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嘶響聲中草屑紛揚,衛安福引身暴退之際,蕭慕雲一手抓住洛逍遙手臂,電光火石間轉身掠向十餘丈遠的遮雨廊道頂上,二人腳尖輕點疾縱而闖。


    待到與遮雨廊道末端相連的院門之處,攜手用力一縱,躍入建有數座樓殿的宮庭中,二人腳剛落地,便聽一道聲音響起,“二位且先過來一避……”


    偱聲望去,隻見東側偏殿廊道上站有一位年約五旬身著宮裝的婦人,月光下但見氣質深邃,雍容優雅,在其身後的廂房此時廂門正開。


    這廂房處在通道邊上,衛安福一旦追到,以他的修為,自是可以察覺出二人隱在房內。但此下事態危情,卻容不得洛、蕭二人多想,互視一眼,縱上廊道閃身而入。


    未及三息,但聽一道聲音響起,“衛安福見過宮令大人。”


    “不知衛先生三更半夜來翠寧宮何事?”


    未及關門的洛、蕭二人心中一時驚疑,他二人闖入房間之時,那婦人身在廊道上,而聽此下聲音,卻是在廂房邊上的通道之處。但猜她應是在自己二人闖入廂房之時,無聲無息行到通道,而乍見之時看她亳無修為,此下二人已是斷定她是抱丹大成境界。


    “衛某聽得禦道上打殺之聲,出來查看,望見有兩個身手不凡之人向西宮闖來,唯恐驚了太後聖駕,便是追來。”


    宮令官司權極大,是為皇太後或皇後身邊親信,代掌鳳印,掌管後宮諸多事務,三更半夜行於後宮諸處,也有可能是為處理事務。但聽得皇太後寢室在於這西宮,蕭慕雲心中又是震驚,她出身高貴,熟知宮廷禮儀,但知曆代皇太後皆是居於東向宮殿,卻是想不明白何以會移寢西宮之中。


    “哦?衛供奉是看見他們闖進這翠寧宮了?”


    “宮令大人取笑了,有大人在翠寧宮坐鎮,想是一隻蚊子也是飛不進來,衛某想著他們應是闖去別處宮殿……但後宮非是衛某可輕易踏足,故而過來知會宮令大人。”


    洛逍遙與蕭慕雲心下大為奇怪,若說看不見自己二人躲入這廂房倒也正常,但說未見自己二人闖入這宮庭,卻分明是在言假。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衛先生了,本令自會遣人搜查。”


    “有宮令大人出手,衛某放心了……不過衛某追攔之時,與其中一女子交手,發覺其所使的劍法,倒是與宮令大人的絕學同門。”


    洛逍遙與蕭慕雲二人聞言心頭一震,他二人對馬希蘭師門雖有了解,卻不深知,自也猜不出這婦人身份,但想她應是衡山‘清心庵’的俗家弟子。應是在暗中看到自己二人與衛安福相鬥,認出了‘太素劍法’,才現身指引自己躲入廂房。二人想到此處,相握的雙手一緊一鬆,皆是感覺到彼此心頭鬆了一口氣。


    “哦?!如此說來,應是師門晚輩來拜訪本令,一時不知深淺夜闖皇宮……本令當親自查探方可,衛先生提醒之情,本令記在心上了。”


    隨著衛安福告退之聲落下,那婦人的身形便是出現在廂房門口,但見她舉步進入房內,燃起宮燈,“二位先且坐下一敘……”


    “多謝前輩相護大恩。”


    洛、蕭二人此下但想她是馬希蘭師門長輩,便是以前輩相稱,謝過之後,就在房中圓桌邊上繡墩落座。


    那婦人行至床榻邊坐下,望向蕭慕雲,“你師父是‘清心庵’寧字輩哪個人物?”


    與馬希蘭同輩的‘清心庵’女尼是為‘寧’字輩,蕭慕雲站起身子執禮道:“晚輩師尊姓楚,而太素十一劍傳承於晚輩師娘……”


    話音未落,那婦人神色頓然一變,“姓楚?是楚南風嗎?”


    蕭慕雲與洛逍遙心頭一震,又聽那婦人激動道:“你師娘可是姓馬……?九郡主她、她還活著?”言語中已見她眼眨淚花。


    馬希蘭在眾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九,洛、蕭二人自也知道。此下聽這婦人口氣,不僅認識楚南風,還是與馬希蘭舊識,洛逍遙與蕭慕雲心頭一震,互視一眼,皆是臉顯驚疑的點了點頭。


    “你師父是如何尋到九郡主?她此下身在何處?”那婦人想是難奈心頭激動之情,又是一連問道。


    “前輩是……?”


    聽得蕭慕雲反問,那婦人神情一定,旋而微笑道:“若論師門輩份,你師娘倒是要喊我師叔……當年便是我求靜慧師姐收她為徒。”


    馬希蘭師從衡山‘清心庵’住持靜慧師太,洛、蕭二人自也清楚,但知眼前婦人應算是自己師叔祖,二人忙又躬身作禮,


    “弟子蕭慕雲見過師叔祖……”


    “弟子洛逍遙見過師叔祖……”


    “好,好。但我父親是為先楚王親侍家將,九郡主她亦算是我的主人……”那婦人微笑著示意二人落座,目光轉向洛逍遙,言道:“我方才見你與衛安福打鬥,氣機忽強忽弱……是何原因?此下怎又隱了修為氣機,你未臻抱丹大成,是如何做到……”


    正如洛、蕭二人所料,正與衛安福打鬥之時,這婦人已在暗中觀看。


    “晚輩有幸得高人指點,未臻大成可以做到隱藏修為。”洛逍遙苦笑道:“兩個時辰前遭人暗算,中了消去氣機的毒藥,不敢妄功真元,故而才將氣機壓隱……”


    “哦?!且讓我看看……”那婦人臉顯驚色,站起身子,行到洛逍遙身前,把住他的脈門。


    “這毒藥是何人所害?下毒之人在哪?”但見那婦人臉色驟變,凝重中但有驚怒。


    “是一木姓道人,弟子亦不知其來曆,師叔祖可是看出這毒藥來曆?


    “你所中的毒藥,是可傷人七魄生機……若非你是雙修之體,氣機生生不息,恐是已遭不測。”


    那婦人頓了一下,又道:“九郡主出事之後,我得到消息便趕去‘清心庵’,恰逢你師父也正庵中。聽他所言九郡主是中了藥王穀的‘千機散’,當日也問過這毒藥的藥性,說是蝕人七魄氣機,使人氣竭而亡……”


    “師叔祖是說師兄他中的是‘千機散’?”


    “以我所斷當是如此,聽你師父言過此毒藥唯藥王穀之人可製,難道是當初你師父傷了藥王穀之人,此下他們尋你報仇……?唉,你師父當日應將那姓苗殺了才對。”


    洛、蕭二人但猜楚南風當時未將逼苗長寧發誓,不得將‘千機散’傳與他人之事言出,而苗長寧的為人這婦人也是不知,隻道是苗長寧見恨而伺機使人加害自己。


    “但是師娘她中毒之後是容顏巨變,瞬間蒼老,而師兄他……”


    這婦人自也不知馬希蘭中毒後的遭遇,聞言失聲道:“啊?!九郡主她……她變得如何模樣了?”


    蕭慕雲望了洛逍遙一眼,便是將馬希蘭曾經告知的中毒過往言與那婦人聽。


    那婦人聆聽之中想是心情波動極大,神色悲喜交織,待蕭慕雲講完,感慨道:“你師娘所受的苦難當是艱辛無比,幸是你師父情心執真,使愛徒心切的易先生尋去續與真元……當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言語一頓,複是扣住洛逍遙脈門,運轉氣機循入洛逍遙體內經脈流走一周,旋而收手回坐床沿,凝神靜思,洛、蕭二人心知她有所感思,不敢打擾,一時間三人皆是沉言不語。


    良久之後,那婦人方是言道:“藥王穀的丹藥之術,天下無雙……若我所料不差,這損人氣機的毒藥應是出自藥王穀,且是‘千機散’無疑。”


    洛逍遙與蕭慕雲心頭大震,一時不解她何以如此斷定,望了一眼洛、蕭二人驚疑臉色,那婦人緩緩言道:“想是當初製出這‘千機散’之人,也不知道此散的毒性有多大……聽得你方才言出九郡主中毒到恢複的過程,我猜這千機散毒性,隻能對神念境之人會傷及性命,使之七魄氣竭,衰老而亡。”


    “當初九郡主中毒之後七魄根基大損,才使容顏蒼老,幸得仙姑庵玄音大師兩次輸與真元,才護住一線生機。”


    “但那時她的七魄根基,就如一棵根莖幹枯的樹木,玄音師太的氣機如水一般,隻是使它暫時受澤得以生存,縱使她所與真元有神念、抱丹之力,但終是治標不治本……”


    “而你師祖易先生知道‘太初心經’氣機,能使九郡主受損的七魄再生,便是將真元輸與,然後再傳功法與九郡主,使她脫險……”


    “而九郡主七魄受損日久,體內諸脈萎縮,生機雖有,活力卻無,若使容顏有所恢複,卻須體內精氣返樸歸真。但還老返童何其不易,卻非是以抱丹之力可以改變,故而你師祖不惜耗去元嬰修為,注以內丹純元之力,才使九郡主七魄得以生機勃勃……”


    那婦人言語一頓,長歎一聲,神情但見感傷。洛、蕭二人隻道易無為仙逝,是為壽終正寢,此下聽得婦人分析,但知她所言有理,心頭大是震動,但知師恩浩蕩,皆也是感傷不已。


    “你此下是為抱丹小成之境,又有大成功法壓住體內氣機波動,七魄生機雖損,卻未傷及根基。而這千機散隻俱侵蝕神念之力,自也不會使你容顏驟變。”


    “但若你氣機再被吞噬三成,你體內胎丹會因此破去,屆時恐怕連歸真之境也是不保……”


    “這可如何是好?”蕭慕雲大驚失色。


    “趁此下還有五成之力,自行催化破去胎丹,讓胎丹真元去抵消千機散餘毒,即使跌境,至少還留得神念小成修為。而你又有雙修體質,再蓄胎丹應是不難,無非是費上幾年時間……你須知尋常之人破了胎丹,一生就在無望踏入抱丹之境。”


    洛逍遙但想起穆道承言過他胎丹氣機太過渾厚,而致魂力無法與胎丹中神識感應,引導它到天關溫養開靈,聞言心念一動,心頭一喜,“師叔祖可有靜室讓弟子參悟?”


    “參悟?”大為痛心的蕭慕雲,聽得洛逍遙言稱參悟而非療傷,且一臉喜色,一時驚疑。


    洛逍遙恐她牽心,便將穆道承當日所斷言出,卻是將蕭慕雲聽得心中大喜,那婦人聞聽之後點頭笑道:“你當是福緣深厚……好,隨我到‘翠煙軒’參悟吧。”


    這‘翠煙軒’在內園西向,建有三間相隔的單層木屋,上了屋前丈餘寬的長廊,那婦人將洛逍遙引到左首木屋前,“這房間仍我尋常靜心之室,此屋所用木材甚好,雜音難以穿透,我與你師妹在中屋為你護關……你且靜心入念參悟。”


    “多謝師叔祖……”洛逍遙躬身作禮,轉而望向蕭慕雲,眨眼一笑,便是進入木屋。


    招呼蕭慕雲到中間木屋矮案之座後,那婦人笑道:“適趁你師兄入念參悟,你且將來此緣由道來聽聽……”


    “弟子遵命……”蕭慕雲頓首作禮後,便將來尋卓青蓮報仇的事由講出,那婦人聽得一臉怒色,“這卓青蓮竟是如此惡毒,卻是使我作想不到,天曉之後,我定當讓盧瓊仙將她捉來與你處置……”


    蕭慕雲雖知宮令權力甚大,但止於後宮事務,而盧瓊仙是朝堂大員,卓青蓮又是她心腹近侍,卻是不知眼前的師叔祖如何能讓盧瓊仙將卓青蓮擒拿。


    見蕭慕雲臉有疑惑,那婦人微微一笑,“你知道大漢的皇太後是誰嗎?她是你師娘的大姐,也就是楚國的大郡主。”


    “啊?!”這一點卻是蕭慕雲萬萬沒有想到。馬希蘭卻從未告知蕭慕雲,她的大姐是為南漢皇太後。


    “自南漢與楚國疆土之爭起,大郡主失寵於高祖皇帝,雖未被廢去皇後之位,卻是從中宮遷到這慈寧宮來,後來繼位皇帝雖尊大郡主為太後,但與楚國爭戰卻依是不休,大郡主心苦無顏對大楚百姓,憂鬱成疾,十餘年來,病困慈寧宮,唉……”


    原來當初南漢與楚國交戰,馬希蘭的大姐不願娘家與夫家兵戈相見,便相勸南漢高祖劉岩息兵,卻是讓劉岩見怒,從而失寵。而繼位的皇帝又非她親生,雖尊她為皇太後,對於她勸說與楚國和睦相處之策也是不聽,以至鬱鬱得病。


    蕭慕雲此下方知這皇太後未居東宮的原因,但想她因無力阻止百姓陷於兵禍苦難,以致憂思得病,心下暗自感歎,“那太後此下鳳體……”


    “大郡主已是油盡燈枯之勢,恐難過此月之期了……四十二年來陪伴大郡主身側,卻是難以護她周全,賀梅實是有負武穆王所托……”


    她口中的“武穆王”自是指馬希蘭的父親馬殷,在馬希蘭大姐嫁出劉岩之時,馬殷就讓賀梅以貼身侍婢身份隨護身邊。


    蕭慕雲隻覺一頭青絲的賀梅隻有五旬之齡,此下聽得她隨護有四十二年之久,心猜已是有六旬之數。但感她忠義之情世間難有,聽得她言猶有愧之意,心下也是一番感慨。


    賀梅沉言片刻,望向蕭慕雲笑了一笑,又道:“盧瓊仙本是翠寧宮宮女,此下雖是司職侍中之位,以我之力讓她拿下卓青蓮……料她不敢不應,但她奸詐之人,或會暗中通知卓青蓮逃離,待早朝之後,我將她召來翠寧宮相詢,屆時我令她即時下令捉拿,你可相隨兵衛而去,自也不怕她使詐。”


    蕭慕雲正有此意,聞言心中一喜,又聽賀梅道:“而那木道人想非簡單之人,可惜我十餘年來少問宮外之事,卻是不知何時有這號人物,待會與盧瓊仙一並打聽……若是可行,我親自尋去捉拿。”


    “那木道人應是抱丹大成修為,但等弟子拿下卓青蓮後,與師叔祖一同前往……”


    “皇帝暴虐無道,迷信巫術,我恐這木道人與女巫樊胡子相熟,屆時生了枝節……”


    “師叔祖的意思?”


    “盧瓊仙巧詐之人,當麵一套,背後一術,她與那女巫樊胡子勾結,若有心護那木道人,屆時必定會使樊胡子讒言於皇帝,皇帝一旦插手,我自難以尋那木道人了……甚至於捉拿卓青蓮也會生變。”


    “使盧瓊仙在翠寧宮問出這兩人下落,你隨兵衛去捉拿卓青蓮,我帶盧瓊仙去尋那木道人。”賀梅言語一頓,輕笑一聲,“我雖十餘年未與人打鬥,但武學招式不曾忘記,即使元嬰、金身之人,鬥上二三十招也是可行,你就不必擔心了。”


    言下之意自是說縱使遇上元嬰、金身之人,也有逃脫之力,若是不敵木道人,自保當是無虞。蕭慕雲心知若南漢皇帝插手,屆時自然大有麻煩,聞言便點了點頭,“弟子就依師叔祖安排。”


    賀梅站起身子言道:“你師兄入念化毒參法,想是要費時間,此下已是寅時,你明日也要行事,且在此調息養神,我去去就來……”


    蕭慕雲自也不敢相詢她去為何事,聞言起身作禮,“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你是想打聽與你一同追殺卓青蓮之人的下落吧?”


    蕭慕雲聰慧之人,但聽賀梅道出自己心中所想,便也猜出她“去去就來”,是為去打聽林有德三人的生死下落,聞言便道:“師叔祖想去找衛安福打聽?”


    “嗬嗬,你這丫頭倒是聰慧,卻是讓你猜到了。衛安福入千牛衛當值是為二十年前,那時隻是神念小成修為,因事受人排擠……大郡主曾照顧過他,此人倒算重義,我去打聽,當會告知與我。”


    蕭慕雲此下也自明白衛安福追來之時,假裝不知自己闖入翠寧宮的原因,自為承情於皇太後。


    “這衛安福的劍法出處是為……?”


    蕭慕雲心想以此下的身手,使出易無為所創的‘慕雲三式’,威力當是少有人能擋,卻未料在第三式為衛安福所化解,心中大是疑惑。


    “你與他過招之時,使了那招一式三變的劍招是為厲害,尋常抱丹大成之人是不敢硬接。但這劍招為衛安福所化解,並非是他的劍法高明,而是另有原因。”


    賀梅微微一笑,“是你自身心浮氣燥所致,那時想是牽心你師兄的毒傷,急於脫身離去,傾力而出,劍氣縱而不收。”


    “衛安福幾經生死大戰之人,神魂定力非尋常人可比,雖驚不亂之下,再你劍式第二變之時,看出劍氣有所失凝,故而用草屑試出了劍氣的流向,判斷出你劍尖所刺的方位。”


    “倘若你靜下心氣,用九成之力攻出,用一成之力護住劍氣外散,使劍意渾然無缺,換個方位攻他……嘿嘿,我想他也就化解不得了。”


    “多謝師叔祖指教。”


    賀梅輕笑一聲,踏步而去,卻是待到卯時三刻,方見她來到‘翠煙軒’。


    “我打聽過衛安福,聽說有一年輕人戰死,另外兩人受傷之後皆為監門衛所捕……”


    “啊!?”蕭慕雲大吃一驚,旋而一歎,“弟子若非遇到師叔祖,想必也是受擒……那師叔祖可有辦法相救?”


    “我已讓人守在朝會殿外,一旦早朝結束,便會使盧瓊仙到翠寧宮來,待問清卓青蓮、木道人下落,我再讓她將人放岀。”


    蕭慕雲正欲作禮相謝,似有所覺,轉首向屋門望去,但見洛逍遙踏步行進,心頭大喜,“師兄,如何……”


    洛逍遙先是對著賀梅作禮見過,方對著蕭慕雲點頭笑道:“已是將毒性化去,但未能使胎丹引到天關溫養……但想還要一個月才行。”


    “不錯,但若要將胎丹引到天關踏入大成,還需你氣機圓滿才能做到……雖說你胎丹因雙修體質原因,使凝成的真元渾厚異人,但引用其中真元消去餘毒,也是會耗去心神魄力。”


    賀梅望著洛逍遙,臉顯驚訝之色,“而你本來也被侵蝕去五成氣機,此下卻能將氣機恢複到八成……你是如何做到?”


    洛逍遙是為雙修體質,體內陰陽之氣生生不息,中了‘千機散’,就如潭水一下子被泄去大半,但水源未堵,仍有細水流進。而對他而說是為多餘的胎丹真元,渾厚的程度卻非是賀梅能夠預料,在抵消去餘毒之後,直至洛逍遙魂力可以感知胎丹神識之時,所化開的真元之力卻是補充了兩成氣機。


    而‘太初心經’本俱無氣生有氣之妙諦,當胎丹化散出來的真元在經脈流貫之時,自是加快了氣機滋生,又使氣機恢複了一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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