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清涼寺,那門頭僧但見洛逍遙去而複返,臉上略顯驚訝,相互見禮後,洛逍遙便是問道:“小師父,昨日與我同行的兩位施主可曾來了貴寺?”


    那門頭僧搖了搖頭,“今早除了施主一人,別無他人到訪。”


    洛逍遙心緒一亂,拱了拱手飛奔而去,回到別院,分閣的朱管事已然在堂廳上等候。見洛逍遙隻有一人歸來,年過五旬的朱管事眉頭一皺,言道:“少主,屬下已著人到了城中鬧街查看,或許蕭姑娘與古長老……”


    洛逍遙知他話意,搖了搖頭,截言道:“若是晴天倒有可能,從昨日到今早一直有雨,而以我師妹的性情,必是不會有閑逛之心……朱管事,分閣在這江寧府可曾與人結仇?”


    “本閣依照閣主所定的規矩,行事從不敢張揚,屬下在這江寧府主事六年,從未與人結怨”朱管事搖頭道:“而這個宅院是沐、嚴兩位長老所住,平時二人皆如隱士一般,更不會與人爭執。”


    洛逍遙便將在路上所見打鬥之處說與朱管事聽,又道:“當初我三人曾在荊南,與南唐朝堂所遣的軍中客卿之類的人物交過手,但以他們的武功,若是不期而遇的話,古長老與我師妹未必會脫身不得,除非被人事先設伏所謀。”


    朱管事眉頭緊鎖,“少主推斷不無道理,若蕭姑娘他們……”


    這時便見兩個身著勁裝的箭衛奔進堂廳,見禮過後道:“屬下奉命查看了城中鬧市,並無古長老他們蹤跡。”


    朱管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退下。洛逍遙皺眉道:“此時離他們出去近兩個時辰,想來不是去遊逛……”


    頓了一下,沉思片刻,卻是想起前日在秦淮河上之事,心中一震,忙對朱管事道:“管事可知這南唐龍武軍左廂指揮使是何人?”


    朱管事一怔,他在江寧府數年,又經營銀號行業,自是知道朝堂達官貴人身份,卻不知洛逍遙打聽此人何意,聞言便道:“龍武軍是負責拱衛江寧府城防及皇宮大內,其指揮使姓劉名振義……少主的意思是?”


    洛逍遙心中一歎,便將在秦準河中船舫上所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又道:“看來此事或與他們有關……”


    朱管事久曆江湖,點頭道:“這劉指揮使之子是有名的紈絝子弟,而這姓劉的又極其護短……”


    言語一頓,便是喊來前日陪洛逍遙三人前去遊玩的箭衛,沉聲道:“前日少主在河上所乘的舫船是你所尋?”


    那箭衛但見朱管事一臉嚴肅,心感緊張,應道:“是……是屬下所尋。”


    朱管事追問道:“那舟子你可是識得?他可是知道這宅院所在?”


    問話之中,語氣趨漸嚴厲。那箭衛自也知古、蕭二人久出未歸,心恐是與此事有關,當見朱管事怒目而視,不由得低頭道:“那舟子是小的一位親朋……”話音未落,便被朱管事一腳踹倒。


    “此處仍長老隱居之地,閣中規定隨侍之人,不得將自己在此宅院行跡透露與親朋好友,你倒生了狗膽,來呀……”朱管事頓然大怒:“將他帶去那舟子所住的地方,看看是否是那舟子引人到了這宅院?”


    旋即有兩位箭衛聽命上前,將那倒地的箭衛扶起,一同奔出宅院。望向洛逍遙,朱管事一臉慚色:“屬下管理不嚴,請少主治罪。”


    “此事與管事無關……管事可知這龍武軍中是否有岀名的高手人物?”


    “這龍武軍左廂、右廂是為燕王李弘翼所統。不僅負責攻城掠寨,同時也有護衛皇宮王府的職責,就如同大周、契丹等朝國的禁軍侍衛一般,若說軍中高手倒是不少。”


    “武學之人,江南之地最有名氣的……是與雲州“冷刀”穆道承齊名的“怒劍”向嘯天,而他的大弟子是為沈連城,聽聞已入抱丹大成之境。”講到此處,朱管事突然眉頭一揚,“定是如此……”


    洛逍遙一時不解,但聽朱管事接著道:“這沈連城隨侍在神武軍統軍劉彥貞身邊,而他的夫人正是這劉指揮使的姐姐……”


    “管事是說那個在舫上的劉公子是沈連城的外侄……那沈連城可在這京城中?”


    但如朱管事所言,若遇上身懷抱丹境大成的沈連城,古、蕭二人自是難以逃離。


    “神武軍駐守在外,沈連城隨侍劉彥貞身邊,或是不在京城……不過他的師弟顧言春卻是龍武軍中的客卿。”


    “顧言春?”洛逍遙想起與自己在高從義府上交手之人,但想他也隻有神念大成修為,與古橫山相當,若是人多勢眾相圍,以古橫山的血性,必會拚死相護蕭慕雲,而打鬥地上並無半點血跡。心猜應是抱丹境高手之人所為,便問道:“這“怒劍”向嘯天有幾個弟子?他們的修為如何?”


    “向嘯天成名已久,因早年性格暴躁,與人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故人稱“怒劍”。不過聽說生了一個女兒後,性子倒變了許多,十餘年前便隱退江湖,而按理來說他隻收有二個弟子,大弟子沈連城,二弟子計經海。”


    “計經海聽說十餘前已是神念之境,且文才橫溢,在江南頗有聲名,但在“怒劍”退隱之後,亦不知其所蹤。而顧言春的武學是沈連城代師所授,如今也是到了神念大成之境。”


    洛逍遙當初在高從義府上,從與交手之人招式之中,已看出是為“怒劍”成名的“六壬”劍法。此時聽了朱管事所言,心猜與自己交手之人應是顧言春無疑,略一思索,道:“如此說來,想是那劉公子受了我師妹教訓,心思報複,著人跟蹤設伏……管事可有熟悉的人物在龍武軍中?”


    朱管事點了點頭,“倒認得一些,不過都是小頭目……”


    這時那三個箭衛已經趕了回來,那前日引領洛逍遙三人去往秦準河的箭衛,一進廳堂便“仆通”下跪,顫聲道:“屬下該死,是那……那舟子前晚被人所逼,告知這宅院……”聲音越講越低。


    洛逍遙與朱管事互視一眼,心道自己剛剛所猜不錯。朱管事心知此時見責於事無補,便冷哼一聲,“若蕭姑娘與古長老有所閃失,你的十條狗命都抵不過,你在閣中的身份可曾言與那舟子知道?”


    那箭衛臉色蒼白,低首道:“這倒不曾,屬下因時常寄銀兩與家中父母,故而不慎將所住之地告知與他……”


    “少主,此處不宜再住,外麵應還有暗樁眼線盯梢……”朱管事頓了一下,望向跪在地上的箭衛又道:“起來吧,此次過錯,事後再罰……你們出去宅外轉轉,若發現有眼線,想法處理掉,事後一同撤去外城客棧待命,切切小心,勿讓人跟蹤。”


    通寶閣行事布局極為周密,自是在江寧府外城開設了一家客棧,以便作為退路之用。待幾位箭衛領命而去之後,朱管事便是尋來帶帽的鬥篷遞與洛逍遙,此下陰雨之天,穿上鬥篷自也正常不過,洛逍遙知他用意,接過鬥蓬穿上,蓋住頭部與朱管事離院而去。


    ***


    正如洛逍遙所料,蕭慕雲與古橫山二人確是落入了顧言春手中。


    當蕭慕雲醒來之後,得知洛逍遙已去了清涼寺,便與古橫山二人離了宅院去往清涼寺。


    二人行至距清涼山六、七裏的路段,便聽到後麵一陣馬蹄聲,那時地上坑窪積水,蕭慕雲與古橫山二人便持傘避在一邊,卻見兩騎人馬疾馳而過後,竟調轉馬頭攔住去路。其中一位是手持雙錘的虯髯大漢,一位是背縛長劍年約四旬的青袍男子,卻是當日在高從義府中所交手之人。


    古橫山心中一驚,轉首回望,身後十餘丈處正緩緩馳來一騎,馬上乘坐著一位年有五旬、身著鬥篷、麵容清臒的漢子,見古橫山停下,便也躍下馬來,緩步走了過來,如此泥濘的路上,靴上竟然半點泥水不沾。


    這人就是“怒劍”的大弟子沈連城。古橫山卻是不知,但看不透這神態自若的漢子修為,心知不妙之下,低聲對蕭慕雲道:“能逃就逃……”言罷卻是一扔手中油傘,舉棍向麵前二人橫掃過去,攔住前路之人正是顧言春與他的結拜兄弟雷焦。


    這雷焦當日在高從義府中為救顧言春被古橫山掃了一棍,受了重傷,幸好他亦是以體魄見長,加上身為龍武軍中的客卿,補氣養血的藥材自然是容易到手,休息了近二十天,方才初愈,此下與古橫山可謂是冤家路窄,見古橫山舉棍掃來,暴喊一聲,掄錘迎上,二人旋即纏鬥起來。


    蕭慕雲自也拔出“驚甲”,一招太素劍法“滴水起浪”攻向顧言春,顧言春知她劍法精妙,一出手便用上師門所傳的粘字決劍法。所謂粘字決,精髓就在“粘”字之中,可以仰仗自己的氣機勝於對方,使對方的劍招變化遲鈍,從而看岀破綻,一擊得手。


    蕭慕雲天資聰穎,二人劍氣相交之時,已然感覺到顧言春劍氣中的粘力,收勢後退一步,複是使出月霜刀法的“銀闕露墜”,一劍劈下,“驚甲”本亦刀亦劍,此招一岀刀意淩然,改刺為劈,自是減少“驚甲”與顧言春手中劍的膠著。


    顧言春“咦”了一聲,一招“六壬”劍法使出,破開“驚甲”刀意,劍勢不改,依是刺向蕭慕雲持劍的右腕。自是因為修為高她一境,可以做到“一力破萬巧”。


    蕭慕雲一驚,腳尖一點,地上水花飛濺,身子向後疾退,站定後略一調息,嬌叱一聲,“玉盤千毫”、“望月初缺”接連改上,顧言春但見眼前白練幻閃,虛實交替,口中喊了聲“好刀法”,氣機徒漲,一劍擊岀,“當”一聲,兩劍交實,蕭慕雲但感手中一震,“驚甲”幾欲脫手,心知功力懸殊太大,急忙暴退,卻是退到了沈連城身邊。


    沈連城嗬嗬一笑,對顧言春道:“將那漢子擒下,速戰速決。”


    轉而看著蕭慕雲笑道:“穆道承前輩是你何人?衡山“清心庵”與你有何關係?”


    他自是從蕭慕雲的身手看出她的來曆。蕭慕雲卻是不答,一招“慕雲三式”使出,劍光泛起漣漪,星點幻變,劍氣直襲沈連城全身,以沈連城的境界卻也看不出劍法破綻所在,心頭一凜,運轉氣機護住周身,他的修為高出蕭慕雲兩大境,自也不作躲避。


    蕭慕雲但覺“驚甲”似是刺上銅牆,距沈連城身前一尺之處,“驚甲”劍刃一彎,隻聽沈連城道聲“好劍法”,便覺一股氣機從“驚甲”傳來,劍刃複直,身子一震,竟被傳來氣機反彈而退,站立不住將欲跌倒之時,沈連城輕笑之中,飄至身邊,扣住持劍的右腕,蕭慕雲頓時內氣盡失,同時亦被沈連城拉起身子,方自站立。


    又聞身後傳來“哢嚓”一聲,舉目望去,隻見古橫山一棍掃斷柳樹之時,卻被那虯髯大漢一腳踹中背部,蹌踉前衝撞向另一棵柳樹,方未站穩,卻被顧言春一劍抵住脖頸。


    古橫山徐徐轉身,但見蕭慕雲也被製住,長歎一聲,看著抵住自己脖子上的劍尖,對顧言春道:“想必諸位是南唐朝堂之人……”


    顧言春一時不知何意,眉頭一皺,望向沈連城,但見沈連城點了點頭,顧言春便是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古某要殺要剮悉聽遵便,但我家小姐若是傷了分毫,恐怕諸位也是擔當不起……”


    古橫山自是悍不怕死,但蕭慕雲卻是萬萬死不得。他久曆江湖,此時與蕭慕雲二人都被製住,生死皆在對手的一念之間,故才將語講得軟硬兼有。


    顧言春尚未作答,卻聽沈連城笑道:“好,好,沈某倒是想聽聽二位的來曆,不過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哈哈……師弟,製住他氣機,帶回行衙再說。”言罷握住蕭慕雲右手,疾步而行,蕭慕雲雖氣機被製,但覺有一股柔勁托住全身,牽引著身子隨著沈連城疾行。


    沈連城見到蕭慕雲使出穆道承的刀法,心中自是有所忌憚,當然不僅僅是忌憚穆道承的武學修為,更是因為他有個皇親國戚的弟子蕭雁北。而他此次親自前來,本也是想活捉洛逍遙三人,查明他們的來曆,至於殺與不殺卻非是沈連城所能決定。


    原來前晚亥時,龍武軍左廂指揮使劉振義正與到訪的姐夫沈連城在府中廳上喝茶,但見兒子捂著腫臉歸來,自是大怒,他為人驕橫,豈容自己的兒子被打,便派人前去尋找洛逍遙的落腳之處。


    那時顧言春亦隨陪師兄沈連城身邊,待聽得跟隨劉公子身邊的護衛將事情過程講述,細問了洛逍遙等人的相貌,心中隱隱覺得是在高從義府中與自己交手之人。將在荊南高從義府中經曆言出之後,道:“這三人必是荊南高家有關之人,此次前來我大唐或有所謀,應想法將他們擒拿,問個究竟……”


    顧言春當初去往荊南協助高從義謀反,正是劉振義遵皇太弟李景遂之命所遣。


    聞得顧言春之言,劉振義便對沈連城道:“若真如顧先生所言是那三人,倒應將他們活捉,若是他們來意與朝堂有關,到時報與皇太弟知曉,若是來我大唐遊玩,殺了便是……姐夫,意下如何?”


    沈連城聞言略一沉吟:“振義考慮不無道理,待查明這三人落腳之處,再作決定。”


    豈知打探洛逍遙落腳之處的兵士,到了第二日三更半夜才尋到那舟子。原來那舟子三十餘歲,家眷住在外城,平時若沒有歸家,都宿在船上,但也好賭,送了洛逍遙等人一趟,賞銀竟比尋常多了幾倍,心中大為高興,待洛逍遙上岸後,便也擱舟去了賭坊,賭到天亮,贏了不少銀兩,便在賭坊開房休息,醒來後但見天下大雨,便又賭了起來,直至輸了精光,懊惱之下,冒雨回到船舫,被守在船上的兵士一頓暴打,自也將洛逍遙居住的地方道出。


    而那時已是過了子時,天也正下著大雨,打探消息的兵士等到天亮之時,才將消息稟告沈連城等人。沈連城便帶著顧、雷二人前往洛逍遙落腳的宅院,暗中盯梢的眼線正是被蕭慕雲打入水中的護衛,見了沈連城到來,便告訴了洛逍遙與古、蕭二人先後離開,往清涼山方向而去的消息,以這些護衛的武功,自是不敢尾隨跟蹤。


    沈連城三人策馬追上,擒拿了古、蕭二人後,但見蕭慕雲的刀法,心生顧忌,便打消去往別院伏襲洛逍遙的念頭,想先查清蕭慕雲的身份再作決定,而洛逍遙亦可作為魚餌,身後或會牽引出大的人物也未可知。


    將蕭、古二人帶到龍武軍司事行衙的東側廳上,沈連城讓蕭、古二人落座,拔開手中的“驚甲”看了看,用手輕觸劍刃,彈了一彈,但聽輕鳴回聲,點了點頭對著蕭慕雲笑道:“亦刀亦劍,能屈能伸,好兵刃,想是穆前輩精心為姑娘準備的吧?”


    蕭慕雲但聽沈連城三番四次言及師公穆道承,心知他對自己師公頗是忌憚,若直接亮明身份,事情或有轉機,便笑道:“前輩所言不錯,此劍是我師公的仆從所獻。”


    這“驚甲”實是高若玉所獻,借著沈連城話題說謊,卻也貶了一下高家之人的身份。


    “師公?”沈連城心中一震,又問道:“那姑娘姓馬,還是姓蕭?或是……”他自也知道穆道承的三位弟子的身份,而蕭慕雲口稱穆道承為師公,必然是馬行空、蕭雁北與卓武三人其中一人的子弟。


    “我爹爹是大遼南院統軍都監……”


    沈連城縱是心有所備,聽了蕭慕雲道出身份,也是大吃一驚,但他城府極深,喜怒自然不會形於臉色,道:“哦?姑娘是蕭都統的千金?這倒是沈某萬想不到之事,不過聽沈某師弟所言,蕭姑娘好像在荊南……”


    “不錯,本姑娘是奉了爹爹之命去往荊南。”蕭慕雲笑道,卻也不說去往荊南所為何事,這也正是她的聰明之處,利用沈連城忌憚的心態,講一半留一半。


    沈連城聞言沉吟片刻,笑道:“那姑娘來江寧府所為何事?可方便見告?”語氣已經趨於平和。


    “我爹爹岀使大唐,我自是來江寧府尋他……”頓了一下,望了坐在對麵的顧言春一眼,笑了一笑,又道:“卻不料被前輩帶來此處。”


    顧言春心中在揣測蕭慕雲去往荊南應是拉攏高家之人,但見她似笑非笑望來,心中更是認定自己所猜無誤,不由得向沈連城望去。


    沈連城猜是顧言春有話要說,便笑著道:“原來蕭姑娘是來與蕭都統會合,可惜前幾日蕭都統已經北歸雲州了……蕭姑娘要是回去,中間還隔著兵荒馬亂的中原,沈某放心不下,就請蕭姑娘在這行衙休息幾天,待沈某著人快馬加鞭通知蕭都統來接姑娘,如何?”


    未待蕭慕雲作答,轉首對顧言春道:“師弟,先將蕭姑娘主仆二人帶下去,安排側院樓閣休息,叫人好好照看,不可怠慢。”


    他此時自也將古橫山認為是蕭慕雲的侍從,言罷便起身向中庭議事廳行去。


    議事廳中,劉振義見到沈連城進來,忙起身相迎入座,屏退左右後,問道“姐夫,此二人是何身份?”


    沈連城苦笑道:“那丫頭言稱是遼朝南院統軍都監蕭雁北的女兒。”


    “啊?”劉振義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這卻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蕭雁北來使南唐,其在南唐的岀行安全皆是由龍武軍護衛,劉振義自也與蕭雁北認識,心驚之下,略一遲疑:“會不會那丫頭說謊?”


    “以她武功的刀意,小小年紀,若非穆道承親傳,絕然不會有此造詣……”沈連城搖了搖頭道:“並且她還言稱此來我大唐是與其父蕭雁北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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