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人是隱門的唐甜兒殺的?”布裏肯冷冷地問到。


    “沒錯!就是隱門幹的。在你們沒來之前,雲中郡破獲一起奸細案,牽扯出很多內幕,每條線索都指向隱門。而且在案發當晚,隱門殺手唐甜兒就潛入都水監雲中分司監牢內妄圖殺人滅口。那些被她殺死的人,死狀極為淒慘,也都被吸成了人幹,手法和這裏的如出一轍,可以斷定就是唐甜兒幹的。在此之前,我們的太子殿下也遭到了唐甜兒的刺殺,還險些被她得手呢。連戒備森嚴的太子,她都敢刺殺,何況是那三個小部落的首領呢。不用懷疑,真相就是這個。”許仙不卑不亢地回答。


    “動機呢?這三個小部落的首領,如果不是跟著大良來朝覲,這輩子他們都不會走出他們的領地。他們跟隱門有仇嗎?還是隱門看上了他們的土地和牲畜?”布裏肯接著問。


    “那你得問隱門和唐甜兒去,本官也隻有在抓到凶手之後,才能理清本案的來龍去脈。在抓住真凶之前,本官不會妄加猜測。”許仙答


    “隱門是個怎樣的存在,幹的是什麽營生,我想在座的各位心裏都有數。恐怕沒人敢保證,自己的國家裏絕對沒有隱門的殺手和暗站。這個門派行事不分對錯,唯利是圖,隻要價錢合適,連親爹親媽都能殺。他們行事詭秘,善於隱匿蹤跡,往往令人防不勝防。至於為什麽盯上了那三個首領,本官以為,正如許仙所言,就是為了嫁禍劉浪。因為是劉浪阻止了隱門在雲中分司監牢內的滅口行動,並親手抓獲了唐甜兒。也是劉浪阻止了唐甜兒刺殺太子的行動,以隱門的行事風格來看,嫁禍劉浪是很有可能的。”季方說到。


    “難道不會是劉浪雇傭隱門殺人泄憤嗎?”


    布裏肯的咄咄逼人惹惱了季方,剛才被劉浪頂撞的怒火瞬間爆發。他把勘驗文書狠狠甩在桌上,隨後說道:“布裏肯,你好歹也是外務大臣,說話之前動動腦子。雇傭隱門殺人泄憤?虧你想得出來。中午剛把宴會鬧得不歡而散,晚上就雇傭殺人,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蠢!案情就是如此,本官都告訴你了,愛信不信。許仙,咱們走!”


    季方邁步走出大門,許仙拿起勘驗文書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布裏肯也被氣得大叫。


    “行了,他們都走了,你喊給誰聽。”昆彌契利說到。


    “難道就這麽認了?”布裏肯問。


    “認!不管大燕說什麽咱們都認。要讓大燕覺得咱們無能而且軟弱可欺,要讓他們對大良心生輕蔑,這樣對大良是有利的。”


    塞琉西斯微笑著說:“太子殿下越來越睿智了。布裏肯,你得好好向太子學。今後遇到這樣的事,由你全權處理。記住,該吵就吵該罵就罵,最後要捏著鼻子認,要表現出既憤怒又無奈的樣子,這才是大燕最願意看到的。你以為一個小小的侯爵能有多大的膽量和權力嗎,看看那個老太監就知道了,他的背後是大燕皇帝。”


    “我明白了,首相大人。”


    “備一份禮物,咱們去拜訪一下赫舍裏的耶律崇王子,表達一下我們的善意。順便替咱們的太子殿下求娶赫舍裏的聖女,耶律海蘭公主。”塞琉西斯說。


    “啊?我們不是要求娶大燕公主嗎?”布裏肯驚訝地問。


    “我大良未來的君主,難道沒資格同時娶兩個國家的公主嗎?人家已經頻頻出招,我們不能總是被動接招,也該主動一下了。大燕不想讓咱們做什麽,咱們就偏偏要做什麽。”塞琉西斯說。


    “老師說的對,我要把海之藍送給耶律海蘭。”昆彌契利笑著說。


    “殿下,海之藍是浩瀚藍寶中的極品,你不是打算送給靖陽公主的嗎?”布裏肯問。


    “老師說的對,大燕不想讓咱們做什麽,咱們就偏偏要做什麽。”


    哈哈哈哈。昆彌契利和塞琉西斯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一隻小黑貓,悄悄離開了這裏,躥上屋頂,眨眼間消失不見。


    李榮書房內。


    “他們認了?”李榮問。


    “認了。真的認了,盡管不甘心,但還是認了。不管是真是假,他們已經把矛頭對準了劉浪。”


    “孤覺得,有點對不住他。”


    “殿下,身為大燕臣子,就要有為大燕分憂的自覺。劉浪他懂,殿下不必自責。”


    “嗯,事情辦的差不多了,該走了。白馬關畢竟是邊關,不適合讓這麽多使團久留。告知下去,三天後回京。”


    “喏。”


    季方從側門離開,他剛走黃化才就急匆匆跑了進來。


    “殿下,昆彌契利大張旗鼓去了赫舍裏駐地,說是要求娶耶律海蘭,絲毫都不避諱。”


    “昆彌契利好算計啊。這一招不僅可以找回麵子,還把難看轉手給咱們送了回來。塞琉西斯,定是這個老狐狸的主意。你速速將此事告知劉浪。孤覺得,對付大良這幫護理,就得用劉浪這隻雕才行。”


    劉浪的大帳裏很熱鬧,因為他正在宴請赫連陀。


    “多謝劉侯款待,沒想到劉侯竟也是個美食家,有勞劉侯親自下廚做菜,這份情誼赫連陀記在心裏了。”


    “哈哈哈哈,跟本侯不用客氣。來,我們滿飲此杯。”


    雖然隻有赫連陀一人前來,但劉浪還是很熱情的接待了他,讓赫連陀感到了來自劉浪的誠意,也讓他對劉浪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赫連陀很講究,沒空著手來做客,雖然東西不多但很實惠。送禮嘛就得投其所好,不然送了也等於沒送。禮物送上之後,劉浪的笑容就沒斷過,還親自下廚給赫連陀做了幾個菜,這可不是任何一個貴族能做到的,這個麵子給的不小。


    “赫連兄,三天後就要去京城了。等到了雲中,本侯一定再次設宴招待你們。雲中的悅來酒家不錯,就那裏吧,你可一定要來呀。記得把家裏人都帶來,也讓他們品嚐一下我大燕的美味佳肴。”


    “劉侯盛情邀請,赫連陀焉敢不從,隻等劉侯召喚,赫連定會帶著家人赴宴,還請劉侯莫要嫌人多。”


    “不嫌不嫌,越多越好。哈哈哈哈。”


    酒宴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蕭紫煙竟然命孫十七娘獻舞助興,這可讓赫連陀感覺太有麵子了,對劉浪的好感直接爆棚。


    小玄悄咪咪竄上劉浪肩頭,喵喵喵的叫了一陣,劉浪的臉色頓時變了。


    “赫連兄,太子找我,我去去就回。不器兄,替我陪著赫連兄,今天他不喝好就不放他走。”


    劉浪大笑著出了大帳下了城牆來到任雄身邊。


    “侯爺要去哪?”


    “備馬,披甲!”


    一聲令下風雷動,眨眼之間韓三山等人披掛整齊翻身上馬。劉浪端坐馬上,伸手接過任雄遞來的大戟。


    “三山帶二十人跟我走,其餘人守在家裏,無令不得擅動。阿馬坦,說的就是你。真想幫我,就趕緊把你的兄弟訓練成以一當百的猛士。現在你們還不行,把家看好,不要驚動二少和赫連陀。”


    “知道了,主人。”


    “我們走!”


    馬蹄奔騰,疾馳而去。阿馬坦回頭大喊:“兄弟們,給我狠狠地練,我們要成為一群猛虎,要成為主人手中的劍,要成為圖拉河真正的主人!練,給我往死裏練!”


    馬隊風一樣刮過街道衝進了驛館大門,守衛遠遠看見劉浪,連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任憑劉浪和他的親衛衝進了驛館內。白馬關內,劉浪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驛館了,都不用問別人直接就向著赫舍裏駐地殺去。這架勢把吃飽了飯遛彎消食的各部首領嚇得四散奔逃,還以為劉浪又來找他們的麻煩來了。


    院子裏鋪著地毯,擺著桌案,耶律海蘭和昆彌契利隔著桌案而坐,耶律崇在一側相陪,三人一起欣賞著擺在桌案上的海之藍。那是一顆椰子般大小的藍寶石,切割得極為精細,顏色如同蔚藍的大海般純淨,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光芒。


    女人,不論年齡大小,都對這種能不淩不淩發光的石頭缺少抵抗力。而這麽大這麽藍的幾乎是平生僅見,所以海蘭的抵抗力肯定是沒有了,隻剩下瞪大雙眼盯著海之藍看,如不是從小接受嚴格的禮儀教育,此時怕是早就流口水了。一旁的耶律崇看著妹妹這個樣子,不由得擔起心來。


    “我的心為什麽跳的這樣快,為什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嚴重,讓我有一種想要逃離此地的衝動。這個昆彌契利也是,沒事帶著這麽貴重的禮物來見海蘭,難道他對海蘭有所圖謀?”耶律崇暗想。


    “海蘭公主,你喜歡這顆藍寶嗎?”


    “喜歡。”


    “那就送給你了。”


    “不,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


    “不,你必須收下,因為接下來我要向你求婚了。”


    “啊!”


    耶律海蘭和耶律崇不約而同的驚訝了,不僅這兄妹倆驚訝,就連趴在一邊的賽雅也從地上猛地蹦了起來。


    “海蘭是哥哥的,不能讓別人搶去。”賽雅心想。


    就在賽雅呲出獠牙,發出低沉而持續的警告聲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昆彌契利的背後響起。


    “你跟誰求婚呢,經過我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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