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


    如果說剛才那一盤還有輕敵的成分,那麽這一局彭雪鬆輸的則是一點脾氣沒有。


    “起來吧,兒子。這回不再吹牛了吧。”彭連城笑著說道。


    王一飛的實力在他象之上,特別是這一局中侵消黑陣的手法,充滿力量而又靈活以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而是照著記錄打譜,恐怕很多人以為這是號稱鑽地鼴鼠美稱的趙治勳在施展獨門絕技,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自已的兒子下得不能說差,但和人家一比,那差的可就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了。


    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彭雪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棋差一招,滿盤皆輸,水平比人家一大截,硬氣也硬氣不起來呀。


    “嗬嗬,不愧是忘憂清樂道場的希望之星,實力真的是很強兩個子恐怕讓不動,這樣吧,讓先好了。”既要顧及自已的身份,又要考慮到對手和自已的實力差距,彭連城決定還是保險一點兒為好。


    “行呀。”已經進入狀態的王一飛馬上應道:讓先和分先其實沒有多大區別,隻不過是先行一方沒有貼子負擔,因此可以說這是指導棋的最高一級,執白一方事實上已經把執黑一方當成可以同自已一爭高低的對手,對王一飛而言,這無疑是一種肯定。


    “嗬,好,那咱們就換個地方下吧。”這裏是客廳,下棋不是不可以,不過那終究跟正式對局的感覺有區別。彭連城既已把王一飛視為對手,這種方麵自然不等閑待之。


    “呃?去哪裏?”王一飛倒是沒那麽多法,在他看來。隻要有棋盤和棋子,什麽地方都是可以下棋的地方。


    “嗬。飛飛,客隨主便,彭社長怎麽安排咱們就怎麽做好了。”小李笑著說道。


    王一飛眨巴著眼睛,他還不能解什麽叫做客隨主便。


    “嗬嗬,飛飛,這裏是接人待客的地方,人來人往,很容易被打擾到的。叔叔是好好跟你殺一盤,當然就不能在這裏了。小張。去,把特別對局室打開。”彭連城笑著吩咐道。


    棋社地工開門出去來到隔壁,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齊魯賓館的服務東子湊了過來。


    “嘿。張子,彭社長真要出手呀?”夠資格使用特別對局室的可沒幾個人,東子一見馬上意識到戲肉來了。


    “那還有假。別說,那個小男孩兒還真厲害,連雪鬆都不是他地對手,輕輕鬆鬆就給削了個二比零。”一邊從門上往下摘鎖,棋社職一邊答道。


    “什麽?少公子都輸了?嘿,沒到這個小不點兒真有兩下子。等彭社長要讓幾個子?”東子先是一驚,後又關心地問道。


    “嗬,讓幾個子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小子該不告訴我你又搞押彩了吧?”上下打量了一遍東子。棋社職很是懷疑地問道。


    “嘿嘿,張哥就是張哥,明察秋毫,包龍圖在世也不過如此。年底啦,窮人也要過年您說是不是?”東子賠著笑臉央求道。


    “嗬,不務正業,你要是把心思多放點在工作上,又何至於為過年犯愁。”張子笑罵道。


    “嗬嗬。沒辦法。誰讓咱好這一口兒呢。張哥,說吧。那邊還等著消息呢。”東子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邊有五六個棋迷正朝這邊望著。


    “你們玩多大的?”棋社裏押棋博彩是常有地事兒,隻要不是太過分,棋社經營者通常都是睜一眼,閉一眼,隻要沒人投訴就不去管。


    “嗬,都是窮人,能玩多大的,了不起五十到頭啦。”東子笑著答道。


    “嗯,看你嘴夠甜就告訴你了。讓先。”磨不過賓客服務的糾纏,棋社職隻好答道。


    “啊?讓先?沒搞錯吧?”東子聽了為之一驚。


    “怎麽,你不滿意是不是?”棋社職奇怪的反問道。


    “嗬嗬,不是,不是,我哪兒有什麽資格說滿不滿意。我隻是知道那個小孩子真有那麽厲害嗎?”東子連忙賠笑解釋道:押彩就是賭輸贏,雙方情況了解的越清楚當然越有勝算。


    “厲害?那已經不能用厲害這個詞來形容了。從棋到現在小二十年,我見過棋的小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天份這麽高的小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布局,中盤,官子,不僅是熟練,每每還有自已獨特的法和構思,隻看棋不看人,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出自於一個隻有七歲大孩子的手筆。”棋社職答道。


    “OH,MYGOD。不用厲害,那要用什麽來形容啊?”東子歎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棋社地普通工棋未必下得很好,但常年在這種環境的影響下,眼光卻是很刁,既然他能用這樣的言詞去誇獎一個第一次來棋社的小孩子,那麽這個小孩子一定是具有非常地才能。


    “嗯天才,我也隻有這個詞來形容了。”棋社職了後答道。


    特別對局室打開,棋社職進去收拾房門,探聽完消息的東子也回到那些棋友旁邊。


    “哎,東子,情況怎麽樣?老彭是不是真的要出手?”有人急著問道。“當然是真的。你們沒看到特別對局室都打開了嗎?”東子答道。


    “嘿,小子,不真讓你給蒙著了。那好,說正事兒吧,怎麽個押法?”事情已定,押彩可以進入實質階段了。


    “嗬,你們比我還急。我已經問清楚了,彭社長讓那個小孩子一先,老規矩,一注五十。,押彭社長的把錢放這邊,押王一飛的把錢放這邊,出手無悔,一翻兩瞪眼。”把兩個棋盒的蓋子翻開,東子笑著說道。


    “讓先?哈,那還用說,當然是押老彭了!”立刻有人掏出錢來扔進棋盒的蓋子。


    有一個帶頭,其他人也紛紛動手,不大一工夫,左邊棋盒蓋子裏就成了一座小山,而右邊還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喂,不行啊,你們別都押一邊呀。”一見兩邊押注的情況這麽懸殊,主持押彩地東子連忙叫道。


    押彩押彩,有的押才有彩,如果大家全押在一邊,那還有什麽可賭的?


    “嗬,廢話,押彩誰不押有把握的一方,我們看好老彭當然押他了。”棋迷們笑道。


    “那怎麽行,沒有對家怎麽開局?”押彩是一個總合為零的博弈,有一方贏意味著必須有另一方輸,現在大家都把注押在彭連城身上,要錯都錯,要對都對,贏的錢從哪兒來呢?


    “哈哈,你呀,你當對家好啦。膽小不得將軍做,你一個人對我們這麽多人,萬一贏了一下子可就翻好幾倍,多值啊!”有人笑著調侃道。


    “嘿,您倒是挺明白的,那你幹嘛不押王一飛呢?”東子笑著反問:看到那邊押注的情況那麽好他早就拿定主意押右邊了,不過他作為這場賭局地發起者,如果他過早表明了態度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出問題,也跟著他把錢押到王一飛身上。錢是好東西,輸了反正就是那五十,可萬一贏了呢?當然是少一個人分就少一個人分啦。


    “哈哈,沒辦法,誰讓你是莊家我不是呢?要押快押,還不玩了?”棋迷笑著催促道。


    “唉,你們這些老頭兒,就欺負我這樣地小字輩,好,好,我就當做善事了。”順水推舟,東子從錢包裏掏出五十塊錢拍在桌子上。


    那邊,特別對局室裏已經收拾停當,棋社職匯報完畢,彭連城帶著王一飛等人離開客室轉入特別對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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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東子,要開始了。”旁邊的人趕緊醒。


    回頭一看,一群人正在往特別對局室裏走,趕緊忙手忙腳地把桌子上的錢收起:“老姚,這裏一共是三百五十塊,您先收著,等棋下完了咱們再分。把錢塞給其中一個老頭,東子轉身趕著去觀戰。


    “哎,記著實況傳播呀!”並非是正式比賽,特別對局室雖開但並沒有閉路電視同步直播,所以唯一被允許進入特別對局室的東子所當然成了眾人的眼睛。


    “OK,沒問題。不過事先說好,發短信的錢單算,雷鋒也需要成本的。”拍了拍上衣口袋裏的手機,東子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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