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幽幽醒來,睜開眼便看到了一臉笑意的莫凡。


    發覺自己正躺在莫凡懷裏,徐靜頓時俏臉一紅,想要掙紮著起來。


    “別動,剛醒,等恢複一點體力再起來。”莫凡嚴肅道。


    “好、好……”徐靜聲若蚊呐。


    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道:“我、我通過了麽?”


    “通過了,並且差點一口氣點亮五塊石碑,可惜運氣差了點,關鍵時刻昏厥了過去。”莫凡笑著道。


    “不、不是運氣不好,是實力……”徐靜搖頭,她想解釋什麽,莫凡卻不讓她說話了。


    “先別說話,你現在太虛弱了,等培元丹產生效果,氣養足了一些再說吧。”


    說到這,莫凡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指著一旁的劉惜言道:


    “你剛才精神損耗過大昏厥了過去,幸好有長老在,為你調理紊亂的精神,並給你吃了顆培元丹,你才能這麽快恢複過來。”


    劉惜言點了點頭,冰山般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神色和藹地看著徐靜道:


    “不必客氣,也無需多言,以後你便是劍閣弟子,也是我劉惜言的真傳弟子。”


    “謝、謝謝長老。”徐靜連忙感謝道。


    劉惜言微微笑了笑,不再多言,扶起依舊還躺在地上的楚倩,轉身離開後院。


    “你們好好敘敘舊吧,等成了劍閣弟子,便不能輕易下山了。


    “等敘舊完,記得到七樓找我。”


    莫凡看著劉惜言的身影消失在後院,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徐靜道:“劍閣很凶,待在劍閣修行容易出問題,活不長——”


    還沒等莫凡說完,徐靜便道:“我、我知道。”


    莫凡一愣,繼續道:“那你要不要待在劍閣?要不你和我一起下山,老老實實修煉武道?”


    這句話剛說完,莫凡便感覺到自己被一道幽怨的目光注視著。


    他仰頭一望,便看到七樓窗欞旁邊,立著一道絕美的身影。


    “呃——”莫凡尷尬地撓了撓頭。


    “我想、想待在劍閣修行。”徐靜堅定道。


    莫凡看了她一眼。


    對於這個回答,他並不意外。


    劍道是徐靜的追求。


    又豈是區區短命就能嚇住的?


    想到這,莫凡隻好點頭:“那好,你以後好好在劍閣修行。”


    頓了頓,他又道:“等一會你好一點了,我就下山。


    “對了,過幾天有機會了請個假來外門找我。


    “我們再好好敘敘舊,剛入門請個假應該沒有問題的,長老不會那麽小氣。”


    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凡故意抬高了聲音。


    “好。”徐靜隻是點頭,沒有多問。


    幾分鍾後,培元丹開始產生效果,徐靜的氣色開始慢慢恢複,臉色不再煞白到嚇人,稍微有了一些紅潤。


    “我、我可以了……”徐靜紅著臉道。


    “好,那你嚐試看能不能起來。”莫凡道。


    徐靜頷首,從莫凡懷裏爬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有些顫顫巍巍,站不穩身子。


    但很快便行動自如了。


    “好、好了。”


    “恢複得不錯,我也差不多該下山了。”莫凡道。


    “嗯。”徐靜低頭,眸中閃過一抹不舍。


    “你去找長老吧,溫不言還在外麵等著,我讓他給我安排住所,你找我的時候,直接問他就行。”


    吩咐了一句,莫凡轉身便走。


    看著莫凡的背影消失在後院,感受著殘餘的溫熱快速消散,徐靜有些悵然若失。


    不過很快,她便調節過來,神色堅定地向著劍閣樓梯處走去。


    …………


    出了劍閣,沒走幾步,莫凡便看到了坐在草叢裏等待的溫不言。


    “莫師弟,你終於出來的!”


    溫不言連忙跑過來,神色有些激動道:


    “怎麽樣,考核通過了沒有?”


    莫凡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


    “呃?”溫不言茫然。


    “徐師妹通過了,我沒有通過。”莫凡解釋道。


    “原來如此。”溫不言點點頭,眸中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你早知道這個結果?”莫凡好奇。


    “那是自然。”


    溫不言笑了笑,解釋道。


    “師父跟我交代過,徐師妹擁有絕強劍道天賦,在劍閣肯定能有所成就。”


    莫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辨認了一下方向,找到下山的路,向著那邊走去。


    “原來如此,下山吧,邊走邊說,給我安排住所去。”


    “好好,時間也不早了,是該下山了。”溫不言連忙跟上去。


    “對了,劍閣弟子,是不是都活不長久?”一邊走,莫凡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


    溫不言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的確如此,劍閣收集了玉虛學府近四千年的優質好劍。


    “它們每一柄都經曆過無數殺伐,有著自己的故事,大部分誕生了自己的靈,無主之後時常失控。


    “所以,劍閣藏劍內劍氣縱橫,待在裏麵修行很容易被劍氣侵蝕,最終身死道消。


    “但同樣,隻要能煉化這些劍氣,劍道修為也會飛速上漲。


    “在劍閣待得越久,實力便越強,若能堅持百年,甚至能直接成為絕世劍仙。”


    說這些話的時候,溫不言一臉向往。


    “絕世劍仙是不是也活不長久?”莫凡又道。


    “嗯,根據記載,曆史上的絕世劍仙,似乎都沒活過兩百年——”溫不言道。


    “所以,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絕世劍仙,耗費自己的青春,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莫凡不理解。


    “你不懂,向往劍道的人,又豈會在乎那區區幾年壽命?


    “若能像流星般絢爛而璀璨,即便隻能活一瞬,那也是開心的,至少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說這些話的時候,溫不言一臉虔誠。


    他便是向往劍道之人。


    可惜他沒有劍道天賦。


    連劍閣的門檻都摸不到。


    看著溫不言臉上的虔誠,莫凡不再多說。


    “徐靜大概也是這樣的吧?”


    至於短命什麽的——


    莫凡覺得未必沒有轉機。


    因為他領悟了完整版的養劍訣。


    而養劍訣,大概率就是劍閣傳承。


    當然,他也不確定劍閣目前的傳承是不是殘缺的。


    更不知道曆代劍仙都短命是不是和傳承殘缺有關。


    但多少是一個機會。


    “等徐靜下山來找我時,就能知道答案了……”莫凡若有所思。


    下山要比山上快很多。


    不到一個小時,二人便從藏劍山上跑了下來。


    在溫不言的帶領下,莫凡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古風小獨棟,帶院子,環境優美,鳥語花香,依山傍水,門前還栽著一顆大柳樹。


    “環境確實比雜役院要好太多,唯一不足的就是外門沒有免費食堂,以後得自己搞吃的了——”


    莫凡捂額。


    晚飯還是在溫不言那裏蹭的。


    看了時間,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不知不覺,一天又過去了。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正式開啟外門生活,好好搞(靈)錢(石),瘋狂升級!”


    莫凡握了握拳,鬥誌盎然。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而後古老的鈴聲響起。


    “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哭泣——”


    莫凡接通電話,女兒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


    “老爸,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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