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顯,我不想跟你廢話。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代表野狼部跟你談條件。”


    “談條件可以,能不能先讓我起來。”就這麽一句話,就讓拓跋顯大汗淋漓。


    身上的壓力倏然一鬆,拓跋顯翻身坐起,但再想站起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狼邪衝到木樁邊,先把阿海放了下來,隨後那些人也挨個被放下。


    “狼邪,把咱們的人救出來。至於那些狼騎,收了他們的盔甲武器,把他們留在原地別動。那些叛徒和奸細,直接殺了吧!”


    “小金”的話音裏帶著金屬的質感,也充滿冷厲的殺伐之氣,叫人聽了不敢有絲毫違抗。


    “你到底是誰?”拓跋顯死死盯著站在空中的小金。


    “我是小金,野狼部是我罩著的。你敢動野狼部,我就敢弄死你!”小金的話很霸道,但沒人敢把他的話當成是吹牛比,拓跋顯尤其不敢。


    “說條件吧。”拓跋顯幹脆地說。


    “金山周圍百裏之內,歸野狼部管轄,其他部族包括你拓跋家,不得染指,若敢違背,不管你在哪我都能弄死你!”


    “行!我答應你。”


    “野狼部擁有和各部公平交易的權利,也有和各部自由通婚的權利。”


    “這條我也答應你。”


    “野狼部受了欺負,對其他部族展開兼並之戰時,你拓跋家不得幹預!”


    “這,如果野狼部攻擊的是拓跋家所屬部族呢?”


    “那也不能管,隻要野狼部攻擊的不是你拓跋家的直係部族,你們拓跋家就不能管!”


    “你這是霸淩條款!我拓跋顯,啊!”


    哢的一聲,拓跋顯再次趴在了地上。


    “你竟敢說我霸淩,我還就霸淩了,你敢怎麽地!就這三條,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我就弄死你!”


    “你!別以為赫舍裏就沒有地境上階強者,有種你就弄死我!”拓跋顯是真急眼了,連命都豁出去了。


    “嘿嘿,急眼了是不?先別急眼,你看這是誰。”


    拓跋顯感覺自己又能動了,他坐起來抬頭一看,頓時亡魂皆冒。


    “阿月!你怎麽在這!”


    “阿哥,救我呀,嗚嗚嗚嗚。”拓跋璃月哭得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小金,我認輸,你的條件我都答應。隻要你放了我妹妹,你的條件我都答應!”


    “條件你必須答應,你妹妹不能放!”狼邪不知何時上了箭樓,他手中的長刀直接架在了拓跋顯的脖子上,阿海也把長刀架在了拓跋弘的脖子上。


    拓跋顯回頭看了一眼狼邪,他頓時一愣,隨即猛地站起身來仔細盯著狼邪的臉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


    “你是,耶律邪?”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阿顯,我就是耶律邪。”


    “你的胳膊?”


    “拜天神所賜,長出來了,身體也強壯了,境階也提高了。拓跋顯,你妹妹不能放,因為我要娶她為妻。”


    “你做夢吧你!”


    “別動,敢動我就一刀宰了你!”


    嗡!


    這一回,箭樓上的四個人誰也動不了了。


    “你們敘舊也得分個時候啊,都當我不存在?拓跋顯,帶著你的人滾出野狼部領地,然後帶著蓋了大可汗金印的冊封文書到這來換你妹妹。放心,你妹妹不會有事。我保證,以地境強者的名譽保證。”


    “好!我寧肯跟你媾和,也不跟耶律邪說話!”拓跋顯答應的極其痛快。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為表示我的誠意,先放了這個白袍祭司。”


    呼,赫連陀飛到拓跋顯身邊輕輕落地,他那響亮的呼嚕聲衝進了拓跋顯的耳朵。


    “赫連陀?這是怎麽回事啊!難道,你去了溫都龍庭?可是哪裏有。”拓跋弘剛說到這就被拓跋顯打斷。


    “阿弘住嘴!”


    “不用住嘴,不就是現在的溫都龍庭,有你們拓跋家的地境高手鎮著嗎?好像誰不知道似的。”狼邪幽幽說道。


    “拓跋顯,溫都龍庭在你看來是銅牆鐵壁,在我看來連個柵欄都算不上。至於我是怎麽抓住你妹妹的,讓她跟你說吧。”


    “嗚嗚嗚,哥,我是在查幹塔拉湖的鷹嘴山偷蛋時被他抓住的,一起被抓的還有阿朵和阿陀哥哥。嗚嗚嗚。”


    拓跋顯很想抽自己個嘴巴,沒事編這麽個理由幹什麽。


    小金一揮手,拓跋顯、拓跋弘、赫連陀,連帶一千狼騎瞬間被送到了柵欄之外。那些狼騎身上的鎧甲武器,包括隨身的背囊錢袋,各種用品都被搜羅一空,就差把他們的衣袍給扒了,戰馬也少了兩百匹。不過,這樣的結果總比都死在這強。


    拓跋顯翻身上馬對小金說到:“我會盡快帶著文書來的,希望你照顧好我妹妹。”


    “放心,你妹妹會和我一起住在金山頂上。”


    拓跋顯聽了這話明顯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站在箭樓上的狼邪,轉頭對小金說:“狼是養不熟的,當心反噬。”


    “多謝提醒,我心裏明白。”


    拓跋顯點點頭之後轉身就走,一千狼騎緊隨其後。當大隊人馬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野狼部內傳出了歡呼聲。


    “小金,我的大祭司,請把拓跋璃月給我吧。要知道,文書什麽的就是廢紙一張,如果我和拓跋璃月成了親,那麽無論是拓跋恒還是拓跋顯都不會對我和野狼部下手,因為他們會投鼠忌器。”


    “你若真的這麽幹了,野狼部距離滅族就不遠了。還有,今天你沒按我說的做,我很生氣。”


    “我按你說的做了呀。”


    “不!我跟你說過不要讓拓跋顯知道你的而真實身份,可你是怎麽做的!如果你按我說的做了,我會把拓跋璃月直接給你,但是現在不行了。狼邪,你是想要一個強盛的野狼部,還是想要一個能要了你命的拓跋璃月?”


    “這,我要野狼部。”


    “好,收拾好你的部族,好好整頓一下,該殺的就殺,不要手軟!”


    唰,小金和拓跋璃月消失不見。


    一切恢複正常之後,狼邪站在箭樓上沉默不語。


    阿海小心地問:“首領,我們現在幹啥?”


    “殺人!殺叛逆者,殺奸細!殺!殺!給我殺!”


    山下的一切都被劉浪看的清清楚楚,他把拓跋璃月關進帳篷裏之後,就從小金的樣子恢複成了自己的原貌。


    “老五,小金在經驗手段上還是差了些,這種事還得是你出麵才好。”林晃說到。


    “哥哥就是厲害!”小玄豎起兩個大拇哥表揚劉浪。


    “我還得學呀,我就狠不下心來。”小金低著頭說。


    “凡是都得慢慢來,不要把耶律邪當成什麽好人,這小子從骨子裏就透著股邪氣。看見他那折騰勁沒,他這是心懷怨恨了。讓他恨去吧,他就是給咱們當盾牌和炮灰使的,永遠成不了自己人。讓他如願,他就會得寸進尺,到最後就該反噬了。拓跋顯看人還是比較準的,他這句忠告,我信。”


    “真把拓跋璃月還回去?”林晃問。


    “怎麽,舍不得?”


    “不是,咱們得琢磨琢磨,究竟把拓跋璃月留在手裏好,還是直接還回去好。我覺得吧,留著比較好,一方麵可讓拓跋家投鼠忌器,另一方麵可用於挾製耶律邪。反正隻要拓跋璃月在我們手裏,拓跋家和耶律邪是絕對不會聯手的,甚至連暫時的聯手都不可能會有。相反呢,如果還回去,耶律邪肯定是懷恨在心了,今後肯定是對小金陽奉陰違,甚至有可能會跟拓跋顯聯手。要知道,海蘭部不能隻是現在這個地盤,否則談何削弱赫舍裏實力,談何挑起赫舍裏內亂。海蘭部的規避和隱忍是暫時的,一旦時機成熟,就得向東南擴大,得把赫舍裏攪亂。我們所要考慮的就是怎樣才能讓赫舍裏分崩離析,最好是各自為政,互相征伐,這樣的赫舍裏才是對大燕有利的赫舍裏。”


    “四哥說的對,但是今天我們暴露出了一些實力。首先,小金是地境上階強者暴露出來了,這就不能不引起赫舍裏大可汗的注意。其次,耶律邪這家夥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這是逼著小金上他的戰車。其三,耶律邪無意中透露了一個消息,拓跋家有地境強者在溫都龍庭坐鎮。什麽品階的地境強者,有幾個,咱們都不清楚。今天來的這個白袍祭司,是個地境下階七品的強者,比小金高了兩個境階。如果我不在,即便有拓跋璃月在手,這成敗也在兩可之間。拓跋顯肯定是要帶著文書來的,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恐怕會先有地境強者來探虛實,能壓製我們則連帶野狼部一起滅了,不能再用文書來換拓跋璃月。所以。”


    “所以,我們這幾天一定要枕戈待旦,應對地境強者的暗算,最好還要抓住把柄。到時候,就算拓跋顯用文書來換,怎麽也有了不給的借口。”林晃說到。


    哥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嘿嘿的笑起來。


    “天呐,你倆到底說的啥意思,我一句沒聽懂。你們倆笑得好陰險,好瘮人啊。”小玄喊道。


    “小金,你聽明白沒?”劉浪問小金。


    “聽明白了。一句話就是既不把拓跋璃月還給拓跋家,也不把她給耶律邪,就扣在咱們手上。”


    “對。這妞誰也不給。”


    劉浪和林晃不約而同地點頭認可小金的說法。


    “那你怎麽知道,對方的地境強者啥時候來呀?”小玄問。


    “你忘了赫連陀了?你忘了哥哥的本事了?”劉浪笑眯眯地回答小玄。


    “咦!哥,你這樣笑太嚇人了,我不跟你玩了,我去找阿朵,還是阿朵好,又乖又可愛。”


    小玄唰地一下跑沒影了,劉浪立即聯係黃曆,調集幫手。


    “哼!地境強者,雖然有可能我這邊的境界不如你們高,但是比數量我可不怕你們!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管你啥境階,隻要敢來,也就讓你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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