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騎第一營的將士們返回,寬繼賢托著疲憊的身體,與雲生、勇建章和育子崖三人圍著農村走了一圈,而後根據地形,一一安排防禦的要點。


    眾將士快速散開,先後進入到各個要點之中。


    各戶的農民見有大量身穿鎧甲的軍隊闖入院中,而後有的站在牆角,有的爬上屋頂,頓時嚇得大叫,躲在屋內,瑟瑟發抖。


    眾將士就位,雲生與寬繼賢、勇建章和育子崖四人坐在打穀場上的一處稻草旁邊,再次研究對敵之策。


    勇建章道:“寬老爺子,我說句話,你聽了莫要生氣。”


    寬繼賢點頭道:“都是將死之人了,還有什麽氣好生的?”


    勇建章這才說道:“甲老爺子已經為國捐軀了,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再與敵決一死戰了。”


    寬繼賢看向勇建章道:“能走一個是一個,你有什麽好的主意?”


    勇建章道:“我們不如遊過河去。”


    這時,育子崖也補充道:“我們的將士當中有許多都是洪南(洪水以南)人士,都會遊泳。”


    寬繼賢歎道:“這個方法,我早就想到了。隻是遊過河去,我們就必須舍棄戰馬,脫掉鎧甲,扔掉長槍弓箭。


    如此,即使遊過河去,我們又如何與金鷹鐵騎再次對抗呢?”


    勇建章聽後,一時無話可說。


    是的,即使遊過河去,又能怎麽樣呢?


    到了那時,金鷹一定會調集大量的軍隊在河流的對岸組織二次圍剿。沒有了戰馬,怎麽能跑過金鷹鐵騎呢?


    沒有了長槍弓箭,又如何與金鷹鐵騎戰鬥呢?


    但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突然,一副畫麵出現在雲生的腦海。


    一群特種兵戰士,來到一條河流跟前,河麵寬闊,河水湍急。


    特種兵戰士從身後取下皮囊,用力吹氣,將皮囊吹得鼓鼓漲漲,而後扔到水中。


    特種兵戰士爬在皮囊之上,而後借著皮囊的浮力,遊到河流的對麵。


    雲生看向寬繼賢身後的稻草,突然大聲地說道:“我有辦法了!”


    寬繼賢、勇建章和育子崖三人同時望向雲生,一時眼神中閃現出異樣的光彩來。


    自從槍騎第一營離開大王山後,雲生屢出奇招,已經完全顛覆了眾人對雲生的看法。


    先是火牛陣,而後再是踏天梯、跨絕壁,這一係列的操作可謂是神來之筆,令人想都不敢想。


    但是,這一切卻在雲生的手下,都變成了現實。


    不知道接下來的雲生又會使出什麽樣的奇招怪法,再次打破人們的常規思維呢?


    “難道是雲生又想在河流之上架起一座橋來?”育子崖心道。


    “可是,要在這五十丈寬的河流上架起一座橋,那得需要多少的樹木,花費多少的時間呢?”


    雲生道:“勇叔叔,育叔叔,你們二人現在立即召集眾將士,來打穀場集合。”


    勇建章和育子崖二人相互一視,知道雲生自有妙計,遂不再多問題,而是直接跑到各個點位,召集眾人。


    寬繼賢也沒有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雲生。


    雲生來到一棵大樹旁,大樹約有一人粗細。


    雲生施展大力神猿拳的“大力篇”功法,全身用力,聚於右手。


    突然,右手一掌揮出,大樹直接攔腰而斷,倒於地上。


    雲生來到寬繼賢的身邊,撿起地上的腰刀,而後跑到大樹旁,橫劈豎砍,將大樹削成諸多三寸厚的木板。


    此時,槍騎第一營的眾將士先後到來,看到雲生正在削劈樹木,心中甚是驚訝,不知道雲生要做什麽用。


    雲生見眾人到來,遂停下手中的活,然後大聲音地說道:“十人士以上人員,趕快砍樹,而後削成木板。


    十人士以下人員,趕快將稻草紮成草繩。我們做成木筏,順流而下。”


    眾將士一聽,心中頓時明白。


    勇建章和育子崖二人相互一視,同時大喊道:“好主意!”


    眾將士立即分工幹活,有的砍樹,削成木板;有的則開始從稻草堆上抽出稻草,製作草繩;而有的則開始用草繩捆紮木板,製作木筏。


    眾人齊心協力,熱火朝天。


    至子時時分,已做成110餘個或大或小的木筏。


    雲生再次召集大家,大聲說道:“將士們,將你們的頭盔鎧甲脫掉,掛在你們的長槍之上,而後放在你們的點位上。


    記著,頭盔一定要露出來,讓金鷹鐵騎在遠處能夠看到。”


    將士們一聽,頓時明白,原來是要裝作伏兵,以假亂真啊!


    眾將士們紛紛跑開,回到自己的點位之上,而後將長槍插在地上,再將自己的頭盔衣甲脫掉,掛在長槍之上。


    金鷹王國的戰服為了保護將士們的脖頸,頭盔既可以與鎧甲拆開,也可以連為一體。


    將士們將頭盔衣甲掛好,然後來到打穀場,隻見雲生、勇建章和育子崖三人正在削劈木頭,一根根一丈多長的木棍橫七豎八地扔在地上。


    眾將士一看,知道這是劃船所用的撐杆。


    雲生見眾人到來,而後大聲說道:“將士們,趕快將木筏拖到水中,大的二人一個,小的一人一個。”


    將士們迅速拿起地上的撐杆,再將木筏拖到水中,而後跳上木筏。


    雲生將寬繼賢背起,用外衣綁緊,背在背上,寬繼賢伸出大拇指笑道:“好辦法!”


    雲生笑了笑,來到河邊,對著眾將士們道:“將士們,下方大約十裏地至二十裏地,岸邊有金鷹鐵騎。


    到時候大家都爬到木筏上或是直接跳到水中,千萬莫讓金鷹鐵騎發現。”


    將士們聽後,都大聲地說道:“放心吧,千總!”


    眾人死裏逃生,一個個心情興奮,也沒有了那麽多的上下級關係的約束。


    雲生自然也對眾將士放心,畢竟大家都是三四十歲的成年人,生活閱曆比自己豐富。


    眾將士們用力撐動撐杆,來到河流的中央,而後借著河水的流速,順流而下。


    雲生將寬繼賢放到木筏上,而後手撐撐杆,用力一推,緊緊跟上眾將士。


    勇建章和育子崖二人在前開路,雲生和寬繼賢二人斷後,這是雲生安排的,自然也有深意。


    待到順流而下二三十裏後,雲生見眾將士們沒有被岸邊的金鷹鐵騎發現,這才放下心來。


    雲生轉過身來,從身後取下頭盔,用衣襟將頭盔擦拭幹淨,而後順手從河中舀滿水。


    隨後又從肩上取下包袱,打開包袱,取出一包草藥,放入頭盔之中。


    寬繼賢坐在木筏上,靜靜地看著雲生,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雲生念動口訣,一個雷球在手中聚集,而後雷球散開,將頭盔包圍。


    雷絲紅黑相間,滋滋作響。


    寬繼賢見後,雙眼大睜,驚詫不已。


    過不多時,隻見頭盔內熱氣騰騰。一會兒功夫,藥水便沸騰翻滾起來。


    雲生散去雷之魔法,再口念風之魔法,一個小小的旋風在頭盔上方旋轉,而後將頭盔包圍。


    一會兒功夫,滾燙的藥水便變得溫和起來。


    雲生將頭盔端給寬繼賢,輕聲地說道:“爺爺,喝藥。”


    寬繼賢接過頭盔,一時之間激動地熱淚盈眶。


    寬繼賢少喝了一口,抬頭看向雲生,說道:“你會風雷魔法?”


    雲生點頭說道:“我的師父便是三百年前的風雷戰神介推。”


    寬繼賢又道:“那你也會飛?”


    雲生笑道:“會的!爺爺您還記得當初我們在小扈山嗎,那個源水糧倉就是我燒得。”


    寬繼賢高興地點了點頭,右手一把抓住雲生的左手,一時之間又是熱淚縱橫。


    不過,這一次卻是喜悅的淚水。


    “好啊!好啊!”寬繼賢高興地聲音有些發顫,身體有些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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