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韻微楞,隨即臉色一喜,拉著楚陽轉過身,無比驚喜的道:“苗姨,您怎麽過來了。”


    楚陽看過去,門口是個徐娘半老的婦人,打扮得很是得體,烏黑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如果不是眼角的魚尾紋,看上去就像是三十歲左右的少婦。


    但楚陽根據骨像,一眼就能看出這婦人已經年近五旬了。


    她眼裏也是喜意,沒有去看夏竹韻,而是認真的盯著楚陽:“這位就是姑爺吧。”


    夏竹韻頓時有些害羞,紅著臉點了點頭。


    “苗姨。”


    楚陽雖然不明白兩人的關係,但是夏竹韻既然叫姨,他自然也就跟著叫了一聲。


    “誒~”苗姨高興的應了一句:“姑爺您真是太客氣了。”


    她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對大紅色的,印有“囍”字的紅包,遞給楚陽和夏竹韻。


    夏竹韻眼角頓時有點兒濕潤,感動的又喚了聲“苗姨。”


    楚陽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將紅包接了過來,夏竹韻橫了他一眼,甜甜的對苗姨道謝:“謝謝苗姨。”


    “小姐,還沒吃晚飯吧。”


    苗姨似乎對夏竹韻非常的熟悉,說話的時候,從身後的行禮箱中取出了一個保溫盒,一打開,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隨即散發出來。


    “苗姨,你真好。”


    夏竹韻在苗姨麵前表現得像是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這讓楚陽更加的好奇兩人的關係,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哦。


    他之前雖然已經在葉子媚和方美柔那裏吃過,但是這時候還是陪著坐下,一起吃了點兒,苗姨的手藝,比之葉子媚那根本不是一個量級,隻能說,你姨還是你姨。


    “苗姨,您這次來龍海準備呆多久啊。”


    夏竹韻嘴裏叼著一塊排骨,含混的問著。


    苗姨聽見這個問題,神色微微落寞了一瞬,然後就重新打起精神道:“這次來,我就不回去了,我母親已經過世了。”


    “是嗎?”


    夏竹韻眼底隱藏著一抹喜色,口吻並不悲傷的說:“苗姨,你要節哀,那剛好,再給您收拾間屋子。”


    “小姐,你和姑爺坐著吧,我來忙。”


    苗姨說著,很是幹練的起身,去安排各種事情,比剛才夏竹韻還有井井有條。


    楚陽趁著這個機會,詢問起關於苗姨的事情。


    “苗姨啊。”夏竹韻語氣有些懷念:“她當初是爺爺請到家裏來照顧我的,我爺爺很喜歡她的,爺爺過世以後,她家裏的老人也重病臥床了,所以告假回去照顧了,沒想到今天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楚陽了然,然後就聽夏竹韻繼續用八卦的語氣說。


    “我跟你說啊,苗姨家裏的老人可壞了,當初欠了一身的賭債,都躲到我們夏家來了,還是爺爺幫了他,以前還對苗姨很不好,真不知道苗姨為什麽還要回去照顧那種人。”


    “清官難斷家務事,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嘛。”


    楚陽並沒有發表什麽看法,夏竹韻可愛的皺了皺鼻子,顯然是因為楚陽沒有附和她而不滿。


    十點左右,家裏的師傅們都撤完了,整個房子幾乎是煥然一新,新的家具和物品都應歸置到位。


    夏竹韻掰著手指頭,算著之後還要怎麽裝修,添加那些東西,苗姨在一邊跟她出著主意。


    楚陽打趣道:“怎麽不是要住龍景天居嗎?”


    夏竹韻撇了撇嘴:“算了,龍景天居還是不適合我們,還是這毓秀院住著舒服,就是離家裏那些人太近了,不過已經沒關係了,因為我們已經結婚了,從此之後,家裏那些人,不能把我怎麽樣了。”


    楚陽眉頭一挑,怎麽回事兒,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啊,還以為這次回老家一趟,夏竹韻會被溫老太太洗腦,怎麽看起來,她倒是對家裏這攤事情完全放開了一樣。


    苗姨顯然也是很清楚夏家這些事情的,聽夏竹韻這幅口吻,一時驚喜的道:“小姐,老太太打算執行老爺的遺囑了?”


    “那倒還沒有。”夏竹韻搖搖頭:“不過也快了。”


    夏竹韻神神秘秘的,並不肯多透露什麽,然後苗姨順勢問起了兩個人的婚禮。


    “小姐,你和姑爺現在證也領了,也搬到了一起,這酒席,打算怎麽辦啊?”


    聽著苗姨一副關切的口吻,楚陽都有些小小的動容,雖然說來夏家隻是為了夏竹韻,對夏家的其他人,楚陽都是盡量無視的。


    但之所以無視夏家那些人,是因為那些家夥都是一群心術不正的勢利之徒。


    但是苗姨不同,在她身上楚陽頭次感受到了那種真誠的關切,尤其是在自己和夏竹韻的婚事上,對方是第一個表達出祝福姿態的人,兜裏那個紅包,似乎還微微的發著燙。


    夏竹韻看了楚陽一眼,發現他隻是在等著自己說話,顯然是一副唯“老婆大人”馬首是瞻的樣子。


    她眼裏閃過一絲喜意,然後說道:“苗姨,婚禮當然是要好好操辦,但是現在卻不能急,這段時間還有些雜事兒要處理,暫時恐怕顧不上這個了。”


    楚陽自然知道夏竹韻所說的“雜事”是什麽意思,夏家勉強答應兩個人的婚事,全都是因為夏明德圖謀龍景天居。


    等過段時間,夏明德發現自己被夏竹韻騙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夏竹韻恐怕是想著趁這段時間,想辦法先把繼承家業的事情定下來。


    在這之前,恐怕不會考慮的婚禮的事情。


    明白她心思的楚陽點點頭,附和的開口說道:“確實,頓時間之內確實不合適辦婚禮。”


    夏竹韻有些感激的看了楚陽一眼,兩個人彼此對視,一切自在不言中。


    “那怎麽能成。”沒有想到苗姨卻是反對道:“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怎麽能拖呐,有什麽事情被這更重要?老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楚陽眨眨眼,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站在夏家老爺子的立場上考慮的問題。


    楚陽看向夏竹韻,發現她表情也是一窒,顯然是被這個說法給說動了,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猶豫。


    楚陽微笑著說道:“慢慢再考慮吧,反正現在我們兩人都覺得辦婚禮並不合適,家裏的這個情況,苗姨您也是清楚的。”


    “唉~”


    聽楚陽這麽說,苗姨輕歎一聲,好似想到了什麽,也不再強求。


    ……


    家裏多了個苗姨照顧,一切真正井井有條起來,顯得像是個家了。


    在這種有錢人的大家族裏,夫妻平時分房睡也是很正常的,苗姨對兩個人的關係壓根兒就沒有多問。


    楚陽盤膝坐在剛剛整理一新的床上,運轉體內真氣,感受著下山這段時間以來,金丹的變化,打磨著自身真氣,為突破最後那一道關卡做準備。


    次日清晨,楚陽睜開雙眼,眸光中神光內斂,一身靈力似乎更加的凝練了。


    “碰碰碰~”


    敲門聲響起,苗姨和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姑爺,下來吃早飯了。”


    “好,馬上到。”


    楚陽應了一聲,起身換了身衣服就下了樓,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金丹圓滿,玉骨冰肌,遍體不生塵埃,根本用不著洗澡,就算沾染上什麽,用靈力一掃,也可以光潔如新,十分的方便。


    用過了早點,夏竹韻開車和楚陽一起去公司上班,路上她提起要不要給楚陽幾個練手的機會,讓他主導幾個生意什麽的。


    楚陽當然拒絕,他答應夏竹韻到珍瓏集團上班,一來是照顧夏竹韻的麵子,二來也是給自己打掩護,真要去做生意,他可沒這個興趣。


    “前麵怎麽了。”


    結果車剛到了星夢大廈樓下,夏竹韻就被堵了。


    一個藏在人群中東張西望的小美女,一看見夏竹韻的車就趕緊跑過來,拍了拍夏竹韻的車窗。


    楚陽認出這是公關部的一員,看她這個樣子,顯然是在這裏等夏竹韻的。


    夏竹韻按下車窗,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小美女先是古怪的看了楚陽一眼,雖然有些扭捏,還是說道:“夏總,有人來鬧事兒,說是……說是楚總和他老婆偷情,把大廈給堵啦,又是拉橫幅,又是拿大喇叭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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