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供奉、嚴供奉且隨我前去查看,餘人保護好展公子……”廊道上傳有卓青蓮的聲音。


    “遵命……”一眾護衛齊聲應答,緊接著一陣腳步聲響起,月光下窗外人影晃動。


    但想前院應隻有陸供奉是神念境及一眾護衛,此下加上卓青蓮帶著的兩位神念高手,以蕭慕雲等人的身手應可對付,但若這廊前兩位神念境高手再過去相助,那勝負也就難料。


    此下自己即使不動用氣機,六七個時辰內修為氣機也將衰退貽盡,屆時命當難保,唯將廊前兩個高手出其不意製住,趕去與蕭慕雲會合才為上策,想到此處,洛逍遙定了定心神,將房門打開。


    隻見門口已是站防著十餘位護衛,其中一位年近三旬頭目模樣的護衛近身言道:“想來是有不知死活之人闖入,郎將大人已到前院查看,展公子不必擔心……”


    “在下穴道被製,萬一事有變故恐生危險,但想請供奉大人幫忙解開封禁。”


    洛逍遙眼下唯此借口才能接近守在廊前台階處的兩位神念高手。


    “這……”那護衛遲疑之間,但聽一長一短的破空聲響起,卻是有人發出了響箭,子夜中尤為刺耳。


    “看來來人難以對付……展公子且入房內等侯,我等定會護公子周全。”那護衛臉色驟變。


    洛逍遙心猜那響箭應為卓青蓮人馬所放,傾刻後定會有兵衛趕來,屆時更為凶險,心念一動,舉步踏出房門。那護衛正欲相阻,被洛逍遙雙眼一瞪,遲疑一下,卻是示意一眾護衛讓開路道。


    洛逍遙舉步行向廳口之際,卻見卓青蓮左手持劍,帶著兩位女護衛疾奔而來,來到洛逍遙身邊,一把抓住他的右腕,轉而對台階處的兩位供奉言道:“刺客身手不凡,我已著人放了響箭,稍後威武衛兵衛自會趕來,兩位供奉速帶人去相助陸先生……”


    未待那兩位供奉作答,拉著洛逍遙轉身進入已經打開的廳門,洛逍遙但想此下是反製卓青蓮最佳時機,氣機將動之時,隻覺右腕脈門一緊,有一股氣機在脈門之處伺勢待發,不由得心頭一凜。


    但猜應是熊應天、朱勇明二人也闖殺進來,引起了卓青蓮懷疑,心念急轉之中,卻已是被卓青蓮拉到廳內屏風後麵。


    這屏風與北牆之間距有一丈之寬,卓青蓮抓住洛逍遙在地板中間站定,疾言道:“打開機關。”


    相隨的一位女護衛聞言奔向北牆西側,掀開牆上一幅字畫,伸手在牆麵一按,洛逍遙但覺腳下一沉,三尺見方的地板緩緩下降。


    但知事態危急,洛逍遙氣機驟凝,向脈門衝去,卓青蓮也是頓然發力緊扣,但洛逍遙雖失去兩成多功力,卻也勝她半籌,震開卓青蓮的右手之際,同時轉身左手一掌拍向她的麵門。


    正如洛逍遙所料,卓青蓮趕到了前院,卻是發現了熊、朱二人隨著三個蒙麵人殺入,也從混戰中看出蕭慕雲的劍招,是與韶州被自己所抓的女子相同,心頭大驚之下,便是帶著兩個貼身護衛回逃。


    當得知‘金烏寨’被滅,毒書生不知所蹤,她這三年來是千防萬防蕭慕雲等人尋仇,處事自然步步為營。心疑洛逍遙是與蕭慕雲同夥之下,又恐猜測有誤惹盧瓊仙降罪,扣住洛逍遙脈門未敢立時發力將他製住,隻是將氣機備在手心待發,卻也給洛逍遙反擊機會。


    當右手被震開之時,她心知不妙,立馬引身後退,心有所備之下,卻是避過洛逍遙左手一擊。疾退一丈之後拔出長劍,喊了一聲“殺了他”,便是引劍向洛逍遙刺去。


    那兩個女護衛略是一愣,旋而拔刀攻上,這兩個護衛隻是固元身手,洛逍遙若非氣機有失,自然可直麵對攻。此下手無兵刃,麵對三人劍刀齊攻,卻是不敢硬接,隻得蹬腳暴退。


    廳堂北牆東側置有長案,案上放有花瓶,洛逍遙但知再退五尺就是東牆,心念一動,便是抓起案上的瓷瓶向並肩攻在前麵的兩名護衛擲去。


    那兩名護衛刀勢劈下,花瓶卻是從刀身上麵襲來,回擋不及,隻得閃身而退,但以洛逍遙眼下的身手,也非她們可以抵擋,左邊的那個女護衛避之不及,頓是被花瓶擊中左肩,收身不住撞向身後的廳柱,但聽她‘哇’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萎然跌坐在地,已經受了重傷。


    另一位護衛見狀大驚,想是與那受傷之人感情甚好,卻是引身退到她的麵前,舉刀相護。洛逍遙此下身處險境,自也不會手軟,又是抓起一隻瓷瓶砸去,那護衛舉刀劈開之時,破綻立現,卻是被洛逍遙一掌擊中左脅,立時昏倒在地。


    在洛逍遙暴退之時,卓青蓮卻是頓住身形,躍下已經打開的暗道潛逃。洛逍遙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護衛,心下暗歎一聲,收起氣機,向暗道入口行去。正在此時,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支飛矢破窗射入,從眼前飛過釘在北牆之上,箭身竟是沒入三分。


    “嗖、嗖”箭聲頓響之際,便見朱勇明闖入廳內,緊接著又是一位蒙麵人縱入,當望見洛逍遙時,身材一頓,複而疾奔過來,扯下黑布急道:“師兄,你怎麽樣?”


    來人正是蕭慕雲,洛逍遙望著一臉關切的蕭慕雲,心知隱瞞不得,應道:“我中了消退功力的毒藥,此下氣機未及七成……”


    “啊?!”蕭慕雲花容失色,“是那個木道人下的嗎?”


    蕭慕雲救下朱勇明、熊應天之後,自也知道洛逍遙被逼服下丹丸之事。


    “此下我用‘平龍認’功法隱了氣機波動,若不動用氣機打鬥,尚可堅持三五個時辰,”洛逍遙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在廳門前揮舞兵刃抵擋箭雨的林有德、白勝祖,“外麵圍攻之人有多少神念境高手?”


    蕭慕雲眉頭微皺,“這院中的神念境高手,被我等殺了三位,後來聞聲趕來的兵衛中……想是不低於五六位,但最為厲害的是他們的弓箭手,個個皆是訓練有素,且其中有歸真境之人。”


    “那熊應天了?”


    “他已是……中箭身亡了。”


    洛逍遙心頭一歎,但聽廳門口林有德一邊舉刀劈開飛矢,一邊喊道:“前麵兵衛越來越多,請蕭姑娘帶少主破牆從北麵闖出……”


    蕭慕雲略一遲疑,抓起一張交椅行到東側牆角揮椅砸去,“呯”的一聲悶響,塵土飛揚中,卻是有數支飛矢從破開的牆洞射入。


    “看來四麵已被包圍……”蕭慕雲月眉一凝,“那惡婦呢?”


    洛逍遙聞言心念一動,望向屏風處的暗道入口,言道:“卓青蓮已從暗道潛逃,我等也可從中闖出。”


    “可去路不明,若他們在出口設伏,更為危險……”


    “此下兵衛皆是聞聲趕來此處,他處想是人馬不多……卓青蓮逃去未及一盞茶時光,應是布防不及。”


    蕭慕雲但知洛逍遙心意已決,此下時間已不容有些許耽誤,聞言點了點頭,“我來開路,林主事他們斷後……”


    言語一頓,縱身而起取下懸在屋梁上的燈籠,將燈籠遞與朱勇明,同時對林、白二人喊道:“放火燒樓,從暗道退走……”


    言罷奔至洛逍遙身側,伸手一握他的手臂,望向提著燈籠的朱勇明,“走……”


    三人先是躍入五尺寬、八尺高的暗道,隨著朱勇明燈籠的照引,行有三十餘丈,林有德、白勝祖二人也是趕來。


    “看這暗道的通向,應是北麵……這別院地處大內禁苑三四裏,這岀口恐是會在其周邊某個司事官衙之中。”


    林有德言語一頓,望向蕭慕雲,“此下已無退路,待會我與白執事開路……蕭姑娘但記護住少主離去,無論我等何等凶險,都勿停留。”


    未待蕭慕雲作答,搶過朱勇明手中燈籠,疾步前行,眾人拐了幾個彎道,又行有百餘丈遠,眼前便是出現了一處石階。


    林有德抬頭望了一眼石階上蓋有石板的洞口,將燈籠遞與朱勇明,舉步上了台階,側首貼耳傾聽片刻,舉手將石板抬高半尺,轉而四向窺視一會,將石板放下,行下台階望向洛逍遙言道:“這出口是在假山之中,西麵有個出入口,但屬下探得四周皆有伏兵,人手不多,應是善射的弓箭手。”


    “別院的追兵想是有人會知道這暗道的出處,定然追來,此下當是要立馬闖出……北麵應為皇宮大內,不可行去,南有追兵,唯東西兩向可行,屬下與朱勇明向東,蕭姑娘與白執事護少主從西向離去。”


    眼下自無時間細想,但知林有德閱曆豐富,謀斷應是可行,眾人點了點頭。


    蕭慕雲將縛在背上的‘水龍吟’解下,遞與洛逍遙,“若無必要,師兄但勿岀手。”


    洛逍遙假扮展武應試,也未將‘水龍吟’帶上,蕭慕雲卻是將它帶來,洛逍遙將劍接過,點了點頭,“此下不能從假山岀口直接闖出,我等上去之後,共同發力破開假山……”


    “不可,待屬下先行破開假山,引他們發箭,屆時少主再行闖出……”


    林有德言語之中上了台階,掀開石板闖出,緊接著便聽“呯”的一聲,碎石紛飛中,‘嗖、嗖’箭羽聲大響,洛逍遙、蕭慕雲互視一眼,拔劍縱出洞口。


    此時那假山已被林有德氣機震得四分五裂,月光下但見四周花叢中人影晃動,一道道飛矢迎麵射來,白勝祖執刀先自迎上,口中喊道:“走。”


    蕭慕雲左手輕提洛逍遙腰帶,縱身而起,與白勝祖向西麵掠去,這些弓箭手雖是善射,但無有歸真、神念高手,自是阻攔不住蕭慕雲等人,五息之數便被近到身前,一時間卻是四散而開。


    蕭慕雲趁機攜著洛逍遙躍上西麵院牆,腳未落定,又是一陣箭雨迎麵射來,竟有數百支之多,電光火石間但見西麵十餘丈寬的街道上卻是布滿手持弓箭的兵衛。


    原來這暗道出口所在就是武威衛司事衙門的西廳花園,卓青蓮逃出之後,但恐洛逍遙等人也會追來,就調集武威衛兵馬來設伏,但司衙西廳花園不大,在裏麵設伏一部分弓箭手,便讓兵衛圍在街道上。


    兵衛人馬眾多,如若洛逍遙不曾中毒倒也不怕,但此下一旦陷入圍攻,自是凶險萬分,蕭慕雲但知厲害,便帶著洛逍遙向東麵而去。與武威衛司衙相鄰而建共有三個府院,是大理寺、刑部所在,其東麵的街道亦是有兵衛相圍,林有德也是受阻回轉,眾人卻是在大理寺府院中庭遇上。


    “南麵大街亦有兵衛,看來隻有向北麵大內禁苑闖一闖了。”林有德一邊用劍劈落飛來的冷箭一邊言道。


    “北麵的街道若也是兵衛相阻,豈不是一樣難以闖出。”蕭慕雲疑道。


    “此處我曾來過,這司衙後麵是一條禦河,與大內禦道隔有三丈,以我等身手當可闖過……這些兵衛未有將令,絕是不敢亂闖禁苑,而監門衛、千牛衛各有司職,皆以皇帝安全為重,也不會輕易聚集圍攻,若無法從禦道向西闖出,可隱入皇宮之中,那裏樓閣眾多,也易躲藏。”


    眾人但覺所言有理,便向北麵後院闖殺而進,雖有兵衛相阻,卻皆是尋常身手,林、朱二人在前開路,蕭慕雲與洛逍遙居中,白勝祖斷後,不一會就殺到後院北處院牆下。


    那禦河寬近三丈,且岸邊植有綠樹,樹身枝根入河數尺,眾人有了借力自是輕易闖進了大內禦道,但如林有德所料,未有將令,左右武威衛官兵即使有橋梁通道,也不敢相追,一時間卻是大喊捉拿刺客。


    過了禦河,其宿衛就是左右監門衛的職責,但監門衛分護大內外圍八大門禁,每輪值人數雖近千人,分開來卻是不多。


    當洛逍遙等人闖進禦道,守值禁門的護衛雖也聞聲趕來,但一下子卻也無法聚到一塊,除了頭目是歸真境修為,其餘多為固元身手,近戰自非洛逍遙一眾對手,小半盞茶功夫,便被打得四處逃散,眾人便是闖到西南處的明德門前。


    但就在這小半盞功夫之間,明德門前卻是聚集了近兩百名兵衛,更有弓箭手側應,一時間卻將去路阻住,蕭慕雲望向不遠處宮闕樓宇,心念一動,一劍劈開身前的兩個護衛,轉而向皇宮大內縱身而去。


    一眾護衛頓然大驚,紛紛引身追去,林有德、白勝祖、朱勇明三人自是反追相攔,刀光劍影中,蕭慕雲已是攜著洛逍遙躍進宮牆。


    南漢皇帝奢侈無道,大興土木,自是把皇宮建的殿堂無數,樓閣千間。洛、蕭二人急縱之中闖到一處花園,隻見連廊縱橫交錯,一時間卻是不知向哪個方向行去,相視苦笑之中,但見二十餘丈東向之處,有人提著燈籠行上連廊,蕭慕雲輕聲言道:“師兄你且在此等候,我去捉個太監,尋個偏殿冷宮,先想法對付你身上消退氣機的毒性再說。”


    洛逍遙望了一眼身側的竹林,點了點頭,“好,師妹且小心行事。”


    蕭慕雲縱身前闖五丈之際,忽是頓住身形,洛逍遙但有所感,拔出水龍吟欺身而上,就是此時,東向院牆上白光亮起,一道身影仗劍刺向蕭慕雲,劍氣凜人之中,蕭慕雲一招太素十一劍的‘蕩雪墜玉’使出,‘驚甲’與來人襲來的劍身相交之際,洛逍遙的水龍吟刺向來人持劍的手腕。


    ‘當’一聲,火光一閃之中,來人半空中左掌一拍,將水龍吟劍尖震偏,同時身形向後一彈落在草地上。


    “師兄……”蕭慕雲關切聲中,洛逍遙舉目望去,但見來人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高鼻鷹目,身材魁梧。


    “你等是為何人?怎敢夜闖皇宮?”


    洛逍遙雖是氣機消退,但感知之敏卻是未失,在蕭慕雲頓身一時,已是感到有抱丹大成身手之人到來,但恐蕭慕雲有失,才出手策應。


    但猜此人便是計經海口中的大內供奉衛安福,心知此下絕非費言之時,唯有仗著自己氣機還有六七成,合蕭慕雲之力打敗來人,心念一動,一招‘星馬行雲’使出,擊向那老者左胸,同時口中喊道:“盈月’,蕭慕雲聞言一招‘織絲布網’使出,擊向老者右肩。


    當日楚南風有感幽州南院護衛布陣合擊之妙,便依太素十一劍劍法與星宿劍法的變化,創造出一套合壁劍法,在楚南風與馬希蘭去遼東尋找穆道承之時,洛、蕭二人在明月山莊已是將這合壁劍法練熟,二人卻是給這劍法取名‘盈月’。當洛逍遙喊出名字舉劍相攻,蕭慕雲便是立馬使招配合。


    那老者正是衛安福,他聽到禦道上打殺之聲,便是縱到殿宇屋頂觀望,見到蕭、洛二人闖到西宮花園之中,疾追而來,一劍攻襲之下,見蕭、洛二人身手不凡,便想打聽來曆,豈料洛、蕭二人一言不出,使招相攻。


    但見二人一左一右攻來,劍氣縱橫中幻影層疊,衛安福不知虛實所向,又見劍意無孔不入,一時未敢接招,引身疾退。


    洛蕭二人見狀便是接連攻上,這‘盈月’劍法招式取自太素十一劍與星宿劍法,妙在其步伐相錯進退,攻守有度,縱使衛安福抱丹大成修為,三招過後卻是連連閃退,未敢岀劍相抵。


    蕭慕雲但知不能久留,時間一長,洛逍遙氣機衰退之下,必會凶險萬分,一招‘暗香初綻’使出後,頓住身形,在洛逍遙一愕之間言道:“師兄替我掠陣……”


    話音中一招“滴水起浪”攻出,刹那間劍氣如江河奔騰攻向衛安福。


    洛逍遙五招未到,氣機又失一成,聞言心頭一歎之下,運起‘平龍認’功法,壓下氣機波動,仗劍凝神戒備。


    蕭慕雲得以楚南風、武望博、穆道承三人輸與真元氣機,踏上抱丹小成,其體內的氣機已非尋常抱丹小成之人可比,而關心合力相攻的洛逍遙安危,用合壁劍法反是未盡全力,此下單打獨鬥,反是傾力攻出。


    時而太素劍法,時無月霜刀法,瞬息間卻是與衛安福鬥上七招,卻也不分上下。第八招一時但聽蕭慕雲輕喝一聲,劍光幻起,如繁星點點,襲向衛安福。


    隻見衛安福向後疾退,而蕭慕雲劍勢不變,依是挺刺而上,所使正是‘慕雲三式’,以她此下的修為,威力自非尋常,劍意凜凜不可遏製。


    第一式劍氣生起,第二式餘勢尤盛,衛安福心知厲害,但他亦是劍術大家,又久曆沙場,相鬥經驗也非蕭慕雲可比,疾退之中長劍劃過身側花草,同時左掌一擊,掌氣頓然將草屑擊起迎向蕭慕雲劍氣。


    他自非想憑這些草屑擊穿蕭慕雲劍氣,而是想從被劍氣激蕩而開的草屑飄向,尋出蕭慕雲劍式攻擊的方位所在,而以他抱丹大成之力,隻要尋到劍身所攻,便可出劍破解。


    所謂當局者迷,洛逍遙卻是望出衛安福用意,頓然喊道:“小心……”


    話音剛落,隻聽“當”得一聲,頓見蕭慕雲引身暴退,洛逍遙心頭一驚,氣機一動,“亢龍布雨”使出,衛安福尋到劍身所在逼開蕭慕雲,正待反攻,見到洛逍遙仗劍擊來,身形一頓,卻是舉劍破入洛逍遙劍氣之中。


    壓住心頭氣血波動的蕭慕雲見狀一招‘破冰取水’攻上,就是衛安福劍尖切到離洛逍遙手腕三寸之時,蕭慕雲的驚甲也是隻離他的右臂五寸之遠,衛安福自不想以傷換傷,電光火石間收招向左斜退。


    此時已見有數名護衛立在東麵院牆上,蕭慕雲心頭一驚,心念一動,喊道:“流雲奔湧”,身側的洛逍遙聞言便是一招‘軫蚓龍遊’使出。


    ‘流雲奔湧’是太素十一劍中最後一式,也是最為厲害的招式,而‘軫蚓龍遊’是星宿劍法朱雀七式最後一式,二者皆是攻勢,合並之下劍氣所布範圍,卻是襲向衛安福周身五丈之內。


    被衛安福尋到‘慕雲三式’攻擊所向,蕭慕雲立馬知道他為劍術大成之人,雖說有把握與他拚上十來招而不敗,但見已有護衛趕來,心知隻能拚命一搏,便是與洛逍遙使出合壁劍法中最厲害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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