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劫力如無縫之網將胎丹神識包住,竟然合著胎丹神識的掙紮之力與老哥相抗,若如借力打力一般,不一會兒又耗去了老哥三成氣機,那時老哥心想對抗不得,再耗下去恐是要氣機全消,無奈之下便想退去……”


    “恰好大兄弟到來相助,本認為合著大兄弟之力,定會破開劫力,豈知它卻如圓球急轉,衝撞之力愈大它轉了愈快,又消去了老哥兩成氣機。”


    “但有了大兄弟助力,老哥心神已是大定。細一琢磨,才發覺老哥是自己與自己相鬥,那劫力是牽引胎丹神識與老哥七魄氣機相鬥,於是靜下心神,屏去一心二用之念,使胎丹神識不再掙紮。”


    “胎丹神識不動,那劫力力道一下小了許多,老哥便引著大兄弟的氣機,蓄足力道,乍然間撞去,方自破開了那劫力,”穆道承歎了一聲,苦笑道:“這劫力當是歹毒,困住胎丹之時又像與胎丹合體,氣機撞開了那劫力,卻也讓胎丹神識陷入昏迷……”


    “以我的修為,隻是被這劫力困住丹神,尚自如此……此下想來,洛先生心智神魂入劫,是何其凶險啊。”


    若非楚南風趕到,穆道承即使保住性命,也是丹神泯滅,日後恢複,也是終身無複再有一心二用之能。


    “老哥的恩師曾提及過淩布衣前輩的事跡,也言過這百劫拳,可惜當時未曾在意……”穆道承臉有遺憾之色,“當下想來,恩師或知破解之法……”


    楚南風略一遲疑,言道:“晚輩聽聞這拳劫,可以用藥王穀苗家祖傳的“八脈還魂針”法解救……但須元嬰之人相助。”


    “哦?”穆道承一喜,“那洛先生脫困了?”


    他不知苗長寧已死,隻道楚南風現在已入的元嬰境,自是可以配合苗長寧醫治洛寒水。


    楚南風搖了搖頭,將洛逍遙因此到明月山莊尋他,以及苗長寧被害一事講出,卻聽得穆道承咬牙切齒,“當初老哥不該聽行空幾個師兄弟勸阻,應去護衛府殺了柳宮文這惡賊……”


    “這柳賊終無可能一輩子躲在護衛府不出來,此下找到前輩了,晚輩也自安心,回去之時在幽州停留,費些時日等他岀現……”


    穆道承卻是截言道:“不必如此麻煩,到時直接去往護衛府尋他,老哥倒要看看是誰敢阻攔大兄弟行江湖私人恩怨。”


    若說以私人恩怨找柳宮文報仇,憑穆道承的身份,護衛府確是無人敢攔。楚南風但想自己兩闖護衛府,此下已非個人恩怨那般簡單,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與武望博又闖殺護衛府一事說出,“眼下晩輩已是與護衛府結了仇怨,殺柳賊之事,隻能暗下行事……”


    穆道承未料事情變得如此複雜,沉默片刻,“若非大兄弟想自己快意恩仇,老哥岀麵也自無礙,好,此事就依大兄弟意思……哦,易前輩呢?可是回了太白書院?”


    但聽穆道承見詢易無為,楚南風與馬希蘭對視一眼,神情黯然道:“恩師他……已經仙逝。”


    “啊?”穆道承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楚南風歎了一聲,“了覺大師偈言不虛……”


    當初了覺大師斷言是為:“千山一湖有仙影,十二春秋消無形,引得太初氣重生,再踏凡間四十塵。”穆道承轉述之時,後半句未曾說完,被便失魂落魄的楚南風打斷。


    易無為之死,楚南風卻是猜出必定與下半段偈語有關,但想於事無補,也自不向穆道承打聽後半段內容,以免讓馬希蘭知道真相,徒增傷感。


    穆道承聽他停言不語,也自知他心思,神情感傷的問道:“那前輩他如今……”


    “恩師他魂安仙女湖莫忘島。”


    “老哥此下無論如何,都要去莫忘島奠拜易前輩……”穆道承眼眶濕潤。


    易無為兩次對他指點,使他踏入元嬰之境,對於習武之人而言卻是恩同再造,若非他年紀一大把,恐已是放聲大哭。


    望了一下洞外天色,“天已大亮,想那龍從雲傷勢並非嚴重,或是與智光已是離開了客棧……大兄弟先去查探一下,如何?”


    此下要恢複氣機真元,須得十天八天,待在這山洞恢複自無可能,而路上冰雪茫茫,即使要回雲州,也須馬車代步,故而穆道承想先到客棧落腳,再安排馬車南下。


    他心知那智光身手不輸楚南風,而自己此下修為大損,未及抱丹小成之力,或是還不如受傷的龍從雲,行事自是小心為上。


    “好,晚輩與希蘭先去打探,前輩暫且在此調息片刻。”


    二人告退而出,楚南風便是托著馬希蘭手臂,施展起輕功,不一會兒就到了渡口客棧,趙掌櫃見他回來,驚喜不已,未等楚南風過問,便道:“那僧人與壯漢今早卯時未到,便乘了一輛馬車南下了。”


    “哦?乘了馬車?”楚南風疑道,心猜龍從雲或許也是受傷不輕。


    “嗯,恰好有送客前來受阻於此的馬車,不願再等,回轉南下,那二人便是雇用了。”趙掌櫃道:“小的暫自作主,令箭衛疾趕前方的本閣客棧,沿途留意,每到一處,換上箭衛跟蹤,想是不會被他發覺……”


    這趙掌櫃甚是機靈,利用通寶閣路途有客棧站點的優勢,換人跟蹤,倒不失為良策,楚南風聞言點了點頭,“如此最好,有勞掌櫃費心了。”


    讓馬希蘭在客棧等侯,楚南風隻身去了山洞,將穆道承接到客棧,替穆道承安排房間後,便行禮告退:“前輩但先調息恢複,晚輩二人就不打擾了……”


    “大兄弟留步,老哥我隻是氣機耗損而已,並非內腑受傷,夜靜之時調息氣血便可。”穆道承指了指房內的鼓墩,示意楚南風夫婦入座,道:“老哥心中突然想到一事,此下想與大兄弟討論,討論。”


    楚南風但想穆道承定是想到什麽重要之事,便與馬希蘭相視一眼,落座留下。


    “武老哥當日轉告洛先生遇襲,老哥當時以為是他個人恩怨,又聽聞燕仲長也受了暗襲,同樣是中了百劫拳,心中就甚覺奇怪……想著洛先生與‘獅王’二人受傷必有關連,當時便打聽洛先生身份,武老哥想是有所顧慮,不曾明答。”


    楚南風心知穆道承淡泊名利,對於各朝堂紛爭無有自己偏向立場,此下如此詢問,必有深意,但知他對自己甚是投緣,又感恩於易無為,對太白書院之人極為袒護,而此次尋訪龍從雲,便是因為愛屋及烏原因,便是將洛寒水的身份,以及自己從武望博口中得知的青龍山事件一並言出。


    穆道承得知洛寒水就是遍布各朝國的“通寶閣”銀號主人,大感詫異,又聽了青龍山事件,沉默良久,方道:“大兄弟對這幕後行凶之人的目的有何看法?”


    “晚輩與綠依回來後,曾打聽洛兄前去幽州的目的,逍遙言稱洛兄是依其先祖遺命,將家傳的一個寶盒送與相約之人……”


    “至於盒中所存之物,聽說連洛兄都不知道……倘若真與青龍山事件關聯,那應與所謂的龍氣有關……想是涉及到朝堂氣運之爭。”


    穆道承點了點頭,“出手之人傷了燕仲長,又傷了洛先生,當初老哥一時想不通他的目的所在,如今聽得大兄弟言及青龍山一事,想來應如大兄弟所料。”


    當初武望博顧忌穆道承立場取向,雖也知事有蹊蹺,終是不敢將後周神虎營衛高手,在青龍山命喪‘百劫拳’法之事說出。


    “應是龍氣顯現,驚動了周、遼朝堂,兩者皆派遣高人前去查探……”穆道承言及此處,停頓下來,沉思片刻,皺了皺眉頭又道:“岀手之人將雙方高手皆置於死地,看來並非是大遼,或大周……”


    楚南風點了點頭,“正如前輩所疑,晚輩也是如此作想……周、遼雙方的高手同時遭一人暗襲,若是為氣運之爭,這出手之人應不是為周、遼朝堂效力。”


    “而當世諸雄紛爭,若說逐鹿中原,江南李家當有此實力……而這客棧的箭衛曾聽智光言過……要隨龍從雲前去江南,看來此事或真與南唐有關。”


    穆道承撫著長須,點頭道:“這天下氣運所歸,非尋常術士所能左右,如此看來,洛先生所護之人,與那寶盒之物,應都是與氣運術法有關……”


    “老哥與那智光過了一招,但以他的修為,還不足以對抗洛先生及翁長老幾人的聯手,傷了洛先生之人應另有其人……或是龍從雲的師父。”


    他此下知道當時洛寒水受傷的詳細過程,若說隻有洛寒水與翁牧,以智光身手倒有可能傷了他二人,但再加上梁長老與楊伯,卻是不足以對抗。


    楚南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道:“想來他們所謀甚大,龍從雲千裏迢迢去往高麗,想必是有事尋求智光相助……而智光或是未曾答應,當前輩前去打聽之後,惹他見疑便追蹤過來,眼下見龍從雲負傷,才答應一同前去江南……”


    “大兄弟所猜應是有理,隻是不知其去江南所行何事……如此看來,當日傷了洛先生之人,應是另有要事纏身,才讓龍從雲尋求智光相助。”


    “若龍從雲他們真與南唐效力,眼下急邀智光前去,……那南唐恐是有什麽大事發生。”穆道承撫著長須沉吟道:“那你我稍做休息,午後起程追趕,跟隨他們二人查探究竟,大兄弟認為如何?”


    楚南風臉顯擔擾,“前輩的氣機尚未恢複……”


    穆道承笑了笑,“老哥我隻要每日子時調息一個時辰,七天之內應可恢複氣機,雖無一心二用之能,但對付龍從雲也自不難,大兄弟不必擔心。”


    楚南風心想此下江南也要十天八天行程,倘使如此,待到了江南,穆道承修為也已恢複,便點頭道:“那就依前輩安排。”


    未時,楚南風夫婦與穆道承,上了馬車向幽州趕去。這馬車是司空冉特定為楚南風夫婦準備,自也寬敞舒適,穆道承經過半天休息,精神卻是好了許多,上車後便與楚南風夫婦聊天,也就言及到洛逍遙與蕭慕雲二人身上。


    馬希蘭笑道:“晚輩觀逍遙、慕雲二人情投意合,想著他們的年紀也是到了婚嫁之時,倘使前輩認同……”


    馬希蘭女子細膩之心,自然能從洛、蕭二人平常相處的細節看出二人相互傾慕,心中生有讓洛、蕭二人結成眷屬之意。她知曉蕭雁北是遼朝皇親貴族,怕他反對,心想穆道承若是讚成,此事應是十拿九穩,故而先征求穆道承的意見。


    “啊,哈哈……”穆道承開懷一笑,道:“郡主之言,甚合我意,逍遙敦厚謙恭,慕雲聰慧嫻雅,自是天作之合,待此次江南事畢,老哥我與雁北提及,早日促成二人成婚,哈哈,大兄弟,以為如何?”


    天下四分五裂已久,諸雄你爭我奪,中原更是幾度易主,加上易無為避世思想的影響,楚南風心中對於朝國歸屬感也不強烈,隱在太白山中,已趨於與世無爭。


    出山去往北漢迎接程正一家歸陝,路遇常山、孟小虎遭到兵禍,以及在隰州被圍之事,才慢慢有了改變,對江秋白入仕卻是持讚同態度,對朝堂之事也漸有了關注。


    但知大周朝廷他日必會出兵奪回幽雲十六州,而洛逍遙萬一有誌入仕大周朝堂,或會與蕭慕雲牽扯到家國情仇,聽到穆道承詢問,笑了笑:“晚輩自是讚成,但想蕭都統之身份,恐他日二人反生矛盾……”


    “大兄弟多慮了,管他誰是皇帝,他們奪他們的天下,跟逍遙、慕雲有何幹係?誰要敢使他二人為難,老哥一刀劈了他。”穆道承雙目精光一閃,旋而撫須一笑:“待他們結成眷侶……太白書院,明月山莊,或大兄弟的莫忘島,何處不能讓他們二人自在逍遙,哈哈……”


    楚南風亦是灑脫之性,聽得穆道承如此豪放之言,便笑道:“那就仰仗前輩成全,晚輩替他們二人……”


    穆道承打斷道:“老哥我還是慕雲的師公呢……大兄弟要替他們謝老哥?莫非要搶我慕雲不成?啊?哈哈……”


    楚南風夫婦不禁相視一笑,馬希蘭道:“那待洛兄康複後,就有勞前輩作主了,屆時前輩是媒人、師公雙重身份……當須多飲幾杯好酒。”


    馬希蘭但知穆道承豁達開朗,不失禮數之下,也自言笑起來。


    穆道承撫須大笑:“哈哈……想是日後也如武老兄一般,‘歸來醉’日日可品啊。”


    時有下雪,路道難行,馬車自也不易疾趕,加上穆道承要調息複元,但凡經過通寶閣的客棧,皆停下休息,四天後的傍晚方才趕到了幽州。


    司空冉早已從箭衛傳信中得知消息,對於楚南風三人的到來自不驚訝,將三人迎進廳中落座後,道:“楚先生,依箭衛回傳的消息,我特地留意了那二人的行蹤,探得那二人昨日宿在城中,於今晨離開南下,閣中的箭衛亦隨後跟蹤。”


    楚南風道:“如此說來,那龍從雲想是傷了不輕,路上也是停停留留……此下與他們隻相差五六個時辰,穆前輩,今晚在此歇腳,明晨再早起追趕,有箭衛暗中跟隨,應能知道他二人去向……”


    穆道承心知通寶閣分閣眾多,易人跟蹤也不容易被智光二人發現,自己此下氣機還未完全恢複,到時動手起來,恐生意外,聞言便點了點頭,“此下是要弄清他們南下目的,露麵相鬥反倒不妙,就依大兄弟安排……不過有一事倒要麻煩司空管事相助了。”


    司空冉執禮道:“穆前輩但請吩咐。”


    “老夫離開山莊時久,煩請管事著人去六棱山一趟。”穆道承笑道:“讓老夫的徒孫女知道老夫的行蹤,免得她擔心,哈哈……”


    “好,晚輩著人去辦。”司空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拱手道:“該是用膳之時,酒菜已是備好,穆前輩、楚先生、楚夫人,請……”


    楚南風略覺奇怪,忖道,按司空冉的作風,應是馬上派箭衛傳信明月山莊才對,此下招呼用飯,明顯是轉移語題,心中不由疑惑起來。


    用過飯後,司空冉將穆道承安排到客房休息之後,對著楚南風道:“楚先生,請到廳上一敘,老朽有一事相告。”


    楚南風心中本有所疑,心猜他是有事不便讓穆道承知曉,疑惑之中與馬希蘭隨著司空冉到了廳上。


    望向楚南風,司空冉一臉凝重,“蕭雁北蕭都統陣亡……”


    “啊?”楚南風心中一震,“這……這何時又起戰事了?”


    “聽聞蕭雁北是去援助北漢與折家軍交戰中陣亡,老朽午時剛剛得知,幽州諸多官員都趕去吊唁……”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感歎不已,卻是未料到蕭雁北之死與柳宮文有關,楚南風經曆過隰州受困一事,心知戰場之殘酷,縱使身懷絕技,也是抵不過千軍萬馬,聞言搖了搖頭,歎息道:“唉,將軍難免陣前亡……此下穆前輩神魂心力受損,此事目前不易告訴與他,隻能待日後再說了……”


    “小徒看來此下應是在雲州將軍府……就有勞管事著人通知小徒,與他知會楚某與穆前輩的行蹤,叫他事後去仙女湖與我會合。”


    “少主……他也在雲州將軍府?”司空冉一時疑惑,他卻不知蕭慕雲與洛逍遙是師兄妹關係。


    馬希蘭接言道:“對,遇到逍遙後,讓他帶上師妹前往莫忘島即可。”


    馬希蘭本想促成二人婚事,眼下發生如此大事,心知成婚之事隻能推後再提,但恐蕭慕雲喪父之後悲痛難當,便讓她隨洛逍遙前去莫忘島,到時勸撫安慰。


    但想不通洛逍遙何以會在雲州將軍府,聽得馬希蘭之言,司空冉已是猜到大概,想到洛逍遙的師妹應是蕭雁北之女,心中大感驚訝,便是點頭應道:“老朽明日親自前去傳信少主。”


    翌日淩晨,楚南風三人離開幽州一路南下,兩日後午時到了徐州分閣,卻是得知龍從雲二人落腳一客棧後,於清晨棄了馬車換乘快馬去往江南。


    穆道承心猜龍從雲已是恢複傷勢,便道:“看來龍從雲傷勢無礙了,此下箭衛再行接力跟蹤,白天人多倒是可以蒙混,但若夜行自會被他二人所發覺。”


    楚南風道:“那前輩的意思?”


    “老哥先行一步,依著通寶閣的暗記尋上跟蹤,弄清他二人目的,再思對策……此下老哥雖不能一心二用,但要隱匿追隨,料他智光也發現不得。


    楚南風知他擔心馬希蘭修為不夠,三人同時跟蹤,萬一打鬥起來,而智光鬼詐心機,恐是被他算計。但想穆道承一人前去也不放心,便道:“他們所謀甚大,此下當是不能明麵相對,前輩與之照過麵……不若由晚輩先行打探。”


    穆道承撫須一笑:“大兄弟是要小瞧老哥?以老哥雖未痊愈,此下心有所備,即是被他二人發覺,若不戀戰,豈是他們能困了住……”


    轉而對徐州分閣的錢管事道:“錢管事,可有貴閣的憑證,以便穆某可以借貴閣各地的箭衛傳信……”


    錢管事一怔之中,卻聽楚南風道:“晚輩倒有一塊閣中令牌,可調用閣內人手,前輩帶上便是。”


    聽得穆道承的豪言,再岀言相勸,卻是有輕視之嫌,楚南風自是不敢阻攔,便是拿出‘寶’字牌交於穆道承。


    “好,大兄弟與郡主帶著箭衛隨後跟上,老哥到時會尋通寶閣之人與大兄弟聯絡,哈哈……洛先生厲害呀,有這麽多的分閣。”穆道承接過字牌哈哈大笑而去。


    江南各州治所都有分閣,即使龍從雲到偏小縣城,也無非差距兩三百裏路程,聯絡起來也是極快,楚南風卻是心恐丹神入劫的穆道承有失,待他離去之後,著上箭衛,與馬希蘭乘著馬車疾奔江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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