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雲生取得玄鐵鋼刀。


    手持鋼刀,雲生心中歡喜不已。找來一根木頭,放立端正,一刀劈下,木頭應聲斷為兩截。


    雲生不禁大喝一聲:“好刀!”遂心想:“有此刀在手,既使來上十頭惡狼,我也不懼。”


    次日,雲生便拜別母親,準備進山狩獵。


    母親是千叮嚀、萬囑咐,一直將雲生送到了城門口。


    母親是雲生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雲生魂穿於今世,經過半年時間與母親的接觸,早已被母親關心細致、無微不至地照顧所感動。


    “母親,您回去吧,孩兒一定會小心的。”


    雲生跪拜起身,目含熱淚,猛然轉身,大步離去。


    這一日,彤雲密布,北風呼嘯,雪花飄零。


    官道上,雲生身著青衫,外套羊皮馬甲,頭戴棉帽,腰挎斜刀,一張弓箭左挎右斜,身背一個箭囊,肩上挑著一杆長槍,一個酒葫蘆在槍尖上晃來晃去。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雲生走出京城,目力所及,看不到盡頭,頓覺天地寬闊,心生豪情,萬丈迸發。


    滿目雪花,銀裝素裹,鳥獸盡藏,萬籟俱寂。一股西出陽關無故人,林衝雪夜山神廟的英雄悲壯之情頓時湧上心頭。


    雲生最喜歡這種感覺:吳鉤雪月,踏馬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仗劍天涯,紅顏相伴,論劍華山之頂,談笑太白之巔;


    亦或犯我中華,雖遠必誅。馳騁疆場,千軍萬馬,關山明月,夜誅單於。踏破賀蘭山缺,決戰北海之邊;


    亦或英雄遲暮,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西風古道,瘦馬前行,夜臥孤村,夢入冰河。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雲生取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頓時一股辛辣之味嗆得他連連咳嗽。


    雲生微微自嘲,連連搖頭,再喝一口酒,一股火辣從腹中燃起,頓時麵目微紅。


    全身火辣辣的,雲生大感痛快,不由地疾跑起來,雪花撲麵,耳旁生風。


    天色已晚,雪下得更大了,如鵝毛般的雪花鋪天蓋地而來,天地一片籠統。


    雲生走到一個小鎮上,尋得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住宿費二十個銅板,雲生掏出銀兩,付了住宿錢。


    這銀兩還是欠王鐵匠的。


    當日王鐵匠隻收了五兩銀子,另外二兩銀子贈與雲生當做盤纏,所欠共五兩紋銀春節前還清即可。


    雲生千推辭萬推辭地收了下來,而後千感謝萬感謝,保證春節前還清。


    房間還算幹淨,卻沒有生火。隻有大廳裏生了火,客人們圍著火爐飲酒吃飯,談笑風生,香味彌漫。


    雲生的腰裏還有些銀兩,但卻舍不得花,隻好取出幹糧,打開葫蘆,少飲些許酒水,感覺渾身發熱之後,裹上衣被,倒頭而睡。


    或許是行路有些累了,不多時雲生已呼呼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雲生洗漱之後,再吃些幹糧,喝些酒水,離開旅館,繼續前行。


    走出旅館,外麵早已風停雪住,天地一片銀白,直刺雙目。雪淹沒了腳踝。


    雲生不顧這些,踏步疾行,身後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腳印。


    正午時分,已到了雲益山脈腳下,這裏有一座城池,名曰益寧城。規模不小,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益寧城地處雲益山脈腳下,山裏的居民將各種山貨拿到此處買賣。還有不少山中的獵戶將捕捉的野獸或是皮毛拿到此處販賣,特別是活的野獸,更是價值不菲。


    因此益寧城池不大,但卻十分繁華。


    雲生感覺腹中饑餓,心中尋思:下午就要進山狩獵,得保存些體力。


    遂走進一家酒店,要了一些熟食。一斤牛肉,二兩熱酒,大口朵頤起來。


    走時又將酒葫蘆打滿,算賬付錢,共五錢銀子。付賬之後,還剩一兩另著大小十幾個銅板,雲生頓覺心疼。


    走到西市,街道兩邊販賣著各種貨物。有各種草藥、獸皮,還有一些鐵籠裏關閉著野獸。


    一個鐵籠裏關押著一頭灰狼,蜷縮在一起,閉目休息。即使大街上再吵雜的聲音,似乎也無它無關。好像是早已知曉自己的命運,生無可戀。


    雲生上前,問了問價格,那人道:“二十兩紋銀。”


    雲生嚇了一跳,原以為益寧偏僻,卻沒想到這裏野獸的價格與京城無二。


    雲生不敢再問,直出西門,奔雲益山脈而去。


    外陽西下之時,雲生來到山腳下。走進山裏,隻見樹木叢生,越往裏走樹木越是高大。


    下雪之後,各種野獸出來覓食,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腳印。但大多數腳印較小,一看便知是些小兔和鹿之類的動物。


    雲生興趣不大,繼續往山裏走。此時天色已暗,整個山林寥無人跡,僅他一人,心中不免害怕起來。


    雲生心中猶豫,心想:“不如暫且找一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晚,待明日再說吧!”


    前世特種兵的本事,可不是白練的,野外生存可是特種兵的強項。


    雲生選擇一處背風的地方,來到一顆約三人合抱的大樹下麵,抽出鋼刀,拔開積雪,露出地麵上的雜草。


    雲生又砍來一些枯枝,點燃起來,如此既抵禦風寒,又可驅逐野獸。


    休息之地收拾妥當,雲生拿出幹糧,打開酒葫蘆,大口地喝了起來。


    抬頭望天,此時夜幕早已降臨,一輪明月從東山升起,猶如一個巨大的白玉盤,比京城裏,也比前世裏看到的清晰好幾倍。


    “好像這個世界與地球上差不多,難道是與地球平行的另外一個位麵?”


    幾口辣酒下肚,雲生漸覺身上發熱,酒意朦朧,這才卸下弓箭和箭囊,原地休息起來。


    一夜無事,第二天的雲生被山林中嘰嘰喳喳地鳥鳴聲吵醒。


    雙手握拳,伸展腰肢,雲生直覺神清氣爽,全身充滿了力量。


    雲生背上弓箭箭囊,左手持槍,右手持刀,來到一處高地。此時紅日升起,透過林間的迷霧,猶如一個通紅通紅的大燈籠。


    雲生參照太陽的位置,判定方向,繼續朝大山深處走去。


    山林寂靜,時有好鳥相鳴,更顯得山林空曠。


    一隻狐狸在大樹下東張西望,雲生彎弓搭箭,心道:“剛好借這隻狐狸,給母親做一件過年的小馬甲。”


    雲生放下長槍,取下弓箭,左手持弓,右手控弦,“嗖”的一聲,正中狐狸腦門。


    鐵箭直接貫穿,將狐狸釘於樹上。


    雲生走上前去,提起狐狸,背在身後。


    林中積雪漸厚,雲生也是一腳深一腳淺,雲生心中害怕:這麽厚的積雪,萬一下麵有個窟窿或者懸崖怎麽辦?


    他四處張望,心想山脊處山高風大,積雪應該淺些,比較安全,遂朝西轉向山脊。


    果然沒錯,那裏的積雪淺了許多。


    野外行軍是特種兵的必訓課目,這點小常識雲生還是知道的。


    雲生心中有點小得意,感覺自己在前世的六年的軍旅生涯沒有白白浪費。


    翻過一個小山崗,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


    突然,他感覺前方有一道目光盯著他,殺氣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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