智光身背。


    此時未見智光身形停頓,蕭、林二人但覺半空中一道罡氣當頭擊下,情急之下,隻好落下身形,變招仗劍擊迎,豈知那襲來罡氣卻又憑空消失,在這一滯之下,智光的身形已是縱出了院牆。


    但在二人縱身躍上院牆剛為落腳站立之際,一陣驚呼聲中,隻見兩道人影迎麵撞來,百忙之中,二人隻得引身倒退落下院中。


    ‘仆通’聲中,舉目望去,但見兩名郡主府護衛,一趴一仰跌落在院中。待二人再縱身躍上院牆觀望,茫茫夜色中,智光的身形已是無影無蹤。


    ……


    智苦後退站定,楚南風也未趁勢追擊,他心知智苦並非不能應對自己的劍招,而是對自己劍式氣機走向未為了解。但若一式劍招再用一遍,以智苦的‘漏盡通’神通,便是會尋出劍式破綻所在,屆時反而會被智苦占了先機。


    智苦見到楚南風未為追擊,而是仗劍對恃,卻為猜到了楚南風心思,便是右腳前踏,驟然一拳擊出。


    百劫拳共有三十六招,最為威力的是最後三招,‘風起雲卷’、‘化日光天’、‘無法無天’。智苦這一拳用了正是‘風起雲卷’的招式。


    而這一招當日楚南風在與智光相鬥之中,也曾領教過。若論出拳速度,智苦卻為不及智光,但論拳罡威猛來說,智苦此拳之力卻非是智光可比。


    楚南風但覺一道勢不可遏的氣流襲到身前五尺之處後,又以迅雷不及之勢左右分開,夾著土塵向自己身形急旋著包圍而來,心念一動,本命胎丹躍然而出,守於天關之處,同時一招‘長影暗雪’直劈而下。


    這‘風起雲卷’但如龍卷風一般,氣機可無處不在將人包裹起來,當日楚南風破招是為借著罡氣旋轉之勢騰空闖出。他此下顧忌智苦的元神也會從空中相攻,在‘漏盡通’遮掩下,卻難預料會從何處襲來,但恐屆時身在半空變招不及,是故決定行招硬拚。


    正如楚南風所料,當他一劍劈下之際,半空中一道氣機猛然擊來,幸是他早有所備,守在天關的元嬰丹神頓然迎上。


    就在半空中發岀一聲悶響之時,青魚劍劈在身前正中間的罡氣所在,一道撕裂聲乍然響起卻又戈然而止,原來青魚劍切入罡氣未及一寸,卻再無法破開。


    此時智苦身形前傾右拳直擊之勢,而楚南風左手握訣,右手直劍下壓之狀,卻為成了比拚氣機真元的局麵,二人距有兩丈之遠,皆是定身不動。


    楚南風之所以硬拚接招,是為仰仗‘太初心經’有無氣生有氣之能,但智苦的氣機渾厚綿長卻是令他所料不及,僵持未及十息,包圍的氣機已是緩緩收攏,逼到身周三尺之處。


    心念急轉,靈光一閃,便是將守在頭頂五尺之高的元嬰丹神氣機,瞬息間從督脈‘百會穴’引到衝脈‘氣海穴’,氣機頓然徒長,隨著楚南風一聲輕喝,身周緩緩收攏的氣圈,卻是被蕩開了兩尺。


    半空中智苦的元神察覺出楚南風丹神回助肉身之際,頓然疾襲而下,但在此時,楚南風已為引身騰空而起。他合著元嬰丹神之力,乍然間震開包圍的氣圈,電光火石間又合力向上闖出,卻是智苦始料不及。


    以智苦的元神之力,自非可以難以抵擋楚南風肉身與丹神的氣機合力外闖,就在智苦元神閃退避開之際,躍出拳罡包圍的楚南風,身在半空之中,卻為一招“角蛟入海”淩空而下向智苦擊去。


    智苦不退反進,卻是一拳擊迎而上,頓然間兩側樹木‘嘩嘩’作響,塵土飛揚中,青魚劍尖襲到智苦拳頭一寸之距,竟是刺之不進。


    楚南風心頭一凜之際,一股巨力反震而來,卻是將他震得倒飛而岀,身形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鬥,落在三丈之外時,智苦的拳頭又是直擊而來。


    此下但知智苦罡氣威猛精純,力拚不得,楚南風使招相迎之時,劍氣與拳罡剛一相撞,便是收身而退,但在智苦連出三拳之間,也為被逼退了近十丈。


    楚南風剛踏入元嬰大成不久,修為氣機比金身大成圓滿之境的智苦是為輸了半籌。不同於抱丹、明竅諸境,差了半籌之力,可以仗著招式精妙取長補短。入了元嬰、金身境界,招式已形同虛設,比拚的是神識的感知反應、氣機的持久以及暴發力度。


    楚南風悟有‘他心通’,若說神識反應是為不輸智苦,怎奈智苦有‘漏盡通’神通,卻是能將罡氣隱住,其出竅的元神攻到楚南風身前五尺之處,才可被感知發覺。自是使楚南風的本命丹神處於被動,隻能守在頭頂三尺處防備,而得益於‘無極功法’有以彼之道反施彼身之能,方使丹神處於不敗之地。


    但肉身若與智苦也以‘無極掌法’近身搏鬥,卻為容易被他拖住而比拚真元內力,是故楚南風才使劍相攻。但此下以劍對拳,麵對智苦排山倒海之勢的拳罡氣機,卻也是無法搶到先機,反為智苦逼的連連後退。


    但知身後二十餘丈是為丁字路口,橫向的樹道後有著深溝,倘使再退,是有被逼落溝中的風險。待將十四式‘星宿劍法’使盡,楚南風便暴喊一聲,氣機頓為徒長,‘玉霜驚梅’、‘琴瑟無和’接連兩招攻出,雖未將智苦逼退,卻也使他身形為之一滯,但在此時,便是趁機引身暴退數丈,脫離智苦如影隨行的攻勢。


    待在六丈之處站定,心神一凝,氣機一聚,一招‘柔情似水’使出,刹那間,震落在地上的樹葉,頓然聚攏在青魚劍尖之處,如油傘半開之狀向智苦襲擊。


    楚南風引身後退之際,智苦便為頓住身形,但在樹葉為劍氣所吸攏之際,智苦後退兩步,身子一弓,複而如箭脫弦,揚拳直擊而出。


    隨著尖嘯作響的拳罡,兩旁的樹木驟然搖晃,樹葉紛飛而起,卻也被颶風般的罡氣吸攏成一團圓球之狀,將智苦的拳頭包裹其中,疾速旋轉著迎向襲來的青魚劍。


    智苦這一招‘無法無天’,與楚南風的劍招‘柔情似水’異曲同工,皆是可以收攏身周天地之氣為己用。兩道氣機相撞之際,便是發出一聲巨響,樹葉四散而開,但如飛矢一般,又為一陣‘嗖、嗖’大響。


    青魚劍尖將及智苦拳頭半寸,一道攝人魂魄的拳顫劫力,從青魚劍劍身傳過透臂而上,楚南風心頭一驚,‘破障音’喝出之中同時引身暴退。


    可惜他隻會‘破障音’,隻可破開劫力,卻無傷敵之能,若是修得‘降魔音’,此時不僅可使劫力散去,自也可讓智苦的拳罡氣機破去。


    智苦身形略為一頓,卻為將半空中與楚南風丹神對恃的元神收回,右膝一屈,左腳一蹬,低喝一聲,如獵豹出林之勢,引拳直擊而出。


    這一拳是為‘化日光天’,拳罡之氣剛而不僵,蕩鼓而斂,前勁有開山裂石之力,後勢蓄一瀉千裏之威,此下罡氣所過之處,竟然是塵土不揚。


    楚南風倒退之中,已是瞧出智苦身上衣袖靜止未動,又感知他收回元神,立馬猜到智苦要傾力一擊,心頭一凜,暴退到五丈之處時,又是腳下一點,再為後退三丈,旋而引出‘太素心經’功法,在智苦出拳之際,合著本命丹神之力,攜著‘蕩’字訣,一招太素十一劍的‘破冰取水’相迎而上。


    ‘五太心經’諸門功法雖行氣脈絡不盡相同,但其同根同源,而‘蕩氣訣’非為招式,是可兼容在衝脈之中蓄勢而發。


    在劍尖迎上智苦如水柱般奔襲而至的罡氣,青魚劍頓然‘嗡嗡’作響,緊接著拳罡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嘯聲,卻是破開劍氣從劍身兩側襲向楚南風。


    楚南風右腕一轉,青魚劍反切向右肩襲來的拳罡,左掌同時擊迎奔襲胸前的另一道罡氣,但聽一聲悶響,緊接著又是一聲短暫的撕裂布帛的‘嘶’聲,楚南風蹬腿連連後退。


    就在楚南風退到三丈外,壓在心頭氣血翻滾之際,智苦一拳擊來,此下來勢卻如閃電,避之不及,情急之下,楚南風一招‘一錘定音’使出,仗劍直擊智苦的拳頭。


    隻聽‘咣當’一聲,青魚劍卻為應聲而斷,一截尺長的斷刃騰空而起之際,智苦元神頓然出竅擊向斷刃,斷刃反是疾襲楚南風麵門。


    楚南風心頭一震之中引身後退,同時揚著手中半截青魚劍擊飛襲來的斷刃,智苦自是不會放棄乘勝追擊時機,頓是欺身揮拳攻上。


    但在此時,一道破空聲驟然從智苦身後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電掣風弛之勢襲向智苦身背。電光火石間智苦身形一頓之中,反身左拳擊出,“突”的一聲,石塊化為粉末四散而開。


    “阿彌陀佛。”智苦側首望了一眼左側二十丈開外踏步而來的明無,又望了望右側退到七丈之外的楚南風,倏忽拔空而起,縱上樹梢,腳尖一點,身形頓如閃電一般,向西疾掠而去。


    原來楚南風與明無相約,子時過後一刻,在離開封城五十裏處會合。約時一到,未見楚南風趕來,明無便是轉了回來查看究竟。


    楚南風搖頭苦笑,“智苦的修為已臻化境,我實非是他之敵,若非大師趕來,我便是要轉身而逃了。”


    言語一頓,看了看手中折斷的青魚劍,歎了一聲,又道:“他此下應是看出了我等是為布下假塚,萬虎山之局以無必要,就有勞大師去通知穆前輩、武師父他們回來。我去郡主府告知江師弟,明日再為商議對策……”


    ……


    青龍山龍脈靈穴所在山洞,智苦聽完智光講述擄劫江秋白的經過,唱諾一聲佛號,言道:“師弟所言的那個少年,想是修有道家‘平龍讓’功法,不然以師弟金身大成修為,絕無可能窺探不出他的武學氣機。他與當日被青衣秀才救下的小姑娘在一起,卻是讓人想不明白他們是何關係……”


    “當日師兄曾讀取過那姑娘的記憶,說她腦海有個少年模樣與洛閣主容貌相像,想來便是那少年。”智光言道。


    “哦?!師弟是說那少年與洛閣主容貌相似?”


    “正是。”


    “如此說來,這少年或與那小姑娘是為愛侶關係……但以他修有‘平龍認’功法來看,應是某個道家人物的弟子,故而當日師弟欲捉拿他之時,有道家之人相救於他。”


    智苦沉吟道:“那青衣秀才當日出手相救那小姑娘與洛閣主,想來就是因為這少年的原因,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愛侶……”


    “但那少年又何以會有穆道承的刀法?”智光疑道。


    “看來等下隻能多耗點氣機,從江大人記憶中讀取了……”智苦目光望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江秋白,言語一頓,唱聲佛號又道:“若非去了一趟天竺,用百劫拳易得‘破障音’功法,請來這江大人倒是不易,有勞師弟讓江大人醒來……”


    ‘天雷音’功法傳自於天竺,智苦與智光二人到了天竺之後,卻是讓他們尋到一位通曉‘天雷音’功法的僧人,一番求教不得,便是用百劫拳功法換取了一篇‘破障音’功法。智光在練了‘破障音’之後,卻是受益不淺,不僅破開拳劫,還使他入了金身大成門檻。


    而若無‘破障音’功法破去拳劫,但以智苦的修為,也未有把握能使江秋白醒來,卻是不敢用百劫拳擊昏江秋白將他擄走的方法。隻因他們原先所知曉破除拳劫的獨門功法,須中劫之人自身引氣療治,且要不少時日。要知智光元神受楚南風‘投桃報李’招式反傷,曆經兩年還未能悉數破去劫力。


    有了‘破障音’功法之後,智光便也不會擔心江秋白會如洛寒水那般自斷心脈,在潛入郡主府探出所在,便喚出金身元神潛入廂房,在江秋白猝不及防之下用百劫拳將他擊暈。


    在智光運用氣機誦念‘破障音’一盞茶功夫後,平躺在地上的江秋白便為醒來,當看到智苦、智光、龍從雲三人之後,頓是明白自己身陷險境。


    但想自斷心脈,卻覺行氣脈絡已被封禁,此下不僅動彈不得,智苦擔心他咬舌自盡,卻是將啞穴也為封住,竟是無法言語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智苦合什言道:“老僧智苦,見過江大人,今日將大人請來,無由傷害之意,隻是想與江大人探問一些事情。”


    江秋白從楚南風口中已是知道智苦讀人記憶的厲害所在,心下一歎,聞言卻為閉起雙目。


    智苦淡淡一笑,盤腳坐在江秋白身側,緩聲言道:“江大人可知另有葬塚所在何處?其起何作用?護道人是誰?”


    江秋白此下自也無法回答他了言語,本是想讓自己思路入念冥忘,怎奈此下智苦凝氣聚音,將語聲催入他的耳中,但如巨鍾在耳邊敲震,字字震人心田。


    思緒不由自主閃出智苦所問的問題結果,但在此時,智苦探手按在他的天關穴,卻是讀取起他的記憶。江秋白刹那間但覺神識恍惚起來,靈台昏昏沉沉之中,卻是睡了過去。


    約有半盞茶功夫,智苦收起按在江秋白天關的手掌,一臉訝然之色,“江大人是知道葬塚所在,但確切之處卻為不知,而其起何作用以及護道人是誰……他竟然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對於智苦神通的厲害所在,智光自然是信服不疑,聞言也是大為奇怪,“哦?!怎會這樣?難道他們皆是不知佛劫之事?”


    “應無可能,但從楚南風口吻來看,當是知曉佛難之事。”智苦搖了搖頭,略一沉吟,言道:“想是江大人長侍應劫帝王身側,楚南風等人恐他關心則亂,也恐他為我等所乘,是故未為實言相告……”


    “那如何是好?”


    “此下有了大致葬塚所在,且先尋去破除,其餘諸事……但等破了葬塚之後,回來再與江大人詢問。”


    智苦將欲站起身子,突似想到什麽,又為舉手按在江秋白的天關,約有一盞茶時光,言道:“江大人他們卻也為懷疑到趙匡胤,看來日後須小心行事了,倘若趙氏兄弟有了閃失,反是要使我等大費周折……”


    智苦言語一頓,望向龍從雲,“從雲,為師與你師叔要去破除葬塚陣法。江大人就由你先為照看。他雖被製了行氣脈絡,但畢竟是抱丹修為,魂力甚強,剛剛為師強行讀了他記憶,卻會使他昏睡二十來個時辰,你且不必擔心……”


    對於江秋白是否知道朝中有內奸,智苦卻是不能明問,隻得耗費修為氣機潛入他的意識,卻會使江秋白神魂之力受損致使昏睡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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