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轉去東側,你用方才的那套劍法與沈某相鬥……”沈連城身形向東側移去,邊打鬥邊道:“切記要傾力而出……”


    洛逍遙已是明白他的意思,側目向場中望去,但見劉長老被三個契丹護衛布陣圍鬥,其形勢最為危急,便向付長老急道:“付長老,待會你脫身去相助劉長老,一旦解圍,屆時出聲喊退……”


    “屬下明白……”


    三人頓時招式突快,劍光幻閃中疾向花園東側移去,但有冷箭“嗖、嗖”射來,皆被劍氣震開紛飛而落。


    洛逍遙疾掠之時已是將‘念情劍法’使出三招,劍意已趨威力,待到花園正中,頓喊一聲,‘玉霜驚梅’使岀,劍尖氣機一蕩,震開沈連城劍尖,“付長老,走……”


    在付長老聞聲而退之時,複而一招‘秋水悲心’直擊而上,“當”的一聲,與沈連城長劍一交便分,又是一招‘長影暗雪’一劍劈出。


    沈連城但知他的殺著將出,輕喝一聲,透有‘粘’字訣的“六壬劍法’使出相擋,洛逍遙右手一挑,暴喊一聲,氣機立盛,隨著‘柔情似水’劍式,卻是蕩開沈連城劍尖,一團劍氣直襲而出。


    雖說二人暗中無有傷害對方心思,為恐人見疑,洛逍遙此下卻是依沈連城吩咐傾力相攻。


    沈連城身懷抱丹大成修為,劍意已趨至臻,對於‘念情劍法’之精妙卻無未見過,在西側之時,用了兩招才破開‘柔情似水’,雖有震驚,卻也生出好勝之心。


    但見洛逍遙招勢劍氣若長河奔流襲來,豪氣一生,卻也是傾力一劍迎上,“當”的一聲,兩劍相交,卻依是蕩開沈連城的劍尖,餘勢仍是有一瀉千裏之勢。


    沈連城此下卻不在使招再擋,電光火石間引身而退,但聽“咣當”數聲,劍氣所到的數丈之內,盆栽崩裂,植被寸斷,頓時瓷片、枝葉紛飛,洛逍遙收招之中,已聽付長老大聲喊道退,心神一定,便是反身疾向北牆掠去。


    雙腳剛一落在院牆之上,回首望去,隻見數道人影幻起,方元、付長老等人皆已縱身而來。


    那些環立四周,偶發冷箭的南唐兵士弓箭手,但見敵我分開,已無顧忌誤傷,便是紛紛引箭向洛逍遙一眾射來,刹那間箭雨紛飛,“嗖、嗖”飛矢聲不絕於耳。


    落腳院牆上的眾人或是兵刃、或是拳掌震開飛矢,同時目光掃向場中,但見自身一眾皆是脫身,俱是同喊一聲“走”,向北麵林中疾掠而去。


    周童、沈連城等人自是奮力疾追,豈料將到林中之際,“嗖、嗖”箭聲頓然響起,迎麵一道箭雨疾射而來,破空聲之凜冽,卻是令人勢不可擋。


    沈、周二人皆是武學大家,但聽箭聲,便知發箭之人皆是修為不低,自也不敢怠慢,便是收住身形,使招相擋。


    這些弓箭手皆是大周朝堂萬人挑一的好手,修為都在歸真境,他們引發的箭矢威力自非小可,何況是十餘人齊發,連發數箭把追趕的沈連城等人身形一阻,卻又是疾身而退。


    沈連城等人複是追上,未出十五丈,卻又是一道箭雨射來,此下發箭之人卻是通寶閣的神箭手,威力自也不小,且是連弩弓數發,自又是逼得沈連城一眾停身抵擋。


    如此兩批弓箭手輪番阻擊,加上進入密林地段,沈連城、周童等人追出百餘丈後,卻是擔心洛逍遙一眾反撲暗襲,不敢再追,隻得悻悻而退。


    將到玄武湖之時,朱管事便令通寶閣箭衛潛回別院,帶著眾人來到湖岸邊相候的幾艘漁舟前。


    站在其中一艘小舟船頭的莫不善,見到眾人行到,便是縱身躍到岸邊,洛逍遙忙是欺身近前,急道:“尚師弟他傷勢如何……”


    莫不善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洛逍遙心頭一震,疾身縱上莫不善方才離開的小舟之上,隻見林婉真滿臉淚痕斜靠在船艙蓬壁上,懷中抱著長箭透胸穿出、嘴角溢血的尚佑。


    心神大恍之中,俯身伸手探向尚佑脈門,卻聽林婉真更聲道:“尚師兄他去了……”


    頓然間如雷轟頂,洛逍遙呆怔望著一動不動的尚佑,兩行熱淚悄然而落。


    默然悲痛之中,卻聽輕微的水聲響起,漁舟已是離岸而行。


    已經卸去易容的折德守,望著半跪在船艙內的洛逍遙,長歎一聲,“若非我搶先動手,也許尚兄弟就不會遭難……”


    “那時尚兄弟他們去了西院,已無可能帶婉真姑娘穿過廳廊到東側……折將軍但勿自責。”身側的田英接言道。


    原來折德守行刺成功後,出了茅廁來到東側邊門,但知洛逍遙已去往西院,即使替林婉真恢複氣機,已經不可能在雷焦眼皮底下將她帶來東側會合離去。


    心知蕭不也之死傾刻間也會被人發覺,便與田英決定暴露自己,以期引來沈連城一眾,使洛逍遙三人能有機會從西院闖出。


    而恰在那時,隨侍的侍衛發覺蕭不也入廁良久未出,岀聲詢問又無人應答,進入查探發現蕭不也身首異處,便是大聲呼救。


    已經行上後花園連廊的折、田二人,自是大打出手,而伏在北麵東側的付長老等人,也聞聲趕來接應。


    沈連城趕出之時,但見折德守所扮的劉振義與一眾護衛打鬥,大為震驚之下,卻也猜出有人易容假扮。恰逢聞聲趕來的雷焦,略是一問,立馬察覺趙護衛等人也是為人所扮,便是追去西院,恰是阻住了逃離的洛逍遙。


    而楚南風、洛寒水二人皆知洛逍遙參與刺殺一事,修書回複讓洛逍遙自行作主的同時,卻是讓有抱丹大成修為的方元暗中前去相助。


    之所以讓方元前去,自有一番斟酌,一來,方元修為不低於受傷之後的洛寒水,二來,他數十年來從未在江湖上現出身手,也不像翁牧那般與智苦照過麵。


    雖說此事與智苦他們無關,但一旦事發,必有人傳說。而此事明眼人自可猜到是中原朝堂所為,倘若楚南風等人出手,動靜卻為太大,無有可能將周童、沈連城等人全部誅殺之下,所用武功招式必會廣傳江湖,反是惹智苦等人注意。


    方元在行刺前一日,已是暗中現身與朱管事會麵,知悉計劃之後,便是潛伏在驛館東側不遠處的地方,本想洛逍遙一眾越牆而岀後伺機阻擊追趕之人,卻未料到事有變故。但見眾人闖進廝殺,隻得現身阻住周童,才使折德守等人抵住了圍殺,但尋不到洛逍遙,卻也不敢脫身離去。


    當付長老闖入接應之時,卻是沒有發現洛逍遙,便往花園西側尋去,恰是遇見洛逍遙危險,便是擲出長劍迫使沈連城收回殺招。


    圍攻尚、林二人的七八位護衛之中。亦有兩位是歸真小成境,尚佑在相護林婉真之下,一時無法將他們擊殺,砍殺了其中一位之際,躍到屋頂的契丹使箭高手,卻是引箭向他射去。


    在他使刀相擋第一支飛箭時,已然將他手臂震得發麻,當又劈開緊隨其後的連珠箭,長刀便是脫手而出,眼見第三支飛矢又到,心知倘若自身避開林婉真必會為箭射殺,電光火石間,反身將她護住,卻是被一箭穿胸而過,而若非他將林婉真按下,穿胸而過的箭頭亦會擊傷林婉真。


    那時園中與契丹高手纏鬥的莫不善,聞聽到林婉真悲呼,仗著輕功了得,脫身疾掠尋去,將趕到之時,發出飛鏢射殺了企圖趁機而上的南唐護衛。而屋上使箭之人,心恐付長老縱上屋頂近身相鬥,隻得引箭射殺付長老,自也無法相阻莫不善救人離去。


    待洛逍遙、付長老與沈連城三人從西側廝殺過來,眾人方是心神大定。聞聽付長老喊退之聲後,紛紛傾力逼開對手離去,卻未曾料到尚佑已是中箭身亡。


    *****


    未時,開封城趙府西跨院佛堂中,趙杜氏跪拜在蒲團之上,手中轉著念珠,口中念念有詞。


    今日是她與智苦相約一個月期滿之日,她心猜智苦定會與上次一樣,潛入府中佛堂現身。便在早上辰時之刻,來到佛堂拜佛念經,同時相候智苦到來,豈知一直跪拜了近三個時辰,卻也未見智苦出現。


    幸好趙杜氏尋常之時經常禮佛,每到一柱香火燃盡之後,起身到院井中走了一圈,活動手腳後,才繼續燃香禮拜,終是在她燃起第十一柱香火之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趙杜氏心頭一鬆,身子略是前傾,將香火插入香爐之上,轉身行禮道:“趙杜氏見過大師。”


    來人正是智苦,對著佛堂上供放的觀音佛像,躬身禮拜後,轉而望向趙杜氏,合什道:“老僧來遲,讓夫人久等了。”


    言罷左手一動,佛像前西側的蒲團平滑著向西南方斜移數尺,智苦略一後退,盤腳而坐。


    趙杜氏也不為奇怪,彎身拿起另外一張蒲團,行到智苦正對麵離有一丈之距的地方,放下蒲團,跪坐而下。


    “夫人可是想好了?”


    趙杜氏側著望了一眼觀音佛像,對著智苦合什道:“老身千思百慮亦無可避,如何敢不應大師之願?不知大師要老身答應何事?”


    智苦但知她已起貪圖之心,此下所言隻求心安而已,便是一笑,“即是如此,那老僧就直言了……夫人可將令公子祖輩遺骸移來交與老僧。”


    趙杜氏聞言臉顯喜色,旋而又複於淡定,“可有吉時講究?”


    “目前還未到安放時日,先與老僧即可,屆時老僧自會安排。”


    “哦?”此下趙杜氏卻是略顯驚訝,“那敢問大師,何時是安放時日?”


    “阿彌陀佛。夫人即以答應,老僧自不會失卻承諾……”智苦頓了一下,沉吟片刻,合什言道:“此地非詳談之處,夫人明日午時可在上次相約之處等候,老僧讓小徒備車接引。”


    “是去往那……”


    “正是夫人上次所要想去見識的地方。”智苦微微一笑,站起身子,唱諾一聲佛號,對著觀音佛像又是合什躬身禮拜,轉而步出佛堂,行到廊柱邊上,頓了一下身形,又道:“遺骸遷移之吉時,夫人可自行決定,三個月內皆可……”


    “那……”趙杜氏話音剛岀,智苦卻是身形一閃,不見蹤影。


    她本欲作問如何將骨骸交付,但見智苦已走,隻得搖了搖頭,舉步向後院行去,剛行出跨院拱門,卻見趙匡義一臉驚喜從後園涼亭中奔來,“母親,那高僧可是來了?”


    “你看你……”趙杜氏臉顯威嚴,“怎可如此心浮氣燥?”


    趙匡義神色一斂,忙躬身站定:“孩兒知錯了。”


    “元朗可是回府了?”


    “二哥此下是殿前指揮使了,想是事務比往日多了。”趙匡義恭聲道:“卯時去早朝至今還未歸來,母親喚他若為急事……孩兒立馬尋去。”


    趙杜氏環顧四周一眼,“算了,待明日去了回來,再將事由告與他便是了。”


    趙匡義聞言心中一喜,但知母親已與智苦會麵了,壓下心頭的激動,“那……明日孩兒陪母親同去?”


    趙杜氏望了一眼喜不自禁的趙匡義,略一遲疑,“本想讓你與元朗同行,但想說服他或是要費些口舌……那明日就你隨為娘同去吧。”


    ??


    翌日午時,趙杜氏與趙匡義來到城南相約之處,乘上龍從雲相候的馬車向青龍山而去,如同上次前來一樣,下了馬車依是被蒙上的雙眼。


    在龍從雲與智光二人的攜帶下,一番騰雲駕霧般的起落,當取下蒙眼的布條,趙杜氏母子二人發覺身處在山洞的通道之中。


    趙匤義回望身後,但見拐彎的過道處透著日光,而身前卻是凸凹不平、漸漸而下的通道,心猜應是在半山腰之中,隨著龍從雲的引路,行在洞壁時有透著幽明綠光的通徑,大約一柱香時光,到了一處倘大的山洞。


    此下七拐八彎,二人卻已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但見這山洞高有五丈餘,頂上倒懸著形態各異、高低不一的岩石,在山洞入口的正對麵,三麵環壁之下,有一長近十丈、寬三丈餘的水潭。


    與雙龍池不同的是,這水潭卻是滿滿的一潭發著亮光的白色池水。水潭正中間卻是有一道同是發光的水流,連向正前方三丈處的一棵丈餘高綠樹根部。


    隻見那樹葉似從地下生出,將根部遮處,又像是被人修剪過一般,整棵樹呈傘狀立在地上,卻是讓趙家母子不知是為何樹。更令人驚奇的是,那流向綠樹寬有近丈的水流,竟似雲團一般覆在地麵,凝而不散。


    趙匡義心下大為奇怪,舉步近看,發現這水流高出地麵寸餘,似米槳之狀凝而不結,微是波動,又如一張厚厚的白紙鋪在地上,側目望去,方自發覺那水潭中的潭水亦是如此。


    “阿彌陀佛。”一道佛號唱諾聲從綠樹後傳來,隻見智苦緩步行出,指著入洞通道左側置放的幾張蒲團,“夫人、公子請坐……”


    待趙杜氏母子跪坐之後,智苦拿起一張蒲團,行到靠近綠樹丈餘之處地方,放下蒲團,盤腳坐上。


    “夫人與公子跟老僧結了此緣,老僧也就不做隱瞞了。”智苦左手轉動著念珠言道:“記得上次夫人曾問老僧即是天命有歸,這應命帝王死後,應是由其子孫後代繼續大位……那老僧今時就從此處說起。


    但凡大氣運聚成的福地,皆是要諸多年月,而應命福地之人,皆是其祖輩遺骸先葬在福地靈穴之中,承了運道靈氣一段時日,是為福緣寶地認主,方能代代傳承,直至福地靈氣消盡之時……”


    趙杜氏聞言點了點頭,當智苦索要趙家祖輩遺骸之時,她心有所喜,便是因為此理。


    “而此龍脈不同……雖說它顯化入世也是天道使然,也是因民心所願,經過近百年時間聚氣成道,但此時亦有一劫道應世……”


    “劫道?”趙匡義驚訝之下,正待作問,衣袖卻被趙杜氏一扯,頓有所覺,臉色一紅,便是凝神傾聽。


    “恰恰在這龍脈聚氣過程,與之契合的劫道尋來依附,而能同時承載這兩種氣象之人,世間唯有眼下的應劫帝王……換成任何人的祖輩遺骸都無法在這福地龍穴安放承澤,使這福地認主。”


    趙杜氏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舉目望向發光的潭水,略一遲疑,言道:“此下這龍脈顯世,那帝王也是應天命登位了吧?”


    智苦微微一笑,“夫人有何疑問,不妨直言。”


    “這龍脈是為萬民所願而成,其氣當是正大浩然……而聽大師所言這劫道似對這帝王不利,老身是為不解,有何劫道可憾萬民之願?”


    “阿彌陀佛,這正是老僧介入此劫的緣由。”智苦轉著佛珠,臉顯苦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這劫道也是為來自萬民之心……隻不過是日積月累的怨恨之道。”


    “啊?!”趙杜氏與趙匡義同時驚疑出聲。趙杜氏道:“為何?”


    “夫人飽讀書經,趙家老爺又是朝堂重臣,當是知道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大唐武宗他們年間佛難之事吧……?”


    趙杜氏心頭悚然一驚,“大師是說這劫道就是滅佛……就是與那三個帝王年間的佛難相同?”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智苦合什言道:“非是相同,本就是同一道怨氣……隻有消劫人的原因,使得它斷斷續續延至今日。”


    “那……那這劫道的怨氣如何形成,何以會降於佛門。”


    “夫人亦是有向佛之心,老僧鬥膽一問,夫人此下每日禮香拜佛,所求何事?”


    趙杜氏一愣之間,又聽智苦言道:“倘使夫人是尋常百姓人家,食不果腹之時,每日又會求何事?倘使令公子犯了律法,遁入空門才能避過懲罰,夫人可是願意?又或是有人傷害了令公子,而其人避入佛門,使夫人無法尋律法伸冤,夫人又當如何?”


    幾番比喻之下,趙杜氏聽得一時怔住,片刻後望了身側的趙匡義一眼,便是凝眉沉思。


    “我佛慈悲大道,廣布萬民,然終有道行未深的弟子誤參真諦,錯釋慈悲之法,反是使民生冤,又與律法相違,故而產生了怨念……這日積月累的怨氣成了劫道,便借用帝王之手,降劫於佛門。”


    “那消劫人指的是……”趙杜氏目光掃了一眼右側盤腳閉目而坐的智光、龍從雲二人,望向智苦疑道。


    “善哉,善哉。”智苦微微一笑,“每一次佛難出現,都會有佛門弟子出手阻止佛難發生,故而佛門之人稱之為消劫人……嗬嗬,夫人此下想是猜到老僧也是消劫人的吧?”


    趙杜氏點了點頭,遲疑道:“那何以不讓這劫道順應自然而消,又去阻它發生……以致於數度發難延續至今?”


    智苦笑了一笑,卻是答非所問道:“北魏太武年間之時,有位天竺高僧窺得這滅佛之氣入世,便想入世阻止,而要使這佛難消去,唯有使應劫帝王殞命才行,便是尋去殺那太武帝……”


    “啊?!”趙匡義一聲驚呼。


    智苦似若未聞,緩緩言道:“然而這太武帝身邊有一位高手相護,卻是無法得手。這高僧便回了天竺,邀來了一位佛家僧人相助,才將那高手誅殺,但兩位高僧也是受了內傷,尋了一個寺廟,閉關近月才得以恢複,便想去殺了太武帝。


    豈知半途之中,卻得知太武帝為近侍弑殺的消息,這兩位高僧也就作罷,就想回去天竺,行到了劉宋(南北朝時的宋朝)之地時,無意間在一處道觀聽到一個消息……關於佛難的緣由以及劫道消去的時日。


    正如夫人所言,但若讓這劫道順應天數,時日一到自會消去,而若中途阻止,餘氣尚在,而太武帝一死,劫無所應之人,便遁入地脈,待到與之契合的帝王出世,便又重生。


    更讓那兩位高才僧意外的是,被他們聯手殺死的高手,是為護這劫道的護運道人,而因他之死的緣故,太武帝氣運無以為續,才為人所殺……”


    “護道人?”趙匡義疑道。


    “不錯,是護這劫道順應天數而消之人。那時兩位高僧方知其中原理,其中那位受邀前來的僧人,想是……”智苦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道:“那高僧想是有了悔意,便是不辭而去,不知所蹤。”


    他與明無相遇之後,從明無的‘大忿拳’被演化成無忿無怒的招式,推斷出當日受邀相助殺了護道人的天竺僧人,心中生有悔意,才將威力霸道的‘大忿拳’殺氣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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