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坑、翻板、髒坑、淨坑、吊木、灰包、鐵蒺藜、暗箭、噴火筒,甚至還有幾條毒蛇。


    劉浪身邊的太監越來越少,因為每過一個機關劉浪都事先抓過一個太監扔過去,然後機關就破了。機關暗器雖多,但都不致命。陷坑裏沒有栽著竹刺或者鐵刺,翻板的邊緣也沒有包裹鋒利的鐵刃,這樣就不會把人的腿切斷,最多讓中招者疼一下,腿上留下一塊淤青。至於髒坑,本應該放一些很刺鼻的有毒的液體,但靖陽公主不準,就用侍女們外加袁嬤嬤的洗腳水代替,傷害性等同於零,但侮辱性極大。


    灰包裏麵是麵粉,吊木兩端包著厚厚的皮革。鐵蒺藜是木頭做的,外表刷了一層黑漆,暗箭去掉了箭簇弓弦強度減半。噴火筒隻能噴一下,最多能把胡子燒焦。那幾條毒蛇倒是罕見的劇毒種,隻不過毒牙都被拔掉了,看著嚇人,其實就是個樣子貨。


    不管這些機關暗器是真是假,反正劉浪沒打算自己嚐試,都分享給了那些小太監。那些小太監想跑都跑不了,劉浪現在的禦神術已經到了心念一動,瞬間發做的程度。一定一送之間,連眨眼的功夫都用不了,一個小太監就被扔出去開道了。當劉浪優哉遊哉地來到客廳門口時,門裏門外所有的太監和宮女呼啦一下躲出去老遠。


    “這太沒規矩了,這需要整頓啊。曹無傷,把這些沒用的奴才拖出去給我打!”


    劉浪出門時命曹無傷帶一隊老兵跟隨,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公主府司丞,總管公主府內的大小事宜。可謂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獎勤罰懶,懲治仆從也是分內之事,隻要做得對隻要理由充分,公主都不能幹涉。來之前,劉浪早把司丞的職責和權力弄得一清二楚,不然的話豈不是任憑李芮擺布了。這下好了,隨便找個理由開始大發淫威,把李芮的爪牙全部鎮住,沒了這些幫手,李芮也就沒啥可怕的了。


    曹無傷等人出自白馬軍中斥候隊,一個個都是屍山血海裏滾過來的,聽得劉浪一聲令下,渾身的殺氣頓時撒發出來。撲向那些太監宮娥時,猶如狼入羊群一般,嚇得那些常年待在深宮內苑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癱在地上隻會哀嚎求救,每一個敢於反抗的。


    劉浪冷冷地看了被驚呆的李芮一眼,隨即換了一副笑臉來到李歡、李慶麵前。


    “劉浪見過福王殿下、壽王殿下。”


    “劉侯客氣了。”李歡、李慶連忙回禮答話,不知怎的,兩位王爺一見劉浪心裏又有些犯怵。


    “兩位殿下來訪,本府招待不周,是本司丞失職,今後定當嚴格約束府內人等,斷不會再出現今日窘況。”


    “劉侯初次履職,難免百密一疏,慢慢來,慢慢來。哎呀,本王忽然想起。”


    李歡剛說到這就被劉浪打斷。


    “殿下,劉浪已將長公主請來,且已經備好飯菜酒水和相應果品,兩位殿下稍待,咱們一會就開宴。長公主殿下,快快請坐。海蘭你也坐啊,不用客氣。哦對了,海蘭是我請來的公主府錄事,專門輔佐我處理公主府諸事。”


    “劉浪,我是公主,我才是這的主人,這裏我說了算!”李芮簡直要被氣瘋了,之前想好了好幾套對策被劉浪一招打亂全沒用上,如今隻剩後廚這唯一的機會了,李芮怎肯放過。


    “哦。公主說了算啊,那就是說我這個司丞就是個擺設嘍。若是這樣,公主就另請高明吧。劉浪不是那隻拿錢不幹事的人,要麽不幹要幹就得幹出彩來,這才是本侯的做派。本侯若為司丞,公主府內大小事務,所有人等就不需公主費心了,公主有事隻跟我一人商議就好。所以還請公主想清楚,這,到底誰說了算!”


    這話說得霸氣帶著威脅,威脅中還帶著點別的意思,讓從沒聽過一句硬話的李芮,竟然被懟得無話可說,隻剩下喘粗氣的份了。


    劉浪一見暗中得意,知道這反客為主的計策已經成了大半。


    院內傳來板子敲擊臀部的鈍響,還有慘叫聲此起彼伏。


    “公主沒見過打板子吧,要不要看看?血肉橫飛呀,能把人打死的。”劉浪陰惻惻地說。


    啊!李芮嚇得躲到李萱身後,李萱皺了皺眉說:“劉侯小懲大誡便好,畢竟都是芮兒身邊老人,多少給幾分顏麵才是。”


    “長公主教訓的是。曹無傷,停了板子,把人都帶過來!”


    “喏!”


    也就打了不到十板子,而且劉浪事先吩咐隻用三分力,但即使這樣也有些人被打得爬不起來。好在沒一個皮破肉綻的,多少給李芮留了顏麵。


    這幫人跪在客廳門外,一個個以頭杵地不敢抬頭看劉浪,生怕觸怒了這個愣頭青煞星。


    “聽好了。以後這個府裏三個人說話算,一個是公主殿下,這沒得說。整座府邸都是公主的,不聽她的聽誰的?除了公主之外就得聽本侯的,本侯脾氣大心眼小愛記仇,死在本侯手底下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本侯供職於都水監。各位大概都知道都水監是幹嘛的吧,說句不客氣話,本侯弄死個人是眨眼之間的事。弄死你們,連一個銅子都不用掏。別拿本侯當成良善人,本侯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但你們可得給本侯記著,本侯沒閉的那隻眼,可是沒白天沒黑夜地盯著你們呢。想作死的,本侯如你所願,想混上好日子的,本侯也如你所願。話就說到這,都不是傻子,心裏都清楚。本司丞第一次履職,初次見麵怎麽能不有所表示?曹無傷,府內所有仆從人等,每人賞十個銀幣。公主貼身侍女、嬤嬤,賞三十。挨打的這幾個每人賞三十,為本侯開路的那幾位,每人五十!”


    “謝劉侯賞賜。”


    這幫挨打的人頓時覺不疼了,挨了不到是板子換回三十銀幣,平均一板子三個銀幣,這買賣似乎沒虧。於是,這幫人對劉浪的敬畏中又多了些期待。


    “你等以後要恪守本分,勤謹做人做事,凡是這樣的,本侯都有獎賞。那些表現出色,本侯認可的,可以執掌一個鋪子或者莊園。你等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今後謹遵司丞調遣。”


    “剛才說了,這府裏三個人說了算。公主、本司丞,這第三個就是耶律錄事。本侯忙啊,陛下隨時要見本侯,哪有那麽多空閑管這府裏的碎事,所以本侯不在時,由耶律錄事代掌司丞之職,她的話就是我的話。明白?”


    “明白。拜見耶律錄事。”


    “免禮。”耶律海蘭笑著答應一聲,現在她很開心。尤其是看到李芮被氣得發青的俏臉就更開心了。


    “都退下吧。曹無傷,給他們上藥。”


    “喏。”


    劉浪轉身麵對客廳內眾人時,留在客廳裏的所有太監宮女,無不俯首躬腰,齊聲說到:“拜見司丞。”


    “嗯,一會啊,京城悅來酒家會送來酒菜果品。宴席就設在花廳吧,那裏涼爽透氣正適合飲酒暢談。鈴音。”


    “奴婢在。”


    “你和耶律錄事負責酒宴擺設,用點心,莫要出錯。後廚那些人和物一概不用。告訴後廚,留在原地不準隨意走動,為領著重責四十大板。”


    “奴婢遵命。”


    劉浪衝海蘭一笑說道:“辛苦你了。”


    “應該的,哪有什麽辛苦。袁嬤嬤,帶幾個老人來幫我。”


    “喏。”


    海蘭領著袁嬤嬤等人走了,看她那架勢似乎更像是這座公主府的主人。


    李歡悄悄對李慶說:“看見沒,這就是強者的做派。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二哥說的太對了,芮兒妹妹算是碰上克星了。”


    李萱對劉浪的做派滿意極了,對於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的李萱來說,缺的就是這麽一個強勢的依靠,有了這個依靠,即便再辛苦也不覺得多累。於是乎,李萱看劉浪的眼神,溫柔的恰似一泓春水。至於李芮,現在基本上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曾經對她俯首帖耳的心腹,眨眼之間就在劉浪的武力震懾和金錢收買雙重作用下,紛紛棄暗投明了,這讓李芮感覺自己這十六年一直活在一個虛幻的圈子裏,一個她說啥是啥的圈子裏。可如今,這個圈子被劉浪打破攪碎,還用大腳丫子狠狠地踩來踩去。這讓李芮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收到了強烈的衝擊,猶如剛剛綻放的玫瑰,瞬間被暴風雨璀璨的隻剩下幾片殘瓣。


    “大姐,我是不是最沒用的公主?”


    “哪有啊,你是父皇母後最寵愛的公主,也是大姐和哥哥們最疼的妹妹。你是公主典範,也是令奉天青年俊傑心儀的人。”


    “大姐你騙我,我真要那麽好,那他為何如此對我!”


    “他不一樣啊,他是玄境強者,十六歲就封侯的一帶人傑。是可以和太子已經周邊各國強者名流並駕齊驅的天才啊。他不肯能像你以前見過的那些俊傑一樣對你言聽計從的,若他也那樣,他就不是劉浪了。妹妹,從你打算對付他的那時候開始你就錯了。”


    “大姐,還有機會重新來嗎?”


    聽了這話,李萱心中一震,她問李芮:“芮兒,你跟姐姐說心裏話,你喜歡他?”


    “不喜歡。”


    “哪你剛才為何那樣說?”


    “我不喜歡他,但是我很想折騰他。”


    李芮的話讓李萱頓覺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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