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傍晚時刻,名珠再次被咳醒,不過神色已經好看了許多。


    “名珠,感覺怎樣?你沒事吧!”雲生見名珠醒來,急忙問道。


    名珠躺在床上,見雲生關心地問候自己,於是微笑道:“沒事,幸虧有師父留下的天絲蠶衣。”


    雲生也是心中萬般感謝師父風雷戰神,這一次實在是太危險了。


    距離上次襲擊,中間整整隔了五個月。


    五個月來,不知自己故意製造了多少次機會,還有多少次自己大意之時,但是無影卻一直沒有動。


    整整五個月的時間,有時候簡直讓人懷疑無影是不是已經遠去;或許是丞相良心發現,已經撤消了任務。


    但是,事實證明,無影一直跟隨在身邊,如影隨行,從來沒有遠離過。


    事實也證明,丞相並沒有良心發現,撤消了任務,刺客盟的任務還在繼續。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母子相逢的時候,自己萬般驚喜之時,完全失去戒心之際,


    ——無影出手了。


    若不是被名風起突然發現,若不是身邊還有名珠,若不是名珠身上穿著天絲蠶衣,


    ——估計,這次自己必然死於無影劍下。


    “吱——”房門推開,雲生母親見名珠已經醒來,頓時欣喜不已。


    “名珠!”雲生母親輕聲地叫道。


    “伯母!”名珠也是小聲地答道,喜悅聲中帶著一絲害羞。


    雲生母親坐在床邊,一手撫摸著名珠的長發,一手撫摸著名珠的臉頰,高興地說道:“真是一個好姑娘!”


    名珠有些害羞,連忙低下頭去。


    名珠這是第一次以女兒身見到雲生母親,以前在京城堾麗府時,名珠都是女扮男裝,與雲生結拜為兄弟,兩人稱兄道弟。


    突然之間,自己變成了姑娘,名珠頓時感覺有些不太適應,害羞地抬不起頭來。


    “好!好!好!”雲生母親一連三個好,又道:“躺著別動,伯母給你端飯去。”


    “不用,伯母,我已經好了,能下地走路了。”名珠連忙解釋道。


    “是嗎?”雲生大喜,沒想到名珠恢複地這麽快。


    名珠轉頭看向雲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晚餐時間,大家齊聚一堂。


    雲生、名珠、肅泰、茗蕙、名風起,月擲釗,還有僧王拉著小男孩——大寶,母親抱著小女孩——二丫。


    小男孩的名字叫大寶,小女孩的名字叫二丫。


    大寶胖虎虎地,身體胖,臉蛋胖,就像是僧王的“縮小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兩隻大眼睛警惕地看向眾人,眼珠子掃來掃去,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二丫則站在母親的懷中,見到這麽多人,一時興奮,在母親的懷中蹦來蹦去。


    “母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兄弟——肅泰!”


    肅泰站起身來,大大咧咧地對著雲生母親道:“伯母好!”又對是僧王道:“師兄好!”


    肅泰話剛說完,大家一下子愣住了,整個房間內一時靜寂無聲,落針可聞。


    “大哥哥——”首先打破尷尬氣氛的是二歲半的小姑娘二丫。


    肅泰眼珠子一轉,趕忙笑道:“嘿,小妹妹!”


    眾人聽後,都是掩麵而笑,這輩分完全亂了。


    僧王與雲生母親是夫妻,肅泰喚雲生母親是伯母,喚僧王是師兄,又喚僧王與雲生母親的女兒是小妹妹。


    雲生乘此機會,趕快轉換話題,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


    雲生指著茗蕙道:“母親,這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我的義父寬洪濟的女兒,寬茗蕙。”


    雲生母親驚喜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父親那次探家回去時,對我說要去錦瀾府他的結拜兄弟家一趟,原來是他們家啊!”


    雲生母親看著茗蕙,笑道:“長得可真俊啊。”


    茗蕙害羞地低下頭去,說道:“伯母好!”


    雲生母親連連點頭,茗蕙又看向僧王,說道“師兄——”


    “好”字還沒有說出來,茗蕙也頓時發現稱呼不當,一時不知該怎麽稱呼。


    僧王坐在那裏,猶如一尊羅漢,一直沒有說話,見到茗蕙卡殼,才粗聲粗氣地說道:“以後稱師兄便是。”


    茗蕙連忙點頭,這才坐下。


    假和尚一生共收了三個徒弟,正是僧王、肅泰和茗蕙三人。


    其實,雲生心中也是拿捏不住,不知怎樣稱呼僧王,於是在介紹眾人時,也是隻對母親介紹,不提僧王一字。


    雲生又指著名風起道:“母親,這是名門之後名風起,名珠的堂弟。這次也是全虧了他,提前發現了無影。”


    雲生母親連忙起身,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替雲生謝謝你了。”


    名風起既不起身,也不謙虛,隻是點了點頭,一臉不苟言笑,酷酷的感覺。


    “母親,這是月擲釗月大哥!”


    雲生母親點了點頭,說道:“感謝你照顧雲生。”


    月擲釗站起身來,對著雲生母親和僧王拱手道:“我月擲釗能有今日,還需感謝雲生總鎮。”


    月擲釗也不知該怎麽稱呼,於是直接免去了二人的稱呼。


    雲生將眾人介紹完畢,名珠母親站起身來,指著僧王道:“這是我的,我的,”


    雲生母親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說話結結巴巴,不知道在雲生的麵前,到底如何稱呼僧王才是。


    “我叫僧王。”如悶鍾般地聲音再次響起。


    雲生母親低下頭去,愁眉苦臉,一臉的苦澀,突然小聲地哭泣起來。


    “媽媽——媽媽——哇——”二丫見母親哭泣,嚇得一下子哭起來。


    “妹妹,不哭。”大寶抱起二丫,哄著妹妹,儼然是一個懂事的大哥哥。


    僧王又從大寶的懷中接過二丫,抱在懷中,哄勸道:“乖乖,不哭。”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二丫在僧王的懷中掙紮著,整個身子朝雲生母親撲去。


    雲生母親連忙擦幹眼淚,從僧王懷中接過二丫。


    一頓晚餐,吃得內心開心,表麵尷尬。


    尷尬的是,雲生母親總是無法正確麵對僧王和雲生二人。


    尷尬的是,雲生也一時無法接受僧王這個“繼父”。


    高興的是,母子終於團圓了。


    第二天,名珠再次服下了一粒複元丹後,臉色又紅潤了許多,精氣神也好了許多。


    母親終於找到了,雲生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對於年輕的雲生和名珠來說,接下來的頭等大事,也是最為主要、最為迫切的事,便是——


    “母親,去年名珠的奶奶在病逝之前,我們為了完成她老人家的心願,未經您的同意,便私自訂下婚事,還請您原諒。”


    雲生手拉著名珠的手,跪拜在雲生母親的麵前。


    “好啊,好啊,訂得好啊!這麽好的姑娘,真是我家雲生修來得好福氣啊。”


    雲生聽後,心中高興,拉著名珠的手道:“快叫母親啊!”


    名珠滿臉通紅,瞪了雲生一眼,這才怯怯地道:“母親。”


    雲生母親高興地“唉”了一聲,遂道:“你們在這兒稍等片刻。”遂跑出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返回。


    雲生母親的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羊脂玉墜,輕輕地掛在名珠的脖子上,說道:“這是雲家的家傳信物,當年雲生的奶奶傳給了我,今天我便交於你了。”


    名珠小聲地道:“謝謝母親。”


    雲生母親看向雲生,笑著說道:“雲生啊,你今年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名珠也二十六歲了,年齡都不小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雲生看了一眼名珠,見名珠低頭不語,便道:“全憑母親安排。”


    雲生母親道:“那七天後吧,你看怎樣,我這便讓僧王去買些結婚的用品來。”


    雲生母親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名珠。


    名珠點了點頭,也未說話。


    雲生一想,七天時間也差不多,正好給名府送個信,來回差不多也七天左右時間。


    雲生道:“但憑母親安排,不過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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