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急道:“甲爺爺,再不撤離,一旦周邊的縣城得知景關縣被襲,必然會派大隊人馬圍追堵截,那時我們想跑都跑不了了。”


    甲飛龍笑道:“為什麽要跑?”而後又大笑道:“那我們就與他們好好地幹一場!”


    甲飛龍說完,雲生頓時直覺一陣不祥的感覺籠上心頭。


    雲生可是清晰地記得,在他們走出三關寨,前往大王山的時候,甲飛龍便寓意深長地說道:“若是將來我死了,便將我埋葬在這兒吧!”


    後來,在大王山比武競賽時,甲飛龍又再次說道:“將來我若是戰死了,便將我埋葬在三關寨吧!”


    當時,雲生隻當是甲飛龍隨口一說,並且記在心上。


    而現在雲生通過甲飛龍的話語,他可以上肯定地說:甲飛龍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根本沒有想著活著回去。


    畢竟這次的行動,他們隻是“棄子”而已。同時這次行動,也是必死之局。


    所以,雲生現在可以肯定地說:甲飛龍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或許還有另外一層深意,那就是犧牲自己,以自己為誘餌,保全寬繼賢帶領的槍騎一營吧。


    甲飛龍對著雲生,笑著說道:“雲生,這次的行動完成得很完美,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


    雲生上前,蹲在甲飛龍的麵前,說道:“不!我要帶著您和弓騎第一營的兄弟們一起回到小扈山。”


    甲飛龍聽後,心中一驚,他知道雲生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


    甲飛龍仰天長歎道:“回去?那是不可能了!”


    雲生問道:“為什麽,甲爺爺?”


    甲飛龍對著雲生道:“雖然我們的計劃很完美,但是你卻忘了一個關鍵的因素:時間差。”


    雲生不解,於是又問:“爺爺,您的意思是金鷹王國已經派人開始圍剿我們?”


    甲飛龍點頭道:“不錯!你們昨天襲擊了扈陽縣,不出我的所料,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金鷹王國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據我估計,現在整個洪南莽北的九府已經接到消息,九府各縣都已經開始戰備了。”


    雲生一聽,心中一驚,忙問:“那爺爺他們呢?”


    甲飛龍道:“寬老哥帶人去襲擊青馬縣,而青馬縣位於小扈山以北,距離京城有上千裏地。


    我估計,青馬縣暫時還沒有收到扈陽縣被襲的消息,所以說寬老哥他們襲擊青馬縣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雲生思考片刻,說道:“那景關縣城距離堾麗也有八百裏地,我們快速返回,還是可以來得及的。”


    甲飛龍苦笑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是畢竟馬匹是跑不過信鴿的。”


    雲生站起身來,麵色嚴肅地說道:“甲爺爺,我看您是不想回去,您是想犧牲弓騎第一營的兄弟來保存我們槍騎第一營的兄弟吧!”


    甲飛龍驚訝地抬頭望向雲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雲生再次蹲下,說道:“甲爺爺,隻要我們動作快,就可以返回小扈山。”


    甲飛龍苦笑道:“回去又能怎樣?”


    雲生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一個他前世的故事:劉鄧大軍千裏躍進大別山。


    雲生道:“甲爺爺,你不必氣餒,小扈山山大溝深,足可以讓我們與金鷹鐵騎周旋到大月湖開戰的時候。”


    甲飛龍笑了笑,說道:“好吧!不過,我們當前的任務是——大吃一頓。”


    雲生還是有些氣餒,他並沒有說服甲飛龍。


    甲飛龍側過身去,招了招手,叫來四名百人師伍長。


    甲飛龍對著一名伍長道:“你去打聽打聽,縣城內可有什麽貪官汙吏、地主財主、惡貫滿盈之類的人物,然後帶人搶了他們的財產。”


    甲飛龍又對另外兩名伍長道:“你二人現在派出人馬,通知縣城內所有的酒樓,在半個時辰之內,準備好豐盛的早餐,要酒要肉,素得不行。”


    甲飛龍又對另外一名伍長道:“所有人員,在巳時時刻(早上9:00)準時在東城門集合。”


    四名伍長領命,分頭而動。


    一時之間,景關縣城各大酒樓飯店一個個煙火繚繞,飯菜飄香。


    一隊隊身穿鎧甲、身背弓箭、腰挎戰刀的將士們衝進酒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爽快。


    行拳猜令,吆喝聲起,此起彼伏。眾百姓見後,紛紛躲避。


    雲生與甲飛龍以及弓騎一營的兩名副千總坐在一起,隻見甲飛龍與另外兩名副千總大口朵頤,滿口肉沫,麵頰通紅。


    雲生卻是身有心事,隻簡單地吃了一點飯菜,卻是無心喝酒。


    甲飛龍一邊吃著肉,一邊對其它飯桌的將士們大喊道:“兄弟們,少喝一點兒,下午我們還要與金鷹鐵騎大幹一場了!”


    一名將士笑道:“甲老爺子,您放心吧,我們把持得住。”


    而後眾人一陣哄堂大笑,繼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巳時時刻(早上9:00),弓騎一營的將士們準時在東城門集合,清點人數,發現有80人戰亡。


    眾人也不再去尋找犧牲將士的屍體,而是騎上戰馬,直向東北方向而去。


    就在雲生等人襲擊扈陽縣城的當日下午,一隻信鴿飛到了大金王朝的都城堾麗。


    “報——大祭祀,慶年府扈陽縣被襲!”


    大祭祀拉拉薩聽後,隻是微微一笑,說道:“知道了。”


    第二日,又有兩隻信鴿從不同方向飛向大金王朝的都城堾麗。


    “報——泉水府景關縣被襲!”


    “報——化成府青馬縣被襲!”


    大祭祀拉拉薩聽後,心中略微有些吃驚,說道:“知道了。”


    “這是哪兒來的大德餘孽?”金武帝阿薩問道。


    大祭祀拉拉薩皺眉沉思道:“是盤踞在大王山的揮北旅派出故意擾亂我們視覺的人馬,隻是……”


    “隻是什麽?”金武帝阿薩問道。


    “隻是他們派出了兩支千人營的人馬,怎麽會同時襲擊三縣呢?”大祭祀拉拉薩心中有些不解。


    “難道說在莽北之地,還有大德其它的餘孽不成?”金武帝阿薩又問。


    大祭祀拉拉薩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即使強若拉拉薩大祭祀,他也沒有想到寬繼賢帶領的槍騎一營一夜之間輾轉六百裏地,從小扈山以南跑到了小扈山以北,襲擊了青馬縣。


    “報——南平府巴安縣被襲!”


    “報——欒安府正利縣被襲!”


    “報——定襄府東山縣被襲!”


    一道道被襲的戰報不斷傳來,擊打在金武帝阿薩的心頭。


    “大祭祀,這又是哪兒來的匪軍,怎麽莽北之地會有這麽多的大德餘孽呢?”金武帝阿薩著急地問道。


    “這是盤踞在雲益山中的蕩北旅和占據塗滁山的逐北旅派出的人馬。”大祭祀拉拉薩淡淡地說道。


    “那應怎麽辦呢,大祭祀?”金武帝阿薩又問。


    突然,拉拉薩大祭祀仰天大笑,一時笑得大殿內的金武帝和左賢王烏達爾以及右賢王密達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


    “大祭祀,你笑什麽?”右賢王密達問道。


    大祭祀拉拉薩笑道:“真是好一招‘聲東擊西’啊,我可以現在可以確定地說,他們下一步所謂地大動作,就是……”


    金武帝、左賢王烏達爾和右賢王密達三人同時問道:“就是什麽?”


    大祭祀拉拉薩轉過身來,麵朝三人,肯定地說道:“就是襲擊我水師基地——大月湖。”


    金武帝、左賢王烏達爾和右賢王密達三人細想片刻,這才明白。


    左賢王烏達爾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一招‘聲東擊西’之計,可惜卻逃不過我們睿智的軍神的眼力。”


    大祭祀拉拉薩聽後,似乎非常得意。


    大金王朝的軍神,是金鷹鐵騎對拉拉薩大祭祀的一種美譽。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右賢王密達問道。


    大祭祀拉拉薩手撫短須,笑道:“既然他們要玩,我們便陪他們好好地玩一玩,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來人!”大祭祀拉拉薩大喊道。


    這時,從殿外走來一名值班的金鷹十萬王。


    大祭祀拉拉薩安排道:“命南平、欒安、化成、泉水、慶年、定襄六府駐軍從今日起,轉入全麵戰備,由坐鎮欒安、泉水和定襄的三位十萬王帶隊,開始圍剿大德叛軍。


    另外,此次圍剿行動,一定聲勢要大,在各府縣張貼通緝大德餘孽的告示。


    各府縣鐵騎要步步為營,不可急躁,限期一個月,在一個月內圍剿完畢即可。”


    金鷹十萬王道:“遵命!”


    大祭祀拉拉薩又道:“另外,從今日起,駐守京城的南北大營各出5萬人馬,分批次向大月湖方向進發。”


    金鷹十萬王道:“遵命!”


    大祭祀拉拉薩轉過身來,對著金武帝和左賢王烏達爾以及右賢王密達笑道:


    “他們原以為如此可以‘聲東擊西’,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卻想不到我們也可以‘渾水摸魚’,乘此可以偷偷地轉移10萬大軍。”


    金武帝和左賢王烏達爾以及右賢王密達聽後,也是不禁一陣哈哈大笑。


    “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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