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風身子略一停頓,右手一揮,那衣袖匹練般擊向右邊的漢子,一纏一繞竟將那漢子的右手纏住,一聲輕喝,回手一拉,便將那漢子扯向左邊,那漢子已是歸真境大成,怎奈碰上了楚南風,卻是身不由己被楚南風扯向左邊。


    而左邊青衣漢子一掌攻出,見同伴撞來,卻是收招不及,“呯”了一聲,卻將那人一掌擊中,跌跌撞撞又向楚南風撞去,楚南風左手一伸,抓住他的後領,隨手一扔,便是把他扔出三丈之外。


    接著向前踏上一步,右手抓向青衣漢子左肩,那青衣漢子將自己同伴擊中,正自一愣,見楚南風攻來忙舉掌拍出,楚南風似若無睹,也不躲避,那漢子手掌未擊到楚南風身上,便覺右臂一麻,接著身子便騰空而起,一陣天旋地轉,已是砸在三丈處同伴的身上,“哎喲”一聲便無聲息,想是二人已昏死過去。


    就在這兩個護衛昏倒之時,翁牧已是迅雷不及之勢到了耶律宗武身邊,在他錯愕之中。已是將他右腕扣住,耶律宗武但覺內力盡失已然動彈不得。


    那些坐在草地上酒意正酣的漢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已是嚇得酒意盡消,一愣之下,方自回神,紛紛踹倒麵前矮案站起,卻見場中人影一閃,那灰衣老者慌亂之下,卻是被苗長寧一掌擊中,跌倒在篝火之上,頓時火花四濺,他雖武功不弱,想是有烤羊的油脂緣故,翻身站起之時,身後衣袍已是著火,手慌腳亂之下,將火拍熄,神情極為狼狽。


    想是這灰衣老者修為最高,幾個正欲攻向的護衛見狀,皆是收住身形,滿臉戒備望著緩步而來的楚南風,一時間鴉雀無聲,唯有篝火響著“嗶?”燃燒聲。


    耶律宗武望了翁牧一眼,見是在代州峽穀遇上的老者,心中大驚,但他畢竟也是在戰場上岀生入死的人物,定了定心神,方待開口說話,方見五六丈外的灰衣老者跌入篝火中,緊接著又見楚南風緩步而來,驚愕地張著嘴巴,竟自說不岀話來。


    那灰袍老者已是退到了左側五個護衛身前,定了定神,壯了壯膽望著楚南風言道:“閣下是誰?可知我等是南院護衛府之人?”


    他是護衛府客卿身份,身手雖是神念境大成,心知楚南風的境界遠在自己之上,回神之後,便是想用身份來壓一壓楚南風。


    楚南風自然不會理他,走向耶律宗武,邊走邊道:“耶律將軍原來是這裏的主人,楚某不請自來……是想跟將軍打聽一人。”


    耶律宗武再傻也猜出楚南風要打聽何人,自未料到柳宮文的仇人便是楚南風,當下咽了一下口水,苦笑道:“想不到這麽快又與楚先生見麵了,嘿嘿……宗武不知先生要打聽何人?”


    翁牧便在他耳邊冷聲道:“柳宮文這惡廝此下在哪?”


    耶律宗武行軍出身,自非貪生怕死之人,更不會為了保命出賣他人,聞言卻是頓然不言。想是見到耶律宗武硬氣,左右兩側的護衛麵麵相覷之後,卻是散開,形成一個包圍圈,緩緩將楚南風等人圍住。


    灰袍老者卻是知曉厲害,心知不可硬拚,又看楚南風似與耶律宗武相識,抬手示意幾個護衛不可妄動,言道:“老夫知道閣下身手不凡,我等合力也不是幾位的對手,隻要放了耶律統領,大家相安無事……若閣下一意孤行,老夫放出袖箭,傾刻間便有數百名護衛趕至,到時候閣下縱是蓋世武功,也未必能走得岀這幽州城。”


    楚南風望了一眼那灰袍老者,笑道:“想必耶律將軍的身份不是一般,你認為能攔得住楚某將耶律將軍帶走嗎?那時恐怕護衛府卻是要拿人來換了。”


    那灰袍老者一怔,他自然明白耶律宗武的身份,雖然耶律宗武此時默不作聲,悍不怕死,但萬一被楚南風劫去,或此時被殺,在場的一眾人等,皆是難以向南院大王及朝堂交代,想到此處便道:“閣下身手了得,但要行此手段,老夫等人也是無力阻攔……老夫不妨明說,閣下要找之人便在護衛府中,閣下若是有膽,可直接尋去便是,何必行挾持耶律統領之舉……”


    灰衣老者聽得翁牧所言,知是楚南風是向柳宮文尋仇而來,心知嘴硬吃虧,便是明言告知柳宮文下落,但想楚南風武功深不可測,一定會自恃身份,故也出言相激,卻也正如他所料,楚南風甚是自負,本也無意行挾持耶律宗武之舉,也知灰衣老者相激,便是笑了一笑:“多謝相告,楚某自會尋去。”


    言罷望向翁牧點了點頭,翁牧心中暗歎一聲,憑他脾氣卻是想用耶律宗武逼出柳宮文,但他對楚南風極為尊重,無奈之下放開耶律宗武,走到楚、苗二人身邊,環顧四周,沉言道:“諸位請讓一條道,不要逼老朽岀手。”


    那灰袍老者巴不得他們趕快離去,右手一揮,示意眾護衛讓開,翁牧哈哈大笑聲中與楚南風、苗長寧縱身而起,瞬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約是過了半柱香時光,三人便是到了外城一處坊街道上,街巷多為土路,雖無內城寬大,但也算平整。


    拐進了一個巷子中,來到了一個院門前,翁牧輕敲了三下院門,便見一位箭衛將院門打開,翁牧許是經常到來,卻是前頭帶路將楚、苗二人請到廳上。


    已有箭衛將燈籠點亮,隻見這廳北牆靠著一張長條案,案前放有一張茶幾,左右兩邊各置有一張檀木交椅。正中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卷,左右兩幅中堂分別題寫“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主位東西兩側各置有兩張配有茶幾的交椅。


    這是通寶閣在外城的一處宅院,本是用來閣中長老居住,但人選尚未物色到位,就暫且由幾位箭衛頭目居處。


    因為苗長寧的緣故,翁牧自也不能將他帶入內城分閣之中,以免通寶閣的底細被外人所知,楚南風猜出翁牧的用意,故也隨著翁牧安排,而苗長寧不識翁牧,但聽楚南風稱他為長老,心感驚訝,卻也不敢詢問翁牧來曆。


    三人落坐後,苗長寧便是拱手道:“多謝楚先生與長老相助,若非二位到來,老朽恐怕是要留在那燕王府了。”


    “一別十餘年,想不到在此與穀主相見,燕王府高手眾多,穀主愛孫已經得救,卻依然隻身前來犯險,楚某佩服。”


    “楚先生如何得知?”苗長寧聽楚南風之言,心中大感驚訝,旋即想到了甘少龍,便道:“莫非先生遇上了那……甘少龍?”


    原來苗長寧得到苗珂雪獲救的消息,即刻帶著苗修竹夫婦趕至相州,在得知救了苗珂雪之人便是十餘年前偷取毒經的甘少龍,自是感慨萬分。獲悉常青青陰差陽錯陷入柳宮文之手,當時心中頗有掙紮,心想那毒經正是在甘少龍手中,一報還一報,便是想讓甘少龍自己去解決,從此兩不相欠。


    複又想是自己收了柳宮文這惡賊為徒,才弄出諸多事情,不僅害了楚南風的愛侶,還差點害了孫女。自己本有愧於楚南風,即使沒有孫女被擄劫之事,也應去幽州除掉柳宮文這惡徒,以免為人所不齒。


    就讓苗修竹夫婦將苗珂雪送回藥王穀,隻身一路追尋甘少龍及柳宮文行蹤到了幽州,潛入燕王府打探時,未料被那灰袍老者發覺打鬥起來,幸好楚南風與翁牧也來燕王府查探,才得以脫身。


    楚南風見他相詢甘少龍之事,搖頭道:“楚某未曾碰上甘少龍此人,翁長老倒是清楚一些緣由。”


    翁牧歎了一口氣,便將遇到甘少龍一事言與苗長寧聽。當得知甘少龍已死,苗長寧亦是歎了一口氣:“這甘少龍報仇心切,偷了毒經練了毒掌,卻不知這功法須有老朽的“周天心法”相輔,方才練得……哎,他倒未行惡事,在相州一帶卻頗有俠名,可惜,可惜呀。”


    他當初是有收甘少龍為徒之意,卻恐又收了個如柳宮文之流的惡徒,當甘少龍偷了毒經逃出藥王穀,苗長寧大怒之下,卻也慶幸沒將他收為徒弟。如今得悉甘少龍在相州所行俠義之事,又為救義女孤身犯險而死,心中自然諸多感慨,連呼可惜。


    “卻也不知她的義女現在如何?此番若是尋到,老朽想將她帶去藥王穀,傳她醫術,就當是報答甘少龍救了老朽孫女之恩吧。”


    楚南風與翁牧二人對視一眼,翁牧點頭歎道“哎,苗穀主有所不知,這常青青在代州時不知為何人所救,已不在柳宮文手上。”


    “哦?老朽還擔心沒有了毒經,不易將她從柳宮文手中換回。如此一來,倒也不怕那柳宮文要挾,尋下時機潛入那護衛府,殺了這惡徒……”苗長寧剛才聽得翁牧所說,知道甘少龍臨死前也未說出毒經下落,才有此作想。


    翁牧點了點頭道:“聽那老者所言這惡徒是躲在護衛府無疑,隻是內城地形複雜,遼人的重要行署皆防衛森嚴,須小心行事,待明日老朽設法弄來地形圖,再做決定。”


    楚南風行事向來謀定後動,心知要進入高手眾多的護衛府殺柳宮文並非易事,翁牧之言甚是有理,於是便道:“就依翁長老所言。”


    翌日午時,翁牧帶著司空冉來到了院內,他已與司空冉將遇上了苗長寧之事告知,於是司空冉便以翁牧的後輩身份見過了苗長寧,楚南風自也不會點破。


    司空冉在幽州城已近五年,對內城各處地形甚為熟悉,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形圖,鋪在案幾上道:“這幽州城在契丹人的口中,叫為南京幽都府,契丹皇帝自得的幽州後,仿照神都洛陽在幽州城建了行宮,自然是沒有洛陽宮殿那般宏偉,隻是依照漢俗,以便契丹皇帝南巡時在此行署政務,但其周邊布防卻是嚴密。”


    “這行宮的西門與東門外各置有營帳駐有宿衛,南門多是南大王院各部官署,這護衛府署就在這靠西南的地方,與侍衛府隔了一條街,這侍衛府是契丹皇帝近侍親衛的行暑之所,留駐有一些身手不凡的侍衛。”


    停頓了一下,坐直身子望著楚南風,沉吟道:“若要進入護衛府殺那柳宮文,須得在一盞茶時間內……不然西邊的宿衛與隔街的侍衛便會趕至,這些護衛的身手自非是行軍打仗的兵士可比,但人手眾多,卻是麻煩,加上護衛府的供奉、客卿人物……”


    楚南風知道他言下擔擾之事,但想護衛府若是有一個如燕仲長那般身手之人,恐怕連脫身都為不易,便是點頭道:“昨晚驚動了他們,近日護衛府必是布有一番人手。”


    望向苗長寧笑道“這柳宮文一時半刻不敢出來,想殺他需費時日,穀主可先行回去,餘下之事楚某自會料理。”


    苗長寧一怔“若非老朽當年一時糊塗,將那“千機散”給了這惡徒,也不會害了……哎,就是楚先生這次沒來,老朽也要拚死殺了此賊,給楚先生一個交代,怎可有回去之理?”


    楚南風望了翁牧一眼,二人相處了一段時日,翁牧也自明白楚南風眼色的意思,便笑著對苗長寧道“若說行醫救人,以穀主的醫術自然是妙手回春,若說殺敵於千軍萬馬之中,恐不如我翁某了,哈哈……”


    言語中神情甚是自豪,想是憶起當年跟隨王彥章身邊叱吒戰場之事,苗長寧聽了翁牧此話心中再明白不過了,以自己神念境大成的身手去護衛府殺人,恐怕到時反而拖累了楚南風等人,隻是心中實是不甘,便道:“老朽來了幽州,已抱必死之心,望楚先生成全。”


    “將有用之身作無用之事,穀主這是何苦呢?甘少龍即有托穀主照顧他義女之意,何不南返中原尋那常青青蹤跡……”


    苗長寧聞言沉默片刻,想是覺得此言有理,便點頭道:“那老朽就依楚先生安排,或是有緣尋得那女孩,也成全甘少龍的心願。”


    言罷從懷中掏出巴掌大的盒子,遲疑一下遞與翁牧道:“這裏麵有五顆灰色的神風散,與五顆赤色的歸元丹,這神風散捏碎即可散出輕煙,若是吸了此煙,半盞茶功夫後會使人氣機緩失,十二個時辰後才會恢複,那歸元丹便是解藥,可提前服用。”


    “這是那……哎,老朽告辭了。”望向楚南風一眼,欲言又止,終是搖了搖頭,起身離去。原來這“神風散”是苗長寧用“千機散”的配方研製出來,此番帶在身上,就是以備不時之需,他自覺無顏與楚南風解釋,便告辭而去。


    翁牧打開一看,隻見盒中放有十顆小藥丸,他心猜楚南風甚是自負,想來不會用這藥丸,但此去護衛府凶險異常,猶豫一下,取出一顆歸元丹遞與楚南風笑道:“老朽混跡軍旅多年,打鬥從不講規矩,這苗穀主的神風散,想是不可小覷,到時候老朽施展試試,楚先生且將這歸元丹留著,以備一用。”


    楚南風知他心思,此去護衛府並非單打獨鬥,對方人多勢眾,高手眾多,並無規矩可言,便點了點頭接過歸元丹。


    “司空管事,給老朽準備一把好刀,嘿嘿,十餘年未曾用刀了,老朽恐已忘了刀法了。”翁牧輕笑道:“不知楚先生要不要準備上兵刃,少主的劍倒是在分閣中。”


    那日在峽穀中,洛逍遙的劍被燕仲長彈落後,被翁牧帶來幽州,楚南風笑了笑道:“如此也好,司空管事,這幾日煩請打探下耶律宗武的岀入情況。”司空冉點頭稱好。


    幽州宿衛司署府堂內,正中間左邊的交椅上正坐著一位身著朱色圓領袍衫,腰飾金帶年近五旬的官員,對著坐在客位上的耶律宗武笑道“南院大王、太師、太保三位大人皆去了上京,耶律統領要調用宿衛司的人,這讓本官有點難辦……”


    耶律宗武道:“嘿嘿,曹大人應該知道正是三位大人去了上京,諸多護衛府好手隨從跟去,燕先生也不在府中,所以本統領才想請曹大人幫忙。”


    那曹大人道“究竟來了是何方人物?這護衛府也有許多身手不錯的護衛與客卿,怎麽會應付不得?”


    耶律宗武搖頭道:“來人身手與燕先生不相上下,且是兩個……曹大人覺得七八位歸真境,三五位神念境能對付的了嗎?況且宿衛司也署理城中的巡邏事務,豈能置身事外。”


    那曹大人聞言大驚失色道:“兩個與燕先生武功不相上下的人,耶律統領,你這不去叫宿衛司的人去送死嗎?”


    遲疑不決,揺了搖頭又道“要知道宿衛司也隻有三位神念境的客卿,到時萬一折了,南院大王怪罪下來,本官如何擔當的起?此事使不得。”


    耶律宗武冷笑道:“若此二人是後周朝廷之人呢?”


    “後周朝廷之人?你們護衛府如何得罪上他們呢?”曹大人自然不信。


    耶律宗武自然不會告訴他是何原因,隻好含糊道“此事不便告知,燕先生亦與他們幾度交手,曹大人若是不信,待燕先生行事歸來後自可詢問。”


    耶律宗武此時隻能將燕仲長搬岀來壓這曹大人,料想事後燕仲長亦不會怪他。


    “況且江湖上有個說法“兩歸真可滅神,三神念亦破丹”。宿衛司三個神念境與護衛府四個神念境,再加上一眾護衛,或許也能將他們擒下……”


    那曹大人聞言沉吟良久,道:“有道是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之理,本官隻能借調二天,耶律統領意下如何?”


    耶律宗武心想也隻能如此,便拱手道謝,帶著宿衛司三個高手離去。


    跟蹤耶律宗武的箭衛,自也把他去了宿衛司帶走三人之事回稟楚、翁二人得知。翁牧笑道:“看來護衛府中人手不多,若是再等幾日恐也生變,不若戍時就闖入護衛府?”


    楚南風沉吟片刻,但覺有理,便點頭道:“若是三更而去,偌大的護衛府找個柳宮文反倒不易,趁他們用飯時刻闖進,倒也是辦法,就依翁長老所言。”


    南院護衛府署前是一條寬逾二十丈的青石大街,此時是殘月天,戍時三刻天已暗黑。護衛府署門前的護衛借著燈光看見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剛欲開口,便覺身子一麻,倒了下去,那兩人正是楚南風與翁牧。


    以他二人的身手,對付這些護衛自是輕而易舉,侍那兩個護衛將倒之際,便一人挾著一個進了大門,影牆邊四個值崗的護衛見有人闖進剛欲拔刀,自也被楚、翁二人擊倒,在儀門處的兩個護衛借著院中的石燈,卻是發現有人闖進,便大聲喝道“什麽人?”


    話音未落翁牧疾縱而致,刀光一閃,那兩個護衛頓然倒下,與楚南風躍上儀門院牆,隻見西側院有一堂廳,房門敞開,已有五六人聞聲奔出,其中一人正是耶律宗武府中所見的灰袍老者,那灰袍老者似未想到楚、翁二人真得尋來,神情略有一愣,便冷笑道:“嘿嘿,兩位果然好膽色。”


    楚南風但見廳堂內還有三個人,柳宮文正在其中,眉頭一揚道:“速戰速決。”


    言罷,便躍入西院中,那灰袍老者向後一退,便有三個老者迎著院牆上躍下的楚南風攻去,其中一個用刀劈出,左右二人使劍側擊,刀意劍氣融為一體,磅礴浩大,儼然是訓練有素。


    楚南風一招“霧繞華光”迎上,“當、當”數響,兵刃相交,那三人竟也隻是被震退半步,那使刀的老者踏步向前,複而一刀劈向楚南風麵門,右邊使劍一人擊向楚南風左肩,左邊一人則急刺右肩。


    楚南風一聲輕喝,身子向後急退,同時一招“亢龍布雨”使岀,劍氣泛起漣漪,擋住了那三人攻來的淩洌的刀劍之氣,緊接著一招“隻雁孤轉”,瞬間弧光翻滾攻向那三人,那三人招勢剛收,便見劍氣如虹擊來,同時大喝一聲,刀劍並舉而下,三道氣機聚融合並,如一巨盾竟也擋住這一擊。


    這三人正是耶律宗武從宿衛司請來的神念大成境高手,平常互相砥礪武學,訓練出一套刀劍配合的攻敵陣法,或刀劍齊上,或同時防守,氣機力道連貫,同進同退,如同一人用招,若這三人一攻二守,或二攻一守,力道氣機減弱,縱使招式奇幻,也是擋不住抱丹大成修為的楚南風。


    這庭院甚大,兩邊距牆不遠處皆有一排石墩,上麵插著刀槍棍棒,應該是平常護衛練武的地方,在楚南風與那宿衛司的三人交手時,翁牧也與那灰袍老者等四人對上,對比訓練有素的宿衛司三人,灰袍老者幾人卻是不及,皆不敢與翁牧的“破山刀法”硬接,兩個人前麵一攻即退,兩個人則在後麵見機襲擊。


    翁牧豈會讓他們前後夾擊,三招過後,虛招作勢前砍,旋即轉身橫斬後麵兩人,後麵兩人本使招攻襲而上,未料翁牧瞬間轉身,但覺寒光凜凜,一道霸氣凜冽的刀氣砍來,右邊一個收招不及,“當”一聲,那人頓覺虎口一麻,手中劍幾欲脫手,翁牧舉刀便砍,但聽一聲笛響,三條銀蛇從側麵襲來,隻得收刀變招砍向那蛇,頓時蛇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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