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有的佛家弟子曲解法意,為香火鼎盛之故,誆騙信士斂財聚富,有甚者行謀財害命之惡,又收容有違律法的惡徒於寺院,使諸多百姓冤屈難伸……便聚了怨念成了劫道。”


    燕仲長望著洛逍遙三人愈發驚疑的臉色,歎了一聲,又道:“天道至公,為平民心之怨,便借帝王之手要將這劫道化解消去……然有佛家之人為不使大法真經在法難中受損流失,以消劫人自居,出手阻止佛劫發生。”


    “可佛難自有其定數,消劫人強行出手阻止,隻是使這佛難暫時消去,待到一定時日,便是重生……北魏太武、北周武帝、大唐武宗三位皇帝在位期間發生的法難,就是這佛劫的開始與延續。”


    “那這消劫人是用什麽手段阻止佛難發生……?”洛逍遙疑道。


    “即然是借帝王之手發難,除去這應劫帝王也就使佛難消去……”


    “啊?!”洛逍遙大是震驚,“燕先生是說這三位帝王之死是消劫人所為?”


    燕仲長點了點頭,沉吟道:“而這佛劫入世,也有其護道之人……”


    “護道之人?是保護這怨道……?”


    “也可如此說法吧,那護道人的生死與這應劫帝王息息相關,那護道人不失,應劫帝王便難死去……而倘若應劫帝王先死,這怨道便會以變本加厲之害降在下一任帝王身上。”


    “那消劫人便是想方設法先除去護道人,而一旦護道人身亡,應劫帝王的氣運大減,或為人所弑、或暴病而亡……”


    洛逍遙三人聽得一時震憾,良久後,洛逍遙望向燕仲長,“燕先生是說出手傷了家父之人是為消劫人……?”


    “不錯,隻有消劫人才會百劫拳拳法。”


    “那誰是應劫帝王?誰又是護道人?”


    燕仲長歎了一口氣,“天降祥氣於青龍山,聽聞其中便帶有佛劫怨氣……此下中原皇帝下詔拆除寺廟,讓僧尼還俗,想來這應劫帝王便是中原皇帝了。”


    “啊?!”洛逍遙大驚失色,與蕭慕雲互視一眼,心頭一時狂震,他二人來幽雲之時,一路上卻是看見官兵拆除寺廟。


    但又想起在巴公原營帳中郭榮所講的話,洛逍遙已是斷定燕仲長所料無誤,壓住心頭的震驚,言道:“那誰是護道人……?”


    燕仲長苦笑了搖頭道:“這護道人是順應天意而入世,自有天道福運遮護,卻非是容易可以尋到……那僧人對令尊下手,恐怕就是為了尋出護道人。”


    此下洛逍遙一時驚得目瞪口呆,久久無言,半晌後方道:“那了覺大師不讓燕先生去複仇,是為了……”


    燕仲長想是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哼’了一聲,“洛公子若是以為,讓明無大師使燕某離了拳劫,便可在燕某麵前言汙燕某師尊的話……燕某今日就當個忘恩之人又如何?”


    洛逍遙此下心緒紛亂,心中是生有了覺大師相護消劫人而阻止燕仲長報仇的念頭,聽得燕仲長怒言,心神一震,頓然想起了覺大師特地趕到鎮州,用‘獅子吼’功法護住洛寒水神明之事,臉色一紅,拱手作禮道:“晚輩心亂智昏,出言無狀,望燕先生恕罪……”


    “燕某師尊不欲燕某做無用之事……才阻止燕某尋去報仇。”燕仲長臉色一緩,搖了搖頭,言道:“天下佛家有諸多宗門流派,但知消劫人為保護大法真經流傳萬世,出手阻止佛難發生,便是有人認為消劫人此舉合乎慈悲大道。倘若燕某師尊出手勸阻消劫人,卻是會使大明寺從此消失世間……”


    “而這消劫人入世,也非偶然,亦是佛家的香火願力使然……燕某師尊是為佛家弟子,知曉自身緣法有困,無力參道,隻得置身其外。”


    “這消劫人是身懷‘神境通’、‘漏盡通’、‘宿命通’的金身大成修為,非是尋常之人可以明麵勸阻。若想讓佛劫順應期年自然而消不複重生……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阻止消劫人尋到護道人,可這護道人也非是容易尋到……”


    “所謂父仇不共戴天,洛公子的心情燕某當是理解……但想令師應是知道其中厲害所在,心恐公子急於報仇,才不願將他所知言出……”


    燕仲長言語一頓,望向洛逍遙,站起身子,拱手道:“燕某所知僅此,但望能給公子解開一些疑惑,燕某有事在身,就此告辭了……”


    “多謝燕先生解惑,晚輩不敬之處,還望海涵。”洛逍遙忙站了起來執禮言道。


    待與蕭思溫將燕仲長送走回到書房之後,蕭慕雲望著怔思沉言的洛逍遙,遲疑道:“以燕仲長所言來看,這應劫帝王是為大周皇帝無疑,至於護道人……以那僧人尋洛師伯的舉動來看,想必師父他們知道是誰……”


    洛逍遙緩緩的點了點頭,“爹爹他應是在護送朱家後人南下之時……已是知道這佛難之事,亦知道護道人是誰,深知這消劫人厲害,故而醒來之後也未去尋那僧人報仇。”


    “你是說師父與洛師伯他們為了保護護道人,不使他為消劫人知道身份,才隱忍不發,未去尋那僧人報仇……?”


    洛逍遙點了點頭,“應是如此,此事穆師公此下當也是知曉……他當日去尋龍從雲,便是為了與爹爹尋出凶手,想是後來師父告訴了他真相,才使他打消念頭。不若以他老人家的心性,絕不可能會因對方修為不凡,而放棄尋找凶手的心思。”


    “那這個護道人定是為我等相識之人……他會是誰呢?”蕭慕雲疑道。


    “我想這護道人未必是你我認識之人,師父與爹爹應是為了保護應劫帝王……也就是你我的師兄大周皇帝。師父與爹爹的心念是為天下太平,而他們對於君貴師兄這個皇帝大為認同,認為他是仁德明君……”


    “當知道若護道人有失,君貴師兄也會有難之時,我想不管護道人是誰,師父與爹爹都會出手相護於他……”


    蕭慕雲聞言點了點頭,遲疑片刻,言道:“那此下師兄是何打算?”


    洛逍遙沉吟道:“當日爹爹來幽州與朱家後人相會之時,曾在家中與我有過交代,說是我洛家子孫要為天下太平盡力,他不惜將通寶閣解散,傾盡銀兩相助君貴師兄,又不惜自身性命守住護道人的身份秘密……就是要完成洛家先祖之願念。”


    “而此下我若去尋消劫人報仇,師父也不會不聞不問,或是會因此陷他兩難,唉……”洛逍遙長歎一聲,便是沉思起來,突是眼神一亮,“我想師父應是知道消劫人的落腳之處,也尋到了對策……”


    “哦?!”蕭慕雲一時驚疑。


    “師父他知道消劫人修為不凡,敢帶上武師公、華師公他們尋去青龍山,想是心中已是有了對策……他心恐我貿然行動,壞了他的計劃,故而不願與我道出消劫人的落腳之處。”


    蕭慕雲細一思索,但覺洛逍遙言之有理,點了點頭,“但若如此,你我應回莫忘島去,將燕仲長所言與師父告知……想他屆時也不會隱瞞真相,亦會將複仇計劃告知你我……”


    洛逍遙略一遲疑,言道:“我想去青龍山一行,師妹可先行回去莫忘島……”


    蕭慕雲心頭一驚,“為何師兄如此作想?”


    “我可以隱去修為如毫無武功的常人一般,此下又有‘蟬翼變’的麵具,自可妝成尋常的樵夫,去青龍山隱上一段時日,暗中查探究竟……”


    蕭慕雲知他終是悲恨難平,想伺機而動,心頭大急之下,靈光一閃,“此下恰好來了幽雲之地,當可前去恒山,查一下那木道人是否便是落崖未死的柳賊……而以師娘的推斷,殺苗穀主夫婦之人應也是此惡賊。”


    洛逍遙當日牽心於洛寒水的傷勢,在屋中照看洛寒水,對於馬希蘭與蕭慕雲的言談卻是不知,但想殺苗修竹夫婦的凶手也有可能就是柳宮文,心頭一震,點了點頭,“好,那明日一起先去恒山查探究竟……”


    蕭思溫聽得柳宮文未死,一時驚呆,良久之後方是回神,“明日讓卓師叔帶我手令,去雲州調上兵士隨你們前去查探。”


    但知兩三百丈深的懸崖峭壁,縱使武功再夠,也需借用繩索吊籃才可上下,蕭思溫便是想到調用軍兵相助。


    此下事有所定,三人便離開書房到了廳上,蕭慕雲望向蕭思溫笑道:“方才牽心於見詢燕先生,未由時間問候公主嫂嫂,此下當是麻煩兄長將公主請來堂上,讓我拜見……”


    若非洛逍遙同行,蕭慕雲自可直奔內堂向燕國公主問安,此下但有禮數講究,卻也隻能請燕國公主到廳堂相見。


    “我還道你將牽掛著你的公主給忘了。”蕭思溫輕聲一笑,“公主她臨盆在即,大喜之下卻是會動了胎氣,待她產後你再與她問安不遲。”


    “啊!”蕭慕雲聞言大喜,“那是何時?”


    “估計就這五六天吧……若非公主即將臨盆,我亦會與你二人同去雲州。”蕭思溫言語一頓,站起身子言道:“我去去就來……”


    在洛、蕭二人疑惑之中,不一會兒,便見蕭思溫手中抱著一位三歲左右、眼光靈動的小女孩到來,指著蕭慕雲對那小女孩道:“這是你慕雲姑姑……”


    “姑姑……”小女孩卻也不怕生,轉著烏黑的眼珠看著蕭慕雲。


    蕭慕雲心生歡喜,上前將她抱過,“告訴姑姑,你叫什麽名字?”


    “爹爹喊我三公子……”


    “三公子?”蕭慕雲頓然一愣。


    “哈哈……她出生之時,母親言她與你小時候相似,那時我就想讓你與她取個小名,未料一等卻是近三年,此下你就與她取個小名吧?”


    蕭思溫與燕國公主成婚近四年,生了三個女兒,其中兩個卻都是妾室所生,對於這個燕國公主親生的女兒自是最為鍾愛。而他與蕭慕雲兄妹感情甚深,聽了蕭母言說這個排行第三的女兒像妹妹蕭慕雲小時候,想著蕭慕雲喜歡女扮男裝,卻是叫這個女兒為三公子。


    蕭慕雲聞言心頭一喜,仔細端詳著懷中的侄女,沉吟道:“你母親封號為燕國公主,你又出生在燕地幽州……姑姑就與你取個燕燕的小名吧。”


    “燕燕、好呀、嘻嘻……”此下小名喚為燕燕的小女孩小鳥依人般摟著蕭慕雲玉頸嘻笑道。


    “好,那三公子以後就改稱燕燕了,哈哈……”蕭思溫開懷大笑。


    翌日清晨,洛、蕭二人與卓武同蕭思溫作別,策馬揚鞭向雲州而去,待到雲州蕭家府邸,已是將近亥時。


    洛、蕭二人休寢之時,卓武卻是帶著蕭思溫手令尋到城中守將府上,吩咐他召集百名兵士,帶上繩索,竹籃一類的登崖工具侯命。


    天亮之後,與洛、蕭二人便是帶著一眾人馬向恒山而去,尋到當日柳宮文落崖之處時,頓是讓洛逍遙、蕭慕雲二人一時驚呆,原來楚南風與馬希蘭正盤腳坐在懸崖邊空地上,像是專程等候他們的到來。


    卓武也是大為驚訝,同回過神來的洛逍遙、蕭慕雲二人,上前與楚南風夫婦行禮見過。


    “我想著逍遙與慕雲會帶兵士前來,果不其然。”楚南風望著一眾兵衛笑了一笑,轉而對卓武道:“就有勞卓先生讓兵士尋上一些岩石,助我將崖壁上的洞口封住……”


    眾人一時驚疑,隻聽楚南風又道:“三日前,我與馬先生帶著五名明月山莊的家丁尋來此處,在此處往下深有五十餘丈之外,查到了一處山洞……”


    楚南風言語一頓,歎了一口氣,“想是柳賊命不當絕,卻是讓他落在那山洞之處向外突出的崖岩之上,且在洞中讓他有了奇遇……”


    “奇遇?”卓武大為震驚。


    楚南風望向一眾手拿粗繩的兵士,“卓先生可讓兵衛將繩索吊籃接上,裝上碎石從此處下放五十餘丈,我與逍遙二人在下麵接住,待將山洞封好後我再與卓先生細談……”


    卓武自不敢怠慢,令兵士先將繩索係在崖邊一處岩石,接有數條近六十丈長的長繩後,先甩下一條,讓楚南風與洛逍遙二人下了峭壁,然後吩咐兵衛尋上碎石,裝上竹籃下放。


    洛逍遙隨著楚南風,順著長繩下滑有五十餘丈深,果見簿霧繚繞中,有一塊長兩丈餘、寬近丈的崖石突岀長在崖壁之上,落下腳來,方見崖壁凹進之處有一洞口,高有六尺,寬三尺餘。


    想是楚南風前三日下來所留,洞口內側三尺處卻是放有火把與火折子,洛逍遙忙是將火把點燃,照引楚南風前行有近丈,轉上左向略有彎度的洞道,筆直再行進丈餘,便見約兩丈見方的山洞。


    火把光亮下,但見與左側洞道平行的洞壁上,入壁寸餘深像是用手指指力寫下一行字:


    諸法歸真內,易我入長生,神形五太外,人元丹修真。


    在刻字洞壁的正對麵,卻是一具看形態是為盤坐的骨骸,身上的布袍已是腐朽,在那骨骸身側放有一本藍皮白線的書本,卻是不知裏麵寫有什麽內容。


    洛逍遙疑惑之中,隻聽楚南風歎道:“這羽化所遺的骨骸,是為我當初在懸空寺見過,道號玄空子的仙長所遺。我本不知他的身份,幸是他麵前那功德薄讓我認出是他……”


    楚南風當日到了懸空寺前,遇上玄空子與清定僧人爭執懸空寺由來時,玄空子曾拿一本記有居士布施名單的功德薄,道出過一些布施之人的名姓。楚南風尋來洞中之時,卻是從那功德薄上的記載,讓他認出了羽化之人是為玄空子。


    “這山洞洞石雖為堅固,若是挖個穴坑,將仙長遺骸下葬,也是可以做到……但我不想驚動仙長,便是想將山洞封住。”


    “三日前來時未備有竹籃……你師娘斷你也會尋來,故而也未作想去城中購置。”楚南風言語之間從懷中掏出一粒的赤色丹丸,言道:“這丹丸想是你認得,是藥王穀的歸元丹,我在通道之中細縫處尋到,那裏還有幾處浸入石下被塵灰掩去的血跡……“


    “應是柳宮文負傷之後加下落之勢,使他震得心血翻騰,竄入洞道中,便是吐了鮮血,掏出歸元丹療治,慌亂中卻也有一顆落入石縫之中……”


    言語一頓,楚南風便是引著洛逍遙行向洞外崖石上,此時但見裝有碎石的吊籃在緩緩下放。


    楚南風望向崖頂,指著依著崖壁生出的兩棵高低落差有十餘丈之距的柏樹道:“柳宮文從崖上掉下之時,撞斷離崖頂十餘丈距離的崖壁樹身……減緩了其下落之勢,而這兩棵柏樹與被他撞斷那棵幾乎是一直線,他下墜身形一經阻滯,心神想是有所安定,便是借著這兩棵小樹再次減緩墜勢。”


    望向薄霧中的崖底深穀,楚南風歎了一聲,“此處離崖底至少還有百丈深,若非這突出的崖石,想是他也會摔死,唉……此賊未為摔死,還讓他得了‘太易心經’,又殺了苗修竹夫婦,真是天心難測……”


    “太易心經?”洛逍遙一時驚疑。


    此時三道係著裝有碎石的竹籃已是放到二人身前,楚南風言道:“先將洞口封堵,待上去再說……”


    吊籃上個五個來回,下放的碎石已是夠將洞口封堵,師徒二人便是抓著長繩借力而上,傾刻間就來到了崖頂。


    待卓武打發兵士先行下山後,楚南風便將洞內所見講與卓武、蕭慕雲二人聽,卻是把二人聽了大呼天道不公。


    “我聽你易師祖言過,‘太易心經’又稱為長生經,其功法亦分為行氣篇與劍式篇,而其劍法名喚長生劍法……”楚南風望向洛逍遙言道:“諸法歸真內,易我入長生……是說無論你原先修的是何種功法,隻要在歸真境之內,都可以修煉太易心經到元嬰之境。”


    “神形五太外,人元丹修真……是謂如果是入了神念境,除非是修有‘五太心經’功法之人,不然那時候想修‘太易心經’到元嬰境,須要借外丹之力才行。”


    道家的男女雙修功法,也稱為‘人元丹功’,而修‘人元丹功’之人,皆是需丹藥來提升體內陰陽氣機而使元丹有成,而這元丹也就如抱丹境本命胎丹一般,隻不過它不必蓄在丹田之中凝真,丹成之日可直接入到天關溫養。


    洛逍遙與蕭慕雲二人,此下便是明白化名木道人的柳宮文為何會去藥王穀奪藥經,以及與盧瓊仙勾結一處的原因。他已是入了神念境,本身所修功法並非是‘五太心經’五門功法中任何一門,得了‘太易心經’,卻是要借丹藥之力才能踏上元嬰之境。


    而服食丹藥,卻也會使體內陽氣浮燥,陰陽失衡,便得修道家男女雙修之術加以調節才行。柳宮文為了加快提升境界,服了大量丹藥,卻使體內陰陽失衡,但須尋人練就雙修之術。


    但若外出擄劫良家女子,終會驚動官府及江湖人物,而遼地、中原兩處柳宮文自是不敢隱身其中,便是尋到朝堂腐敗的南漢之地,借以盧瓊仙的權勢,搜羅女子為他所用。


    而他岀身藥王穀,想是知道‘百草經’之中有使陰陽平衡的丹藥配方,便是尋去奪取藥經。他那時已入抱丹大成之境,自是料定可以以一己之力殺了穀中之人,卻也未料到遇上了洛寒水與翁牧。


    天下間所有大成功法,無論神識入武還是體魄入武,皆是力求剛柔並濟。而柳宮文此下的境界雖入的抱丹大成,正如賀梅所料,丹藥之力使他氣機剛有餘而柔不足,與同境之人相鬥,在二三十招之後,就會出現後勁不足之勢,不若以‘太易心經’所修的境界,在元嬰境之下,同境之中卻是勝人半籌。


    “這惡賊所修功法需借助人力物力,定是要投靠官貴身邊,此下南漢之地想他是不敢停留……如此看來隻有江南與蜀地方是他逃竄之所,待師父出關,我隨他前去一捉這惡賊,為師兄報仇。”卓武恨聲道。


    一提到穆道承,想到自身誆騙他南下興王府的蕭慕雲,一時心感忐忑,望向楚南風,“師父……那師公他老人家可是出關了?”


    楚南風微微一笑,“我與你師娘到了明月山莊之時,聽你馬師伯言說……穆前輩入關之時曾與他說至多閉關兩個月,此下算來,應該再過兩三天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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