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跟著人群,低著頭,隻敢用餘光小心翼翼的觀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多餘動作。


    等前麵的人停下,他也趕緊停下,等前麵的人開始行禮,他也趕緊跟著行禮。


    “拜見公子。”


    “大家同宗同源,一脈相承,不必多多禮。”秦旭輕輕抬手,溫和的說道。


    秦旭走到人群最前麵的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跟前,握著他的手,激動的大聲說道:“良爺爺,您還記得我嗎?當年您在祖父跟前當差的時候,您還抱過我呢。”


    老者努力睜大眼睛,仔細打量了好久,才認出了秦旭,一邊激動的用手比劃著,一邊張開因掉光了牙齒而幹煸的嘴巴,口語模糊的說道:“原來是旭小公子,我記得,我回村養老時,您才這麽大,沒想到一轉眼,您都長這麽大了。”


    “是啊,是啊。”看到良爺爺,秦旭不由的想到了十年前去逝的爺爺,一時間感歎不已。


    和良爺爺回憶了一些老候爺當年的事,看良爺爺累了,秦旭才停止交談,走到另一個斷了一臂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的身前,用力的緊緊的握著他僅剩的左臂道:“定伯,好久不見,這些年,您過的還好嗎?”


    定伯雙眼通紅,激動的緊握著秦旭的手,用力的搖了搖,更咽著說道:“好,我過的挺好的,有勞公子掛念。”


    秦旭和定伯說了一些候爺日常,才鬆開他的手,走到秦勇的跟前,笑著拍了拍秦勇的肩膀,笑道:“秦勇,還記得我嗎?”


    秦勇沒想到秦旭竟然會找上他,趕緊恭敬的低頭著,小心謹慎的回答道:“記得,我有幸跟著旭公子一起訓練了半年。”


    秦旭來之前,他已經訓練了五年半了,秦旭來了之後,他又訓練了半年,才被淘汰。


    秦旭拍著秦勇的肩膀,一臉惋惜道:“你這根骨啊,可惜了……”


    倘若當年秦勇沒有將分到的肉食都給秦毅的話,說不定……


    隨後,秦旭又一臉欣慰的道:“不過,你弟弟秦毅,沒有辜負你的期待,他現在已經當上親衛隊的什長了,深受父親信重。”


    說到秦毅,秦勇臉上不由露出自豪的笑容,不過依然低著頭,感激道:“多謝侯爺栽培。”


    秦旭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收回放在秦勇的肩膀的右手,然後回到“寧靜致遠”的牌匾前,然後對眾人說道:“我將在靜遠別院靜養幾年,這幾年,就麻煩大家了。”


    眾人紛紛表示不麻煩,秦旭能來是他們這裏靜養,是他們的榮幸,然後就以不打擾秦旭靜養為由,識趣的告辭離開了。


    等秦勇心懷激蕩的回到家,就看到大頭邁著小短腿,快步的跑到他的跟前,昂著頭,一臉嚴肅,奶聲奶氣的問道:“阿爹,剛才那輛馬車是?”


    秦勇知道旭公子要在村裏居住幾年後,幹脆也就不再隱瞞,一把抱起了大頭,叫來在院子角落裏玩泥巴的栓子和柱子。


    秦勇抱著大頭,走進主臥,將大頭放在旁邊,然後坐下來,將栓子和柱子兩人接在身前,鄭重的說道:“今天,馬車裏坐著的是昌平候府的公子。”


    說到‘公子’,秦勇不由賣弄起來:“你們知道什麽人才能稱之為公子嗎?隻有公候之家擁有繼承權的優秀子弟,才有資格稱之為公子。”


    “昌平猴兒?公猴兒?”柱子撓了撓頭:“這昌平猴兒是什麽猴兒?公猴兒很不了不起嗎?”


    栓子也一臉認同的站在一旁點頭附和。


    把秦勇氣的啊,放下大頭,抄起柱子就打起了屁股:“不能對昌平候不敬,聽到了沒有?”


    柱子哪裏見過這樣的父親,當場就哇哇大哭起來:“不敢了,不敢了……”


    栓子嚇得趕緊低下頭,縮到角落,深怕暴怒的父親想到他,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秦翌則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昌平候?


    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貴族。


    這個世界的貴族,都擁有這樣頃刻間奪人心魄的恐怖氣場嗎?


    還有,昌平候和他們秦家村是什麽關係?


    昌平候家裏擁有繼承權的公子,為何會來到他們村這樣的窮鄉僻壤呢?


    這位公子的到來,又會對秦家村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呢?


    正在織布的珍娘聽到動靜,轉頭看到秦勇這麽用力的打孩子,趕緊起身上前,緊緊的握住秦勇高高舉起的右手道:“有話好好說,你打孩子做什麽?”


    秦勇這才放下了柱子,對珍娘用非常鄭重的語氣說道:“公子要在這們這裏靜養幾年,若是不讓他們長點兒記性,萬一他們衝撞了公子,誰也救不了他們。”


    然後秦勇一臉嚴肅的問柱子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柱子一邊捂著屁股,一邊更咽著回答道。


    “栓子,你呢?”秦勇轉過看,一臉嚴肅看向縮在角落裏的栓子。


    “記住了,阿爹。”栓子一個激靈,趕緊抬起頭,挺直了身板,用力的回答道。


    秦勇這才回過頭,蹲下身體,看向秦翌:“大頭,你呢?”


    “記住了,阿爹。”


    “嗯,那就好。栓子,柱子,大頭,你們要記住,以後見到公子,要比見到你們阿爹還要恭敬百倍,知道嗎?”秦勇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


    “知道了,阿爹。”三人趕緊一臉認真的的用力回答道。


    秦翌看到秦勇已經恢複冷靜,這才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問道:“阿爹,昌平候的公子為何要來我們這裏啊?”


    秦勇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回答道:“這件事,本來是要等你們到八九歲的時候,才告訴你們的,沒想到公子竟然突然來了,讓你們提前接觸到了候府,那今天就提前告訴你們吧,省得你們什麽也不知道,衝撞了公子。”


    接著,秦勇深吸一口氣,語氣肅穆的說道:“我們秦家村裏所有的秦氏子弟,皆與昌平候同宗,隸屬渭水秦氏一脈。”


    秦勇接著用沉重的口吻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三百年前,天下崩亂,紛爭四起,宗族遭難,族人離散,我們的先祖流落此地,落地生根,繁衍生息,這就是我們這一支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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