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華當然沒有因為慕浮生的無理取鬧就真的不理宋嵐,寺廟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設,大小事情都需要她拍板。


    因此,宋嵐出入寶華殿更加的頻繁了,而每次他與優曇華的見麵,優曇華都刻意將慕浮生給支開了。


    慕浮生看出來了優曇華的用意,也沒再糾結,依舊白日裏念經,夜晚來到優曇華的寢殿打坐念經。


    這日夜晚,優曇華在床上躺下了,慕浮生依然在地上麵無表情地打坐念經。


    優曇華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道:“好啦,別慪氣了好不好?本尊那日不該凶你,等過了這幾日,宋嵐就會下山了。”


    慕浮生眼睛一亮,抬眼看向優曇華,似乎在問:“當真?”


    優曇華側臥在床上,衝慕浮生招招手,道:“過來。”


    慕浮生依舊打坐,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優曇華挑了挑眉:“你若是再不聽話,本尊要用強了啊?”


    慕浮生這才站起身,施施然朝優曇華走去。優曇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慕浮生慢慢地躺了上去。


    優曇華笑了一下,側過去,將手臂橫在慕浮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才乖嘛。我們睡覺好不好。”


    慕浮生淡然道:“好。”


    不一會兒,優曇華就在慕浮生的身側睡著了,慕浮生卻清醒地睜開了眼睛。


    他側過身子,將自己的左臂攤平,然後將優曇華慢慢地挪到自己的身邊,讓優曇華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睡夢中的優曇華似乎進入到了一個溫柔的懷抱,她不客氣地手腳並用地主動抱了上去。


    第二天早晨,宋嵐急匆匆地跑來優曇華的寢殿,卻被門口的魔使攔在了外麵:“宋公子,您先等一等,尊主還沒有起。”


    宋嵐剛想先回去,殿門卻突然打開了,他欣喜地朝門口看去,隻見披著一件白色裏衣的慕浮生正站在門口,一臉淡然地看著他。


    白色的裏衣鬆鬆垮垮地罩在她身上,有幾分晨起的淩亂和隨意,而在他的左肩裸露的皮膚處還掛著幾道被壓出來的紅印子。


    慕浮生輕聲道:“阿彌陀佛,尊主昨日勞累了,還沒有起。”


    此話一出,宋嵐和魔使們瞬間都漲紅了臉。


    宋嵐紅著一張臉,不知是害臊還是氣的,他伸出手指指著慕浮生:“你!虧你還是個佛修,怎,怎麽可以破色戒。”


    慕浮生挺了挺腰,似乎又將左肩的紅痕裸露出來了一些,然後淡笑道:“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欲望是固然存在的,如若做到不被色欲所擾,色和空本無差別。”


    淩亂的外表配上慕浮生淡然空靈的嗓音,竟給人一種禁欲和性感交加的錯覺。


    幾個魔使忍不住眼睛都看直了,咽了一口唾沫。


    這時,殿內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小和尚,你去哪裏了?”


    “前輩,小僧就來。”慕浮生看了一眼宋嵐,剛想轉身。


    一道倩麗的身影已經晃到了他的麵前,優曇華一件紅色的長袍,青絲不著任何裝飾,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肩頭。


    她瞪了幾個盯著慕浮生挪不開眼的魔使一眼,幾個魔使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紛紛心道:“好險,要是再看下去,尊主怕不是要挖了我們的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優曇華這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幫慕浮生攏了攏衣領,將肩膀處被她壓出來的紅痕給遮住了,慵懶道:“你又無事,起這早作甚,再去多睡會兒吧。”


    慕浮生乖巧地點點頭,道:“好。”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於是他淡然地又向殿內走去,準備去睡個回籠覺。


    宋嵐呆呆地看著這無比和諧又自然的一幕,不禁黯然神傷,他從未見過尊主在其他人麵前如此溫柔繾綣。


    慕浮生一離開,優曇華身上的幾分慵懶之意便消失了,她向庭院外麵走去,正色道:“宋嵐,何事?”


    宋嵐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優曇華的背影走過去,輕聲道:“尊主,成了,寺廟建成了。”


    優曇華欣然轉身,臉上藏不住的笑意:“真的?”


    宋嵐看得一時間晃了神,直到優曇華湊到他跟前,又問了一聲:“嗯?怎麽不說話?”


    他才低下頭,喃喃道:“真的,已經建好了。”


    “走,跟本尊去看看去。”優曇華拎起宋嵐的肩膀,下一秒倆人已經到了魔山腳下,護山河畔。


    一眼望去,四周空無一物,而當優曇華施了個術法,道:“開!”


    山下的障眼迷陣這才消散,一座雄偉壯觀,金碧輝煌的佛寺出現在護山河畔,臨水而建,巍峨矗立,隻是寺廟大門金色的牌匾上還缺一個題名。


    優曇華淺笑,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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