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後,小飛流帶著梅長蘇離開靖王府,霓凰和蒙摯也不方便再待下去,一個從正門離開,一個翻牆離開。


    等所有人走後,王剛也喬裝一番,離開王府,前往王府相反方向,秘密購買的一處別院。


    他回京後,已經派人聯係秦般若,並且讓她在別院等候。


    王剛到的時候,秦般若已經等了兩個時辰,整個人都比較焦躁,抓耳撓腮的樣子,一看就是癮上來。


    “靖王殿下。”秦般若看到王剛走進屋,激動的好像看見親人。


    “您帶福壽膏了嗎?”


    王剛冷冷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


    秦般若眼睛一亮,伸手就想搶過來,可被王剛靈巧的避過去。


    “本王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秦般若聞言臉上浮現痛苦掙紮之色,但最後還是咬牙拿出一個錦囊。


    “這就是師傅臨終時交給我的錦囊,吩咐我不到萬分緊急之時,不能交給譽王。”


    王剛伸手抓住錦囊,發現紋絲不動,不由將手上小瓶拋到半空,秦般若果然鬆開錦囊,伸手去抓小瓶。


    拿到小瓶後,秦般若迫不及待的打開,取出一點福壽膏,當著王剛的麵就拿出煙槍。


    王剛不管秦般若,打開錦囊,拿出一封信來。


    信並不是秦般若師傅,滑族璿璣公主所寫,而是她的姐姐,玲瓏公主的親筆信。


    玲瓏公主這封信是寫給譽王的,清楚寫明了他的真實身份。


    譽王就是玲瓏公主和梁帝的親生兒子。


    當年梁帝借助滑族力量奪儲成功,登基為帝,並且納玲瓏公主為妃,生下譽王。


    可惜花無百日紅,登基後的梁帝,察覺到玲瓏公主的野心,殺母留子,並且派遣赤焰軍剿滅滑族。


    玲瓏公主死前寫下遺書,將一切真相告訴親生兒子譽王,並將信交給親妹妹璿璣公主保管。


    璿璣公主當時已經建立“紅袖招”,有感於這封信的重要,可能徹底顛覆滑族,所以把信藏了起來。


    她死前讓門徒秦般若效忠譽王並讓她立下誓言,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將信交給譽王看。


    王剛千方百計得到這封信,並不是為了要挾譽王,而是為了對付梁帝。


    “你有機會,把這封信交給譽王看。”王剛模仿玲瓏公主的筆跡,將信謄寫一份,然後將抄本扔給抽上頭的秦般若,真本自己收藏。


    秦般若此時抽的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接過信看起來,完全忘記師傅讓她立的誓言。


    當她看完信後,人也徹底清醒過來。


    “譽王竟然是滑族之後!?”秦般若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


    王剛小心的將原本收好,對秦般若說道:“譽王是滑族之後,注定不可能被立為儲君。”


    秦般若瞬間驚醒,想通了很多事情。


    “梁帝扶持譽王,隻是想平衡朝堂勢力,防止太子一家獨大,他由始至終都沒想過立譽王為繼承人!?”


    王剛輕笑道:“你總算還不太笨。”


    秦般若解癮之後,腦袋空前的清明。


    “靖王殿下,難道你早就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才千方百計從我手中拿到這封密信。”秦般若看王剛的眼神充滿忌憚。


    “譽王身世雖然被父皇隱瞞的很好,但朝廷中總有些老臣,知道當年之事。”王剛嘴角一翹道。


    秦般若詫異道:“靖王你為何要告訴譽王真相?”


    王剛說道:“譽王此生注定與皇位無緣,你師傅應該早有覺悟,為何還要你去輔佐他。”


    秦般若冷汗瞬間浸濕後背。


    “師傅,師傅?”秦般若六神無主的自語道:“你可害苦了徒兒。”


    秦般若以為她的師傅璿璣公主,是因為私心,才讓自己輔佐親侄兒,卻賭上徒弟一輩子的前途。


    “靖王殿下,你到底想怎樣。”秦般若咬牙切齒道。


    王剛平靜道:“本王想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滑族真正脫離苦海的機會。”


    “你想我效忠於你!”秦般若說道。


    王剛搖頭道:“本王對你沒什麽興趣,但你背後的紅袖招,對本王有大用。”


    秦般若看了眼桌子上的煙槍和福壽膏,心裏不由一苦。


    自從對那玩意上癮後,秦般若想了很多辦法戒掉,但結果都不理想,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王剛控製住。


    “本王可以承諾你,將來登上大位,可以給滑族一塊地方複國。”王剛輕笑道。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秦般若暗恨道。


    “本王可以用列祖列宗起誓,若是違背誓言,必不得好死。”


    古人對誓言比較看中,秦般若因為一個誓言,連師傅給的密信都不敢看一眼,自然相信誓言的力量。


    “靖王又想我做什麽?”秦般若眯著眼說道。


    “我要你潛伏回譽王身邊,將他的秘密全都告訴我,並且用福壽膏控製紅袖招的高層。”王剛直言道。


    “我絕不會害自己姐妹。”秦般若堅決道。


    王剛玩味的看了眼玲瓏公主的密信和桌子上的福壽膏。


    秦般若臉色一白,不再言語。


    王剛繼續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譽王注定與皇位無緣,隻有本王才能讓滑族複國,你沒的選擇!”


    秦般若苦著臉自語道:“是呀!我沒得選擇!?”


    王剛又扔給秦般若一瓶福壽膏,說道:“本王隻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你不能用福壽膏控製紅袖招高層,本王會另選一個人,滑族餘孽不止你一個。”


    秦般若臉色又白了三分。


    王剛轉身走出房間,走到門口時說道:“希望你別讓本王失望。”


    秦般若看著王剛離開的背影,眼裏充滿了仇恨,她又看了看桌上的福壽膏,最後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


    …………


    第二天,王剛沒有上朝,而是去了霓凰郡主比武招親的報名處,不僅給自己報了名,還寫上了梅長蘇的名字。


    王剛幫助梅長蘇,不僅因為他是蕭景琰的摯友,還因為他背後江湖第一大勢力江左盟,更別說霓凰郡主背後的穆王府十萬大軍。


    報完名後,王剛直接殺到寧國侯謝玉府上,當著所有人的麵,拉著梅長蘇就往靖王府跑,根本不給梅長蘇一點拒絕的機會。


    如此做派,很多人都猜想,梅長蘇已經投靠靖王。


    太子和譽王得到消息時,咬牙切齒罵梅長蘇背信小人,收了他們的禮物,竟然去投靠靖王。


    三天後,王剛硬拉著梅長蘇來到比武場,交給他一張對戰表。


    “你被分在乙組,我在戊組,我們決賽才能碰到。”王剛邪笑道。


    梅長蘇發現自己名字在比武招親的名單上,並且已分好了組,差點沒氣暈過去。


    “我的身子上擂台,那就是找死,怎麽可能堅持到決賽!”梅長蘇沒好氣道。


    王剛不容拒絕道:“我已經答應霓凰,這次比武招親,你必須是勝利者。”


    梅長蘇還想說什麽,就被王剛一把推上擂台,等他站穩後才發現,自己的對手早就等候多時,還是個老熟人。


    “蘇兄,你也來參加招親?”言豫津看到梅長蘇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沒錯,梅長蘇第一場比武對手,正是老朋友言豫津。


    “豫津,我是被人逼上台的。”梅長蘇苦著臉道。


    言豫津不由看向台下的王剛。


    “言豫津,蘇先生是霓凰郡主看上的男人。”王剛嘴角一翹,大聲說道。


    言豫津一愣,轉頭看向左邊看台方向,此時霓凰郡主正一臉煞氣的盯著他,好像在說,你這場比武若是勝了梅長蘇,下來就讓你好看。


    言豫津感受到來自王剛和霓凰郡主的雙重殺氣,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哎呦。”言豫津突然蹲下來,捂著自己膝蓋道:“我舊傷複發。”


    梅長蘇無語的看著言豫津表演,心想你還能再假一點嗎?


    裁判不管這些,直接走到言豫津麵前,問道:“小侯爺,您還能比武嗎?”


    言豫津額頭青筋跳了跳,直接認輸道:“我舊疾複發,棄權認輸。”


    裁判為了公正,又問了一遍,言豫津這次直接躺在台上裝死。


    梅長蘇就這樣贏得第一場比武。


    走下擂台時,梅長蘇苦笑連連對王剛說道:“景琰,你為何非要逼我?”


    王剛說道:“你已經讓霓凰等了十二年,難道還想讓她等一輩子嗎?”


    梅長蘇一愣,轉頭看向高台上的霓凰郡主。


    霓凰郡主此時正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回應著梅長蘇。


    “唉!你就是讓我僥幸贏一場,難道接下來每一場都運氣這麽好,碰到熟人嗎?”


    王剛自信道:“比武的事你別管,我自會安排。”


    很快梅長蘇就明白王剛所謂安排是什麽了。


    下一場比武,對手是一個來自西域小國的郡王,梅長蘇站在擂台上等了半天,對手都沒出現。


    最後裁判隻能宣布那人自動棄權,梅長蘇不戰而晉級。


    事後梅長蘇利用江左盟的弟兄調查,才知道自己那個對手原來睡懶覺錯過了比武時間。


    至於他為什麽在這麽重要的日子睡懶覺,並且一睡就是十二個時辰。


    ?隻能說穆王府的迷藥,效果真不錯。


    梅長蘇第三場的對手是大楚高手,聽說是大楚兵部侍郎的兒子,一身武藝極高,並且非常重視比武,提前一天就辟穀備戰,連飲用的水都是專人備好。


    結果那人在來擂台的路上,遭遇一夥強盜伏擊,不僅劫走全身財務,還把他打暈,扒光衣服扔到小巷子裏。


    等他醒來,倒是沒錯過比武時間,但光溜溜的丟了大臉,再也不敢在金陵待下去,更別說比武了。


    梅長蘇就這樣一連三場不戰而勝,很快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第四場比賽時,不僅譽王親自跑過來,就是太子都派謝玉過來觀戰。


    梅長蘇站在擂台上,看到台下一個個大人物,心裏不由苦笑,他這是完完全全被王剛趕鴨子上架,成為全金陵的焦點。


    台下的譽王和謝玉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們本來都有心招攬梅長蘇,卻沒想到被王剛捷足先登,人都拉進了靖王府居住。


    若是梅長蘇再娶了霓凰郡主,不僅江左盟,就是穆王府的勢力也必然導向靖王。


    ?如此一來,靖王不論在朝在野,勢力都能與太子和譽王勢均力敵。


    “譽王殿下,你也想學靖王,參加霓凰郡主的比武招親嗎?”謝玉站在一邊,故意對譽王說著風涼話。


    “本王早有王妃,不符合招親條件,倒是謝侯爺的大公子蕭景睿,聽說也報了名,您也想要霓凰郡主當兒媳婦?”譽王假笑道。


    “景睿那孩子就是參加玩玩,天下誰人不知,靖王殿下有萬夫不當之勇,就連蒙大統領都直言不是對手。”謝玉陰沉著臉道:


    “現在又多了個江左盟宗主梅長蘇,我兒景睿注定敗北。”


    譽王眉毛一挑道:“那也說不定,你看那梅長蘇,一招未出,已經連續三輪戰勝對手,說不定景睿也有這種好運氣。”


    譽王朝擂台上梅長蘇的對手看去,暗中比了個手勢。


    梅長蘇這輪的對手叫武一倫,正是譽王派去比武的高手。


    如果梅長蘇肯加入譽王府,譽王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可惜梅長蘇自從入住靖王府後,再無消息,這讓譽王越發嫉恨。


    武一倫接到譽王的暗號,全神貫注提起內力,正準備出招將梅長蘇打下擂台,順便斷他十幾根骨頭,給譽王出口惡氣。


    就在這時,武一倫突然表情一凝,好像內力走岔了氣,雙腿一軟直接對梅長蘇跪了下來。


    梅長蘇詫異道:“這位兄台,為何行如此大禮?”


    武一倫瞪大了眼睛,嘴角不自覺的抽動起來,口水都不受控製的流淌下來,一副中風模樣。


    比武裁判快速走到武一倫身邊,檢查一番後,宣布梅長蘇獲得勝利。


    “武一倫突然惡疾,無法比武,蘇哲獲勝。”


    武一倫很快被抬走,然後梅長蘇就看到隱蔽角落處,王剛對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收起手裏一根銀針。


    譽王在武一倫跪下來時,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等他把人抬回譽王府,找名醫檢查後,才知道武一倫被人暗算。


    秦般若拿著一根銀針對譽王說道:“王爺,武一倫身上插了一根銀針,就是這根銀針讓梅長蘇不戰而勝。”


    “可惡的梅長蘇,可惡的蕭景琰,一定是他出手,暗中幫梅長蘇獲得勝利。”譽王氣憤道。


    秦般若歎氣道:“靖王武功當真可怕,眾目睽睽暗算武一倫這樣的高手,竟然都無人能察覺,恐怕這次霓凰郡主的比武招親,沒人是梅長蘇的對手了。”


    譽王恨恨道:“般若,本王不論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破壞梅長蘇和穆霓凰的婚事!”


    秦般若搖頭道:“王爺,我並不建議您現在與靖王對上。”


    譽王眼睛一眯,說道:“你覺得本王不是蕭景琰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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