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在前麵飛啊飛,三個巨雕騎士在後麵追呀追。另外一隻巨雕按照劉浪的命令,不停地幹擾三個巨雕騎士,這讓他們和劉浪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此時天光已亮,朝陽還未東升,但視野越來越清晰。飛著飛著,忽見前麵林間有一隊人馬緩緩而行,劉浪降低高度仔細一看,發現竟是一隊騎兵押著九個騎狼的人。


    “咦,那隊騎兵穿得跟耶律邪手下的一樣。那幫騎狼的不就是先把我圍住的人嗎?這是怎麽個意思?看樣子,騎狼的跟耶律邪他們不像是一夥的呀,這得仔細瞅瞅。”


    唰,劉浪從空中俯衝下來,那些騎兵開始還舉起弓箭,當他們看清是巨雕騎士之後,就收起弓箭該幹嘛幹嘛了。倒是被押在中間的九個騎狼的人很是緊張,其中的弓箭手早已彎弓搭箭,引而不發。


    “果然不是一夥的。”劉浪心中肯定。


    唰,巨雕掠過,強勁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耶律海蘭隻顧盯著那個巨雕騎士,卻沒注意到那強勁的風,已經把遮住她麵龐的黑紗吹落。


    “他手裏竟然拿著圖木克,真的是圖木克,我能感受到那氣息。到底讓三哥得手了,唉。”


    不經意間,一張陽剛俊秀的臉浮現在耶律海蘭的眼前,那臉上的笑容總能讓海蘭感到舒心和溫暖,也總能讓她沉浸在被寵愛的感覺裏。笑容不經意間浮上她的嘴角,而恰在此時,劉浪在空中轉了個圈兒再次俯衝下來,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和她的眼光撞在了一起。


    劉浪已經顧不得腦海裏響個不停的叮鈴聲,因為此刻在他眼中,隻有那個一笑傾城的佳人。


    “公主小心,他是奸細!”空中傳來喊聲。


    嘩啦一聲,不管是不是一夥兒的,所有的弓箭手都舉起了弓箭對準劉浪。


    “原來她是公主啊。騎著銀狼,美得宛若仙子的赫舍裏公主應該不多吧。先逃命,回頭再打聽她的名字。”劉浪暗想。


    “公主,我不是奸細,他們三個在搶我功勞。公主,相逢就是有緣,初次見麵,送您一根棍兒。”


    唰,巨雕一掠而過直衝高空而去,一根黑棍從天而降,海蘭手一抬恰好接住。


    “公主,我叫劉浪,我真的是奸細。哈哈哈哈。”


    空中傳來劉浪的笑聲。海蘭噗嗤一笑,抬手戴好麵紗。


    “我知道你是奸細。這根棍子上沒有圖木克的氣息,而你身上有。你一離開,那氣息就隨你而去了。所以,圖木克一定在你身上。劉浪是吧,有意思的人,你等著吧。”


    空中響起一聲雕鳴,一隻巨大的金雕落地之後,蠻橫地用翅膀將狼牙、狼鼻子和狼爪子掃開,大步來到海蘭麵前。海蘭的銀狼咆哮著,身上的毛根根炸起猶如一根根用銀子打造的尖刺。


    “把圖木克給我!”耶律邪伸出一隻手。


    “三哥,這隻是個棍子。”


    “給我!”


    棍子遞到一半就被耶律邪一把奪去。


    “把飛狼衛都叫回來。海蘭,你們自己回營地。”


    耶律邪冷冰冰地甩出這句話,隨後催促金雕騰空而起,圍著海蘭等人的那些騎兵也迅速整隊離開。


    狼牙問:“公主,我們?”


    海蘭抬手一指,說:“往那個方向走。”


    “公主,我們不回使團嗎?”狼眼睛問。


    “相看兩厭,不如不見。”


    眼看三個巨雕騎士掉頭飛走,劉浪的心總算踏實了。剛才雖說有點冒險,但也算暫時渡過了危機,所以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更讓他開心的是,這次他從海蘭那裏得到三種異術。


    禦獸術,黃境上階二品下。想想海蘭她們騎的巨狼就知道,凡是四條腿,渾身長毛的走獸都能用禦獸術馴化。而之前劉浪從巨雕騎士那得到的禦禽術則是用來馴化飛禽的。這就意味著,劉浪可以馴化天上飛的和地上跑的各種珍禽異獸。


    追蹤術,黃境上階三品上。就憑之前海蘭他們能輕易找到劉浪藏身的洞穴,就知道這追蹤術該有多厲害了。


    第三個異術叫做控神術。隻是沒等劉浪弄明白控神術的用處,就被係統將其和控魂術整合在一起,成了新的控神術,和追蹤術一樣也是黃境上階三品上。看看關於控神術的注解,隻要境界低於黃境上階三品上的人,盡在控製之內。幻想著自己將來上天騎雕兒,出門騎狼,不管是敵人還是親人都得乖乖聽他的,劉浪不禁大發感慨。


    “我若活得不精彩,此生無顏對蒼天啊!”


    然而沒用多久,劉浪的心情就鬱悶了,因為他不知道該往哪去。爹娘的墓穴暫時不能回去,因為危機徹底解除之前回去,是很不明智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劉浪有兩隻巨雕要養活,這玩意的飯量跟威力成正比,而且隻吃肉不吃素。劉浪現在是個窮小子,自己都不敢頓頓有肉,哪有能力養雕。再說,還有個嘴饞的師姐等著他回去喂,不想辦法哪成。


    劉浪看著兩隻巨雕心裏左右為難,放生了吧實在舍不得,留著吧又養不起,想來想去最後打定主意。


    “去京城吧,那裏有錢人多。”


    他打算到了京城之後,就把巨雕以天價賣給那些年少多金的人。那些人不僅有錢也能花錢,隻要讓他們覺得這錢花得值,即便把他們家產掏空也在所不惜。這樣的人有個統一的稱謂,紈絝子弟。劉浪計劃等某個紈絝子弟把巨雕買走之後,趁其不備再把巨雕召喚回來,然後遠走高飛,找個別的地方再繼續賣一回。紈絝們的錢來得容易,騙他們的錢就相當於劫富濟貧。另外,京城裏有各國的使團,劉浪打算用手裏的黑棍跟各國使團換點好東西。黑棍是用來坑人的,肯定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


    “去京城!呃,怎麽走?”


    一般來講,京城肯定比一般的城大,通往京城的路肯定也比一般的路寬,路上的人肯定很多。隻要沿著這樣的路一直走,就肯定能到京城。於是,劉浪找了一條看起來比較寬,行人也比較多的大路向前飛去。


    劉浪選定的這條大路是通往雲中城的,雲中城是大燕十二邊郡中最大且最靠近北方邊境的雲中郡的郡城。從雲中城向北百裏,就是號稱天下第一雄關的白馬關,過了白馬關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從草原一路向北,就是赫舍裏汗國。而劉浪想去的京城,恰好在劉浪背對的方向上。


    通往雲中的大路邊有座十裏長亭,薛不器就躺在長亭裏,他的心情很差很差。準確地說,自從他爹把他從繁華熱鬧的京城一腳踹到邊城雲中之後,薛不器的心情就一直很差。可身為曾經名震京城的頂級紈絝,就算心情差到極點,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也得想方設法讓自己開心起來。哪怕不是真開心,至少也要裝開心。唯有如此,才不至於丟了頂級紈絝的顏麵。


    一早起來,薛不器穿戴整齊,跟上官領了個巡視城郊的差事,然後領著一幫手下出了雲中城。到了十裏長亭,薛不器就不裝了,他用官帽遮住自己的臉,把長刀抱在胸前,背靠著長亭的柱子打盹。手下們早就見慣不怪了,也各自找個陰涼處躺平。


    響晴的天上突然刮起了大鳳,呼的一下,官帽就不知道被吹到哪去了,薛不器憤怒了。


    “從來都是爺找別人的麻煩,如今連風也敢欺戲弄爺,難道爺看起來就那麽好欺負嗎!”


    多日來積攢的憤懣終於爆發了。今天,薛不器打算不做良人,隻想當個紈絝,最霸道、最不講理、最欠揍的那種。


    “請問這位兄台,前麵可是京城?”劉浪笑眯眯地盯著薛不器,還露出了八顆雪白的牙。


    薛不器突然不憤怒了,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貌似憨憨的少年,特別符合讓他泄憤的所有條件。


    “沒錯,那就是京城。打算進京?那得按規矩來,兄弟們,查!”


    “二少小心!”


    薛不器的話音還沒落地,一個手下搶步上前擋在薛不器麵前,手中長刀應聲出鞘,另外兩個手下也拔出長刀分左右圍住劉浪。其他的手下把薛不器拽進長亭護在身後。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在眨眼間完成,而薛不器的手才剛剛摸到刀柄上。


    這些手下其實都是薛不器的貼身護衛,是薛不器的親娘派給他的。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鼻子靈、眼光毒、下手狠、特忠心,就是不會跟著薛不器胡鬧。其實,他們就是薛不器的親娘派來看著薛不器的。


    “怎麽回事?這位兄弟要進城,按規矩盤查一下不是應該的嗎?”薛不器傻傻地問,到現在他還沒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


    “二少,你看他穿的皮甲,再看他身後那倆巨雕,他是赫舍裏的飛狼衛!”護衛頭子的一句話,讓薛不器的冷汗滴滴答答地掉下來。


    狼本就可怕,會飛的狼就更加可怕。自從赫舍裏有了飛狼衛以後,大燕邊軍的重要將領,邊郡的重要官員沒少被飛狼衛暗殺劫持。赫舍裏的鐵騎都撞不開的邊關城門,幾個飛狼衛趁著夜色和混亂就能輕易打開,著實給大燕帶來不小的損失。直到大燕皇帝重建都水監,又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之後,這才逐漸扭轉劣勢。不過,飛狼衛仍是大燕抹不去的噩夢。如今這噩夢就站在眼前,薛不器這紈絝沒被嚇尿褲子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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