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換了一身盛裝,從白牡丹變成了紅玫瑰,劉浪現在看她哪哪都是刺兒,所以特意離她遠了些。然而,桃花來了是躲不開的,你不惹她,她卻來惹你。


    “劉浪,你們都水監到底是幹嘛的呀?”海蘭扭頭問劉浪。


    太子就和海蘭並肩而行,她居然巴巴地跟劉浪說話,也不怕脖子疼。


    “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一個赫舍裏公主會不知道都水監是幹嘛的,我不愛搭理你。”劉浪暗道。


    “劉浪,公主問你話為何不答?海蘭,這都水監嘛,其實是主管水利的。須知民以食為天,莊稼又離不開水,所以……”


    幸好有太子搶答,隻是搶答之前總踩一下劉浪這實在是令人不爽。


    劉浪心中暗罵:“你比她還過分。我得罪她在先,她找我茬情有可原。可你把自己這麽大一杆槍主動送到她手上,她不耍你才怪呢。”


    “劉浪,你知道圖木克嗎?你知道圖木克怎麽用嗎?”


    當海蘭這句話問出口之後,現場的氣氛頓時肅靜起來。太子差點說出快告訴我吧這句話,隻是他的養氣功夫很好,不管心裏急成啥樣,表情絕對是雲淡風輕,沒有任何變化。


    海蘭感覺自己把劉浪趕進了牆角,接著可以隨便她拿捏了,因此心中不免得意。她悠悠地轉過身來,儀態堪稱典範。可當她看到劉浪正在幹的事時,頓覺一股怒火摻雜著酸溜溜的味道直衝腦門兒。


    “賽雅,你這一身銀毛真漂亮,就像是用銀子鑄造的一樣。來,哥哥給你捋捋毛。這樣會讓毛發光潔順滑,可以展現出你那曼妙的身姿和優美的線條兒。好啦,身上捋完了,尾巴甩過來,哥哥給你紮個蝴蝶結。”


    “放開賽雅!我讓你放開她聽見沒有!”


    海蘭一個箭步蹦到劉浪麵前,右腳狠狠踩在劉浪的腳尖上還使勁的來回的碾。劉浪看看太子,發現他的麵色有點紅,眉毛好像要豎起來。再看看海蘭,竟然已經喘粗氣了。細看才發現,海蘭公主的前麵真是峰巒起伏,蔚為壯觀啊。


    “公主,本官的靴子被你踩破了,這可是吾皇陛下賜給我的,有錢買不到哇。”


    這句話徹底將海蘭激怒,也顧不得麵子儀態,掄起兩隻小拳頭對準劉浪的胸口就是一段亂捶。


    “打你打你打你。氣死我了,你去死吧!賽雅,我們走!”


    海蘭走出兩步又突然轉身跑到劉浪麵前,抓起劉浪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劉浪沒喊疼,被強化過的身體連針都紮不透,海蘭的牙就更不行了,手上除了幾個牙印之外就沒別的。不過,看看海蘭紅得像桃花似的臉,再看看太子那冷颼颼的眼神兒,劉浪覺得還是得給他們個麵子,意思一下。


    “啊,好疼。”


    這語氣這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哥其實是在敷衍。海蘭跑了,哭著跑的。黃曆和季方背對著劉浪抬首望蒼穹,不過那顫抖不止的肩膀出賣了他倆的內心。


    太子來到劉浪麵前,隻這一會功夫,太子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他伸手拍拍劉浪的肩膀說:“你,受委屈了。”


    “太子英明,臣覺得海蘭殿下囂張跋扈,胡攪蠻纏,一點都不溫柔,實在配不上太子殿下。”


    “我給你個台階下,誰叫你品頭論足了,真不懂事。”太子李榮心中暗道,瞬間有了想掐死眼前這個家夥的衝動。


    “既然你得罪了海蘭公主,就不適合護衛她了,明日就去白馬關吧,替孤打打前站。赫舍裏的使團已經到了白馬關外,接洽事宜自有禮部官員辦理,你跟著他們去使團駐地,該幹什麽心裏清楚嗎?”


    “臣清楚,謝殿下。”


    太子點點頭正要走卻被劉浪拉住,劉浪指著自己手上的牙印對太子說:“殿下,這怎麽算啊?”


    “三公公,賞。”


    劉浪滿意地收回了手,再不收回來那幾個牙印就快沒了。


    太子和季方走了,黃曆笑眯眯地對劉浪說:“不錯,比你爹會來事兒,就是忒能氣人了。女人啊,得哄。”


    “哄她幹啥,又不是我夫人。”


    “哎呦喂,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裝看不出來?”


    “三公公,咱們爺倆就別談男女之事了,免得您傷心我傷身。”


    “哎呦喂,你這個小猢猻,竟敢消遣雜家,太子賞賜沒了。”


    “鬧著玩呢,別急眼啊,一家一半。”


    “哈哈,小猢猻。雜家給你的牌子,你大概沒用吧?”


    “昨晚事太多,一直沒來得及。”


    “去我屋裏,關門閉戶,趕緊看看。”


    玉牌剛貼到腦門上,係統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叮鈴。基礎資料,用於完善係統資料庫。融合”


    海量的信息湧進大腦,像是大燕的史書更像是皇帝老兒給他的死忠們安排的信念教育。因為除了史料之外,滿篇全是忠君愛國,效忠皇家之類的言辭。這些沒用的都被係統剔除之後,一個清潔版的大燕史詩存入係統資料庫。


    大燕是這個的世界頂級強國之一。國人的麵貌特征、服飾、文字、語言、建築、飲食和風俗習慣等各方麵都和明朝類似。


    最大的不同是,大燕更像是在史實的基礎上糅合進了仙俠和魔幻元素。想想這些天的經曆,劉浪也就不奇怪了,他重點關注了關於武技和異術的記載。


    修習異術的人被稱為術修。修為從高至低,分天地玄黃四境,官方以術聖、術宗、術師、術士的稱謂對應四境。每個境界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一品至三品為上階,四品至六品為中階,七品至九品為下階,每品又分上中下三個層次。


    修習武技的人被稱作武修,也分為天地玄黃四境,官方以武神、武宗、武師、武士的稱謂對應四境。品階的劃分和術修相同。


    術修入門要求極高,修行靡費巨大,境階提升不僅是天賦、勤奮、機緣和資源的問題,很多時候要看天意。武修入門相對容易,至於能修到哪個境階就不好說了。


    境界品階合稱境階,代表一個人的修為高低。修為每提升一個品階叫做晉階,每提升一個境界叫做破鏡。晉階猶如登上,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差一個品階都不行。破鏡就更難了,從黃境提升到玄境,猶如魚躍龍門。從玄境提升到地境,猶如浴火重生。從地境提升到天境,猶如開天辟地。


    不管是術修還是武修,修為提升最快的階段是黃境。但到了黃境巔峰狀態無限接近破鏡的時候,就會如遇高山阻擋,隻有破開這個阻擋才能成為玄境修者,所以境界的提升才叫破鏡。至於怎麽破,沒有統一的標準和模式,各憑天意了。因此絕大多數修者一生止步於黃境而無法破鏡,至於從玄境到地境,難度無法用數值來表述。


    在這個世界上萬年的曆史中,能成為天境強者的人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個。嚴格說起來,天境強者已經能算是人了,人世間已經沒什麽力量可以製衡他們。所以,這世界上的幾大強國,都是天境強者建立的。不過最近一千多年來,這個世界上再沒出過一位天境強者,各國都是靠地境強者來撐門麵。這時候如果哪個國家出現一位天境強者,基本上就一統全世界了。


    大燕的開國皇帝是一位術武雙修,而且既是術聖(天境)也是武神(天境)的絕頂天才。正因如此,大燕國祚才得以綿延千年而屹立不倒。但從燕太祖之後,就再也沒出過天境強者了。現在即便是地境巔峰強者的數量也不如赫舍裏的多。整體而言,大燕的地境強者比赫舍裏的要弱勢一些。究其根源,是因為在五百年前,有巨星墜落在赫舍裏腹地,造成了如今橫亙萬裏的沙漠瀚海。


    後來在瀚海中心發現了圖木克,於是將瀚海設為禁地,在唯一的出入通道口建起了大額勒德尼金廟,用以供奉圖木克。額勒德尼,就是珍寶的意思。珍寶,指的就是圖木克。圖木克就是讓赫舍裏的地境巔峰強者多於大燕的原因所在。


    大燕和赫舍裏天生就是死對頭,所以曆代大燕皇帝都用盡心思提高本國實力,努力削弱赫舍裏,陽謀陰謀無所不用。當然,赫舍裏也想將大燕的錦繡江山納入懷中,曆代大可汗明槍暗箭可著勁的往大燕招呼。近三百年來,兩國之間的戰爭就沒停過。後來實在打不起了,明麵上的戰爭才停了下來。不過背地裏你來我往的不僅沒少,反而愈演愈烈。


    這回大燕把圖木克給偷回來了,可以說是幾百年未曾有的壯舉,那些為此拋頭顱灑熱血的勇士們可以含笑九泉了。當然,隻是偷回來還不能算完,得弄明白怎麽借助圖木克的力量培養出更多的地境強者,如果能出天境強者就更好了。


    最後,還有皇帝老兒給劉浪的密旨,密密麻麻的任務一眼看不到頭,內容也讓劉浪徹底突破了對皇帝老兒道德底線的認知。


    玉牌子碎了,當劉浪從玉牌裏掏出聖旨的時候就碎了。麵對隻寫著便宜行事四個字的聖旨,劉浪不禁苦笑。


    “本想有個貴族身份,再當個隻發俸祿不幹活的不大不小的官兒,然後做買賣賺大錢,平躺著過完此生。沒想到老天爺竟然給我這麽大一個餡餅,還是黃金當麵,鑽石做餡的,想拒絕都難啊。圖木克到底是啥,該怎麽用,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就沒人能知道。這主角光環,耀眼的過分,總感覺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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