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才沒有留下來陪我的,而我也因為死界碑的關係無法離開這裏去找他。”莫萊婭還有些嘴硬。


    不過日靈夢這次不再多說隻是默默看著她。


    被日靈夢盯著有些難受後,莫萊婭才繼續道:“之後,遇到了被鐵血氣息汙染的紅靈大規模入侵,以及連鎖金色大陸上的變故,導致了不死之城破碎的血紅之戰發生。”


    “那是什麽東西?”星琉璃在這個時候不由得問道。


    “那是一種脫胎於所有生靈暴力本質的狂亂存在,那段時間大量的靈魂被汙染,深陷於狂暴墮落的深淵。這其實也是最早導致了過去的不死之主出現問題的源頭,不死之城幾乎被紅靈摧毀的情況下,死界碑才勉強得以響應。”


    說著,莫萊婭臉上露出明顯的懼怕之色:“那種東西,存在是合理的,但卻又嚴重違背了我們的思維。它與人類息息相關……雖然大陸上的事情應該已經過去了,但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日靈夢思考了一下後詢問:“那,在不死之城遭逢災難之後,你遇到了什麽。”


    “我為了救助那些無辜的遊魂,開始在城內遊蕩,看到遊魂便幫助,看到紅靈並消滅。希望能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死界碑的自我保護機製封鎖了不死之城,而且沒有再打開的機會,這座城市不會再有新的靈魂引入。它已經沒用了,我也便鬆了口氣。


    “直到一天,一個我本以為已經脫離了不死之城的巫妖回來了。”莫萊婭有些痛哭地說道。


    “巫妖?”星琉璃敏銳地道。


    “它是隻特別的巫妖,生著特殊的修長白角,我原本就有關注過它,也和它有過交流。不過,沒想到它最後選擇的路是這樣。”莫萊婭說道。


    “當不死之城封閉之後,我再度見到它時,它已經是一位大巫妖了,比起過去強上了許多。而它的目標也更加地堅定。”


    “‘我要讓這座城市成為我的基石,包括你’。它這麽對我說,然後將我抓住,並接替了過去的不死之主在這座城市的成神儀式。”


    到這裏,情況已經大概清晰。


    過去的不死之主故鄉被毀,看那個描述,人偶們認為大概率是過去的阿隆的手筆,也和阿隆之前提到他征服過建築風格類似民族的事情相吻合。


    阿隆的強大讓不死之主瘋狂追求強大的力量,於是創造了死界碑,靠著死界碑建立了不死之城,屹立無數歲月,積攢力量。


    也不知道是過去的不死之主太弱還是說走錯了路,長久的歲月之下她一直沒能達到目的。然後計劃還在中途出了問題導致自己走到了盡頭,變成了天真又單純的莫萊婭。


    莫萊婭遇到過阿隆的孩子艾德,兩人關係不一般,但是最後因為一些原因沒能走到一起。


    之後有著鐵血氣息的特殊存在在金色大陸上搞事,牽連到不死之城,引發紅色靈魂的入侵,最後不死之城幾近毀滅。


    成為了大巫妖的不死者在某一天回歸,直接揚言要繼承不死之主的儀式,還要把莫萊婭作為儀式的一個核心。


    死亡之城的混沌視界確鑿是不死之城在地球的投影,而那隻大巫妖明顯也來過這裏,在這裏留下了布置,甚至將抓獲的莫萊婭都吊在這裏。


    “所以最後的關鍵點來到了那個大巫妖身上嗎?”日靈夢皺眉道,視線看向星琉璃。


    白角大巫妖,雖然人偶們不是很了解巫妖這種存在,但白角這種特征被專門拿出來說的話,大概不是什麽很常見的特征吧。


    那麽,對方大概也是和星琉璃的過去有著牽連的那隻大巫妖。


    隨便走一趟居然都能碰上這種事情。


    日靈夢又想起來阿隆跟她說過的“秩序界漩渦”。


    “巧合啊。”無奈地歎了一聲,日靈夢對莫萊婭道:“你現在的外界身體被控製著。”


    “那是它留下的保護。雖然它覺得這個投影世界很安全,但保險起見依舊留下了基本的保護儀式。”莫萊婭說道。


    “我們是來這裏想辦法破局的,最壞的情況,也需要你能夠最大限度限製住自己的力量,讓我們幫助你。”


    莫萊婭點點頭:“我知道了,它留下的烙印在我身上,我可以在夢境中將之拉出來。你們在夢境中,或許有擊敗它的可能性。”


    “麻煩你了。”


    說完,日靈夢拍了下旁邊走神的星琉璃的肩膀:“琉璃。”


    看到日靈夢有些擔憂的視線,星琉璃立刻從過多的思緒中脫出,笑道:“沒事,這次的事情肯定可以完好地解決的。”


    “謔——”大月墓也就聽了一點,除非必要不然它對敵人的來曆不感興趣。現在終於提到了打架的正事,這才出聲喊了下。


    見人偶們做好了準備,莫萊婭眼神恍惚。


    在不死之城中,也有著像它們一樣的遊魂。


    純粹,堅定,不因絕望的陰影而失落。


    “交給你們了。”莫萊婭收起思緒,眼神鑒定起來,微微抬手。


    氛圍在一瞬間凝固。


    隨後,死氣出現了。


    原本平靜的夢境突然天色大變,白蒙蒙的虛幻感逐漸被一股陰鬱所籠罩,某種不詳的東西仿佛從夢境的深處被拔起,逐漸浮出水麵。


    “這些東西的本質,是詛咒。”趁對方還沒完全出來,日靈夢開口道。


    她的話吸引到了星琉璃和月墓的注意力。


    “之前情況比較急,而且沒太大必要所以就沒說。根據我的一些記憶,這種死氣的構造形式是詛咒。”


    特殊的力量需要各樣的表現形式。


    魔法是最常用的魔力表達形式。儀式是魔法的另一種泛用,提煉氣則是生命能量的表達形式。


    詛咒在法師塔給出的分劃中,在咒術類之下。


    咒術本就是帶有“強製改變”和“詭異”等性質的表達形式,而詛咒在咒術的基礎上,包含著更多使用者的強烈情緒,並且這個情緒以詛咒的形式放出,那最終導向的毫無疑問是負能量。


    詛咒不是什麽好東西,即使有著劃分,但詛咒師在常人眼中不會比死靈法師好多少。更別說詛咒師驅使的力量本就容易讓詛咒師變成偏激的人。


    這種情況下,力量的表現也會相應變得偏激。


    作為一種比較容易掌握的力量運用方法,詛咒在日靈夢的時代,各種部族裏掌握詛咒技術的薩滿也不在少數。


    三天兩頭被下降頭,作為自己部族的知名代行者,日靈夢對這東西還挺熟悉的。


    隻是不執著於將詛咒直接施加於人,而是將詛咒的力量凝煉,構造為更加高等的死氣形式,這種卻是日靈夢所沒有見過的。


    那個大巫妖,確實是極為特殊的強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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