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的東西,巫山也不可能有。


    巫山歎了一口氣,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白日裏在書院發生的一切在腦子中回放,從衛兵擋路,到三位大學士出題考校……到巫山寫出詩歌,凝聚出兩升多文氣。


    其中居左那位大學士的文房四寶,讓巫山眼饞不已。


    巫山以前就覺得自己很窮,那是吃不飽、穿不暖的窮,來自身體上的。


    但在看到那套文房四寶後,巫山對窮的認識,再次深刻了一些。


    書院有規矩,想要成為正式學生,標準就是凝聚出一鬥文氣。


    凝聚出一鬥文氣才能轉成正式學生,才能穿書院定製的衣服。


    而巫山想要升級為正式學生,目前看來困難無比。


    並不是巫山沒有才華,寫不出才氣盎然的詩詞文章,而是巫山沒有上好的文房四寶。


    想要轉化才氣,必須得用靈筆、靈墨、靈紙、靈硯這些東西加持,普通的文房四寶隻能用來練習,不能用來增長實力。


    而靈筆、靈墨、靈紙、靈硯這些東西,對於現在巫山來說,每一樣都是天價。


    目前的巫山,錢財就是他的硬傷。


    巫山之所以睡不著,也是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賺錢購買靈筆、靈墨……這些東西,這些玩意關係到巫山的實力,關係到往後巫山生命的保障,這很重要。


    當然,巫山今天還有一個收獲,那就是其中一位大學士遞給巫山的信封。


    信封裏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是書院資助巫山的。


    巫山並不是特例,每一個進入書院的學生,無論貧富,都會得到一份資助。


    拿到銀票的巫山,對書院充滿了好感。


    有了這些銀子,巫山可以在清河郡購買一處容身之所。


    直到半夜,巫山才沉沉睡去。


    如果巫山是睡不著,那書生段一鳴就是徹底失眠了。


    段一鳴是和巫山一起從青陽縣走出來的,如今巫山成為青麓書院旁聽生,段一鳴心中肯定是很羨慕的,這一點不用說出來,住在一起的巫山都能感受到。


    半夜時分,在聽到巫山均勻的呼吸聲後,段一鳴爬起來挑燈夜讀。


    隻有讀書,才能慰藉段一鳴煩躁、空虛的內心。


    第二日,巫山早早就起來了,因為書院早上有課,巫山得去旁聽。


    路上,巫山在路邊攤購買了兩個大饅頭,一大碗酸豆花,填了一下肚子。


    在書院門口,巫山拿出腰牌,才得以進入書院。


    在衛兵的指引下,巫山朝著書院專門用來講課的太學樓走去。


    太學樓,實則是一片古建築群,樓台沿溪自西向東串聯而建,其中有六座高樓如古塔一般聳立在建築群中,巍峨挺拔。


    待巫山走近看時,頓覺不得了。


    檀木作梁,水晶為燈,牆屋脊雕龍刻鳳,鱗爪張舞,羽翼飛動,像要騰空而去似的,活靈活現。


    巫山正要靠近大門,門外兩個衛兵攔路,對著巫山說道。


    “今日禮字樓有禮科大學士授課,請學子正衣冠,端容貌!”


    巫山聞言,停下腳步,整理衣襟,覺得全身沒有不妥之處後,才走進太學樓。


    而這一次,守門的衛兵不再阻攔巫山,任由巫山進入。


    第一次來書院,巫山是板著臉的,事事小心,處處謙讓,生怕自己在語言、行為舉止上冒犯他人,連守門的衛兵巫山也是客客氣氣的。


    當然,書院反饋給巫山的信息,也讓巫山十分歡喜。


    小胡子將軍衛己道說得很對,書院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


    禮字樓是太學樓的一部分,也是禮科講師專門授課的地方。


    巫山登上禮字樓六樓的時候,六樓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禮字樓六樓空無一物,隻是沿牆修建了一排排長凳,供旁聽生休息所用。


    至於椅子、書桌什麽的,一樣都沒,那是隻有正式學生才有的待遇。


    巫山來到一個邊上有窗戶的角落,透過窗戶往外望去,詫異駭然,神色動容。


    太美了!


    樓台水榭,三麵環水,清光碧亮,荷花滿湖,意境高雅。


    “是不是很美?”


    巫山心神陶醉間,忽然聽到有人在身旁說話,回轉心神,扭頭望去。


    旁邊,不知道什麽站著一個和巫山一樣,穿著青衣布袍的年輕人。


    青年人矮了巫山半個頭,但已經算是巫山見過的讀書人中比較高的那一撥人。


    “在下戲眾生,不知道兄台怎麽稱呼?”


    眼前名叫戲眾生的青年,一邊介紹自己,一邊行了一個拱手禮。


    巫山拱手回禮,淡然說道。


    “在下巫山,見過戲兄!”


    戲眾生,巫山初聞這個名字,感覺好有逼格的樣子。


    戲眾生給巫山的第一印象就是高瘦,飄逸,隱隱約約還有一點高遠。


    說直白點,巫山感覺戲眾生有點孤傲。


    青衣打扮的戲眾生,毫無疑問,已經是凝聚出了文氣大鬥。


    “巫兄,是頭一次進書院吧,看著眼生?”


    “剛進書院,今日是第一次來聽課。”


    戲眾生眼光狠毒,巫山也沒有什麽好遮掩的,大大方方承認,讓戲眾生多了一些好感。


    “巫兄,可知今日講師是誰?會講授什麽嗎?”


    巫山搖搖頭,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戲眾生,靜聽下文。


    “好叫巫兄知道,此次授課的乃是禮科大學士周朗坤,周大學士最是擅長祭祀大禮,今日講授的應該是學生個人禮儀。”


    巫山有些奇怪,戲眾生為什麽會知道大學士要講授的內容。


    好似看出巫山在想什麽,戲眾生繼續說道。


    “最近半月,進入書院的生麵孔多了,禮儀這門課也多了。學院重規矩,重禮儀,務必讓每一個學生都學會並遵行這些。”


    “所以,幾乎每隔三日,就會有禮科大學士出來講課,教授學生規矩禮儀。”


    原來如此,巫山算是聽明白了。


    就在巫山還想跟戲眾生打聽一些東西的時候,戲眾生伸手招了招,喊了一聲:“沈兄,這邊!”


    巫山朝戲眾生打招呼的方向望去,一個同樣身著青袍的青年慢條斯理、步履有序的走了過來。


    看氣質,看神態,巫山就覺得走來的人,是一個飽讀詩書,出自文人世家的門人弟子。


    果然,在聽到戲眾生的介紹後,巫山猜得很對。


    “巫兄,這是沈兄,清河郡有名的書香門第,沈家的小公子。”


    有人給自己介紹朋友,這是好事。


    巫山不傻,知道這是擴展自己人脈,結交朋友的好機會,也是探聽更多消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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