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位候府公子破例專門停車和他說話,秦翌就預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


    當真正的發生時,原來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平靜了。


    聽著父親的叮囑,秦翌也沒有一絲擔心。


    他可是直麵過公子的。


    除了剛開始沒有準備時,心神恍惚了一下,後麵有了準備,心神就再也沒有被奪了。


    也不知道,是他心智是成年人的原因,還是,遊戲麵板的原因?


    看到父母的擔心,雖然自己有把握,但是,他又不能明著說出來,隻能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銘記於心,以作安慰。


    秦勇抱著秦翌,走出來,來到黃老跟前,懇求道:“幺兒年幼,請允許我送到門外。”


    黃老看著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秦翌一眼,顯然是得了秦勇的吩咐,不過,來日方長,黃老也不在意,聽到秦勇的懇求,黃老也沒有不盡人情的反對。


    “好,走吧,莫要公子久候。”


    黃老說完,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秦勇全程,身體緊繃,亦步亦趨的恭敬的跟在黃老的身後,等到了村西大院側門前停下時,秦勇再次緊緊了懷抱,然後才放下了秦翌。


    奏翌被放下後,站在原地,轉過身,抬頭看了父親一眼。


    秦勇的眼睛通紅,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擔憂。


    秦翌衝著秦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揮了揮右手,好像平時去村東荒地玩時那樣,笑著說道:“阿爹,再見。”


    秦勇的眼睛頓時變得模糊起來,身體動了一下,張了張嘴,想叫住秦翌,可是,秦翌已經轉過身,小跑著,跟著黃老走進了大門,眨眼間,轉過擋風牆,已經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黃老自始至終,腳步都沒有停下來過,速度也沒有絲毫變化,秦翌要跟上黃老,不可避免的看向黃老,早有準備,他的心神還是恍惚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邁著小短腿,小跑著跟在黃老的身後。


    黃老雖然沒有回頭,不過卻好後麵長著眼睛一樣,在秦翌看向他恍惚的瞬間,他的眼睛一亮,眼神中頓時充滿了期待,當秦翌不到一息的時間就回過神來後,黃老的眼神不由得露出震驚之意。


    沒想到,他還真的看走眼了。


    這孩子在他數十年的漫長人生中所遇到的一眾天才中,雖然根骨隻能排在中後,並不突出,但是慧根卻絕對可以排在前列。


    根骨和慧根哪個更加重要?


    這就見仁見智了。


    不過,根骨差了,可以通過資源來彌補,但是,若是慧根差了,卻是很難通過資源來提升。


    還有人這樣簡直粗暴的總結道:“根骨決定了武者的下限,慧根決定了武者的上限。”


    事實上,那些成名的武者,選擇收徒的時候,的確更加偏重慧根一些。


    黃老雖然心中震驚,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像一個機器人似的,每一步邁著相同的距離,走著直線,轉著直角,帶著秦翌來到了掛著“寧靜致遠”牌匾的大堂前。


    “公子,人帶來了。”


    “請進。”


    秦翌牢記父親的教誨,學著父親的模樣,全程低著頭,非常恭敬的走進大堂,向他主位上的公子行禮問好。


    “拜見公子。”


    秦旭看著一尺來高的小娃娃,像大人一樣,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行禮問好,臉上就不由的泛起了笑意,語氣也不同的變得更加溫和了,抬了抬手,笑著說道:“不用緊張,你我同宗同源,血脈相連,我和你的父親同輩,你可以稱呼我為一聲叔父。”


    “多謝公子垂愛。”秦翌自然知道這是客氣,身份地位實力等差那麽多,生死榮辱皆操之對方之手,秦翌哪裏敢放肆,真的大大咧咧的喊對方叔父啊。


    秦旭似乎遇到這樣的事多了,隻是失笑著的搖了搖頭,也不糾結於稱呼,接著說道:“你可有名字?”


    “我隻有一個乳名,大頭,阿爹還沒有為我起正式的名字。”秦翌低著頭,恭敬的回答道。


    秦旭眉頭微皺,吩咐道:“我知道你心誌堅定,堪比青壯,可以直麵我……抬起頭回話。”


    秦翌聽話的抬起頭,第一次如此正視的用仰視的視角,打量著這位候府公子。


    這位公子臉色蒼白無血,體型消瘦,眼睛下方似有很深的眼帶,看來平日休息也不好,明明已經此地四季如春,而現在更是春末夏初,並不寒冷,但是,對方卻披著厚厚的裘衣,顯然,對方體寒畏冷,似乎,患有重疾。


    被秦翌打量時,秦旭也不說話,反而饒有興致的等著秦翌打量完,才笑問道:“怎麽,可是看出了什麽?”


    秦翌猶豫片刻,還是如此回答道:“公子有疾。”


    秦旭聽後,哈哈大笑道:“你還是第一個當著我的麵說出這話的人,哈哈……”


    大笑間,秦旭身上的氣場不由的開啟,秦翌隻感覺對方突然變成了一隻饑餓的老虎,而自己變成了剛出生的小兔子,麵對虎盆大口,嚇得不敢動彈,隻能呆立當場,瑟瑟發抖。


    秦旭也發現自己情緒一時激動,沒有控製好氣場,頓時收住了笑聲,控製好了氣場,不過看到秦翌在他收了氣場之後,隻是深呼吸了幾口氣,就恢複正常,看向秦翌的目光,更是欣賞了。


    “隻有乳名,不好,可要我為你賜名?”


    秦翌猶豫了片刻,還是堅定的回答道:“謝公子厚愛,不過,我想自己為自己起名。”


    “哦?可起好了?是哪個字?”秦旭並沒有因為秦翌不接受自己的賜名,而感到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


    “呃~這個,回稟公子,我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隻是,我現在還不識字,暫時不知哪個字。”秦翌隻好麵露尷尬的如實回答道。


    秦旭倒是不在在意,反而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認可了秦翌的做法,讚道:“名者,明其誌也。你這樣認真對待,並且堅持自己起名,非常難得……好,我等著你自己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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