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小別勝新婚,何況劉浪和海蘭還沒婚過,還處在蜜裏調油的戀愛期。一下子分開這麽久,如今重逢更不知勝過多少新婚。孤單寂寞心生怨憤的海蘭在看到劉浪向她飛奔而來的那一刻,就不知道怨憤是啥東西了。當她終於把自己的朱唇從劉浪的大嘴裏挪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兩個美麗嬌俏的姑娘。


    人常說,不要問戀愛中的女子什麽高深的問題,因為這時候她們的智商已經不是零而是負了。但在見到這倆美女的時候,海蘭的智商唰地一下就恢複了正常,甚至比見到劉浪之前還高。


    “賽雅、小玄,快讓姐姐抱抱。”


    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大小美人們,劉浪幸福的直歎氣。從劉浪進門的那一刻開始,陽泉侯府立刻變得生氣勃勃了。


    “阿蘭。”


    “嗯?”


    “你真美。”


    這句話劉浪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但每次說的時候,阿蘭都像是第一次聽到一樣滿麵嬌羞。


    “阿蘭,陛下給我一個新職銜,他讓我當靖陽公主府司丞,但卻歸滎陽長公主管轄。明天我就要去長公主府去拜見滎陽長長公主殿下。聽說公主府司丞就相當於公主的大管家,這事我不在行啊,待會得問問老餘。”


    “公主府司丞?按理你應該成為太子東宮屬官,或者在都水監繼續任職,再不濟也應該做王府長史或司馬之類的官員,陛下為何任命你為公主府司丞?要知道,這個官職雖然品級不高,但一般都是皇族子弟中德高望重的人來當,或者是宮中年紀比較大的女官來擔任。你既不是皇族,也算不上德高望重,更不是女官,這裏麵應該有其他原因。阿浪,跟我說實話,你怎麽了?”


    隻要涉及到這方麵的問題,女人一般都很敏感。別說是給公主當貼身秘書兼管家了,你就是想養個雌性的寵物,她都得問清緣由,再深挖出你靈魂深處隱藏的齷齪。海蘭本身也是公主,雖然是赫舍裏的公主,但對大燕皇族那一套規矩還是非常了解的,所以劉浪肯定要提前編好理由。


    “嗨,別提了,都是我那二哥薛不器惹的禍。他不知犯了什麽病,死死地得罪了靖陽公主。那可是靖陽公主啊,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而且脾氣相當不好。這下可把薛不器嚇壞了,央求我幫忙。可這事我是真沒辦法了,因為陛下發話,讓薛不器必須哄好靖陽公主,否則就把他腿打折。薛不器可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啊,我落魄時人家沒少幫襯,薛老侯爺更是明裏暗裏回護著我,做人得知恩圖報,我豈能看著他受罪呢。於是我求太子幫忙,太子說現在陛下盛怒,誰的話都不聽。後來太子出了個主意,讓我當靖陽公主的司丞,又把長公主拉上給我當後盾,這樣太子和長公主在外我在內,我們裏應外合幫著薛不器渡過此劫。明天我先見長公主,就是要商量一下對策。”


    劉浪一邊忽悠海蘭,一邊在心裏給薛不器賠不是。冥冥之中似有感應,剛進家門的薛不器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咦,怎麽感覺心裏這麽不踏實呢?不行,得去問問阿浪。順便接上張溫,一起到阿浪家吃酒去。”


    就在薛不器接張溫的時候,海蘭點著頭對劉浪說:“原來是這樣啊。薛家二哥其實人不錯,就是做事孟浪了些,沒想到這次竟然得罪了靖陽公主,他膽子好大呀。要知道,我們赫舍裏的黑鷂子都是刻意避開李芮的。一是沒啥用,二是太難纏,不值得。”


    “黑鷂子是什麽?”


    耶律海蘭伸出白嫩的食指輕輕按在劉浪的鼻子上。


    “赫舍裏的黑鷂子,就和你們都水監幹的是同樣的勾當。”


    “原來你知道都水監是幹嘛的呀?那當初在白馬關時你為何假裝不知?”


    “那不是要接近你嘛,想拿回真正的圖木克。”


    “拓跋顯跟你說了嗎?”


    “他說你就是圖木克,圖木克就是你。所以想要拿回圖木克,就得把你帶回赫舍裏去。”


    “那你為啥不帶我去赫舍裏?”


    “阿浪,自從你告訴我拓跋顯心存不軌之後,我就暗中打探。雖然消息不多,但我卻越來越擔心。我擔心自己和四哥可能回不去了。”


    “那就不回去了,以後大燕就是你的國,這裏就是你的家。耶律崇我也會安排好,也幫他成家立業。”


    “阿浪,我覺得這是命中注定的。遇見你,愛了你,都是老天定好的,就算沒有拓跋顯和拓跋家,我也隻能跟著你了。”


    “你不跟著我,還能跟著誰呢?放心,赫舍裏是你的家鄉,也就是我的家鄉。隻要我們想回家,沒有誰能阻攔,我保證。”


    “阿浪,你對我真好。我決定,明天跟你一起去見長公主。”


    聽了這話,劉浪的心唰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腦子裏的警鍾哐哐哐地響了起來,靈魂深處竟然有了一絲戰栗。


    “女人的敏感真是太可怕了,鬧了半天她還是懷疑我。我要不要動用禦神術呢?”


    劉浪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放棄了。動用禦神術不是不行,也不是不管用。相反,很行很管用。隻是時間久了,劉浪和海蘭之間的信任將會大大折扣,因為最終的結果就是,劉浪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禦神術的作用,還是兩人之間的感情作用。


    “男人,對自己就要狠一些,苦辣酸甜都得嚐嚐,不然人生就是不完整的,就會留下遺憾。提前跟兄弟們說好,做好布置就是了。幸好提前叮囑了賽雅和小玄,嘿嘿。”


    傍晚,蕭紫煙、餘錢、曹無傷、韓三山、還有阿馬坦和阿麗亞也都趕回來,一家人總算團圓了。當薛不器和張溫來到的時候,家裏就更熱鬧了。


    得了個機會,劉浪悄悄把薛不器拽到身邊,把自己忽悠阿蘭的事跟薛不器說了。當然,也沒瞞著張溫。劉浪說罷,頓時把薛不器弄得兩眼發直,雙手發顫,張溫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薛不器


    “阿浪,兄弟是幹嘛用的,你告訴哥哥我!”


    “二哥你小點聲,這不是沒辦法了才拿你頂缸的嘛,不然你海蘭弟妹指定饒不了我。為了兄弟的和諧幸福,隻能委屈哥哥你了。誰叫你是我親哥呢,我不靠你靠誰?是不是,哥?”


    “北風那個吹呀,雪花那個飄,哥哥心裏哇涼哇涼的。關鍵是剛才海蘭旁敲側擊的,我還以為她在跟哥哥打聽你的事,哥哥可是一心維護你呀,半個字都沒泄露。沒想到你早把哥哥給賣了,更可氣的是,哥哥不僅沒法澄清,還得咬著牙認了這冤枉債。阿浪,你可真是我的親兄弟啊。”


    “哥,兄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咱們堤內損失堤外補,如何?”


    “成交。”


    “什麽就成交啊,阿浪也沒說補什麽,你就拍板成交了。”張溫提醒到。


    “我腦子不好使,我爹和我大哥說,隻要阿浪答應的事,甭管明不明白立刻拍板答應下來。阿浪,就這麽定了。這事哥哥給你扛著。放心,隻要你不說,哥哥這就絕對走不了嘴!”


    “二哥,啥也不說了,小弟敬你。張兄,小弟也敬你。”


    夜深了,薛不器就住在了劉浪家。他本來也沒想走,因為他惦記著狼脖子呢。


    書房內,劉浪對張溫說:“結拜的事是臨時決定的,你不要在意。”


    “無妨,這樣反而更好。那個圈子並不適合我,隻要有你就行了。”


    “張兄,劉浪有事想請張兄幫著謀劃謀劃。”


    “阿浪,你就不怕我知道的太多?”


    “嗬嗬,不怕,你是個聰明人。”


    張溫後退幾步,躬身施禮後說到:“多謝劉侯信賴,溫願為劉侯謀。”


    夜深了,劉浪躡手躡腳來到海蘭的院子裏,都不用靠近海蘭的寢室,劉浪就能聽到她在和賽雅說話。


    “賽雅,再跟姐姐說一遍經過,姐姐總覺得哪裏不對。”


    “姐姐,我都說了八遍了,哪裏有什麽不對?薛不器就是那樣莽撞的人。”


    “他行事莽撞這我知道,可是他沒那麽大的膽子。他又不是沒見過李芮,都見了麵了還敢那麽放肆,這不是他做派。”


    “他喝多了。”


    “不可能,就算他喝多了,他也不敢對公主怎樣,這一點我看得很準。這次他的做派,怎麽和他那麽像呢?”


    劉浪的汗毛刷的豎了起來


    “和誰像呀?”


    “好啦,姐姐不問了,睡吧睡吧。賽雅,你變成人真好,終於可以跟姐姐一個被窩睡了。”


    “姐,你可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哦。”


    “死丫頭,姐能把你怎樣。”


    “姐,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去找浪哥哥吧。”


    “這,這不合適的。”


    劉浪心說:“有什麽不合適的,我覺得再合適不過了。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一對有情人住在一個大門裏,那就得時不常的偷偷地親熱親熱,為今後拜堂成親做做預演嘛。”


    然而願望再美好,也代替不了現實。海蘭屋裏的燈滅了,劉浪心裏很是失望。


    “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要不然出去走走?去青樓?還是算了吧,被海蘭察覺了估計生不如死。”


    “浪娃啊,回家看看吧,幾百年了,想啊。”


    老祖劉英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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